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女》侬侬软语

58、第五十八章 西院

　　退出书房，云蔓还想等那两人走了，进去问问爷爷云苒之事，站在门外半响，却没人动。
　　讶异的瞟了眼身旁两人，“你们不去休息吗？”
　　“我不累。”
　　“我没那么娇弱。”
　　呃…“那我回房了，两位请便。”说完施施然向自己屋子走去，只留下两个男子，静默在地。
　　转过花圃，直至少女的身影不见，舒皓月才捏捏额心，“我也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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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云弟你不打算回西院看看，我记得你也久未归家了吧。”
　　“要的。”犹豫一会，“..告辞。”
　　云蔓回了屋，透过窗缝看见两人都离开，这才又转身出了屋。
　　刚关好房门，就见对面西厢走出一个人来，不是楚琅是谁。
　　想到刚才商议之事，抿抿唇，向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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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头，云尧回了西院，还没进门就听到一叠声的‘心肝’‘宝贝’直唤唤~~。
　　步子一滞，抽了抽眉角，就见云张氏甩着香帕急急扑来。
　　月余未见，少年倒真有些想家，伸手一把搀住妇人手臂唤道“娘~”
　　那云张氏激动的眼泪直流，双手抚上少年面庞，直念叨“这趟出去怎么如此之久？辛苦了吧？那个老不..家伙，是不是尽指使你了，怎么瘦了那么多，哎呦，可心疼死娘了….”
　　云尧听云张氏出口不敬，拧了眉心，刚想开口说道两句，一看眼前人，发丝凌乱，双眼微红，肤色还略透了丝苍白，心下一痛，低叹一声浮了浅笑：“娘，没有的事，这次出门爷爷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只是路途遥远，所以…”
　　“教了什么东西？你都学会了？”
　　“嗯…”
　　云张氏满意的瞥了一眼儿子，一瞬皱眉，笑道“你看我，只顾着聊天，都忘记你夜半赶路现下定是饿了，走，娘去弄好东西给你补补。”
　　少年一哆嗦，似是想到什么，忙扯住转身的妇人“娘，别别，连夜赶车我胃里难受的紧，你熬些米粥，搭些素菜送来即可。我先回房梳洗梳洗…”
　　云张氏一听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哗哗流下“胃疼吗？可是疼的很？除了胃部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少年怔愣，心里泛起柔柔涟漪，轻轻拥住妇人轻声道“娘，孩儿不小了，懂得照顾自己。何况在外又有人伺候着，哪有你想的那样辛苦。孩儿只是坐车疲劳没什么胃口罢了。你啊~再这样哭哭啼啼，等下爹看到了定是不饶我。”
　　云张氏一怔，她都忘记有多时间儿子没有这样拥着她了。何况，还是用如此撒娇的语气和她说话。
　　嘴角微翘破涕为笑，伸指点上少年额角“还说不是小孩子，有哪个孩子这么大了还缠着娘亲撒娇。”一边说一边抚平少年袖子的褶皱。“那你快去梳洗，娘亲去厨房看看。”
　　云尧展颜微笑，松手、点头。
　　云张氏喜滋滋的向厨房去了，走几步突然回首“对了，娘亲忘记告诉你芙儿回来了。”
　　“妹妹？”
　　“嗯，这事等下说，我先去厨房，你快去洗洗，记得可别泡澡泡太久了啊~”
　　看他颔首，云张氏这才喜滋滋地走了。
　　只余少年停驻原地，百思不得其解，芙儿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不是归宁的日子，也不是年节…为什么？
　　西院花厅，云尧看着满桌的‘素菜’惊愕当场。
　　白汁菜心、糖汁浇紫茄、芙蓉菜花、三丝黄瓜卷、雕花素鱼、樱桃萝卜、酥炸松花球、珍珠玉弹丸….搭着软稠香溢的小米栗子粥，顿感饥饿，只是…这菜也太多了些，而且他记得家里虽然吃的精致，但也没精细到如此地步。
　　扶着云张氏落座，蹙眉道“娘，不是让你简单做些吗？”
　　云张氏一笑，“反正都要煮，干脆多煮些。”说完招手叫过一个丫鬟，“去，看看小姐醒来没，告诉她她哥哥回来了，让她快快收拾一番来花厅用饭。”
　　看丫鬟恭敬退下，满意地点点头，夹了筷酥香嫩脆的菜肴到云尧碗中“你快吃，凉了味道就没那么好了。”
　　少年疑惑转首“娘，怎么都不见爹？”
　　“你爹他..唉~，你先吃吧，吃完再说。”
　　听云张氏语气，云尧心下一紧，放了手中银筷急急开口“爹他怎么了？”
　　云张氏张了张口，终是叹息一声，摆摆手。
　　云尧一看娘亲这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更是焦急，不由想着难道爹爹出事了不成？
