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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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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刻也不想呆了,正说要走,结果,结果不是一个好词,结果代表了转折。
“大人,不好了......”慌慌张张的下人,前院隐约传来打斗声。
郭暧也有些诧异,绷着脸严肃问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是谁,蒙着面直接便杀进来了。”
他还算镇定,先跟我说:“顾老板,我先让两个人护送你出去.”
他的意思是想让我从后门走,虽然我照做了,但是我严重怀疑他智商有问题,有来杀人的走正门不走后门吗?
护送我那两人立马就跟后门的杀手干上了,我躲在柱子后边,边看他们打架边瞅机会溜出去,护送我那两人把杀手逼到离后门稍远处,我作势要跑,尼玛,前方飞过来一刀,我下意识躲了一下,但是紧接着又飞来一个,正中肩膀,那个疼啊,二十年了,老子啥时候受过这罪啊!!
我捂着肩膀嗷嗷地嚎,边嚎边还是想逃出去,这是求生本能,正巧郭暧带着他手下人赶过来了,我松了一口气,再看看哗哗流着血的肩膀,真是欲哭无泪。
简单地进行了包扎,至少把血止住了,半个时辰以后,我带着狼狈的郭暧及属下到了顾府,整个顾府只有小莲在,她见了我眼泪唰地一下就掉下来了,看着我的伤,手足无措地问我:“小姐,这怎么办哪?这么多血,这么多血.....”
我疼得真是快支撑不住了,见她这样,就感觉更支撑不住了,“你傻啊,找大夫啊。”说完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时,有点不知道今夕何夕的感觉,看看头顶,认出来现在是躺自己床上呢,头昏昏沉沉的,我努力转过头看看□□肩膀上那刀,咦,拔过了。
我有点心安了,这挺好,省得我醒着受罪了,但是那疼还是疼啊,我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值,被绑架就算了,还跟着郭暧受了这份罪,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小莲不知道端了什么进来了,见我醒来,哇哇地哭啊,“小姐啊,你吓死我了啊。”
“想我了吗?想我就亲我一下。”我故意打趣她。
小莲真的不哭了,过来亲了我额头一下。
我受到了惊吓,“卧槽!你还真亲哪!”
她抹了抹脸上的泪,“小姐,我以后再也不跟你吵架了。”
讲真,她说这话我觉得一点都不可信,可是为了配合她,我郑重而又欣慰地点了点头。
温馨还没温馨多久,小莲显然忘了她上一句话是什么,我躺着不能动,她端来药是喂我的,边喂边数落我:“大夫说幸好没伤到骨头,要不然还有你好受的,我去庄子里问过了,那天晚上你喝到烂醉,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喝酒误事,喝酒误事,你怎么就不听呢?”
那药苦的呀,我想死一死。
“我就是不喝醉,他们也是该绑架还绑架。”
她立马又怒了,“那能一样吗?”
絮絮叨叨又说了一大堆,最后告诉我萧晨在我失踪第二天赶回来的。
“他不是回卫州城了吗?”
“哪有这么快,再说萧公子又不急着赶路,还没到德州呢,又因为你的事回来了。”
“姐姐呀,你终于醒了!”第二个来看我的是子萱和莫言,子萱见面也是哇哇地哭,“我们找了你好久。”
我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手,问莫言:“见到郭大人了吗?”
他点点头。
我问了他的意思,他说答应合作,其实我也这样觉得,按照莫言目前的性子,还真不适合坐上那个位子。
再然后,来的是大夫,小莲他们都出去了,等大夫帮我换好药,再进来的是萧晨。
他坐在离我不远的桌子旁,望着我,目光深沉,半晌都没开口。
自上次不欢而散,再见他,他的胡茬似乎又长了些。
我老老实实地交代了情况。
他忽然问我:“阿离,我们认识几年了?”
