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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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你确实是警察的卧底？”
白玉堂问约自己见面的人。
“不知现在还算不算是。我与上司是单线联系。除了他之外，没有人知道我的存在。只有这样，我才能在萨德身边待这么久。但不久前，上司莫名猝死了，我就成了一颗被弃的棋子。进退不得。你们找上我，可以说也是我的一个转机吧。”
那人答。
“你的任务是什么？如果只是掌握萨德买卖枪械的证据，凭你在他身边的位置，应该早拿到了吧？”
“我的任务的确不是针对萨德这么简单。这缘于我上司发现的一个疑点，由于没有充分证据，他的假设没有人相信。他派我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证实他的怀疑。”
“他有什么发现？”
“他认为萨德不只掌握着40%的黑市武器交易，每年还有一批武装不知去向。他怀疑萨德在为一个神秘组织提供硬件支持。那个组织是目前警方一无所知的。他们的交易最为隐秘，即使在萨德内部，也几乎不留痕迹。”
“若真是如此，那个组织的情况是值得关注。藏得这样深，它的用心就耐人寻味了。”
“我的上司也这么认为。所以决定先不动萨德，直到查出他究竟还为什么组织提供装备。这行动是出自他的私人命令，在警局也没有记录。所以我现在处境就很尴尬了。”
“那你到目前为止，有什么收获呢？”
“我虽然还没摸到那个组织的究竟，但已可以肯定，萨德是与这神秘的买方有交易。他们的私密活动也并非绝对无迹可寻。据我所知，萨德与他们相关的行动，都记录于一个黑色的电脑便携式存储盘，它只有小火柴盒般大，可装于电脑中，也可拆下保存在其它地方。”
“黑色的存储盘，你确定？！”
白玉堂还不及接话，旁边一直事不关己坐着的秘书突然惊道。白玉堂奇怪看他：
“怎么？你认得这种存储盘？”
“……不是。只是觉得很新奇。”
秘书呆了一下，解释完又无动于衷靠回椅背上。
白玉堂不屑他的大惊小怪，问那卧底：
“那你知道萨德把它放在哪儿吗？”
“我不敢肯定。毕竟萨德非常小心，但有可能的地方是……”
他正说到关键处，被突发的情况打断了。一切只发生在风驰电掣间。一支小而锋利的棕色短箭穿透咖啡屋一侧窗户玻璃，射向卧底所在位置。白玉堂心明手快，一手勾住他后颈，将他压俯下身来。险险躲过那一箭。短箭刺进卧底身侧的沙发里，窗子玻璃也留下一个小孔。
这惊险遭遇不能不令卧底后怕，质问白玉堂：
“你把和我见面的事告诉了谁？！”
“我没泄露……”
白玉堂气愤回他。但只说了几个字，袭击又接二连三而来。短箭“嗖嗖！”射向他们。白玉堂忙拉了卧底跑到从窗户外无法袭击到的角度。看秘书也就地躲在了沙发后。三人等事态平息后，小心走出来。卧底甩开白玉堂的手，怒道：
“我果然不该轻易相信你们。如果刚才是萨德的人，我就前功尽弃了！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他从后门走了。白玉堂知道此时解释用处也不大了。眼看着线索断掉。但很清楚的是，刺杀卧底的不是萨德的人，而是神出鬼没的“影子”。他究竟是如何得知他们秘密安排的会面，也不得而知。看来他要至这人于死地，果然是有更深的含义……
展昭也心中清明，“影子”要保住的是那个组织的秘密。卧底提到的黑色存储盘，自己并不陌生。它是自己过往记忆的关键。这样一来，还是非得假面出手不可了……
遭袭击的人小心地回到萨德身边，试探一番，发现萨德对自己遇刺一事并不知情，略放下心来。新联络的人也未必可信，目前只有在萨德处继续藏伏，见机行事了。
卧底这样打算。两天后，他陪萨德狂欢到深夜，与另一人一起将醉醺醺的萨德扶上车后，就独自欲回住处。走到一昏暗隐蔽处，忽觉有人暗暗跟随。莫不是上次那名杀手？！他悄悄握枪，做足准备。这里的地形他十分熟悉，较量起来，这点是具有优势的。
他突然停下脚步，掏枪转身喝道：
“出来！别偷偷摸摸的。”
于黑暗处，果然有一人缓缓踱出来。但出乎他预料的是，那人他并非不认识，虽从没见过面，但关于他的传闻是听得太多了。
“你是假面？……”
他问。
“如你所见。把枪放下吧，我不是你的敌人。“
“假面不是惩奸除恶的吗？我是萨德的人，还不算‘敌人’？”
“别浪费时间在相互试探上了。你迟迟未归，会遭怀疑的。我知道你跟在萨德身边另有原因。我只问你，对那黑色存储盘的事，你知道多少？”
卧底一惊，放下了枪，仍不敢相信：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难道……”
“没错。我与白玉堂有联系。他和暗算你的人无关。现在可以告诉我存储盘的事了吧？”
