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第六章 分离 ...

  •   有时候,人的勇气真的是要逼出来的,就比如,巨鹿之战的那一场破釜沉舟。我,也没有退路了。

      现在在一帮伤兵之中,我也勉强算得上一个战斗力了,不要去想什么拖累不拖累,我只知道我如果现在还躲在他们身后,我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都说人的潜力是无限的,这话一点儿也没错。

      我以极快的速度穿过数只巨蜥的包围,来到胖子潘子身边。事后,我一直没想明白我是如何做到的,真是一个很神奇的过程。

      “胖子,我和潘子掩护你,你快准备□□。”

      “好。”

      胖子在他的背包里捣鼓起来,我和潘子负责消灭靠近的巨蜥。

      一不小心,我的后脚踝被巨蜥的大口咬住,疼痛从脚踝开始向上蔓延。我想,我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想看到任何蜥蜴了。

      好不容易摆脱了巨蜥,这时只听到胖子一声“让开”,两根□□从胖子的左右手分别抛出,在半空中划出两条优美的抛物线,然后一头扎入巨蜥群中。

      转身,趴下。

      “蓬”

      地面似乎都颤了几颤。

      结束了吗?

      显然没有。

      也许这些蜥蜴比我想象中更多。

      烟尘还没有完全消散,有一只巨蜥已是首当其冲冲出烟尘,口中还叼着一大块肉,鲜血染红了森白的牙齿。它的脑袋还在那儿使劲甩,艰难地要将同类的肉一口吞下。

      “还来个没完了,它们他妈的比猪还能生是吧!”胖子说这话时已不似先前般中气十足了。

      是的,它们的确比猪还能生。

      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虽然一时半会儿巨蜥还拿我们没有办法,但一直耗下去死的一定是我们。我们想要出去已是不可能,这条路不是我们进来的路了。在这种敌众我寡的情况下,我们弹尽粮绝是迟早的事。

      巨蜥的数量到底有多少是我们无法估量的,我们必须尽快想到办法摆脱它们。

      不好!脚的麻痹感让我渐渐站立不住。巨蜥的唾液中含有某种神经毒素,可以麻痹人的神经。这种长住地宫,不知已引起何种变异的巨蜥的唾液麻醉效果特别好。很快,我就觉得我的双腿不属于自己了,腿脚一软,我整个儿就瘫在了地上,麻木感又很快延伸到了手臂。

      看巨蜥一只只逐步靠近,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小爷怎么说也是去过秦岭,下过西沙,爬过雪山,闯过蛇沼,见识过无数粽子,那么多凶险的地方都活下来了,难道要死于蜥蜴的口中?好歹小爷也算是个土夫子了,不被粽子挠死,反被蜥蜴咬死,这也太不科学了!

      潘子的情况也很不好,面色苍白扶着墙壁。他被巨蜥咬是在我之前,凭着强大的意志,他愣是撑到了现在。

      胖子被咬也是在我之前,但不知是不是他的脂肪还有阻挡毒素蔓延的作用,他到现在还能用
      他庞大的身躯挡在失去战斗力的我和潘子身前,让我一阵感动。

      眼前的景象开始斑驳起来,好像有光点在眼前游动。恍惚中,我看到小哥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做了一个我非常熟悉的动作——抽刀,放血。一气呵成,血珠子不住往下滴,很快就连成了一条线。他在我的视线里越来越远,他是要引开巨蜥。

      我心里堵得很难受,他总是一个人涉险。

      接着,我又看到小成也学着小哥的样子划开手背,追了上去。他在巨蜥间灵活穿行,速度竟不下于小哥。

      巨蜥循着新鲜血液的味道朝我们反方向远去。

      我们暂时安全了,建立在小哥和小成的身陷险地之上。

      胖子安慰我说:“天真,放心,小哥不会有事的,他砍粽子就跟切白菜似的,对付那些四脚爬虫更是小菜一碟。”

      是啊,没有我们拖累,他要脱身,自然是轻而易举。

      隐隐约约,我好像还听到了胖子的小声嘀咕:“小哥的宝血居然用来引蜥蜴,真是浪费啊浪费。”

