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意外转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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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是五番队队长平子真子和副队长蓝染惣右介。
两人从南门附近经过时突然感知到一股陌生的灵压，于是顺着灵压所在的方向赶了过来。
“浦原喜助，带夕暮走！”在坑底奋战着的武田松再一次高声吼道。
平子真子脚下一蹬，飞身加入了深坑之内的战斗；蓝染惣右介也紧随其后冲了过去。
见状，浦原喜助收起了斩魄刀，抱着昏迷的夕暮，转身朝瀞灵廷的飞奔而回……
当晚，与武田松再次见面时，浦原喜助得知总队长也在中途加入了战局。两个队长级及两个副队的实力，战斗的结果不言而喻。
至于那只半人半虚的怪物，浦原喜助猜想，武田松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但他知道，对方绝对不会向他透露任何的线索。果然，当他追问时，武田松只给出了“已经被消灭了”的答案便闭口不再提了。
夕暮被带回来后，一直处于昏睡状态。
浦原喜助几乎每天都要到一番队队舍里转上几回。除了经常遇见跟他一样每天跑几趟的乌拉外，在夕暮的房间里，他见得最多的人是武田松。
他也曾试图从武田松口中撬出一些关于夕暮的情报，比如身世、比如印戒，但武田松却始终三缄其口。
一转眼，大半年过去了。
六番队后院的八重樱再度缀满枝头，浓郁的花香随风飘散至瀞灵廷的每一个角落。
浦原喜助所居住的杂乱无章的拥挤和室在某个微风熙暖的早晨迎来了一个意外的客人：武田松。
早已经习惯在夕暮的房中见到武田松的浦原喜助先是愣了愣，然后才象征性地扒拉了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顶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从那一推演算纸中站起身来。
武田松带来了夕暮在沉睡大半年后终于苏醒过来的消息。但聪明如浦原喜助，自然知道对方的来访绝不会只为传达这个马上便会传遍十三番队的新闻。
果不其然，武田松很快便向他坦言了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
浦原喜助进门时，眼前所见与武田松刚刚所描述的情形马上重合了起来：
夕暮打从一醒来便顶着正午热辣辣的太阳站在一番队队舍的前院做重复的挥剑练习，一站便是好几个小时，不管谁来劝说，都全然无效。
随着上下挥舞的动作，锋利的剑刃不时在空中划过一道道轨迹鲜明的寒光。
细密的汗珠从夕暮的额角间沁出，在阳光的照耀下隐隐折射着晶莹的微光，乍一看去，让长发之下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仿佛也平添了几分生动。
蹲在一番队队舍门前值班的刘姓守卫队员在见到门口的来人时，无声地在心里叹了口气：“又一个做无用功的来了。”
作为目睹了山本总队长、自家武田副队长、十番队副队乌拉以及五番队队长平子真子几人劝说失败的全过程，刘姓守卫队员表示他对二番队三席的挑战不抱任何希望。
然而，刘姓守卫队员很快便发现自己错了。
他只猜到了开始，却没有猜到结局。
浦原喜助进门后一句话也没说，径直走到了夕暮身后，伸手从她的背后环向胸前，一把握住了她紧握剑柄的双手。
“放手。”夕暮目不斜视，声音依旧是一贯的平淡无波。
“你不想知道绯灵棍的真正名字？”浦原喜助微微笑着问道。
夕暮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不需要。”
这回，轮到浦原喜助愣住了。
武田松来访时才曾提及，夕暮醒来时几乎遗失了出事那天晚上的全部记忆，包括拜祭一事以及与那只怪物战斗的始末细节；唯一能记住的，是自己最终败在对手的卍解招数下的事实。或者正是受了这一落败事实的刺激，才会让她在睁眼醒来后的第一时间说出“我要修炼卍解”这样的惊人台词来。
