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穿》淡然之幽

21、第 21 章

　　被人来回利用的滋味并不好受，我也不甘心被人当成木偶似的指哪打哪，我决定反击。我这人最不缺的就是耐心，甭管是不是正史，康熙都会八岁就登基，所以我首先要做的，就是跟康熙母子搞好关系。

　　如今董鄂氏已然有独宠的势头，雨露均沾，皇上好似做不到了，这也正是我想看到的。

　　“娘娘，今是十五，奴婢让小喜子去乾清宫看看可好？”

　　我看着一脸焦急不甘的云娃，云淡风轻的回道：“皇上政务繁忙，我身为皇后怎可添乱？将宫门关了，都歇了吧。”

　　云娃还要说些什么，被我一个冷眼瞪了回去，不甘的退了出去。

　　次日一早，梳洗过后，小喜子就进来回话说：“回娘娘，皇上昨个夜里是在承乾宫歇下的，是～是～”我瞅着有些为难的小喜子，淡道：“是在坤宁宫的路上被人截走的，对吗？”

　　“是，娘娘料事如神，听说承乾宫那位昨个夜里突然晕倒了，被太医诊出了两个月喜脉，这会儿子皇上还在承乾宫呢，各宫主子已经陆续去道贺了。”小喜子恭敬的回道。

　　“知道了，起吧，通知内务府按例行赏，告诉太医院安排个妇科拿手的太医专程照顾董鄂妃，去办吧～”

　　“是，奴才告退。”

　　小喜子走后，云娃愤恨的道：“娘娘也太惯着她了，不过是个再嫁妇，还专给她配太医，她也配？”

　　“紫禁城确实是个能改变人的地方，白的在这里也早晚会染成黑的，云娃，不知什么时候起，你也变得和这宫里的人一样了。”

　　“格格，奴婢这是为您不值。”

　　我看着红着脸的云娃，突然觉得她不适合这个人吃人的地方，以她的脾气，不是早晚害死自己，就是害死我，随即想起原著当中她嫁给了莽古泰，生活倒也不错，于是开口道：“你今年也不小了，没必要留在我身边耽误终身，我看莽古泰和你处的不错，都是王府出来的，婚后他必不会亏待你，我向皇上求个旨，将你指婚给他吧。”

　　云娃脸色腾的一下通红，双眼含羞，“娘娘说什么呢，奴婢怎么能离开您呢？”

　　“得了，瞧瞧你这样子，都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我可不想把你留成仇人，索性你嫁过去后，克善没几年就该成婚了，你也可以帮我照顾着他，外人我信不着。”

　　听我这么说，她没在多言，突然沉默了下来，半晌才问道：“娘娘，您是不是怕云娃拖累您？”

　　能问出这句话，她倒也不算太笨，“我没嫌弃你，但是拖累倒是真的，你这脾气禀性想要在这波谲云诡的紫禁城里存活实在不易，而且我喜欢善良的你，更希望你能有个幸福的家，能好好走出这里，自然不能停留，明白吗？”

　　这时，门外的小太监进来回道，“回皇后娘娘，各宫小主来给您请安了。”

　　今日的请安份外精彩，酸话横飞，醋气熏天，眼药不断，眼见着到了去慈宁宫的时辰，我才开口道：“好了，说这些有的没的又有何用？还不如想想该如何挽留皇上的心，生个皇子才是最要紧的，一会儿到了太后那，收起你们那些小心思，太后可不是本宫，走吧～”

　　到了慈宁宫，这些个女人果然收起了那付怨妇的嘴脸，不过一个个的情绪不高，太后何许人，一眼便瞧出了端倪，并勉励了众人几句，并且把丝毫不会掩藏的静妃给狠狠的斥责了一通。

　　闲聊了一会儿之后，太后借口将其余人等都退了出去，只留下我和静妃，见静妃还是那付模样，长叹一声，对我道：“董鄂氏既然有孕，就应以皇嗣为重，明日你便将她的牌子撤了吧。”

　　董鄂氏的牌子撤了之后，尽管皇上不在承乾宫安置，但是除却早朝和处理政事之外的时间几乎全部给了董鄂氏，而皇上的这一举动，则引来了后宫诸妃的嫉妒，于是乎，接下来的时间里后宫之中的争宠手段层出不穷，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们做不到的。

　　我则趁着她们闹腾之机，跟佟妃母子打的火热，但并不是我先扔出的橄榄枝，而是佟妃率先向我示好，这时候的佟家虽说底子不薄，但在朝堂上却不出众，佟妃是个聪明的，为了给儿子铺路，竟跟皇上提出要将三阿哥记在我的名下，皇上不无不可，太后知道后却没什么反应，我立时明白，她这是不同意。