      这胖子

      小花和黑眼镜没有受什么伤,他们帮着我们几个受伤的把伤口切开,让毒血流出,又帮着我们注射了抗生素。

      休息了半个小时,手脚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还有点酸痛。

      “走了。”潘子站起来,把地上的背包扛上肩。看得出来他很心急,他拿包的手还在微微颤抖着。多拖一分钟,三叔就多一分危险。潘子为三叔所做的,真的是我这个做侄子的也只有自叹不如的份。

      拐过几个弯,甬道突然变得狭窄起来,幽长得好像怪物的咽喉。

      “哒哒哒”的脚步声回荡在甬道中,显得十分冷清。

      一路走来,我们都没有遇到任何机关暗器,想来也没什么奇怪的,这墓上边就是祭坛,这里多半也是XX圣地什么的。这里的历史比楼兰古国更加悠远古老,那时的先民哪里来盗墓这种概念,古人的思想远比我们纯粹得多,这里是他们的圣地,没有人敢亵渎他们的圣土,所以不会有机关暗器出现。不过,没有机关暗器的墓并不代表了该墓的危险系数减小,相反,像这样太过古老的墓,极有可能出现不按常理出牌的危险。

      突然,石门打开的声音响起,一道强大的吸力出现在我身旁。靠,不是吧!说曹操,曹操就到,不,我还没说,只是想而已,危险就这样天降身旁。

      强大的吸力拉扯着我的身体,把我向那个门拖去。情况突然,我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吸了进去,大脑一片混乱。

      惊惧之余,我感觉到一只手拉住了我,然后他也被我连带着拉了进来,之后是石门关闭的声音。就在石门关闭的那一刹那,吸力也消失了。其间过程非常之快,不过1、2秒之间。

      “天真!”我听到胖子的声音传来,细若蚊蝇。

      “没死,我在门里。”我答道。

      周围一片黑,而且这鬼地方比刚才的甬道要冷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的因素?手电被吸到离我老远的地方,原本拉着我手的人跑过去捡手电了。

      待他捡了手电走近,我才发现拉我的是铁拐李,那个一路上没讲过什么话,存在感比闷油瓶还低得多的人。

      铁拐李拿着手电在门及门的周围找了一圈。

      “没有机关,我们出不去了。”他说。

      我没有想到又一场分离来得那么突然,那么快。现在这里只有我和铁拐李两个人。

      看着铁拐李,我有点不好意思,他是为了救我才被我拉到这里,脱离大部队的。和我在一起,他所要面对的危险不知又增加了多少。

      他似看出了我的愧疚,说:“小三爷,这事不赖你。”

      我心中一暖,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面对着铁拐李就像面对着家中长辈的感觉,很亲切。真奇怪,他总共不过对我说了两句话而已。

      我不甘心地继续摸索着石门。这石门打开得诡异,吸力也来得诡异,就这么凭空出现在我身边,好像有一只神之手在操控着它。

      我问铁拐李:“李前辈,你以前有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铁拐李摇了摇头:“暗门曾经遇上过,但是从来没遇上过内含吸力的暗门。”

      我环望四周,很安静,非常安静。这里的甬道比我们刚才过得那条要来的宽一些,石壁上有石雕,是一些卷云,雕得十分粗糙。我接过铁拐李手中的手电,凑上前去观察石壁,希望可以看出一些东西来,在斗里如果有石雕或是壁画之类的东西,那么这石雕或是壁画往往在斗中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我们可以从中获得重要的信息。

      我本以为石壁上除了一眼可以看见的卷云,还会有其他东西,但是事实很出乎意外,只有卷云,这里只有大小不同,形状不一的卷云。我不相信古人会在斗里像达芬奇画鸡蛋一样,雕各种不一样的卷云来提高自己的雕刻技艺。那么,这些云有什么含义呢?

      云——天——仙人,如果按这样推算下去的话,那么下一个就是——长生。又关长生

      小哥!似一道惊雷从我脑海劈过,难道这斗和小哥有关?