过去的战斗资料表明，夕暮几乎都是靠着本能注入灵压于斩魄刀中，再机械性地将其挥出，根本谈不上斩魄刀的解放。
若连始解都不曾掌握，又如何谈及修炼卍解？
而所谓学会始解的方法，说白了就是如何“勾搭”斩魄刀、让它告知你真实名字与战斗方法的过程。
至于夕暮手上的“绯灵棍”，据说是为了方便称呼才根据制刀者留在棍身上的署名起的，仅仅只是以棍为鞘的棍身代称，并非其斩魄刀的真名。
浦原喜助觉得自己越来越无法理解眼前这个面瘫少女的脑回路了，“你该不会想说，那句‘我要修炼卍解’只是开玩笑的吧？”
“不是玩笑。”夕暮终于转过了头来，虽然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但眼神却意外的认真。
浦原喜助放开双手，往后退了一小步，看着她问道：“那‘不需要’是什么意思？”
“大家一直都说，只要盘腿坐禅就能呼唤出斩魄刀，让它报上名字。以前我也按照这样的方式练了很多年，但除了能让我睡得很香外，根本没有任何作用。所以，我现在要尝试走不同的修炼路线。既然斩魄刀不肯自愿报名字，那么我就给它取一个。反正我是它主人，它得听我的。”
“……”浦原喜助表示，自己对她的思维逻辑和方式实在是有些理解无能，“斩魄刀根本不与你作沟通，你给它起名有什么意义？”
“我要通过每天一边挥剑一边深情地呼唤它的名字的方式来感动它，让它自愿现身。不给它起名的话怎么呼唤呢？”
“……”浦原喜助勉强维持住了唇边的微笑弧度，没有让它走形得更厉害，简直是太不容易了！
——喊的根本不是自己的名字，谁会答应啊？少女你的重点完全错了好吗！
蹲在一边光明正大地围观现场的一番队队舍刘姓守卫队员忍不住默默地扶住了自己的额头。
当然，这动作是替二番队的三席做的。
“夕暮，你给斩魄刀起了什么名字？”虽然浦原喜助知道这个问题肯定不会得到什么“正常”的答案，但他还是忍不住有些好奇。
“乌拉拉。”
正准备跨入门来进行第二轮劝说工作的十番队副队长乌拉脚下一滑，差点被绊倒在一番队队舍前院大门的门槛上。
听到门口有动静，夕暮闻声转过了头去。
在与乌拉平静地对视了三秒后，她极不自然地转开了视线，“我没有抄袭你的名字，乌拉拉这个名字真的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在场的其余三人默契地选择了沉默。
此地无银三百两这种事真是不要太明显！
“你们不觉得乌拉拉这个名字很好听吗？”夕暮坦诚地表明，她对自己给斩魄刀起的名字十分满意。
浦原喜助抽了抽嘴角，心里只觉得既可笑又无奈，“咳，不管起什么名，夕暮，你的方法都是绝对是不可行的。”
“不可能。”对于自己所想出来的“勾搭”方法，夕暮有着相当的自信。
“你一开始的方向就已经错了，再努力也没有用。”
“你们听过‘烈女怕缠郎’这句话吗？”
“我听过。”一直充当着背景的一番队队舍刘姓守卫队员兴奋地举起了手，终于找到插嘴的机会了。作为每晚黄金八点档的死忠粉，这句话他真是太听过也太见识过了！
还未弄清楚前情的乌拉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浦原喜助好奇地打量了刘姓守卫队员一眼，回头向夕暮问道：“你这句话是从哪里学来的？”
“在现世陪真田奶奶看黄金八点档电视剧的时候学的。”
刘姓守卫队员看向夕暮的眼神变得更加炽热了。这种终于找到了疑似同道中人的惊喜不要太突然！
根据字面含义稍作联想，浦原喜助似乎隐约觉得自己明白了点什么。
而下一刻，夕暮更是完全不卖关子地给所有人作了解释说明：“电视里说了，‘烈女怕缠郎’是绝对的真理。你们看，我不仅给斩魄刀起了个这么好听的名字，还会每天都深情地呼唤它成千上万遍。我相信，就是再烈的刀，终有一天也会被我给感动的。”
“……”场上的其余三人再一次保持了短暂的沉默。
——感动个毛线啊！
同道中人这种东西果然是他的错觉吧？黄金八点档的死忠粉才不可能有这种奇葩的脑回路呢！
一番队队舍刘姓守卫队员悄悄地朝天翻了个白眼，“如果斩魄刀真能听到你的呼唤的话，你这么做只会激怒它而已，根本不可能感动它。谁愿意每天被人面无表情地对着喊上那样的名字上万遍啊？！”
