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师承高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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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夕暮一归队，便被堂哥真田弦一郎质问起刚刚在青学那边引起的骚动的事。她无意于详解，只随口答了句“解决私人恩怨”，便拿起刚买的葡萄味的PONDA悠闲地喝了起来，全然不顾堂哥对这答复满意与否。
而同被质询射线扫及的仁王雅治只好摊了摊手，点头表示附会她那句简单的说明.副部长大人这才将目光从他们身上移开，继续专心地观看起场内比赛。
所谓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在这一场几乎不能让她提起丁点兴趣来的比赛上，真田夕暮才刚将手中的PONDA喝完不久，便又提出了要去买水的要求。虽然真田弦一郎对于她的申请已有明显的不满之意，但最终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地默许了。
这次，仁王雅治没有一起同行。
虽然在出发前，他也曾好意地笑问过她是否还需要带路，但却被她坚定地一口回绝了：“不需要，我记得怎么去。”
站在饮料自动贩卖机前，真田夕暮将身上搜索了一通后才发现，自己今天忘了带钱出门。由于刚才的那一瓶PONDA是仁王雅治付的钱，所以她一直未能留意到这个事实。
“喂，你到底要不要买？不买的话让开。”
传入耳中的声音，语气听来不甚友善。真田夕暮回过头，只见一个身高看起来似乎比她还要矮些的男生站在她身后，双手插在裤袋中，一只红色的网球拍斜夹于腰侧与右手臂之间。在对方那似有不耐的抗议眼神中，她往旁侧退让了两步。
那男生随即走上前来，从口袋中摸出硬币，投入了饮料自动贩卖机内，然后弯腰从底下的饮料出口处拿过了那一瓶她刚刚也喝过的葡萄味PONDA，熟练地拉起易拉罐盖上的拉环，边喝边往回走。
“等一下……”真田夕暮咽了口口水，出声喊住了那个已走出几米外的男生，“请问你身上还有钱吗？”
男生停下脚步回头，微皱了皱眉。
“我忘了带钱。”
男生以高傲无比的姿态扫了她一眼，“没有了。”说完，便又甩开了步子，自顾喝着自己的饮料往前走了。
虽然对方的态度看上去十分欠揍，但真田夕暮并没有因此而生气，也不觉丝毫在意。直到那男生的身影消失在校道尽头的绿荫之后，她才心平气和地评价了一句：“青学的男生真小气”。
“这位同学，青学的男生怎么就小气了？”
扭头回望，那个曾借出过小剪刀的眼镜男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真田夕暮耸了耸肩，并无意多作解释，径直向对方提出了想要借钱买饮料的要求。当然，她也承诺了，回到球场后会立刻归还。
眼镜男答应得倒是很爽快。只是，在身上摸了一通后，他却抽着嘴角告诉她，他也忘记带钱了。
见借钱一事再度无望，真田夕暮转过身，打定了主意，准备返回球场直接问堂哥要去。
“等一等。”眼镜男开口叫住了她，“若是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请你喝我的饮料。”
真田夕暮站在原地，平静地看着对方，“你已经喝过的？”
“不是。”眼镜男摇了摇头，“是我自己亲手制作的饮料。”
“好喝吗？”
“嗯。今早我让同学尝过味道了，他还说很好喝，他强烈推荐呢~”眼镜男微微勾起了嘴角，脸上似有得意之色。
真田夕暮不作多想便一口答应了对方的邀请，跟着对方身后来到了球场附近的网球部办公室门前。
门前空地上，两张课桌拼成了的一长条方桌。静置桌面正中的，是常见的可储开水的超大铁质容器，一旁放置着若干条一次性的纸杯。长桌的右端，还有一个透明可视的玻璃容罐，里面装满了油绿泛青的不明液体。
随后，只见眼镜男走到长桌的右端，双手捧起玻璃容罐，向她介绍说道：“这就是我自己研制的饮料，再版蔬菜汁。”
