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如白叶苏》血窥

31、更重要的是

　　和白叶闹着到了六楼，曲如苏这才想起来自己翘了一节课。
　　“我回去上课了，这节好像是啊彪的课。”她拉开白叶勾住她衣角的手。
　　白叶点了点头，手没放开，突然俯身朝楼下看，招呼曲如苏过去：“看，他们在玩泡泡。”
　　曲如苏走过去一看，果然。满天的泡泡，从六楼飞上天空，有的落下去，楼下的教室里应该没有人能够心思沉稳地上课了。不一会儿，很多脑袋就从走廊里探了出来，有大胆的甚至探出身子，用手去接那些泡泡。
　　曲如苏转头寻找泡泡的来源，立刻满脸黑线……
　　猴子坐在豹子的身上，尖叫着挥舞泡泡水，一旁的西松垫脚去抢，给豹子一手打出了内伤……这两个是有奸情吧？
　　“走，过去玩。”白叶在背后轻轻一推，曲如苏顺势往前垫脚跑了两步，但是立刻抵制住诱惑，回头。
　　“我还要上课。”
　　“上什么课，走。”白叶抬起步子往笑闹声一片的地方走去。
　　曲如苏被她一拉，亦步亦趋地跟着，纠结地皱着眉头。
　　“豹子举高点！小松鼠要够到了！”猴子骑在豹子的肩膀上尖叫，笑得前后俯仰。
　　西松伸手给了猴子一拳道：“妈的你说谁是小松鼠？！”
　　豹子也哈哈大笑着，轻轻松松就将猴子往上举了一些。
　　曲如苏步子一顿，嘴角上扬，打消了回去上课的心思。
　　“我就是这样被你影响得这么堕落的……”曲如苏咬牙切齿道。
　　白叶在前面轻笑出声：“啊彪又不能让你快乐。”
　　她抬手，习惯性地捂住胸口，幸好没有人看到。
　　泡泡在阳光下显得特别耀眼，虽然飞不了多远就会消失不见，仔细看也能看见它崩掉的过程，快速而缺憾美。然而总有下一批泡泡会接着升上天空，也总有那么些特别的，能飞得很远。
　　曲如苏转头，看见易北和颜舞从楼梯上走了上来，两人都不搭理对方。
　　“我大老远的就看见这些了！”颜舞挥着手笑道：“好漂亮！特别是从下面仰头往上看！”
　　易北笑着看了看曲如苏，点点头，没有将目光移向白叶，脚步的方向一转便走进了教室。曲如苏几不可闻地轻轻一叹。
　　白叶探身向猴子，“分我一个。”
　　猴子立刻把绿色的泡泡管递给白叶，白叶抓在手上，左右机械地挥动着，居然真的有泡泡从管子里出来。
　　曲如苏抽了抽嘴角，“爷，您能用吹的吗？”这活得也太尴尬了。
　　白叶沾了泡泡水，继续用手挥动着，靠左右的风将泡泡挤出来，一边回头道：“可是这样省力。”
　　曲如苏翻了个白眼，心道果然是白叶的形式风格，也不啰嗦，抢过白叶的泡泡水开始玩，朝楼下吹。
　　颜舞凑了过来。
　　“和好了？”
　　“什么和好？”
　　“装什么。”颜舞一个横肘。
　　曲如苏只好道：“嗯……放学陪我去查那个。”话题迅速转移。
　　“哪个？”颜舞不明所以地看向曲如苏，在后者阴沉下来的目光里迅速把该记起来的东西都记起来了，笑道：“别瞪我嘛，我知道了知道了。”
　　查查你后爹是不是守身如玉嘛。
　　“对了，”颜舞拍了拍脑袋，大光额头晃瞎人眼，“我妈妈有很好的朋友在里面工作，中午打个电话给他，让他帮我们查查不就好了吗？”
　　“可靠吗？”
　　“我办事，你放心！”
　　曲如苏黑了脸。有可能吗……就是因为你办事，我才不放心。
　　但是这样确实比她们大老远的跑一趟方便多了，于是曲如苏想了想，也点头。

