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FD同人/不一样的美男子]》慕锦汐然

22、第二十一章

　　夜色，越发暗沉了下来。
　　深蓝的天幕中，缀着一点两点的星光，与浅浅的一弯月亮交相呼应。
　　月光并不明亮，洒在大地上，仿佛隔着一层朦朦胧胧的纱。还好路灯的灯光足够明亮，刚好照清那个坐在台阶上的人的脸。

　　是Tiw吗？
　　Frank有些疑惑地想着。远远地看去，那个熟悉的人影朦朦胧胧地被月光照着，似真似幻。他懊恼地发现，许是微醺，思维有些迟钝，他竟有些分辨不清。他下意识地放缓了脚步，靠近了那个人：“Tiw？”
　　“嗷！Frank！”低着头刷手机的Tiw显然吓了一跳，手上一抖，好险才抓稳了手机没让它掉下去。他瞪了Frank一眼，“你吓我一跳！”

　　“咩~真是你啊。”Frank笑了一声，目光不住地往手机上瞟，“你在看什么呀？”
　　“啊……没什么。”Tiw飞快地将手机藏好，站起身。他偷偷地看了一眼Frank，又飞快地低下了头。——Frank瞧得清楚，到口的话不自觉转了个弯：“进来吗？”他晃了晃钥匙。
　　Tiw没有回答，下意识地抓紧了书包带，乖乖地站到了Frank身后。
　　Frank挑了挑眉，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声。

　　他们进了屋。
　　Tiw熟门熟路地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并放下了书包。他看见Frank将钥匙抛进钥匙罐，一个漂亮的弧度与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他微微有些紧张，虽然这紧张来得毫无缘由，但他就是控制不住。
　　“想喝什么？”他看见Frank倚在半开的冰箱上，手上抛着一罐刚拿出的橙汁，正是他爱喝的那个牌子，“橙汁？牛奶？或者啤酒？”
　　他努力控制自己的视线不跟着Frank修长的手上下移动，但他失败了：“……不、不用了。”

　　“啧。”
　　Frank撇了撇嘴。——想来是因为他的回答太过无趣了。Tiw胡乱想着。视线却无法从Frank身上挪开半分，直到对方拿着啤酒和橙汁走了过来，并将橙汁放在了他面前，自己则拿着啤酒坐在他旁边，他才慌乱地挪开视线。

　　“啪”，是啤酒开启的声音。
　　然后，他听见Frank轻啜啤酒的声音。
　　“咕咚”，分不清是Frank喝啤酒的声音还是他吞咽口水的声音，如此清晰。

　　Tiw忍不住偷偷地瞟了Frank一眼，却正好撞上对方似笑非笑的眸子。
　　Frank挑了挑眉，唇边勾出一丝弧度，微一扬下巴，朝Tiw举了举手中的啤酒：“怎么一直看我？你也想来一罐吗？”
　　——嗷，真是该死的迷人啊。Tiw红了脸，轻声嘟哝道：“犯规啊你……”

　　Frank喝酒的动作一顿。
　　“什么？”显然他没听清，有些疑惑地反问。
　　Tiw摇了摇头：“你刚才又去酒吧了？回来得这么晚？”他看了一下手表，现在已经是晚上11:00了。
　　“嗷，是啊。”Frank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他打开了电视，“看电视吗？”电视上正放着无聊的男女主角争吵戏码，他不可置否地“啧”了一声，把遥控扔到了茶几上，有一口每一口地喝着啤酒。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停下了喝酒的动作，转头看Tiw，“对了，Tiw，你今晚怎么会来？”

　　哼，他还以为他忘了他的存在呢！
　　Tiw有些气恼。他撅了嘴“你是不是要去中国？”
　　Tiw敏锐地察觉到Frank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僵硬，虽然很快就恢复如初：“嗷，Tiw，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他恨恨地瞪了一眼Frank：“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直到我发现你的消失？！”

　　Frank垂下了眼睑。
　　他没有说话，Tiw知道他是默认了。

　　Tiw觉得自己的心里无端升起一股怒火，里面夹杂着些许酸意。这怒火与酸意来得如此汹涌，转眼就熊熊燃烧起来……他腾地站了起来，走到Frank面前：“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说走就走！为什么你不为我考虑一下！你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
　　“……这重要吗？”Frank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离不离开，对你而言，重要吗？”

　　“当然重要！”Tiw感觉自己的理智早已被怒火吞噬，他一把抓住Frank的衣领，一字一顿“你到底知不知道啊，在我心中，除了家人，没有人能比你更重要！因为……我喜欢你啊！”
　　“Tiw，别这样。”Frank有些猝不及防，也有些难堪，但更多的是难受。那些难受如鲠在喉，搅得他不仅喉咙，五脏六腑都难受了起来，“我说过，你真正喜欢的不是我，你喜欢的是……唔……”

　　Tiw没等Frank把话说完，就吻了上去。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快被Frank逼疯了，眼底又有一些水雾蒙了上来，他眨了眨眼睛，努力压下它们。
　　“咣当——”，Frank手中的啤酒罐掉在了地上。