接过对方递过来的一次性纸杯，真田夕暮看了看杯中幽幽泛绿的不明物体，问道：“这是用什么做的？颜色很奇怪。”
“放心，这里面的用料都是一些健康蔬菜。原本这是我为今天出赛的社员特制的营养汁，不过，他们全都说早上吃得太撑，所以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来喝。”
在眼睛男满怀期待的目光的注视下，真田夕暮将纸杯送近了嘴边，慢慢地啜了一小口那所谓的营养汁。
结果，她发现，这营养汁……
“怎样？”眼镜男迫不及待地问道。
“很好喝，我也觉得应该推荐给其他人。”真田夕暮点了点头，给出了肯定的评价。
随后，她仰起头，很快便将杯中的营养汁一饮而尽，然后再度将手中的空纸杯伸了过去，“请再给我一杯。”
直又连续饮完了两杯之后，真田夕暮才打着饱嗝，将手中的纸杯扔进了方桌下的垃圾回收桶内。
“如果你一会还想再喝的话，可以直接来这里倒，不用客气。”眼镜男带着满足的微笑看着她。
“好。”真田夕暮理所当然地应了下来，转身准备归队。
走了几步后，她突然又折返了回来，指着已经被放回原位的玻璃容罐问道：“这个营养汁，能告诉我是怎么做的吗？”
“没问题。”眼镜男爽快地答应了她，随即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型记事本，拿起笔沙沙地在上面飞快地写了起来。
半分钟过后，那张写满了蔬菜名称、并在旁标注了用量标准的纸便落到了真田夕暮手中。
“好多。”这是真田夕暮匆匆将纸上的内容扫完之后的唯一简洁评价。
“别看材料多，但做法其实是很简单的，一点都不麻烦。”眼镜男用饱含鼓励的眼神看着她。
真田夕暮点点头，将手中的小纸条折好，收进了口袋中，然后才抬起头来，看向眼镜男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乾贞治。”眼镜男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对她微微而笑。
“谢谢你，乾同学。”用一向毫无感情起伏的声音道了声谢后，真田夕暮转过身，撑着那张万年不见任何表情变化的脸，慢慢走回了自己学校的队伍中去。
*****
自东京归来的当晚，真田夕暮便打算亲身实践营养汁的制作。
只是，等她征得了祖母同意进入厨房后，才发现，那张写着制作材料和方法的纸并不在口袋中。她想了一会儿才记起，原来自己此时已经洗完澡，并换过衣服了。她转身返回澡堂，正遇上祖母将她今天换下的那套脏衣服从满是肥皂泡的水盆中捞起来。
详记着材料的说明纸总算是找回来了。只是，它早已被肥皂水泡得面无全非，连一个完整的字迹都无法从中辨认出来。
再度摸回厨房的真田夕暮别无他法，只能根据自己那不太靠得住的记忆，在堆满了食材的大冰箱中翻找起制作材料来。
洗洗切切，忙碌地捣弄了好一轮，真田夕暮才将所有准备妥当的材料扔进榨汁机中。经过一分半钟左右的慢速搅榨过后，榨汁机中总算可见绿色的汁液成品了。
单从颜色上看，似乎与中午所见的并无太大差异。真田夕暮取过杯子，倒出半杯新鲜出炉的泛绿汁液，送进嘴里试尝了一小口。
口感竟然不错！
虽然不及青学的乾贞治同学所制作的好喝，在味道上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但她实在记不住所有的制作材料，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将那半杯营养汁喝光之后，她拿过早已备在一旁的铜质水壶，将榨汁机中的营养汁悉数倒进了水壶中，留待明天带回学校去以作“特饮”之用。
周一的部活本来只安排了全员会议，由于地区预选赛临近的缘故，从本周起又临时决定要增加基础练习一项。于是，原以为今天可以轻松混过的真田夕暮不得不继续投入捡球的劳碌奔波生涯中去。直至中场统一休息，她才得以歇一歇。
回到休息区时，仁王雅治等几位正选正散坐在身旁不远并列而排的长凳上，或聊天、或喝水、或记录，各忙着各事。此时，混在其中的一红发男生特别引起了她的注意。
其实，更准确一点来说，引起她注意的并非该红发男生自身，而是他手中拿着的蛋糕。