      我被自己的想法惊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如果真是和小哥有关,那太可怕了!那么,我们下这个斗完全是一场阴谋,阴谋背后的掌控者把一步步棋都算得精细无比,从三叔中毒,到我执意下斗,再到小哥会随我而来这一切看似是一场巧合,但连起来看又会发现,这不是巧合那么简单的。

      我们在明,那只背后的手在暗,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被动的,就好像被牵着线的玩偶一样,一种无力感突然从心间升起,很累。

      我问铁拐李,你怎么看?

      铁拐李说,也许是仙路,很危险。

      我很担心小哥,我不知道我们的分离是不是也在这场算计之中,如果是,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我不认为世界上有人和小哥一对一单挑,能干掉小哥,包括群挑也是。

      眼前的情况就像一团乱麻摆在我面前,理不出个头绪来。现在我和铁拐李能做的,只是往前赶,也许前方我们还会相遇。

      我和铁拐李不熟,两个人并排一起走的感觉很奇怪。但是,先前我和小成也独处过,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莫非是因为我和铁拐李的年龄差距太大,存在着所谓的“代沟”?

      周围静得磨人,细碎的脚步声也仿佛放大了无数倍被传到了耳朵里。我终是受不了这种气氛了,我很想念胖子,我突然间觉得他的声音有如天籁,他那丰满的身躯是那么可爱。我很想打破这种静,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我和铁拐李,真的,不熟。

      “小三爷,你小时候我还见过你呢!大概你已经不记得了。”铁拐李首先打破了这种静默,只是气氛也没有活跃到哪里去。他应该是不常说话,也不怎么会说话的人。

      小时候会有干这行的到我家找我爷爷,见过我也很正常。那群人来的时候穿得正儿八斤,在我眼中都是一个样儿的——陌生人,且对我而言是无关紧要的。

      “小时候的事太远了。”我说。

      “那时候的你不过五六岁的样子,穿了件红底黑纹的小唐装,真是可爱”铁拐李的神情很慈祥,就好像在回忆自己的小孙子。

      “你有家吗?”我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我知道这么问很突兀,但还是很神奇地问了出来。

      铁拐李的神色黯淡了下去,他说,天地为家。

      为什么不找个家,然后好好安度晚年呢?干嘛要这么折腾自己?我问他。语气已不知不觉带上一层如秋雾般凄冷寒凉的哀伤。曾经有同学说我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当时还死活不肯承认来着,现在不得不承认,别人看自己果然是要比自己看自己更加透彻一些。

      他答我,因为他有一个念想。

      我没有继续问下去。我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但不是一个八卦的人,念想这种东西太涉及个人隐私了。

      又是一路无话了,罢了,无言就无言吧,危险来时还能听得更清楚一些呐。

      唉,什么声音?

      不好,是石门开得声音,又在我身边,我不会又要躺枪了吧?

      我突然感觉到一阵风,从我脸上刮过,在左边。

      左边的墙体已然出现了一道裂缝一般的痕迹,门有一部分已经向我们这边打开了,风就是从中形成,吹得我和铁拐李的衣服都猎猎作响。

      风,这种风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好像曾经遇上它很多次了一样。

      公交车。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里突然回忆起了以前上学时候在公交站台等公交车的场景。
      有时候等的人太多,挤满了车厢,司机就会对没能上车的人说,等下一辆吧,然后一阵风夹携着一路烟尘扬长而去。而我就经常是那些个没能挤上车的人中的一个。

      我知道了,是压力。学过物理的人都知道,风的形成是因为气压差,当公交车开动的时候会使车身旁边的气压减小,而四周的气压基本没有改变,于是就出现了由四周向车身刮的风。同样道理,在两条墓道中气压相差很大,大到足以推动一扇门,然后连通两个墓道的时候就会产生强劲的吸力,把人吸到气压低的那个墓道里。

      我不知道这种气压差的存在有什么意义?难道是所谓的仙选?真是很奇怪的设计。

      “这斗的温度很特别。”铁拐李说,“风是热的。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这条裂缝给我一种很不安的感觉,让我下意识地想要远离它。

      “我们快点走吧。”我对铁拐李说。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