　　很明显，这是一个很浅很青涩的吻。
　　唔，更确切点来说，只是嘴唇的简单碰触。
　　在最初的震惊过后，Frank很快回过了神。他扣住Tiw的脑袋，用力往下压，以便让两人的唇贴合得更紧密。

　　Tiw感觉到Frank的牙齿磕到了他的嘴唇，生疼生疼的。脸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晕，他轻轻环住了Frank的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应该是出血了……但他根本来不及顾及那么许多，因为就在他吃痛的瞬间，Frank的舌顺势而入，再次给了他暴风雨般的体验。

　　再快要窒息前，Frank放开了他。
　　“Frank……Frank……”Tiw无力地软在了Frank的身上，下巴搁在Frank的肩头，努力平复呼吸。
　　……怎么办，好喜欢他，真的好喜欢他。

　　“Tiw？”
　　“……嗯？”
　　“为什么这么做？”Frank看着面色潮红的Tiw，双手在空气中无力地曲张了一下，终于还是环住了他的腰，将他紧紧搂进怀里。他几乎是叹息着出声，那叹息里分明是酸楚大过欢喜，“为什么……吻我？”

　　Tiw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推开Frank：“你是笨蛋吗！”他瞪着Frank，眼睛和脸庞都是红红的，分辨不出究竟是因为那个吻还是因为Frank的话，“我会吻你，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啊！”

　　“嗷，是吗？那Wut呢？”
　　“Wut？什么Wut？”
　　“你喜欢他，所以你也会吻他吗？”Frank的声音顿了顿，“……像刚刚你吻我那样？”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Tiw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他看着Frank，就像第一次认识Frank一样，“就算我对Wut有好感，那仅仅只是好感而已！你怎么能自以为是地把好感和喜欢等同！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把我的喜欢看得这么廉价！”

　　Tiw猛地站了起来，抓起书包就往外冲。眼眶里的水雾越积越多、越积越多，他努力咬住下唇，强迫自己将那些雾气逼回去，——至少、至少不能在这里。
　　手臂被拉住了。他知道是Frank，但他不想面对Frank。他狠狠地甩了甩手臂，想挣脱出来，但根本毫无用处，Frank从背后抱住了他，并将他紧紧地禁锢进怀里。

　　“Tiw，对不起，原谅我。”
　　Tiw不挣扎了，任凭Frank抱着。他悲哀地发现只这一句近乎呢喃的话语，就让他满心的愤怒烟消云散：“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我？”他难堪地闭上了眼睛，困住眼底的悲伤与无助，“……到底我该怎么做，你才肯相信？你才愿意相信？”
　　“对不起，Tiw，对不起。”Frank收紧了手臂，“我只是不敢相信，我怕这一切都是我在自欺欺人。”他侧头在Tiw白皙的脖子上吻了一下，“对不起，Tiw。呐，原谅我，好吗，呐呐呐~”

　　唇瓣碰触到肌肤，带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战栗感。
　　Tiw猛地颤抖了一下：“好、好啦，原、原谅你。”在这种碰触之下，他发现自己毫无原则可言，就连说话都带着颤音，“快放开我啦。”

　　“咩~原来你怕这个啊，我~就~不~”
　　可那人根本不打算放过他，Frank又亲了一下，甚至伸出舌在刚刚亲吻过的地方舔了舔。“唔，别……”Tiw发现自己有些脱力，直直地靠在了Frank身上，像是在主动将自己的脖子凑近Frank似的。他很快察觉到这一举动的不妥，想挣扎着摆脱这一姿势，Frank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并不重的力道，却带来疼痛与酥麻杂糅的愉悦。“啊……别……”这刺激来得太汹涌，他根本无力抵抗，只能无力地呻`吟着拒绝，“Frank……别……”

　　“Tiw……”Frank依言松开了口。他将脑袋埋进了Tiw的肩膀，喃喃自语着，“……对不起。”
　　Tiw努力喘了几口气，拍了怕他紧紧环住自己腰的手：“不要道歉，Frank。这没什么，呃，我的意思是，不希望你为此向我道歉……”

　　Frank松开了Tiw。
　　他笑着捡起Tiw掉落在地上的书包，交给Tiw：“准备回家了吗？”
　　Tiw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凌晨1点了，皱眉道：“太晚了，妈妈估计早睡了，就不回去了，反正她知道我在你这里。”他冲Frank露齿一笑，“呐，你不会赶我出去吧？”
　　“说什么呢！”Frank宠溺地拍了拍Tiw的手臂，“我什么时候赶你出去过了？”
　　“o(￣ヘ￣o#)哼哼，这可说不准。”
　　“好啦，说不过你，我去洗澡了。你也早点洗澡早点睡觉，嗯，你带睡衣没有？没有的话就穿我的好了，反正我有两套呢。”

　　“知道啦知道啦，你家我还不熟吗？真啰嗦！”
　　Tiw嗔笑着推了Frank一下：“快去洗你的澡吧！”
　　Frank挑了挑眉，猛地凑近Tiw的脸，满意地看到Tiw因为他的动作而僵硬了一下，这才轻哼了一声，转身进了浴室。

　　目送着Frank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Tiw才红着脸轻声嘟哝：“什么嘛……”
　　只是嘟哝着嘟哝着，他忍不住又笑弯了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