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花西月锦绣同人之错乱》原芷白

33、第三十二章．乱世秋歌风云变

　　永业十年三月初十窦相府，以往都是宾客满堂，门庭若市，此时是无人问津，冷冷清清，着实是反常得很。但这一切好似都是在窦相的意料之中，纵使是如此，他仍旧有条不紊的吩咐众人好生准备。

　　快至晌午时候，院子里突然热闹了起来，我抓住一个小丫头问前头可是来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大事，那小丫头也不知道什么事情，只是说上面有人吩咐下来说是好好准备，好像是有什么大人物要来。我不由得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窦相爷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我兀自思考，也想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直到窦澈云带来消息我才知道原来变天了，三月初十这一天，孝宗禅位给轩辕XX，称周世祖，元帝。这便是自昨晚开始便酝酿着的大事？东庭变天了，所以原家才迫不及待地撤回西安？窦府很热闹，新帝即位第一天便为原相爷的夫人祝贺，显然是窦府的光耀。

　　可我却没多大的兴致再待在这儿了，第二日一早，跟苏氏打了招呼，我便借口有事带了花君琛离开。

　　“君琛，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讨厌窦家？”出了窦相府，我便对花君琛问道。

　　“不是讨厌，是恨。”花君琛低着头，说这话却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为何？”我不解，君琛为何对窦相怀有如此深重之恨意。

　　“是他们害我全家惨遭灭门的!都是他们害得！我如今这个样子…”花君琛说道后面越来越小声，隐约有几分哭意。

　　我早该料到像是花君琛这样的人，该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想必是家门异变，才沦落至此，只是没想到跟窦家有关，近些年来，窦丞相挟天子以令诸侯，谋害忠良，朝中大臣莫不惶恐不安，朝堂之上更是如履薄冰。

　　现如今孝宗禅位给熹宗，熹宗的妻子窦丞相的妹妹窦丽华为后，而年方二十八岁的窦亭，出身光耀的窦氏家族，当今权相窦英华是本家亲表哥，六宫之首的皇后窦丽华的亲表弟，本人长得一表人才，六年前高中状元时，金銮殿上熹宗皇帝和蔼可亲地为他攒上金花，这几年也凭着过人的才华，频频应召出入宫殿伴架，一时之间，窦家风光一时，无人能及。

　　“姐姐，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花君琛哭意更重，连说话都带了鼻音，一张小脸切切不安。

　　“恩？”

　　“因为我恨窦家，所以，姐姐也不要我了么？”

　　“为什么会这样想？”我疑惑，见花君琛不答话，便料想他是以为我与窦家的关系想来不错，这次苏氏生辰便可料想得知。罢了罢了，我摸摸花君琛的头，看着他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叹了口气，用手擦了他脸上的泪，牵着他的手，离开了京都这个是非之地。

　　永业十一年三月初九，京都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过处，昭明宫春意昂然，姹紫嫣红，然而那满城的春意到了毓宁殿前，便骤然失去了颜色，再浓的花香亦无法舒展太医们眉头皱起的川字。只因为明明只有二十八岁的熹宗却如四十岁一般老成，从此以后，熹宗的身体却从此每况愈下，权相窦英华嚣张跋扈，专营结党，残害忠良，有意篡位，东庭皇朝岌岌可危。

　　初九当晚熹宗皇帝架崩，同日皇后殉葬，太子轩辕翼城登基之日，颁诏禅位于窦英华，天下哗然，窦亭当着众人之面痛责窦英华残害轩辕，被窦英华下了大狱，大儒冯章泰拒绝写登基诏书，满门抄斩。

　　就在形势一边倒向窦家的情况之下，窦相夫人苏氏对已逝的熹宗皇帝语出不敬，更是让人开棺鞭尸，幸得前来吊唁的周太傅制止，才保得熹宗尸骨安稳。

　　此事虽被窦相压住，却仍然走漏了风声。一时之间，满朝官员无不痛斥窦相对先皇的不敬，说是窦权倾朝野，纵容其夫人行大逆不道之事，对其登基一事无不反对痛斥。各路诸候打算借此事，再次纠结兵力，攻上京都，其中以原家为甚。

　　窦相一时之间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成为窦相登基的最大败笔的苏氏却未曾听闻受到窦英华的责罚，想来他对这位夫人着实是宠爱得紧。

　　这样的消息传到“小周”镇的时候已经是时间过去七天之久了。面对这样的消息，我还犹自震惊中，因担心苏氏的安危，我打算前去看看，本想把花君琛留在镇上，可他一个人却有些担忧。正是两难之际，花君琛主动提出一个人留下来。

　　“让我去关心窦家的人我是做不到，我真怕到时候我会不小心笑出来。”花君琛懒得一本正经的说这话。

　　听了他的话我有些汗颜，料想花君琛在窦相府嘲笑窦家的样子，然后被窦英华拖出去砍了喂狗，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拜托了邻舍的人帮忙照顾花君琛，我便雇了一辆马车往京都赶去。

　　却不曾想，到了窦相府，全是一片白色，灵堂之上摆的是苏氏的排位。原来在我赶回来的路上，苏氏已一根三尺白绫了结了自己。窦相爷之府到处呈现一种衰败之色，窦澈云跪坐在苏氏的排位之前，背影萧瑟，我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身子一僵，回头见是我，一把抱住我，我听到小声的啜泣声，看着苏氏的排位和满目的缟素，不由得叹了口气。

　　现如今的情形，窦澈云该何去何从？以前是窦相爷家的公子，身份高贵，还险些成为皇子，可现在，窦相的名声是彻底的坏了，虽仍旧是窦相爷家的公子，却是个无视礼义廉耻的窦相府出来的，身份自然不可同日而语，连平常老百姓都比不上。窦相府到底是不该多留的，不只是我，就窦撤云而言，亦不是良处，他平生未曾做什么坏事，也无意那权位，不该背负这样的名声。只是，这到底不是我能够决定的。

　　磅礴大雨倾盆而下，刚才还是艳阳天，现在已经是风雨飘摇，到底是乱世之秋，这天变得可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