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酒》末市

2、好酒的香味

　　直通城内的大街分叉出不知拐向何方的小巷，从小巷中不断涌动出人和不断离去人。繁华的正大街林立着很多店面。政治开明的时代不管是文人还是武夫或是平民百姓甚至是商人，都能在城外活得其乐融融，生活过得闲适自在。这里的人似乎从来不管城内的事，城内住的只有王室的家族成员，虽然那些达官贵人们回去城内拜访或是议政，但总会回到城外，晚上连士兵都把守在城外。没人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是这似乎是从遥远的祖先就传下来的规矩。因为安居乐业，所以百姓也从无疑问，特别是近几十年来连起义都没有。自从白氏家族袭承王位以后，城内上下都很平静安宁。

　　平民百姓无人过问朝政，只有茶余饭后偶尔才会聊聊不知从哪里吹来的城里八卦，比如，听说白王的三个儿子各个精明又有作为。再比如，白王唯一的女儿却长得丑得连见父母都要遮面，而且因此从不敢踏出城外。还有一个让人颇为津津乐道的是——白王的三儿子，常偷偷出城到城外寻觅美酒。

　　夏酒站在“楼外楼”招牌前，晃了晃手里的葫芦酒壶，寻思着怎么对付家里的那位。

　　“既然知道家里穷你就应该出去赚钱养活你爹我呀，就不说养活了，连爹的酒气你都供不起我真是白疼你了，你自小娘亲便离去，是我……”
　　“我去买酒。”夏酒抓起了木桌上的酒壶扬长而去，这时还听见屋里传来一串笑声，附带着：“突然想喝‘楼外楼’的酒——”

　　既然知道家里穷就别喝“楼外楼”这样的土豪酒啊。夏酒掂了掂手里的酒壶。而且，根本没喝完是要闹哪样。
　　最重要的是，根本没有钱。

　　于是身无分文的夏酒几经徘徊最终决定掉头回家接受披着“帮你练练武”皮其实上是家庭暴力的父亲爱的试炼。
　　但是就在转身的一瞬间，他发现有人死命地拽住了他的腰带。转头后，他看见了白衣少年。一瞬间，他觉得少年抓住自己衣带的手上开出了源源不断地白色的菊花，然后，他闻到了菊花的清幽气息。不知从何而来的奇怪热量从胸口扩散，热到让自己感觉快要透明消失。再然后，出现了本能的厌恶。

　　白衣少年看见自己抓住的青衣男子转过头像是遇到了杀父仇人一眼的眼神来时才猛然觉得有什么不对，不由直冒冷汗，这人身材高大，像是习武之人，脾气貌似还很不好，动手起来也是自己理亏拉住别人衣带不放，给别人造成还以为是我性骚扰到时候跳进酒窖都洗不清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有何贵干？”夏酒瞟了一眼让他不舒服的手和少年的衣着，看上去是大家文人的穿着打扮。
　　“啊？”少年在大脑短路时间完全没能反应过来，直到看见眼前男子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
　　“别……别生气……我想起来了！”少年见男子肯搭理自己，终于松开了紧紧拽住衣带的手。

　　“嗯。”男子似乎并不对他说的事情感兴趣，只是自顾自地整理了一下衣服。
　　“其实我闻到了好酒的香味。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

　　夏酒皱了下眉，自己的身上怎可能散发出酒味。自从懂事自己从未沾过一滴酒，而他爹也从不劝他饮酒。因为自己，最讨厌的东西就是酒。就像讨厌太热的东西一样，是本能地从骨头里就讨厌的东西。

　　“所以我想是问这位兄台是否是常年饮酒，”少年看向男子手里的酒壶，“或者，兄台可有好酒带着？”

　　“你是说这个？”

　　少年点头。

　　夏酒觉得好笑，本以为是什么对酒有什么深刻心得家伙，却说自家那个猥琐的中年大叔自酿的连自己都能分辨出的裂酒有好酒的香味。真是可笑。

　　“你想要这酒？”

　　少年犹豫了一下微微地点了点头。

　　既然有傻子送上门来，那么——
　　“酒可以给你，但是你不能白给你。”

　　“当然。”少年内心暗叹眼前人的小气，既然你这么不屑，对这酒钱这么在乎干什么，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没有不要钱的美酒。

　　“我们交换。用那里的酒。”夏酒指向了少年身后的“楼外楼”。

作者有话说

　　于是故事开始艰难地进行了。虽然不指望有很多人看，但是希望自己构思的故事能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