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档案七·交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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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对峙来的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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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走到灌木丛这里，慢慢的靠近一楼的窗户——一楼没人，但并不排除在教室里的可能性，不过门是锁上的，在里面的可能性比较小，最可能的应该就是在楼梯中间的平台了吧，我想。
我从灌木丛下面拾了五六块石子揣在兜里，最高层最低层的可能性都不高，那么应该是在二楼上三楼或者三楼上四楼的平台处，今天风比较大，刚刚打电话声音却很清晰，所以他们不在天台上……
我掂了掂一个土块朝着二楼的玻璃砸去，三楼、四楼也是。但并没有任何反应，那么，我想，应该是在东楼梯了。如法炮制，土块儿砸玻璃发出的声音并不大，所以如果有反应，那么应该就在那附近了。我沿着教学楼的墙转移到了东楼梯外面。
深吸了一口气，从四楼开始，没反应，扔到三楼的时候竟突然有枪声炸响了！
我快速离开了东边的楼下，位置大概已经可以确定了，扔四楼的时候并没有反应，所以位置应该是在东边二楼上三楼的平台或是三楼的走廊——马源那疯子竟然搞到了枪，所以现在楼下是很危险的，我唯一的选择就是躲进教学楼里……
轻轻地打开教学楼的大门，我迅速地躲进了一楼的厕。所以前调查的时候来过这里，所以我知道厕所里应该会有拖把。
果然…我在角落里发现了拖把，从侧面抽出钉子，把拖把头弄掉。现在拖把棍和兜里的五六块儿石子就是我战胜的砝码。
我靠着墙努力的冷静下来。与凶手共处一楼不是什么好滋味，不冷静会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的……
我握紧这根棍子，呼吸渐渐平缓下来。
——马源，是时候决一胜负了。
———————————————我讨厌写战斗……—————————————
我沉下心，马源最可能的位置是在东楼梯二楼上三楼的平台处——而且他知道我已经来了，司空目前生死未知，而马源一定要和我见面的原因，无非是想让死人保密。他一定会下来找我，马源的性格想必已经扭曲到了极点，我不能揣测他的心思，现在贸然上楼如果正面撞上，那么我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东边还是西边？——一半的风险太大，我不能这样赌。
不过不急……现在是他来找我——而且他一定会找到我，卫生间的门从外面打开是要拉的，那么等他开门的时候我无疑占有地利。他虽然有枪，但一只手完全没有准头可言，一块土块就能让他开枪，说明他现在已经是草木皆兵了。司空司空并没有那么弱，所以马元单凭空手是绑不了司空的。“被打晕了”，那么马源除了枪以外也很有可能携带了棍棒一类的近身武器，那么司空的受伤地点应该不在教学楼内部，而是在某个易于隐藏的地方被偷袭，比如林荫道，而后被带了回来……
厕所紧靠着西楼梯，而厕所门更是距离楼梯最近……
嗯…那么我差不多想到了…
空荡的走廊传来了脚步声…
来了！我站在门的正前方握紧了棍子。
脚步声在门口停了，这时一股不好的预感突然腾升！
我抽身往旁边的墙壁扑去…
“呯！”一颗子弹穿透了三厘米厚的木板，几乎是贴着我的身子飞了过去！我紧贴着墙壁屏住呼吸——现在的马源很有可能正在通过弹孔观察里面的情况…
紧接着一发子弹呼啸着打穿了第一个隔间的隔板，外面传来了弹壳落地清脆的“当啷”声。立马第三声枪声乍响，第二个隔间的门板也多了个弹孔！
门锁被缓缓的拧动，金属摩擦的声音格外的清晰…我沉住气……
“咚！”门刚打开了一条缝隙，我就一棍子戳了出去——横扫！马源刚举起的手枪就被打了出去，他也重重地摔在墙上。而被他猛地拉开的门也几乎于同一时间开到了90度——这里的门向外开的角度最大是垂直，而开的太过猛，门就会弹回来。
趁还没有弹回来的时候，我跑出了厕所，扫了一眼被我扫到墙上却还是下意识向后滚了两圈拉开距离的马源，他的右手紧攥着枪…
——五四式，有效射程为50米，100米内也能射击。穿透力强，威力大，属于大威力□□—— 而且价格低廉，结构简单容易制造。于1954年定型，至今仍装备部队。是我国生产和装备量最大的手枪。
弹匣可装八发子弹……如果枪膛里压一发就是九发……
我一边下楼梯跑一边在心理分析——马源能够毫不犹豫地打出三枪，有两种可能：
一，他有备用子弹，所以不必考虑浪费问题；
二，他对我有防备，已经快速搜查了二楼的卫生间和两个楼梯，可以确定我在这里躲藏，却又不想同我发生正面冲突。
虽然我没有发现他的身上携带有弹夹，但这是一场赌上了生命的局，我必须考虑最坏的情况，那就是第一种可能。
那么只能引诱他进行短距离追击，不给他换子弹的机会，他已经打出了四发子弹，所以我需要利用上五层楼梯来躲开剩下的五发，然后迅速的制服他，一旦进入了走廊我便没有任何胜算，下楼的时候也是。
