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花西月锦绣同人之错乱》原芷白

19、第十九章．出师未捷身先死

　　木槿回来时候，我瞧见她脸色苍白，神情恍惚，步履阑珊，显然是受了很大的打击。难不成又是那原非珏和姚碧莹不成？木槿听得我唤她，抬起头看向我，目光空洞，也不知道透过我在看谁。

　　“锦绣！哇…”木槿脑子里不断盘旋着刚才侯爷的话，“你助非白图得霸业，在我百年之前，我自然会将女子的解药传给非白，只要非白愿意，他尽可放你自由，即便你想和锦绣二人共伺非白也是小事一幢。”“如果你不愿意服，本候可以让锦绣服用另一种药丸，那种会让她一生痴痴呆呆，到时你也罢，非白也罢，得到的不过是一个疯美人罢了，木槿是个聪明人，明白本候也不愿对锦绣如何，所以一切皆看你的决定了。”

　　见木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着实慌了，也不知道木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问她她也是直摇头，什么都不说。于是我只好抱着木槿，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她。

　　次日清晨，原青江和轩辕皇室回京，“紫栖山庄”的汉白玉牌坊，依然巍峨如昔，牌坊下黄金雕凤鸾舆前后，护卫森严，曲柄七凤华盖伞，一众宫婢宦官静默地整齐排列，焚着御香，捧着香珠，绣帕，漱盂，拂尘等类，井然有序地垂目躬身而立。木槿的眼睛红肿，那看着原非白的眼神狠狠的，我不解，木槿昨日的举动难不成跟原非白有关？这是怎么了？不知为何非珏没有出现，玉北斋中只有果尔仁带着五个少年前来送行，就连姚碧莹都没来。木槿未曾看到原非珏，眼神有点暗淡，我见此更是猜想这原非珏和姚碧莹惹得木槿不痛快了。

　　原非白此次随同一起回京，带走了韩修竹，留下了素辉和韦虎。这些日子里，木槿对原非珏与姚碧莹和原非白几人一概不提，就连那天的事情，也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只是对着玉北斋的方向发呆泄露了她的心思。于飞燕此次大起大落，在鬼门关外走了好几遭，先是与契丹的交战中，所率领的燕子军弹药用尽，便以一敌五，展开了惨烈的肉博战，于飞燕身先士卒，率领着燕子军和皇城守军击退了契丹的一次又一次进攻，经过了五天五夜的英勇奋战，保卫了京都城-东庭的心脏。而后被窦英华参奏一本，由上骑都尉罢为兵部废员，待罪家中，后经原氏一党力保，才由罢兵部废员改作降职五品校骑都尉，即日谴返玉门关，镇守河朔。经历可谓是大起大落。

　　永业三年元月初三，我与木槿携同姚碧莹在西安城外迎到了被赶回驻地的于飞燕，他身上仍然着赤金战袍，铠甲伤痕累累，血迹斑斑，自打赢胜仗后，为安抚皇族，除去众臣疑心，于飞燕只带了两个亲随，缴械进皇城，然而迎接他的是当即下狱的圣旨，直到接到被遣返原驻地的命令，他竟无一点时间换一身衣服。我们三人见得于飞燕这样，一时间便红了眼睛，姚碧莹更是当场便落了泪。本意是我们三人来安慰于飞燕的，却没想到反被于飞燕好一阵子安慰。

　　永业三年，元月初十，窦太皇太后病逝。窦家和原家的斗争终于从朝堂上的明争暗斗演变到血溅皇庭的地步，西边宣德门原青江死里逃生，长公主轩辕淑琪血溅灵柩，年仅二十一岁。史称“已酉宫变”，“已酉宫变”完全拉开了乱世的序幕，天下义愤，窦氏凶残，从此群雄并起，纷争不休。

　　永业三年元月十五元宵节，南诏进犯西安，于飞燕的燕子军和原侯爷皆入了京对付窦氏，无力对抗南诏军队。原府上下充满着恐慌，曾是处处帐舞蟠龙，帘飞彩凤，金银焕彩，珠宝争辉，一片富贵气象的紫栖山庄，竟然一夜之间变成了到处火焰，浓烟，死尸的地狱，各园的子弟兵和南诏士兵在厮杀，然而更多的南诏兵却在抢劫珠宝和丫环，玉器的碎片散了一地，惊慌的喊叫充斥着耳膜。原非珏本意带木槿回突阙，之后在木槿的强烈要求下，带了碧莹走。