　　云张氏一番解释，云尧才知道爹爹这几日正被气病在床。
　　而罪魁祸首正是远嫁归家的云芙。
　　原来，云芙自嫁到箫府就被箫刘氏管束，箫刘氏嫌她仪态不端，妇德、妇言、妇容、妇功不足，整整调教了三个月，把一个娇滴滴的云家二房宝贝给训练的叫苦不迭。
　　只可惜哭求无用，那箫盎虽对她颇为宠爱，却很是听他娘亲的话，每次话题刚被她挑起，男子都有意避过，到得后来更是直言云张氏对她宠溺过度，才致使她养成如此骄纵的性子。
　　那一刻她心凉如水，想到自己如花年龄就嫁为人妾远走他乡，身边连个可以倾诉的人都没有，而自己全心依靠的男子又如此薄凉的作壁上观，真恨不得时光倒流。
　　不过她也明白，就算时间真回去，自己还会迷上这个外表温柔内里阴骛的男子。
　　再抬眼，看座上箫盎左拥右抱潇洒快活，自己却过的水深火热，百般不讨箫刘氏喜欢，怨忿的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之前是她想的太天真，以为凭借自己姿容能迷得箫盎团团转，直进了箫府她才知道，自己的当家主母之路有多妄想。
　　不说年轻有为的箫刘氏，单后院里的那些莺莺燕燕就够她瞧的了。
　　如花美人环肥燕瘦，母家尊贵者有之，才情者有之，貌美者有之，舞姿绝顶歌喉婉转者更有者，形形色色，各有千秋，真真是惊煞她的眼…
　　而她，除了一张脸算的上娇媚可人，其他确实没有出众之处，想到这她就满心的妒意和失落。
　　她以为，自己是独一的，斗败了云蔓，所有美好的前景都展现在她眼前，原来…那一切都如天边云絮，飘忽遥远，不可捉摸。
　　三个半月后，她终于达到箫刘氏所说的最低标准，一副乖巧知礼的小女人姿态，男子却已收拾行囊，准备启程前往南越。
　　那日，她好不容易收买了箫盎身边的小厮，才陪伴了他一晚。
　　一夜被翻红浪，一夜辗转承欢才换来男子首肯，允许她暂回娘家。
　　可是，她忘记了，箫府虽管教甚严，吃穿用度却是最好的。连续奔波，回到娘家却让她百般不适应，菜肴不够精致、衣裳不够华美、下人不够周到、寝室不够奢华….
　　才短短几日，西院上下已被折腾的一片乌烟瘴气。
　　云张氏心疼女儿，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能安排的尽量安排了。
　　只是没想到如此行事，反而使得云芙越发不逊。近日来更像是要把箫刘氏加在她身上的怒气都发泄出来一般，动不动就处罚打骂下人。
　　尤其是云家的奴婢但凡手脚慢了些，就被她痛打一顿扔出去。最可惜的是上次连姑爷也称赞的那位京城掌厨，被她刁难的连月俸也不要了，直接收拾包裹回了京。
　　而现在的掌勺妇人还是云芙离京时带来的，一脸傲气，看人都是斜着眼的。炒的菜是精致，但也太浪费了些。
　　拿最家常的人参炖鸡汤来说，参是上好的百年老参，人工种植的不要，年头不足的不要。而鸡，却要精米喂养的小母鸡，挑最嫩的鸡腿肉熬制，剩余的肉也不用就这样扔了….
　　单单一道菜就如此讲究，如此下去哪是二房能耗得起的？
　　云敏夜间听云张氏说了几句，第二日起来就找那婆子说教去了，结果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沉着一张脸就出了厨间。
　　正坐在花厅饮茶祛火，就看他家女儿难得早起的进了花厅等着用早膳。许是晨起口渴，看到他在饮茶也顺手倒了一杯，结果…出事了。
　　那云芙也傻，看她爹爹一脸阴沉的坐着，还火上浇油。指着面前的茶水直说猪都不喝，云敏一听，茶水噗的喷射而出，狠狠摔碎了手中名贵的‘玉兰碧纹杯’，脸色铁青、直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要知道云家二房是会享受的，那茶叶可是凤顺朝里文人最爱饮的‘敬亭绿雪’，色泽绿润起霜，香气高鲜，滋味浓爽，汤色明亮算得上是难求的名茶。
　　如此贵重的茶叶在女儿眼中竟然贬低至此，还说什么..猪？真真是俗不可耐，满口秽言。
　　再想到她归家至今每日只讲究精吃细穿，眼高手低连带着她的那些奴才也眼高于顶，连个厨子都敢嘲讽他。
　　什么贵人有贵命，贫民才会吃那些糙食。什么再不好好享受她的美食，哪天想吃却吃不到…
　　这，这这这不是咒他死吗？
　　一想到这更是心气难平，一时昏头冲到女子面前挥手扇了下去。
　　结果可想可知，西院里又是好一顿闹腾，云芙直吵着要回箫府再也不回来，如不是云张氏好言相劝，怕是立马走人了。
　　说到这，云张氏涩涩一笑“都是娘宠着她，才把她宠成这样。”说完长叹一口气，望着桌上菜肴怔怔不言了。
　　而云尧眉宇间早笼上了一层薄怒，听云张氏说完，才沉声道“我先去看看爹爹，妹妹那里现在管还来得及，在自己家里丢人总比在外面丢人来的好。如不说道，再下去才怕是后悔莫及。”说完深深看了眼云张氏，拱手离席。
　　云张氏一滞，半响才回过神来。望着走远的云尧背影蹙眉，难道，他看出了什么？
　　妇人眸光闪烁，片刻攥紧手中帕子走向西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