　　中午回到家，曲如苏将书包一放，曲意的声音就从楼下传来了。
　　“苏苏，你下来一下。”
　　“哦。”曲如苏有点烦躁地应了一句，在心里盘算着等会要怎么提起去野营的事。毕竟是第一次离开家出远门，还要在外面过夜，也不知道妈妈会不会同意。
　　她站上门后的秤，不等数据稳定就低头去看——60.00。
　　这么多天下来才瘦了这么点？曲如苏撇了撇嘴，下楼。
　　“妈，什么事？”
　　“你舅刚才打电话来，说你没去上课。你去哪儿了？”曲意将围裙撤了下来，望向曲如苏的目光里一阵担忧。
　　“我头晕，去医务室了。”曲如苏极其淡定。
　　学会撒谎也是一个过程，每个人都一样。想她小时候骗妈妈自己没有吃零食，满脸通红吞吞吐吐，半晌才憋出来一句“我我……我没吃……”瞎子都知道你丫何止是吃了，吃的还不是一点。
　　颜舞也是，很早就学会了翘课，但是在翘课之前也是一个边抹眼泪边和老师解释为什么迟到的老实孩子。
　　可见成功之前的路都写满辛酸，黑暗史就不一一回首了。
　　“你看看，让你早饭吃得饱些，你就喝点豆浆吃个包子就走了……”曲意眉头皱了起来，心疼地看着曲如苏。
　　曲如苏不高，一米六上下，猛瘦了二十斤之后脸色略显苍白，但还是比以前顺眼太多。
　　“妈，和你商量件事儿。”
　　“你说。”
　　“我们学校的毕业生组织了一个野营活动，让高三的毕业生和我们高二的一些同学一起去放松放松，过两天放暑假了就去……”
　　“你就为了这个，不答应凯茗叔叔去爬山？”曲意皱眉。
　　曲如苏心想今天曲意皱眉的次数是不是有点多？面上如常。
　　“对。”
　　曲意一时间没有说话，但是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了。
　　曲如苏心里一股火气翻了上来，耐着性子解释：“妈，在我眼里叶凯茗还是个外人，你要给我时间接受。”
　　“我知道，但是你根本就没有给自己机会去了解他对吧？你告诉妈妈，你是不是很不喜欢这个叔叔？”曲意的神态极为不自然，似失望似担忧。
　　“不是。”如果不是白叶参加了这个活动，她是很愿意陪未来后爹爬爬山谈谈心的。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那为什么……”
　　“妈，你是不是太偏袒他了？我不就是想参加个活动，不至于这样的。如果你真不想让我参加，那我就……”那我就偷偷去。曲如苏低下头，放出一张失望脸和周身浓浓的忧伤气场。
　　曲意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妈妈不是这个意思。”曲意温柔道。
　　曲如苏躲开曲意的手。
　　“好吧好吧，”曲意叹气：“你实在想去的话，随你。你开心就好。”
　　曲如苏心里狂喜，面上镇定地扯出笑容：“谢谢妈妈。”
　　楼上突然传来一串极其轻巧的音符，曲如苏仔细一听，好像是手机铃声响了。于是蹬蹬地跑上了楼梯。
　　颜舞过于激动的声音传了过来，她又偏偏要压着自己的激动，所以声音穿过听筒传到曲如苏这边的时候就显得有些诡异。
　　“如猪如猪！查到了！”
　　曲如苏听着颜舞的声音，心一沉——如果叶凯茗未婚，或者从没有结过婚，颜舞这奇葩不可能这么激动。让这个八卦女激动的东西，一定是……
　　“他结婚了？”曲如苏问。
　　“没有！”
　　曲如苏松了一口气，“那……”
　　“他离过婚。”
　　“哦。”曲如苏应着。这不算什么，她的妈妈也是二婚，各人结一次，公平。
　　“但是他也有一个孩子！”
　　曲如苏沉默了下来。她记得曲意有和她说过叶凯茗的情况，是“未婚，没有孩子，生意人”。倒不是因为有个孩子有什么，是因为如果叶凯茗对妈妈连最基本的坦诚都没有，那这种从一开始就是欺骗的感情，能有什么结果？
　　“还有他不是本地人！他老婆和他没有领结婚证，孩子也没上户口本，我今天一问我妈的朋友，那个叔叔认识叶凯茗，说当时他和他老婆去领证的时候在民政局吵起来了，没领成，所以印象深刻。重点是，这些都不是重点！”
　　“我能求您一次性给个痛快的吗？”
　　“重点是你知道他女儿叫什么吗？”
　　曲如苏冷笑：“叫什么？宁纤纤？许荧？”好感已经消失殆尽，耐心也快被磨没了。
　　“叶！绿！素！”
　　曲如苏手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