“七年了。”我不明所以。
“这七年,我未曾见过你受如此严重的伤,我很害怕,你知道吗?”他说的很平静,可我明明看到他的手在发抖。
我的眼泪就不受控制地留下来了,在其他人面前我可以忍得住,在他面前我忍不住,我就想跟他说我真的很疼。
“以后,你想帮谁,你喜欢谁,我不在乎,可我希望你好好的。”
这是他最后留下的话。
其实伤到肩膀只是鲜血淋漓看起来严重罢了,我以前也生过病,准确地说,是小腿骨折过,和萧晨有关的。
那时候我和萧晨认识快两年了,从我这方面来说,家里生意本来还得我顾着些,但是萧晨经常来找我玩,斗鸡斗蟋蟀,赌博,纨绔子弟会干的事我基本上都干了,额,除了去青楼,不着家的疯,若是家里人找不到我了,只要去城西萧家问一下就知道我在哪了,也不知道爹是看我前两年干得太累了还是咋的,我跟萧晨整天厮混,他没说什么,把里里外外照顾的井井有条,我更是清闲的不能再清闲了。
狐朋狗友还打趣我跟萧晨说我们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越来越像两口子了,我们配合着表演了一下,只当是玩笑。
好笑的是有一回,我去萧府找他,好巧不巧的,萧伯伯正在家,萧伯伯很少笑,很严肃,我是有点怕他的,心惊胆战地陪他坐在堂屋边等萧晨,边小心翼翼地回答着萧伯伯抛来的问题,刚开始无非是生意场上的事,忽然萧伯伯来了一句:“我一直把你当萧家的儿媳来看待的。”
我........
刚进来的萧晨则是被雷劈了的表情。
这事出了萧府我便不放在心上了,但和萧晨又疯玩一天之后,临别的时候,他叫住我,欲言又止,“阿离,我是说万一啊,万一,你要是真嫁不出去了,我娶你吧,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到时候会娶几房小妾,但我保证你大房的地位绝对无法动摇。”
我狠狠地踢了他一脚,转身就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那天之后,连续几天我都没去找他,正懒洋洋窝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时候,他来找我了。
“阿离,”他腆着脸凑过来,笑得贼兮兮的,“听说今天城北有庙会哎,我们去看看吧,那天是我说错话了,我向你道歉。”
其实我早不生气了,便和他一起去了,这小子惹了一桩桃花债。
知府的独女,杨晓慧。
说起来她也算卫州城一混世小霸主。
只不过和我们不在一个圈子里玩的,平常也没什么交集。
在庙会上遇见了,也不怪人小姑娘穷追不舍,这丫就是嘴欠手贱,萧晨觉得这小姑娘漂漂亮亮的挺可爱,调戏了好久,当时那姑娘文文静静的,任他调戏,脸还红了。
谁知道没过几天,姑娘就找他爹,去萧家婉转表达了想结亲的想法,萧伯伯也是知道小霸主的名号的,以不敢高攀的理由给拒绝了,回头就把萧晨狠狠削了一顿。
萧晨那几天是消停了,杨小霸主却不依不饶,萧晨走哪她就找到哪,萧晨被弄得一个头两个大。
这货没招了,就把我给卖了,说我跟他在一起了。
杨小霸主转头就来找我了,说要跟我公平竞争,竞争的项目就是赛马。
我是真的不想比,重点是,我为啥要跟她比,这事跟我毛关系也没有。就算我会赛马,杨小霸主却也是从小练过的,但是萧晨说要是我去跟她比,他就给我五百两,不论输赢,还说什么输人不能输阵,五百两哎,我动心了,反正输了也没我啥事。
赛马的日子可能选的不好,骑到半路的时候,我从马上摔下来,小腿摔骨折了。
这可好,我爹第一个不乐意了,卫州城的几个官家全跑了一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杨小霸主胡闹的行为,知府没办法,把孩子拎回家关了个把月。
爹更不会放过害我受伤的罪魁祸首,又去萧家告了个状,萧伯伯特意从城西过来亲自慰问,也把萧晨吊起来打了一顿,说全是萧晨惹的祸,萧晨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俊脸成了猪头脸。
看他那样,被摔下马的怨恨消了不少,他还知道如约把那五百两银子给我。
我没去接。
他眼泪汪汪地跟我说:“阿离,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让你受伤了。”
打那以后,我果真再没受过半点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