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女》侬侬软语

38、第三十八章 五皇子

　　空气里一片凝重，老者像是沉浸在往事中，良久叹息一声 “尧儿和你说的那些，你还记得吗？”
　　.…她之前就怀疑云老爷子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端倪，可他不问，她也就不说，现在看来，倒是真的了。
　　不安的动了动身子，“孙女还记得。”
　　“唔…你可知当年凤顺朝最有权势的家族除了皇后母家虞家，还有就是舒贵妃的母家忠勇侯府。两家不仅权势滔天，两位娘娘也是各分圣宠。皇后生下了大皇子，就是当今太子—凤惟宁，舒贵妃生了五皇子—凤幽宁。有家族支持，子嗣撑腰，两大家族开始蠢蠢欲动，都想找机会把对方除去，却苦于一直没有机会，暗中较劲多次，各有损伤。直到，十二年前…当时的忠勇侯舒振风被他的妻子舒箫氏（箫玉）一纸状告上了御前。告他通敌卖国，勾结南越。当时，此事不仅在朝野上造成了很大动荡，就连边陲小国听闻了也暗中摩拳擦掌。舒大将军一直是凤顺朝边关的守护之神，有他在一天，其他的国家拒不敢来犯。众大臣连玦上书，请求皇帝彻查此事，只可惜，舒箫氏所呈证据丰足，即使舒贵妃面圣求情，但还是挽救不了忠勇侯府邸里六百八十三口人命…”低叹一声，沉默片刻…“最后还是北卑趁机举兵，吞并我边关四城，皇帝才留了舒振风父子一条命。”
　　“怎么会是舒箫氏….”
　　“当年，箫玉号称皇城第一美女，才情兼备，是众家望族争相想娶的千金小姐。只可惜，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使箫玉百般不愿，还是嫁进了忠勇侯府。当初忠勇侯带了南越公主回府，她虽然心中不乐，但自僻院落，也算过的自由快活。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怀上了舒大将军的孩子，而将军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对南越公主百般疼爱。两情相悦，你侬我侬，时日久了，也许就…。”说到这，紧皱了眉头，不再言语。
　　马车里沉寂了片刻，云蔓端详着老者的神色， “这些旧事和我们此次前往麻风村有何关系？”
　　“当年忠勇侯府被抄家灭族，连带着舒贵妃也一下失了权势，当时爷爷还在宫里当差，舒贵妃怕皇后下毒手害了五皇子，所以托了爷爷把他带出宫去。只是皇后虞氏一早就潜伏在侧，就算爷爷把五皇子带出宫，普天之下，也没能有安身之所。刚好那时正值麻风病症肆虐，爷爷为了他们，请命前往诊治麻风…”
　　心下一转，已明白过来，那五皇子，想必就被爷爷带出了皇宫，呆在了麻风村里…嘴里蔓延出无数的苦涩，最是无情帝王家，这滔天的荣华富贵背后，掩盖的却是如此心酸的故事。
　　“那皇后怎么…”
　　“我们离宫前，放火烧了五皇子的琉璃宫，里面，也早早安排好了一名和皇子身高胖瘦一致的孩子…皇后虽然怀疑，但是几年来遍寻不到人，也就当真了。而爷爷因没有治好麻风，被皇后一党联合着上奏，给罢了官..”
