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档案三·潜行的凶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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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谁也保护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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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M先生的事务所里一直待到晚上十点。
回去的时候M先生说要送我，顺带熟悉一下A大的地形，我也没有推辞。
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半了。这里的宿舍共有六层，走廊是东西向的。1、2楼是四人间，3、4楼是二人间，5、6楼是三人间，每层都有二十个房间，南北各十间，楼梯在走廊两头都有，房间号也是从南边的东侧开始排号的，十号为止，十一号从北边的东侧开始，在零一号
的对面。这个时候大部分寝室的灯已经灭了，只剩下走廊上几个忽明忽暗的声控灯，照射下雪白的墙壁显得昏黄，平添了一股诡异的气氛。
我的宿舍号是4.12，东楼梯对面第三间。
“那我们就此别过。”M先生只是进了房间稍微坐了一小会儿，环视了一周就起身要走，“你要知道，你现在才是最危险的。”他右边脸被头发挡住，侧过脸的时候我能略微看到他小麦色的皮肤，但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他起身，接着说：“把你送到寝室暂时就放心了。那我就先走了。有线索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M走了之后，我听到了关门时候锁舌咬住凹槽的声音，这是顿时一股子困意袭来。
我这时候突然意识到陈辰同学竟然不在寝室里，强打着精神拿出手机。
“室友张夜同学。我晚上要在医院里陪亲戚了，可能回不去。你自己保重。还有，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看着荧光冰冷的屏幕，我仿佛看到低着头摆弄着手机的陈辰同学，不由地笑得出来。
又是一阵强烈的困倦之感扑来，我草草地进了卫生间洗了脸，连浴缸的布帘都没有掀开，衣服也没有脱就昏昏沉沉地睡了。
白色……白色……
我感觉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不断地在这个白色的空间里奔跑着，尽头出现了一间闪着红灯的房间，我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入。
白色刺眼的无影灯，冰冷地器械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仿佛是手术室一般纯白的场景，空荡阴冷的房间，只有灯光下摆了一张床，入眼的依旧是纯白色，黑发微长的单薄少年不着寸缕地平躺着，苍白的皮肤毫无血色。
我感到自己瞪大的双眼，试图伸长手臂抓住些什么，可那些景象只距离我越来越远。
一个带着白色口罩的人站在床边，他白色的胶乳手套粘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在无影灯的照射下泛着丝丝寒意。
他刀刃斜向下，迅速地划开了一道口子，暗红色的血顺着刀口流下。
那刀伤并不深，只是割伤了皮肤，但是刀子却并没有就此打住，它在苍白色的皮肤下游走着，双手的主人熟练却不乏细致与耐心地割下一片片的成块儿的皮肤，红色的血液还在不断地渗出，一点一点浸染了白色的胶乳手套，白色的床单，白色的灯光以及整个苍白的空间和阴暗潮湿空旷的角落。
我双目所及的一切从无尽的白色尽数染成通透的暗红，我猛地一下挣开了眼睛。
——还好，是梦。
我舒了口气，正好手机响了，我瞟了一眼床头柜上站着的夜光闹钟，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我敲了敲泛痛的头，接起了电话，是M先生。
“喂？M先生？”我从床上坐了起来，依旧是习惯的盘腿。
“我现在在你们宿舍楼下。”那边是M先生沉稳的嗓音，“记得一会儿帮我开门。”
我草草地应下，挂了电话将手机塞进裤兜里，我走到门前打开了门锁，坐到床上打了个哈欠。
这时我突然听到了厕所传来的水声——奇怪，难道是我洗完脸以后没有关上水龙头？
我走进了厕所——只是关上水龙头的话还是不需要开灯的——可是并不是水龙头的问题。
“嘀。嘀。嘀……”
水滴与水面敲击的声音从我的右手边传来，我感觉到自己的瞳孔一阵紧缩。
我缓缓地转向右边，浴缸的布帘下面流出一滩液体（黑暗中红色黑色不易分辨）。
“陈辰这小子都要陪亲戚了还要回来洗澡……洗个澡还不说关好淋浴……”我听到了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但是自己还在不停地安慰自己。
我缓缓地伸出了手触碰到柔软的布帘。
“刷——”我按下心头隐隐地不安，猛地拉开了帘子。
——我看到的景象瞬间使我变了脸色。我微微颤抖着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摁开屏幕——红色，如梦中的最后一幕，入眼的浴缸里满满的红色，被稀释的血液满出了瓷白的浴缸边沿，狰狞地爬满了地面。浴缸里，陈辰同学瞪大了双眼，漆黑的半长发凌乱地浮在水面上，有些还细碎地黏在他毫无血色的脸庞，我走进些，看到他涣散的瞳孔——看来已经死了。
我虚浮地后退几步，却感觉到后背传来的一阵冰凉。
我仓皇地扭过头——原来是靠到了墙壁，看来是我草木皆兵了。
试图稳住心神，略微颤抖的手伸向灯的开关，这时门“吱——”的一声被推开，而后“咣啷”狠狠地撞到了墙上，冲进来的M先生直接奔进厕所狠狠地拍开了我的手。
他说：“张夜！你疯了么！”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猛然地清醒过来。
M先生冷静地报了警。
我扭头，甚至可以看到开关上跳跃的丝丝电弧——凶手早就布好了陷阱等着我往里面跳吧，当我触碰到这个开关的一瞬间，也许就会去那个充斥着纯白和血色的空间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档案三·潜行的凶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