“我也是猜测。萨德有一个男宠，平时不轻易露面。萨德送给他很多东西。其中一个是黄金制成的小匣子。它刚好能装下存储盘的大小，可以戴在身上作项链首饰。他从不取下来，由于萨德的关系，也无人敢近他身。我想，那是萨德身边放存储盘最隐蔽的地方了。”
“明白了。我会查清楚。”
假面留下这句话，就离去消失在黑暗里。
展昭没能走多远，就碰到了也在卧底身边寻机再联系的人。白玉堂挡住他去路，冷然道：
“你倒借白爷的名来博取信任了。你什么时候跟我有联系？”
“我也帮你澄清了他的怀疑，不是么？这就扯平了吧。”
白玉堂心里有气：你凡事也不跟我商量。面临威胁，也当没爷这人，独自承担。只让我的心随着你起落，何时有“扯平”过？！答他：
“要跟白爷扯平没这么容易！让我看了你的真面目，或许还有可能。”
白玉堂言毕，突然掠上前几招直取他的面具。展昭没有准备，吃力挡下来。转身撤退。白玉堂看着他的背影，恨恨道：
“白爷看你这次还能跑多远！”
展昭跑至一窄道上，正以为摆脱了白玉堂。忽然传来一阵轰鸣声，一辆改装摩托车从前方拐角驰来，急刹在展昭面前，刚好堵住他。驾驶人推起车帽的挡风镜，对展昭笑笑，说：
“抱歉了！假面先生，五弟让我帮忙捉猫，你就成全他的心愿吧。”
“韩先生……”
展昭见是韩彰，顿觉无奈。白玉堂还真请哥哥们出手了，像是真生气了，但自己也不知是哪里惹急了他……
“也请你见谅，我非走不可。”
展昭想越过他，但韩彰车技非凡，左右都寻不到空隙。展昭想了想，索性诱他朝自己驰来，迎上去抓住他身体借力，在空中翻身而过。韩彰被他大胆的动作惊了一下，眼看他跑远，自言自语道：
“五弟，不是哥哥没尽力。只是这猫太敏捷，要逮住也不容易……”
然而白玉堂的安排并未到此为止。展昭向前不久，便遇上徐庆。徐庆拦路，大喝一声：
“小猫别走！”
向展昭攻来，想制住他。对手虽体格魁梧力气大，只要不与他硬碰硬，四两拨千斤，不求胜只求脱身，他纵然力大无比，也困不住自己。展昭巧妙地寻了个时机摆脱他，暂时安全了。
还没能喘一口气，被哥哥们拖住所耗费的时间，已足够让白玉堂追上来。展昭见了那人，只能再次改变路线，跑到一栋大楼前，旁边都没有隐蔽的地方，只好进入大楼暂避。
但奇怪的是，无论展昭到达哪层，在何处，白玉堂都能知道。渐渐被逼得无路可走，听得那人在不远处道：
“猫儿别乱窜了。这里的监控设备是四哥控制着，你今天插翅也难飞了！”
展昭这才明白，他知道韩彰和徐庆未必挡得住自己，因此他们的主要目的，是把自己逼来这里。蒋平令这楼中的一切都在白玉堂的把握中。这次，自己真的遇到大麻烦了。
白玉堂步步靠近，展昭被逼往顶楼天台。这里虽没有了监控，但也没了退路。展昭躲在中央空调机组后，按捺紧张得“怦怦！”急跳的心，焦急想着对策。那人也追了上来，看“猎物”已似囊中物，一边寻找，一边不急不慢对他大声道：
“猫儿，你无路可退了。如果你自己出来认错，白爷倒可以轻罚你。”
展昭心中不甘，想着：我有什么错？敢情所有不顺你意的人都是“错”了？却不敢出声。稍有动静，那敏锐的人，便会立刻发现自己。
“本来爷是想等你自己想通，在我面前摘下面具。但你也太不将白爷当回事了！成为‘影子’目标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真当自己的铁打的，什么都能扛……”
展昭哪有心思听他“唠叨”，随着他一一排除自己可能藏身的地方，他离真相越来越近……
“即便能扛也没必要吧，你现在有我了。”
突然听到他说这么一句，情势再紧张，展昭也不禁面红尴尬起来：我什么时候“有你”了？！这口无遮拦的家伙！若不是无意间得知他对自己的感觉，也不会明白他话里隐晦的心意。如今这懂也装不懂，才真正叫人不知如何是好。
但眼下紧要之事，还是如何瞒住自己的身份。展昭绞尽脑汁。忽然想起一事，计上心来。但愿这主意对白玉堂是管用的……
白玉堂胜券在握，期待着见面的时刻。这时，扫兴的电话铃声响起来，拿出电话看了一眼，屏幕上亮起的是秘书展昭的名字。白玉堂不耐烦按了“拒接”键。
碰了钉子的人着急地哭笑不得。对“假面”连遇事不主动告知都会生气，于“秘书”倒能不闻不问。只得又打过去，这次那人是经不住连连响起的铃声骚扰，接了电话，没好气道：
“干嘛？白爷忙着呢！”
“白玉堂，还记得你欠我个人情吗？我正要你帮忙，快到我家来！”
“现在？别开玩笑了。我去不了！”
“难道你要反悔？你这不讲信用的！”
“你说谁不讲信用？！”
白玉堂可受不了别人这样说自己。虽然极想知道假面的真面目，但大丈夫言既出，事必行。只好对电话里的人回答：
“我就到！”
挂断电话，给那人留下话来：
“猫儿，白爷这次就放过你，以后我不会再让你独自涉险，你给我记住了！”
白玉堂终于走了，展昭惊险度过一关，在长呼一口气后，不禁因为他直率的心意，会心微笑……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