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调》郁云华

4、Story 04 时光的等待

　　那一切似乎已经过了很久，又似乎还在昨天。
　　红子在一次占卜后，决定回一趟日本。征询灰原哀的意见时，哀没有答应和她一起回去，于是红子简单地收拾了行李并很快订好了飞机票。她临出门的时候，哀问她：“为什么这么急着回去？”
　　“黑羽和中森，要订婚了。”红子全无隐瞒，只是说这话时她把墨镜架上了鼻梁，掩去了眼中神色。明明，不是什么阳光耀眼的日子。
　　“去抢婚吗？”哀故意调侃她。
　　“谁知道呢~”红子也是惯常的语调，随即拉着行李箱转身离开。
　　哀目送她离开，没有挽留，也没有问归期。她知道，红子有自己的决定。最终留下的是这个空荡荡的，只剩下一个灰原哀的公寓。

　　Vermouth和Gin找到公寓的时候，灰原哀发现，她已经没有了长久以来对他们的恐惧。通过各种渠道得来的消息，她知道组织已经全灭，可他们却还活着，还有这样的勇气光明正大地走在阳光下。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能够猜测得出来，他们已经与组织无关了。
　　“我很意外会见到你们两位访客。”哀淡然叙述着事实，侧身请他们走了进去。

　　“好久不见，Sherry。”Vermouth开口时依旧是曾经那低沉妖娆的声音。
　　“现在，我只是灰原哀。”哀笑笑纠正她，然后坐在客厅里，等着他们开口。
　　“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旅行？”Gin依旧声调冷冷，但曾经那几乎能凝住空气的杀意已然消失。
　　“为什么要来找我？”
　　“我是好奇，而他，只是单纯来找你。既然顺路，就一起来了。”Vermouth不客气地打量着这间小小公寓里的摆设，“看来你并不是一个人住在这里，怎么，有了男朋友？”
　　Vermouth显然是睁眼说瞎话，玄关处红子的拖鞋还摆在那里，一应都是女式的物件，又怎么会有男人住在这里。

　　“Sherry，我在等你回答。”Gin抬高了些声调，神色认真。
　　“你明知道我不会答应。”如果她会答应，那么十八岁时，她就不会那么轻易决定离开组织，而是该答应他忘记那一切，留在组织。那时候就已经注定的结果，就算这么多年过去，她的答案也不会变，她从来就是个固执的人。
　　“该不会还在等那个小男生回心转意吧？”Vermouth调笑着，“Cool guy和Angel，快要订婚了呢~想来结婚也就是近期的事情了吧~”
　　意料之中，哀却还是沉默了一瞬，她轻摇了摇头，无奈道：“她没告诉我呢……”红子竟然是背负着她们两个的悲伤离开的，却偏要瞒着她。

　　下意识取出手机来，停在红子的号码上，却迟迟按不下通话键。哀只是叹息，把手机搁在茶几上，对上Gin的眼：“离开日本的那年，我就已经试过一次旅行，没有用，旅行只会让我更看不起自己。再美好的景色，如果我不愿放开，看起来就像在哭泣。”
　　她坦承心中伤痕依旧存在，这本就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不需要任何的隐瞒。她微笑着说：“所以Gin，如果你决定去旅行，那么我只能祝你旅途愉快。”
　　Vermouth和Gin离开后，公寓还是原本的样子，还是原本灰原哀和小泉红子逃避、生活的样子，只是灰原哀第一次，觉得寂寞起来。

　　红子回来的时候，面上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绪。她们的伤都藏在心里，是留给自己追忆舔舐，而不是为了让别人看到的。红子抱着手臂站在那里：“见我回来，你就不会来个拥抱说‘欢迎回来，我很想你’吗？”
　　“怎么，日本谁对你这样了吗？”哀立刻回了一句，是调侃，也是追问。
　　红子没接话，紧握的手心在哀面前摊平：“他说，这是你的。”
　　哀没有伸手，只是死死盯着那件东西，她熟悉的，曾经不离身的侦探徽章，属于她的、他们的全部的回忆。“你见到了工藤新一。”良久，哀才用肯定的语气说着。
　　“而你的访客也告诉你了，”红子并不意外，“你也并没有追来。”
　　“没有必要的。”哀伸手触及侦探徽章，却没有感受到金属的冰冷，因为红子已将它在掌心握了许久。
　　“是，没有必要。”

　　她们无能为力，无论哭泣着挽回，又或是微笑的祝福，都是为难。她们什么都做不了，所以什么都不会去做。可是当红子远远站着看向黑羽快斗和中森青子订婚的场地，想象着交换订婚戒指的样子时，那个侦探走近她身边，礼貌地请她帮忙：“请转交灰原，这是她的。还有，”工藤新一笑着说，“他们没有订婚。我们这几个人，谁都没有。”
　　她们无所施为，不代表他们也会是这样。等待，已经足够。岁月冲刷了一切，然后，就该是重新开始了。当年她们相继离开，他们不明缘由，等到察觉已经后悔莫及。但现在，该是他们掌握主动权的时候了。

　　_(:з」∠)_想了很久，不知道该是怎么样的结局。不过，我私心还是希望哀和红子幸福的，所以就成了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