　　慈宁宫西暖阁内，“娜达珠，哀家知道你喜欢玄烨，可你还年轻，将来还会有自己的阿哥，在说玄烨已经懂事，早已知晓生母是谁，你又何必养一个注定养不熟的儿子？”

　　面上是为我好，其实不然，“皇上前阵子也跟臣妾提过此事，被臣妾拒绝了，臣妾的想法和太后是一样的，可是臣妾进宫也有一年多了，却迟迟也没得孕信，民间都说养子引子，佟妃恰巧又跟臣妾提了提，臣妾也就动了心，三阿哥既然能过得了天花这关，想必是个有福气的，臣妾想着，说不定养着他，会给臣妾带来喜讯也未可知。”

　　太后垂目不语，半晌方道：“这也是个法子，不过养子养子，养着就好，倒也不必大费周章的改玉碟，你说呢？”

　　不待我回答，她又接道：“今儿是初一，估摸着皇帝也该处理完朝政了，你回去吧，好好服侍皇帝，趁着这段时间多留留他，也好让哀家抱个重孙。”

　　午后时，皇上果然来了，身后还带着玄烨，淡淡的吩咐了几句，转身就去了承乾宫，留下我和玄烨大眼瞪小眼，一时间坤宁宫内，落针而闻。

　　“玄烨，往后到了皇额娘这里，不用这般拘谨，到皇额娘这来。”我笑道。

　　“皇额娘，儿臣以后是不是都不能见额娘了？”这时的康熙刚刚六岁，还有点婴儿肥，我笑着捏捏他的脸，“只要玄烨想见就能见，以前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唯一不同的，就是你又多了一个额娘疼你。”

　　听我这么说，他那张抽巴的小脸终于开心的展开，在坤宁宫玩了一会儿后，便去上书房读书了。
　　他走后，云娃才进殿来说他他拉将军夫人递了牌子，现已在宫门外等候诏见，我不加思索的传了雁姬，这还是我进宫以来她头一次递牌子，大半个时辰后，她和珞琳才进了坤宁宫。

　　见礼过后，闲聊了几句，她才道出正题，“皇后娘娘，臣妾想求您给珞琳挑门好亲事。”

　　“珞琳不是早就有说亲的对象了吗？”雁姬欲言又止，我笑道：“珞琳，好不容易进宫一趟，又是大好的天儿，本宫让云娃陪你到御花园走走可好？”说完，云娃便领着她出了坤宁宫。

　　“娘娘，努达海回京知道新月格格去了之后，便茶饭不思，整日饮酒，最近也不知他在哪寻得了一个长得颇像新月之人，将她带回了府，自打她进了府，府里就没安生过，前日更是离谱，她的夫家竟找上门来，此事已闹的沸沸扬扬，努达海又死活不放人，珞琳的亲事就这么搅黄了。”

　　这努达海是真能折腾，我是被人逼着折腾，他是没人逼自己瞎折腾，“你放心，珞琳的婚事我会看着办。不过本宫还是那句话，你该想想自己的处境，放不放弃总要有个决断，虽然你说的轻巧，但是本宫知道，你在府上过的并不容易。”

　　“皇后娘娘，我到底该怎么办？我和努达海毕竟做了二十几年的夫妻，总不能眼看着他倒下去，昨日早朝的时候，皇上已经狠批了他，夺了官职，让他在家闭门思过，我实在是不忍～”

　　我挥挥手，不想在听下去，斥道：“妇人之仁，你顾念夫妻之情，努达海顾念了吗？如果你不愿离开他，那就应该想办法怎么挽回他的心，怎么让他清醒过来，怎么才能让那个家不散不破，一味的生闷气哭闹有什么用？你不也看看，满大清有哪个府邸后院平静的？你一个当家主母，还怕个小妾不成？他努达海再过份，难不成还敢休妻？用用你的脑子，把咱满族姑奶奶的气势都拿出来，罢了，我就说这么多，你自己回去想想吧。”

　　晚上玄烨下学来了坤宁宫，太后当真把我那个民间养子引子的说法当了真，竟破例将玄烨从阿哥所搬到了坤宁宫居住，正当我给玄烨洗漱时，皇上却不期而至，见我愣神，他笑道：“怎么？莫不是皇后这里没朕的晚膳？”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玄烨像小大人似的，有板有眼的见着礼。皇上上前一步亲自扶起他，眼神中略带着一些愧疚，“私下里不用跟皇阿玛这么客气，这么小的孩子，称什么儿臣？呵呵～”

　　随后父子两个又讨教着功课，我则张啰着晚膳，还真就让他说着了，我还真就没让小厨房准备他的晚饭。

　　用完了饭，三人在殿内喝着茶，这时皇上突然开口问道：“努达海的福晋今儿递牌子进宫了？莫不是求你帮着说情的？”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味，我也来不及多想，回道：“求情倒是真的，不过求的却是让我帮着给她家珞琳撑撑眼，找个好人家而已，怎么？皇上日理万机，这等小事也放在心上了？”