夕暮闻言愣了几秒，随即便开口接道：“感动不了的话，激怒也不错，说不定还能打上一架。到时候，我一定会让它乖乖地臣服在我的小短裙下。”
“……”场上三人再度无语望天。
好吧，激怒斩魄刀或许也不失是一种建立起双向沟通的“好”方式。
而浦原喜助和乌拉还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点上：以后要劝她少看点黄金八点档。
“咳咳！”一直等在门外的武田松眼见话题的重点越跑越偏，而浦原喜助似乎也把他所委托的请求忘了个一干二净，他终于忍不住一脚跨进了门来，“夕暮，你的斩魄刀只有在印戒力量的帮助下才能解放。浦原喜助，重复一遍说给她听。”
由于思路被夕暮带跑而尚未完成任务的浦原喜助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将他的话重复了一遍。
夕暮疑惑地看了两人一眼，“大叔，你说的又不是外星语，我都能听懂，为什么还要喜助重复？”
“因为你转头就会忘记我所说的一切。”武田松淡定地回答道。
——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副队长好样的！
一番队队舍刘姓守卫队员在心里默默地为自家副队长竖了一根大拇指。
“一定要印戒的帮助吗？我觉得自己的修炼方法也是有很高的可行性的。”
“没有印戒的话，任何修炼方法都无法让你解放斩魄刀。”
浦原喜助学舌重复。
“为什么？”
武田松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回答道：“因为你的斩魄刀被封印了。”
浦原喜助一脸震惊地看向了武田松。
武田松刚才到二番队去请他来当说客时，仅仅只是让他劝说夕暮停止寻找和实验自行解放斩魄刀的方法，原因是她的斩魄刀制作材质比较特殊，只能借住印戒的特殊力量才能实现解放，但却并没提及斩魄刀被封印了这一点。
更何况，斩魄刀可以封印的事，他从未曾在尸魂界中听说过。
“浦原喜助，重复。”
浦原喜助将心里的疑惑压下，再次学舌一般重复了一遍。
夕暮来回看了他们好几眼，显然心里也在判断着这句话的可信度到底有几成。
“他说的没错。”一个所有人都不陌生的声音插了进来。
“总队长！”刘姓守卫队员马上条件反射地挺直了腰板，目不斜视盯着大门口的方向，彷佛刚刚还在兴致勃勃地围观的那人根本就不是他，神情严肃认真得一比那啥！
山本元柳斎重国站在队舍的门口，视线落在了院子里那个面无表情的少女身上，再度缓缓开口说道：“派出去的搜查先遣队正在最终确认印戒所在的目标区域。但是，夕暮，印戒必须要靠你一个人去找出来，因为它只能和你……的斩魄刀产生共鸣。你准备一下，等过几天最终结果确定后马上出发。”
*****
夕暮再次进入现世的那天，浦原喜助没有去送行。
独自前去的四枫院夜一回来后，向他说起了夕暮临走时问了她不下十次“喜助怎么还不送“混沌之水”来”。
浦原喜助听完后只浅浅地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又继续埋头到身前的演算纸堆中去了。
最近这些天，他常常会回忆起大半年前的那一晚。
夕暮那一声凄厉的惨叫又开始频繁地出现在他的梦里，让他不时在半夜突然惊醒过来，跟大半年前她刚出事后的那一段时间一模一样。
这让他睡眠质量骤降的同时，也或多或少影响到了他的推理判断能力。
总队长和武田松最近的说法与做法都挺让他意外的，综合之前所发生的事来看，他倒是能得出一个八.九不离十的结论：武田松此前所提及的时机已经到了。
而至于时机到底是指什么，他隐隐觉得自己应该是知道真相的；但再往深一层去推想，却又反倒觉得自己好像离真相越来越远了。
总队长的动机、武田松的动机、那只半人半虚的怪物的动机……
直到现在，他一个也不曾摸透。
每个人似乎都在做着自己认为是对的事，包括他自己。
那么，它们就真的都是对的吗？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意外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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