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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晚了一瞬便一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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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又惹了麻烦。”
与友把盏，共说闲话，这岂不是一件惬事？而如果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更是平添几分暧昧。
虽然男人是个面露调笑的男人，有几分浪荡浪子的气质；女人却是个端坐如山的女人，举杯的时候颇具大家风范。
“他经常惹麻烦。”蓝衣女子说话的时候，都有一种极“正”的感觉，明明亮亮，就像一扇大门突然敞开。
男人缓缓收敛了笑，“这一回极不寻常。”
女子面色不变，“金鹏王朝……这水，他趟得太深。”
“你的消息也快到了……”男人晃晃杯子，“你恐怕想不到他真的请动了——”
“——西门吹雪？”
女人的表情，不，她第一次有了表情，微微讶异的，一丝感慨，半分怅然。
“他也插手这事了吗……”
“如果是西门吹雪，这事便容易了。”
“是难了。”
——西门吹雪出手，当然是迎刃而解，有什么问题能避开他的锋芒？什么样的人，能在他的剑锋下苟活于世？
——为什么会变难，这女子不似在说大话。
“司空摘星，如果担心陆小凤，你就去霍休那儿看看，说不定，还能碰上他们欢欢乐乐地喝酒。”
“哦？”
司空摘星没有去。
因为他知道，既然这个女人已经说出了霍休，便已经表明了她的立场。
因为这个女人的名字，有一种不知名的力量，堂堂正正，如同剑客之剑。
这个女人，是谁？
陆小凤不知道她是谁，但是他看见过这个女人——看见过这个女人的画像，还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他是在一次醉酒中看见的，万梅山庄里，这个女人的画像。
他以为她是西门吹雪的女人。
他现在也是这样想的。
因为，这个女人的脸色很不好看。
一般女人的脸色不好看是有不同的原因的，他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为刚才这个女人被西门吹雪撞开了。
即使是被撞开了也不要紧，冲着画上那女子的端庄悠然，他也知道她，不是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的女人——即使她是西门吹雪那幅画上的女人。
但是，西门吹雪怀里抱着一个人，一个长得漂亮的小姑娘，于她而言，就是一个女人。
“……灭口……”那女子口里喃喃，突然探手向在场另一男子怀里的女子。
她的手被那个男人握住了。
“抱歉，姑娘，你是谁？”
“‘鬼鱼’，鱼青岚。”她回得大方，“让我看看这位姑娘，我才能知道那是什么。”
花满楼让开了。
他当然听说过“鬼鱼”，也知道鱼青岚。
所以他知道这个在江湖上有着很好的信誉与声名的“鬼鱼”，向来是神出鬼没，又无所不知——连大智大通都不知“鬼鱼”是何时长成，只晓她有一母。
“这毒，很是熟悉……”鱼青岚轻蹙眉，“西门吹雪怀里那女子也是中了这毒吗？”
“是的。”
“那便是了。”鱼青岚看向女姑娘，目光隐隐悲悯，“可惜……太晚了。”
晚。
太晚了。
晚了多久？是晚了她被人一阻的时间？还是晚了西门吹雪装窗而出至今的时间？还是这个姑娘与一个男人的相逢的年华？
花满楼表情有些僵硬。
她默默退出，看着外面波光潋滟，小晴方好。
晚？石秀雪的晚，晚了鬼鱼出现的瞬间，亦晚了自己的一条命。
那别的人呢，她鱼青岚的晚，是晚了自己，还是亦晚了别人的无辜年华？
晚。
曾有一个女子，无力地伏在心爱之人的怀里，道：“错过，不是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