　　听完，他的脸色缓和了下来，“你是朕的皇后，哪来的大事小事一说？不过努达海最近闹的确是有些不像话，都快让满朝文武笑掉大牙了，御使言官弹劾他的折子足有玄烨这么高，下次若是她进宫了，你不妨告诉她，努达海若是解决不好此事，那他就在家养老吧，朕用不起这样的将军，更丢不起这个人，大清入关不久，汉人本就排斥满人，说我们满人是蛮夷，朕鼓励满人学习汉文化，他可倒好，偏在这个时候给人送话把，这是在打朕的脸面，若不是看在他有功于社稷，朕早就打杀了事。”

　　他一边说，一边还在打量着我，我心里暗暗发笑，这男人都一个味的，即便是不爱，也不许别人肖想。

　　“皇上亲自在六宫的门前立了块后宫不得干政的牌子，臣妾可不敢对朝政妄加揣测，不过从女人的角度看来，努达海那种男人，臣妾委实的厌烦。”

　　“哦？皇后给朕说说，他哪点让你厌烦？”

　　我笑了笑，叫来了玄烨的奶娘，安顿完玄烨之后，方才回道：“依臣妾看来，身为男子就应顶天立地，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为了一个小妾闹的家无宁日，以至于前程尽毁，此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东西，枉为人之一字。皇上，其实照臣妾看来，他往后真就不适合领兵了，如此自私自利的人，又怎会为将士着想？莫要让咱八旗的好儿郎为他而流血丢命，不值当。”

　　珞琳性子活泼可爱，毫无心机，太复杂的家庭不适合她，所以我为她选了一门清贵但不复杂的夫家，然后把雁姬母女叫进了宫，说了下对方的家境，雁姬很满意，珞琳的婚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转眼已是漫天飞雪的季节，董鄂氏的产期也临近了，而玄烨跟我则越来越亲，当然我对他的教养也十分的上心，只是唯一让我搞不明白的就是皇上对我的态度，似有似无，时浓时淡。

　　“娘娘，承乾宫那边今早胎动了，怕是要生了。”回话的这位是庆嬷嬷，是太后在云娃嫁出去后，给我送来的掌事嬷嬷。

　　“去承乾宫，小喜子，传太医到承乾宫候着。”

　　董鄂氏生了一天一夜，最终在第二天的清晨产下了一名瘦弱的皇子，精奇嬷嬷将孩子抱出来时，皇上兴奋的抱了过来，却未说出什么这是朕第一子的话，皇上抱着孩子时，我大概扫了几眼，小脸腊黄，胎毛稀疏，看来这孩子注定是个早夭的命。

　　太后对于董鄂氏产下一名皇子并未有过多的表示，只按例赏了一下，连孩子都未看一眼，其余众妃也都跟着表示了一下，我则按例赏了物事，并且对董鄂氏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回了坤宁宫。

　　洗三时，皇上给不满百天的四阿哥赐了名，又按照太子的规格办了洗三宴，前朝后宫对此想法各一，有许多命妇纷纷向董鄂氏示好，众妃则像乌眼鸡似的说些个酸话，只有太后一言不发，冷眼看着皇上与董鄂氏，那眼神不禁让我浑身发寒。

　　我想即使四阿哥身子强壮，估计还会早夭，董鄂氏是个聪明的女人，可聪明反被聪明误，她在后宫竖立的太多的敌人，注定她和她的孩子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一个不懂得低调的女人，以为凭借着皇帝宠爱就能立足后宫的女人，结局又能好到哪去？

　　不出所料的，在后宫所有人都齐心协办的‘帮助’下，四阿哥在即将周岁的时候折了，皇上震怒，下旨彻查。

　　“皇后，你看看，这就是你给朕管理的后宫？简直是蛇鼠一窝，朕要废了她们，废了她们～”

　　没说废了我，还真让我受宠若惊，我扫了一眼皇上手中的单子，不过是几个家族不显，牵连不大的几位妃嫔，我暗道，能做出这等安排的，莫过于太后了。

　　“皇上，臣妾身为六宫之主，没能察觉此事，是臣妾的失职，请皇上责罚。”

　　他沉默了一会儿，扶起我道：“新月，你对朕可有一丝喜欢之情？”

　　呃？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这弯转也太快了，“皇上是臣妾的夫，臣妾当然喜欢皇上。”

　　“不，你不喜欢，乌云珠说爱是自私的，爱人是不可分享的，你从来就不爱朕，不爱～”说着，他缓缓的从坤宁宫里走了出去，那背影突然让我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