　　原家子弟兵在原非烟和言生的带领下退居紫栖山庄后山的一个天然石洞内。柳言生提议让木槿扮作原非烟引开南诏军队，好趁此机会突破重围，到洛阳与侯爷会合。

　　柳言生此话得到了原非烟的赞同，可我与宋明磊素辉几人坚持不行，宋二哥更是说要与木槿同生共死，那原非烟对宋明磊是司马昭之心，见宋明磊这话，不愿宋明磊前去冒险，便驳了柳言生的意见，说是再议。谁知道那柳言生竟然向原非烟攻去，想置那原非烟于死地。后在众人的合击之下死亡，死相甚是可怖。

　　几个时辰后，柳言生的计策又被提起，众人的眼睛都直直的望着木槿，宋二哥扫了众人一眼，紧皱眉头，那原非烟看了宋明磊一眼低头不语。

　　木槿轻轻一笑道：“二哥，柳言生这条计策乃是上上之策，只要我一人去了，你们大家都能有一条活路了。”宋明磊站在木槿身边，对木槿说道：“二哥陪你一起去。”

　　“确然，连木槿都认为好的计策当然是好的了，只是我姐姐却不是上上之选。”我见众人都望向我，忍住酸楚，继续说道，“这柳言生一死，倘若二哥跟着姐姐一块去了，那又有何人来助大家突围？锦绣不才，曾在西枫苑跟着三爷习过武，这点素辉可以作证。”我看向素辉，素辉一听，知道我要替木槿去，开口说道：“锦绣，你胡说些什么！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去了不是送死么？”

　　我笑笑：“素辉，我这都要走了，说不定再也见不着大伙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肯说些好听的么？我功夫哪里有那么差？再说了，我功夫差，留着何用？与宋二哥想比，留下的必应该是宋二哥与我姐姐！我姐姐向来聪明，到时候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还能出谋划策，逢凶化吉!”

　　“锦绣，三爷，对！你是三爷的丫头，你这条命便是三爷的!没有三爷的准许，你不准去死！”素辉慌了，见我心意已决，连忙搬出原非白来。听到原非白，我心里一痛，有些灰败：“我姐姐木槿自然也是西枫苑的丫头，小素辉，我这可是为了原家，我想原非白是不会怪我的。”我直直的望着原非烟，原非烟见此，宋明磊也不用去了，自然是同意了以我代替。

　　“锦绣…”木槿泣不成声，我走近木槿身边，擦干木槿的眼泪，对她说道：“姐姐莫要担心，锦绣定会活着回来见你的！”说完掩饰心中的苦楚，对木槿俏皮一笑，谁知道木槿哭得更是凶了，我叹了一声，自知此次我是凶多吉少，也不再言语，一把抱住了木槿。

　　“以后三爷就劳烦姐姐和素辉了，宋二哥，我把姐姐交给你了。素辉，以后…罢了，我先去了，你们定要好好活着，待他日有机会，我们再见！”说完，我翻身上马，听到身后木槿凄厉的叫喊声：“锦绣，你一定要回来啊！”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

　　眼前血流成河，我带下的一千名子弟兵皆命丧于此，身上血不住的流，好像永远也流不完似的。我模糊的看到眼前的人，赤黑戎装，血污满身，乌盔下带着可怕的鬼面具，面具的双眼镂空，一双潋滟的紫瞳盯着我，说道：“紫眼睛的？”来人逼得我退至玉女峰，我回头瞥见满地的尸体，身后是悬崖。面前的南诏将领站在对面，嘴角含笑，一双兴奋的紫瞳，上上下下睃巡着我，好像在打量着最得意的猎物，看得我一阵心惊和害怕。我最后再看了这满地的尸体，闭了闭眼，纵身一跃，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是原非白惊为天人的容貌，往怀里一揣，摸到了那根东陵白玉簪，满足的勾起嘴角，随之便陷入了永无止境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