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狼血沸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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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如苏立刻蹲下身子帮忙白叶洗菜切菜，白叶虽然没有特别的表情，但是身边的低气场一直让曲如苏很开心。
她艰难地移动了一下，故意道：“白叶，你怎么了？大家一起出来玩，别不开心啊。”
丝毫没有对方是寿星的自觉，喜滋滋的样子真是……让人想抽她。
白叶顿了顿，勾唇轻笑：“我不开心？”
曲如苏郑重地点头。
打了易北，这还不算严重？一想到白叶为了她揍了马连，她就有些不可置信。在这之前，白叶从来没有表现出任何对她关心的样子，也任由别人嘲笑她。更何况马连是他的兄弟。
白叶一言不发，站起身就离开了。
曲如苏皱眉看着他的背影，心想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曲猪——”马连一只脚翘在烧烤台上，头也不抬地叫着。
曲如苏回过神，应了一句。
“白果弄好了吗？扔过来给爷——”
“滚你丫的！”豹子在一旁大喊了一句，哈哈笑着：“老大不在，你就敢自称爷了？”
豹子是那帮孙子里比较善良的一个，至少他从来没有欺负过曲如苏，虽然他看起来虎背熊腰五大三粗的……
曲如苏也笑了，拿起白果作势要丢。
“你还真丢啊！”马连跃下烧烤台，伸手去接，居然接到了。
豹子在一旁哼着：“不错嘛，有两下子。”
“想夸爷就直说，”马连瞥了他一眼，道：“别这么傲娇。”
曲如苏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估计都可以抠下来……这是……颜舞的语气……
马连爱上颜舞绝对是造孽。
豹子仿佛收到了天底下最具杀伤力的人身攻击，瞪着一双牛眼看着马连，“……你说什么！谁傲娇！”
“爷说你。”马连将白果放在烧烤架上，一阵手机铃声响起，他回身去抓书包，掏出手机，笑容顿时在那张有道疤的脸上绽开。
豹子还想说什么，奈何老实人一个，只得憋红了脸，看着马连一脸幸福地接起电话，走远了。
一定是颜舞来电，看那孙子乐的。
“豹子，我问你个事儿啊，”曲如苏走了过去，翻拷白果，“马连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颜舞的，你知道吗？”
“颜舞？”豹子愣了一下，恍然大悟：“啊，就是和你一起玩的那个女生？”
“对。”曲如苏微微皱眉。
豹子和马连很早认识，马连如果初中就暗恋颜舞了，他不可能不知道的啊。疑窦顿生。
“那我不知道了，”豹子答道：“应该是这学期的事吧。上学期还听他念叨顾云歌呢。”
曲如苏一愣，“顾云歌？”
她隐约记得这个女孩的名字，初中一个班的，弹得一手好钢琴，后来去外地借读了，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是个和名字一样温柔的女生。
“马哥喜欢那女的很久，后来那女的走了。”豹子说。
“你是说……他喜欢的是顾云歌，不是颜舞？”曲如苏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
“那倒不一定，男孩子嘛，很容易喜欢上什么女生的。马哥现在应该喜欢颜舞……好乱，我搞不清楚了。你慢慢理，我去买瓶饮料。”
曲如苏也不知道自己应了什么，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白果。白果慢慢焦了，她也不翻面，就等着它焦。
男孩子，是很容易喜欢上一个女孩子的。
多残忍的话，也多诚实。
那白叶么？在三年前，她不在的那段时间里，他对什么样的女生有过特别的对待？突然好想知道。
视野里突然多了一双修长的手，指尖微翘，指甲修剪得十分齐整干净，仔细看的话，在右手的小指侧面有浅浅的颜料痕迹。
曲如苏一愣，抬起头来。
白叶立在她面前，把那块烤焦的白果翻了过来，斜眼道：“马连呢，怎么让你来烤？一边去。”
曲如苏走到旁边，有些意兴阑珊，看着白叶的背影发呆。
白叶串了肉，刷了油，将食物摆放一排烤，动作迅速利落，曲如苏在后头坐下，抱着手臂看他。
风吹过来，她的眼神开始没有焦距……
白叶没有回头，只道：“你很闲？”
他知道她在看他？
曲如苏一怔，“你怎么知道……”
“又不是第一次了。”白叶笑容一漾便沉淀下来。
但凡一个人被这样的目光注视了那么久，都会准确地捕捉到那种感觉。
白叶突然回头，撞见曲如苏眼里来不及收回的落寞。
“你今天好像特别非主流？”白叶道。
“你才非主流！”曲如苏立刻反唇相讥：“刚才也不知道是谁，留下一个寂寞的四十五度角望天的背影就走了，我以为你去割腕了，怎么没顺道自拍几张，回去好做闪图啊？”