我快速的转身奔上楼梯，上到平台下方第一节楼梯的一大半时，我看到他摇晃着站起来端起了枪，我提着木棍把它从平台上方的窗户扔了出去——他现在并没有持棍棒，为了之后他子弹用光后，我能轻松的制服他，这根棍子绝不能被他得到。
扔掉棍子，我双手撑着身侧的栏杆飞身向另一节楼梯跳去，我刚落地那边的墙壁上就多了一道灰色的印记，白色的墙漆被子弹剥落。
还剩四发……我想着往下跳到了平台上，投出一颗石子，从平台上往他身上一扔，看他往东边走，应该是想找到司空朔。被扔到后，他回头看到平台上的我正在上下抛着一颗石子，果然马上中计，折返准备上楼梯追击。
很好！我握住石子转身向二楼跑。正常情况下马源的体育很好，所以如果他不停下来射击，追上我只是时间问题，但是他并没有把握能够追上我——如果我的分析是正确的，那么他应该刚扛着司空从某个地方过来，体力已经有所亏损，他不能跟我耗，所以他一定会依赖自己手中的远程攻击武器。
我一边向上跑，一边用余光注意着马源手中的动作，一直到我开始上四楼他快上三楼的时候，他举起了枪，上次他开枪，我为了在不熟悉他射击方式的情况下躲开，起跳算是很早了，所以我知道，他并不太会用枪，举起就代表着射击……
我稳住心神，加快了上楼的速度，直接飞扑到平台上。与此同时，弹壳落地，子弹呼啸着打中了我前方的墙壁。
还剩三发……
我心里掐着，迅速爬了起来。手按着扶手跳到楼梯上，果然没错，马源抓住我爬起来的时机再次开枪。还好一切还算在我的计划之中。
还剩两发……我向下丢了两颗石子，嗯，这时候是该刺激他了，他不冷静，我才能出奇制胜，顺便也要提醒他不要换子弹。
随着一层层地上楼，我开始心慌了——他好像看出了我的意图，并没有像我想像那样变的不冷静，只是追着，并没有开枪的意思。
不妙啊……上五楼的台阶一个个减少，而马源依旧只是追着，当我踏上五楼，我开始告诉自己要加速了——一单在走廊上和他对峙，那么我赢的几率几乎为零。
我迈开腿试图在他到达五楼之前赶到东楼梯，谁知他立马加速追了上来！
我听到自己如雷般的心跳声，这时我惊喜地发现紧邻着厕所的教室门竟然是虚掩的，并没有锁上！我急忙减速把它向后拉开。这样它不仅可以为我挡住马源的视线，更能拖延时间。等他赶来把门关上，或者走到走廊另一侧可以看见我的地方时，我一定能到达东楼梯！
门扇动着风打开了，我刚跑开没两步，一声子弹是实实的打在了正在煽动的门上，子弹轨迹被改变，甩在墙上——还有一发！
只剩下一发了！！我心里窃喜着，却没有想到——那门只能打开90度！
刚刚因为用力过猛，它已经达到了最大角度开始往回弹，加上马源扣扳机太急，没有注意到我拉开门而打出的子弹，它已经迅速的弹了回去，并且砰的一声——锁上了……
还有二十多米，来不及了！
我仓皇间回头，马源狞笑着举着枪：“这就是天要亡你啊，张夜！去死吧！！”
“呯！”板机被扣下，我瞪大了眼，时间好像一瞬间静止了…
“怎么可能？！”马源惊愕地睁大眼，发了疯似的摇晃着手中的五四式。我立马飞扑上去将他摁倒在地，手枪在地上滑了出去，他想伸手去拿，我一脚踩上了他的手，先一步拿起来那把五四式，将它从西边的窗户丢了出去——至于是落在灌木丛还是更远的地方，就不管我的事了。他伏在地上苦笑：“难道被上天眷顾的人永远都是幸运的么！？”
我将他架了起来，双手背后面扣住胳膊：“嗤…你已经堕落到相信这种东西的地步了吗？话说回来，为什么你的五四式里只有八发子弹，果然，你是想不到往枪膛里压一发吧？”
最后一枪没有子弹，而五四式是没有空弹提醒的，所以马源才那么自然地开了枪。
“哈？八发？你当我真傻啊。”马源一边挣扎着，一边大笑着反驳着我的话，“为了对付你，我可是作了万全的准备啊……”
“那为什么只有八发子弹？”我补了两个膝撞让他老实点，一边推着他往东边走，到了东楼梯，我又开口问。
“那你以为我是怎么绑到司空的！？”他的声音因疯狂而变得扭曲。
……混蛋，我心里一紧，如果司空受了外伤，我却拖延了这么长时间……
我直接松开手抬脚把他踹下楼梯，他滚了下去撞到了墙壁，头上开始有血流下来。
我下到平台上，拽着他的领子把他拎起来，蹲下去看着他的脸：“如果司空有什么事，我让你陪葬。”拖着他下到二三楼之间的平台，司空朔垂着头，瘫坐在墙角，左肩处的布料已经染成了绛红色——马源是朝着心脏开的枪，但司空错开了要害，子弹只打中锁骨附近——还好，不是什么重伤……我舒了口气，随即又踹了马源两脚。
这时空荡的教学楼竟然响起了脚步声，马源的挣扎也更加厉害了！
“你果然还是没能比得过高材生呢，马源！”
——这个声音，是苏哲！
我眼睛猛的睁大——失策了，竟然忘记了这个老狐狸…
我用了更大的力气压制住马源，回头看。
我和司空下午来到这里调查，现在已经是傍晚了，苏哲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夕阳的余晖从西边斜斜地打在他身上。他依旧是微笑着，缓缓伸出右手，手上的刀刃泛着血红色的光显得格外冷冽。
“好久不见啊，张夜同学。”他微笑着上楼，脚步很慢、很稳，但似乎每一步都踏在我的心上，“不过，你也到此为止了呢？”他走出了夕阳，依旧是温和笑容刀，刃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档案七·交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