真田夕暮径直走了过去，在红发男生的身旁停了下来，问道：“这些蛋糕都是你一个人的吗？”
被问者正好是曾与她有过“滴血之仇”、且成为了她永久性遗忘对象的丸井文太。他抬起头来，看清来者何人后，只翻了个白眼后便低了下头去，继续啃起手上的蛋糕来，还不忘伸手将凳子上的另外三件蛋糕往自己身旁护了护。
明显被人无视了的真田夕暮显然没有知难而退的概念。她自顾坐到了男生旁边，单刀直入地问道：“你的蛋糕能分我一件吗？”
“哈？！”嘴里塞满了奶油与蛋糕的丸井文太被她这“厚脸皮”的一问给噎住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一脸坚毅状地回绝了她：“不行！”
“为什么不行？”
她的“羞耻心”一定是被狗给啃了！一定是的！丸井文太在心里咆哮道。黑线地抬起头来，他一脸鄙夷地说道：“没有什么‘为什么不行？’！它们本来就是我的东西，为什么我要分给你？”
“你一个人能吃下这么多？”
“当然！它们是我的体力来源。”
“是吗？”
真田夕暮侧了侧脑袋，沉默了几秒后，将手中的小水壶递到了对方跟前，说道：“我拿这个跟你换，怎样？”
“……”丸井文太疑惑地望向了她。
“这是补充体力的饮料。”
“那到底具体是什么东西啊？”
“用健康蔬菜制成的营养汁。”
“营养汁？”听这个名字，似乎与补充体力的目的确实能够挂钩，丸井文太有点心动了，“好喝吗？”
真田夕暮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那……我用一件蛋糕跟你换。”
拿过装满绿色液体的杯子，丸井文太突然犹豫了起来，“这真的好喝吗？颜色太奇怪了。”
“因为这是由蔬菜制成的。”
蔬菜怎么也算是健康食材，总不会有害到哪里去吧？如此想来，丸井文太一仰头，将杯中的液体灌入了口中。
霎时，一阵强烈的反胃作呕直冲喉而出。他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然后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咚——”地一声，莫名倒卧在地上的红发少年将真田夕暮吓了一跳。她放下手中的蛋糕，凑过去，摇了摇少年的肩，“喂，怎么了？”
倒在地上的红发少年却还是一动不动，不见任何反应。
附近的仁王雅治等人也闻声跑了过来。眼见丸井文太一副两眼翻白、口吐白沫的惨状，众人当下紧张不已。
在真田弦一郎的安排下，丸井文太很快便被人抬出了球场，直奔医务室而去。
病者得以妥当安置后，自然要轮到问责和处置犯人。
真田弦一郎将打翻在地上的杯子捡了起来，杯中仍余剩半杯绿色的不明液体。她黑着脸看向了真田夕暮，“你给他喝的是什么？”
“营养汁。”
真田弦一郎紧盯着她看，显然不信这答案。
一旁的仁王雅治忙出来打圆场，“我刚刚在旁边有听到她和文太的部分对话，确实说是营养汁来着。据说是用蔬菜制成的，是吧，夕暮？”
“嗯。”真田夕暮点了点头。
真田弦一郎将杯子凑近鼻子下闻了闻，继续发问：“用料呢？”
“青椒一个、菠菜一颗、油菜一颗、小芹菜半颗、苦瓜四分之一条，青瓜四分之一条、薄荷叶三片、柠檬两片……”
随着真田夕暮掰着指头、如数家珍般地报出越来越多的材料种类，众人头顶的黑线也呈正比例不停增长起来。
“够了！”真田弦一郎喝止了还欲继续上报制作原材料的真田夕暮，冷冷地警告道：“以后不准再把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分给社里的人喝！”
“这是健康有益的营养汁，不是来历不明的东西。”真田夕暮“不知死活”地辩解了一句，结果换来了堂哥真田弦一郎转身离开时更为冰冷的一瞪。
“我知道了。”这回，她识相地退让了，但最后却依旧不忘爱惜自己辛劳制作的成品，“弦一郎哥哥，把那杯子里剩下的营养汁留下给我，不要浪费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师承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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