《与笼》61克苏木弓

3、无意义标题三

　　侯家愉不屑地冷笑一声：“你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瞎说的，我有证据呀！上个星期六晚上，你和张昆在一起吧，啊？”赵香怡道。
　　“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上个星期六晚上我一直和铭铭在一起的。你说的谁，我根本不认识。”
　　“你装！每个星期六晚上艾铭铭有补习班，你说谎打个草稿好吗。何况步行街有那么多人。”赵香怡越说越慢，侯家愉神色明显局促起来，“你不承认也没用，我都听到了……而且，我都录音了……呵，没关系，你下个月才过14岁生日吧。现在犯罪，应该没事吧啊？”
　　“那跟这没有关系！”侯家愉吼道，“我们，我们只是说……不，不是我杀的铭铭，我爱她啊，我总不会真的……”
　　“得了吧，还爱她呢，爱到要绑架她的人换她的钱？哟，侯家愉，你这段时间富裕不少啊，穿的也体面了哈。”赵香怡干笑了几声，从包里摸出手机，看也不看地推向了王警官，后者立刻用证物袋装了起来。她便不再说话。
　　“说说吧，都说了些什么啊？”秦修饶有兴趣地撑着头看着侯家愉。
　　“我这是……”
　　原来，侯家愉刚和赵香怡分手后，在街上闲荡时遇见了休学的张昆，张昆在各个学校“名声”很广，聊了几句后才知张昆也被女朋友甩了，一两句搭上话，两人便去步行街喝酒，张昆酒品差，没多久就扯到了艾铭铭，艾铭铭平日在学校挺惹眼的，而且那时艾铭铭在追侯家愉。
　　张昆说艾铭铭家有钱，实在是她没看上他，要不他早就跟着跑了。还让侯家愉抓紧机会。以后不愁没钱花，侯家愉本来没在意，可张昆越喝越多，开始胡言乱语起来，扬着酒瓶子说开始骂，还说要绑架艾铭铭勒索点钱花花。
　　赵香怡冷哼一声。侯家愉局促地看了她一眼，又继续：“我当然是没有答应！当时张昆喝高了，他说，他说……我妹妹也……赵香怡知道，我妹妹才上初中不和我们在一个学校，我不知道张昆是从哪里知道我妹妹的事，虽然他没说什么，但我始终不放心，又天天见不着她，万一有个什么好歹！”
　　“所以你帮张昆害死了艾铭铭……”白拟的声音轻轻插了进来。
　　“我没有！张昆给我的，我没用！真的，还有些在我包里！那，你们看——”
　　侯家愉匆忙跑到被没收的那堆东西旁，从一本书的书脊空隙里倒出一包粉末。王警官手一挥，让鉴别科的人拿去验。
　　秦修下意识地看了眼白拟，他刚才说的虽然是句废话，但确实起了效果。侯家愉明明可以尽早摆脱嫌疑，却一直让人想挤牙膏一样地紧逼才一分分露出来。这显然不符合小孩子的正常逻辑。在孩子对是非没有绝对的概念时，不论是否都会被排斥，这也是很多人习惯说“不管我的事”一样，第一次说没有收到阻挠甚至摆脱了责任后，就会依赖上这种旁观角色。侯家愉虽然一直说自己没有害死艾铭铭，但似乎总有话没有说完。赵香怡再三强调他的动机，他的反应也很奇怪。白拟再突然这样提问，却让侯家愉进了一步。
　　“只是普通的安眠药粉，你想药晕她再要挟她父母？为什么又放弃了？”王警官问。
　　侯家愉没有说话。
　　“良心发现？”秦修笑道，“我倒是比较好奇你想怎么下药？”
　　“……我在厕所里时把药粉捏在手里了，等铭铭……喝咖啡，先，先把药放到咖啡里……”
　　“所以厕所洗手台的管道里残留的药物……是你冲掉的喽？”
　　“嗯……我不能，不能害铭铭，就跟不能伤我妹妹一样。张昆要是知道我失败了，我妹妹就……警官！”
　　“你放心，这种情况是可以防范的。”王警官道，“若你说的都是真话，那下毒杀害艾铭铭的人是谁呢？”
　　“王叔，我看就先这样吧，这几个孩子大难不死还配合你调查已经很不容易了，他们的家长该等急了。反正东西都搜好了，就先让他们几个隔离吧。”

　　“喂！”
　　侯家愉脚下没停。
　　“喂！侯家愉！”
　　赵香怡一阵小跑，终于撵上了他，还没来得及展开的笑颜又因为面前人的表情生生收了回去：“你跟我摆什么脸色呢！是，艾铭铭是我杀的，这不是没出什么事么！”
　　“你想怎样？”侯家愉转过身，平静的问。
　　“我要你喜欢我，只专心喜欢我一个。其他的人你不许看！我的眼里也只有你……”
　　“好啊，”侯家愉淡淡道，“把你的眼睛挖出来，我戴在身上不就好了。”
　　赵香怡脸色一白，愣住不再说话。侯家愉瞟了一眼后，转身离开。

　　“白拟，你家在哪里？我们送你回去吧。”
　　白拟摇摇头，谢绝了秦修的好意：“男子汉大丈夫，一个人呢回家有什么怕的！”
　　秦修挑眉一笑：“男子汉可不会带那玩意儿。”说着，眼神若有所向。
　　白拟不在意地摆摆手，径直走入泛黄墙壁挤出的小巷。
　　“好了圆圆~回家吧~”秦修伸了个懒腰。
　　“不。”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