白叶斜了她一眼，心想这妞越来越放肆了，以前怎么就没见她把本性暴露得这么彻底呢？
“生日礼物。”白叶走到她旁边坐下。
曲如苏一滞，呵呵呵呵地干笑了几声，表情怪异。
“怎么？没准备的话等等就割点肉来烤好了——或者帮你拍几张照片做闪图？”白叶说得十分自然。
曲如苏脸黑了几秒，认命地拉过书包，在心里估算着白叶要是看见那个黑色垃圾袋，会有什么表情……
是的，黑色的，垃圾袋。
“快点——”白叶撑着脑袋歪在树上，拖长了音威胁道。
曲如苏咬了咬牙，动作能多慢就多慢地拉开拉链，在书包里摸索半天。
——现在是告诉他忘记带了比较好，还是把那个惨不忍睹的玩意儿掏出来比较好？
决定了，还是告诉他没带吧，明天再去买个像样点的……
一双爪子突然伸过来，一揽——
“喂！”曲如苏情急之下大叫，却已经来不及了。
书包被白叶伸手一揽，已经落入敌营。白叶似乎看出了她的打算，挑眉道：“你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曲如苏挫败地低头，“我只求全尸……”
这时候马连回来了，哼着调子踩着枯败的落叶走过来，大老远就看见曲如苏和白叶坐在一棵梧桐树下，白叶伸手从曲如苏的书包里掏出一个……一袋？对是一袋……那是什么？
马连凑近了看。好像是家用垃圾袋……
曲如苏在看见马连的那一瞬间，心情更加不悦，低头摆弄树枝。
“这就是礼物？”白叶嫌弃地看着垃圾袋，“我怎么觉得这个袋子好眼熟啊。”
……没认出来？
“就是个普通袋子而已啊。谁让你昨天晚上才通知的我，我来不及准备，就只好拿了这个袋子装。”曲如苏硬着头皮道，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些。
白叶把袋子反过来，从里头倒出了一块手感有些硬的麻。仔细一看是块刺绣，绣了一片叶子的形状，旁边歪歪扭扭的两个字“生快”。
“生快……”白叶读出声。
“就是生日快乐……那个……事先没预算好，绣完叶子之后就不够了……”曲如苏把脸埋进书包。
马连已经靠着梧桐树笑岔了气。
生快……怎么看怎么有喜感一不小心还看成快生……主要是用垃圾袋装，白叶还没认出来……
白叶听到响动回头就看见马连笑得直喊娘，不明所以。
“你什么时候来的？笑什么……糟了。”白叶突然一顿。
“怎么了？”曲如苏抬头。
白叶缓缓将眼神转向烧烤架，嘴角微抽。
烧烤……全黑了，还隐隐有火苗在那些可爱的食物上跳动。
马连蹦了起来，冲到烧烤架前手忙脚乱地翻动。
“还翻什么？”白叶凉凉道：“翻起来你吃？我反正不吃。”
马连沮丧地放了手，道：“只能重新烤了……还有碳吗？”
白叶眯眼：“碳不是我准备的。”
“是谁？”
“我怎么知道。”
两人缓缓看向曲如苏。
正在庆幸话题被转移而她不用有被分尸的危险的曲如苏，看见对面两个人阴森森地看着她，一冷，搓了搓手臂问道：“……怎么了？”
“碳是你准备的吗？”马连问。
“不是啊，我只带了……”礼物……她没胆说。
幸好马连没有深究，仔细想了一会儿，说道：“好像是猴子？我问问。”
说着拿着手机走远了。
曲如苏肚子咕噜一响，饿得慌，抬头见白叶左右翻看着那个刺绣，不禁后背一凉。
“不要看了吧……我第一次绣，你得原谅我稍微欠缺完美的手艺……”曲如苏弱弱道。
“这也叫稍微欠缺完美？”白叶轻笑起来，毫不留情地拿绣品抵着曲如苏的脑门，轻轻敲着，敲一句，说一句：“我越看越觉得这玩意儿是哪儿捡的。人的手怎么可以绣出这么惊人的杰作？真是太令人发指了……”
曲如苏眯起眼睛，完全不知道白叶在说什么，只知道他手指的温度隔了一层棉麻，仍旧清晰地传到她的四肢。
白叶是不是练了什么神功之类的玩意儿？不然为什么每一次的触碰，都会让她四肢具暖，血液沸腾。
不对，颜舞说这是狼血沸腾。
也不对，她要是信了颜舞的话，还不如相信白叶和她其实是亲兄妹然后照着剧本发展出一段不伦之恋——或者信马连和白叶有基情吧？
曲如苏猛地一惊，抓住白叶抵在她脑门上的手，连同绣品揉在了一起。
白叶错愕地看着她的动作。
“你……”曲如苏眼神暧昧。
想到白叶和马连的种种……哎呦还真是……别逼她说出来多害羞啊……
“我……”白叶尴尬道。曲如苏发誓她是第一次在白叶脸上看见这么精彩的表情。
果然是有什么！难怪白叶对真心可对天地表的她无动于衷，原来如此……
白叶还处于惊讶中，曲如苏脸上的表情就瞬间唱完了一出戏——由暧昧到了悟，由了悟到悲愤，由悲愤转为伤情，再由伤情移至无奈，最后心灰意冷绝望悲凉。
“曲如苏，”白叶嘴角抽了抽：“你他妈在干嘛？”
“我知道了……如果是马连的话……我输了。”曲如苏点头。
想到每一次白叶喝过她递过去的水，转手就递给马连，想到马连处处维护他的白老大，想到马连最听不得别人在他面前说白叶的不是，想到白叶和马连夏天打球的时候贴着身子抢球，那叫一个摩擦来摩擦去……火灾都擦出来了，还火花？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狼血沸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