　　“我很好奇，爷爷你和箫府老爷是挚交，和忠勇侯府是什么关系？为何你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把五皇子救出来？”
　　老者恍惚了一阵，正要开口，却听马车外传来了脚步声，抿了抿唇，望向少女。意思是下次再说。
　　虽然云蔓很想问他，是从哪里发现她不是原身的，但想着近一段时日都呆在一处，有的是时间可以知道答案，遂乖巧的点点头。
　　马车外传来了舒皓月恭敬的声音“云爷爷，下车喝口水吃些干粮吧，等下启程，就直接赶往目的地了。”
　　等众人果腹后，休息了一刻钟，又起身上路。
　　马车缓缓向前行去，在望不见头的土路上发出轱辘轱辘的声音，单调且规律。云蔓闭了眼眸靠在车壁上假寐。面上一片平静，心里却几度急转。
　　以前一直不知道为什么书房里那么多麻风病症书籍，原是因了麻风村里有五皇子的缘故。也不知道五皇子在那里生活了那么多年，身体如何，是否也感染了麻风？还有，舒皓月每次不远千里来到他们这，一是为了凤幽宁（五皇子），那二呢？为何，她总觉得事情没爷爷说的那么简单。难道，忠勇侯府散了，这一派所有人的争权夺利之心也随之淡漠了？
　　而最让她担心的，是坐在她身旁的云苒。箫二少爷说苒儿会遇到贵人，将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命格，这贵人难道是指受尽磨难的五皇子？！
　　还有，爷爷知道了她的身份却不说，也是和云尧一样默认了她的存在，接受了她这个外人吗？
　　纷纷叠叠的思绪在脑海里盘旋，密集的要爆炸开般，攥紧袖中双手，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命运还不曾掌握在自己手中。
　　过了大半个时辰后，车子转上了一条绿荫小道，踏上小道直到到了麻风村口，路上也没见到一个人影，而偶尔出现在视野里的草屋也是破烂不堪，摇摇欲坠，里面早已没了人烟。周遭都是萧条破败的景象，路两旁杂草丛生，枯枝断木更是堆满了路面。一路行来，颠簸的屁股都快成了四瓣，真是苦不堪言。
　　到了村口，马车缓缓停下，正想起身，就听前方有人轻喊“..是将军。”然后草丛里传来一阵西索声。
　　挑起帘子，见七八名皮肤黝黑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粗布衣裳男人背着箭筒，提了刀、棍等物，从林子里转了出来。
　　这..怎么回事？麻风村一般都会派人把守她知道。那是为了防止麻风病人出来捣乱，所以官府会在村子的通道上设监督台，再从府衙里抽出衙役严加看管。只是，看这些人的衣着装备，不像是村民，也不像是衙役，倒像是…兵将。那种在战场上经历过无数拼杀，挺过无数生死的士兵。
　　心下一咯噔，额上已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前头，舒皓月已利落的下了马，看着迎面走来的几个士兵，上前一阵低语。有个瘦弱但浑身充满爆发力的高个男子露了笑容，腼腆又欣喜。点点头，一挥手，其余人又回到了林子里，掩藏好了身形。
　　而他却站在舒皓月身后，扯了马缰，一边汇报着什么，一边做了个手势，偕同舒小将军缓缓向村子里走去。
　　身后众人也慢慢跟上。
　　悄悄瞥了眼爷爷，发现他正盘腿坐在原处，眼睛微瞌，一脸平静。
　　看来，爷爷他是知道所有事情的。在这个人人惧怕的麻风村里，不仅藏了个龙子，还藏有为数不少的兵将…望着受不住颠簸劳累，睡过去的云苒，抿了唇角，闭了眼眸，掩下心里无数的波动。
　　这边云蔓刚闭眼，云老爷子就霍然睁开了双目，视线落在少女身上，露出赞赏的目光。这个丫头果然观察细致，心思灵敏。
　　那日，当尧儿和蔓丫头告诉他，他们有根除断肠草的方子时，他就已知晓眼前少女已不是他的孙女。那夜，招了云尧在书房，本想那少年定会全盘托出，没想却是闭口不言。直到他拿了证据，那件五十寿辰上，云蔓送的那件墨色袍子。针脚细密，纹案大方美观，只一样，衣襟上的布扣，络结是往内打的…往年蔓儿送给他的衣袍，所有的络结都是朝外，她曾说过，这样络出来的结虽然没那么好看，但却能很快扣上扣眼…还有她之前的种种表现，不无说明此云蔓已非彼云蔓。尧儿终是在他面前说了实话，那夜，他辗转反侧，一边感伤孙女的无辜死去，一边暗喜突然出现的少女就是自己这一生的转机。直到刚才，他才放下了所有感怀，既然老天送给他一位伶俐聪明的孙女，能帮他云家重上富贵之路，那他死也无憾了。蔓儿地下有知，想来也会理解。
　　马车又行了一刻多钟，还未停下，云蔓睁了眼，挑了窗帘一角，向外看去。
　　这一看，却是惊愕不已。
　　这小路两旁，竟然每隔一小段路，就会出现一两个麻风病人，他们是真正的麻风病患者。
　　有的病症轻些只是脸上长满了斑诊、斑块、稍严重点却是伤口溃疡，并散发出点点恶臭，更严重的却是手脚已出现了畸形，不是爪形手、腕下垂、就是足下垂，伴有皮肤皲裂、溃疡，…简直惨不忍睹。
　　身上的衣裳虽还算厚实，但却脏兮兮破破烂烂的。
　　那些麻风者好像也习惯了舒皓月一行人，遇见了，只打量上两眼，又继续晃荡，凝神望去，他们的线路既然是循环的。
　　这一下，云蔓真的不得不承认，这麻风村里，一定有阴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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