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忧郁》红色的忧郁

4、回忆录1最初的相识

　　上高一的时候,还不认识王瀚,却已经听说过他的名字了.最初听说他的名字,是因为他有个漂亮的妹妹,就住在我们宿舍的隔壁.

　　巧丽和可欣她们每次看到她总是悄悄地说,看,这女孩就是一班王瀚的妹妹.于是我知道了,这个漂亮女孩有个哥哥和我们在同一年级.

　　天天在走廊或者水房都会遇上她.这妞儿实在是很引人注目:高高的个子,身材苗条,皮肤白晳,眉清目秀的,水灵灵的眼睛特别黑特别亮,就是打扮得很土气,尤其是头上歪扎个小辫,还扎着大红绸子,我和海,水月每每见到她,总是会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然后侧目,微笑,默叹,以为妙绝.

　　当然了,我们可能也是有点妒忌,这么土气的打扮居然还是掩盖不住她的美丽.她看起来仍然象一朵出水的芙蓉,让人忍不住用目光追随.

　　我和水月,海都是上高中后刚来住宿的,那时好象只有我们三个是第一年来住宿,其他的学生都是初中就来住宿了.所以我们三个很多共同语言,天天总是形影不离.

　　我们的三人组合也是很引人注目的,海身高一米七,胖乎乎,不,是很胖很胖的,一百五十多斤吧.水月一米六八,还不到九十斤,真是杨柳细腰,人也长得漂亮.而我只有一米五五,比她俩矮一大截,和她俩走在一起很不相趁.大概是这一胖一瘦抢了我的风头,所以王瀚后来说,海和水月他早就认识了,可是感觉以前从来没见过我.当然了,我从来都是不引人注意的,无论从外表上还是性格上.所以直到最后我也没有想通,他到底会喜欢我什么.

　　不过后来我很快就认识他了.先是听英语老师在我们班夸奖说,一班的王瀚同学学习很刻苦.后来在运动会上认识他的,好象是个长跑项目.当时好象是一班的张小顺跑在第一,他是我们学校学生会的体育部长.我们班的李剑本来是第二的,可是最后一圈硬让一班的王瀚给追上了,当时真替班级恨他,那么拼命干什么呀.其实李剑是练体育的,实力比他强得多,但是缺少一种吃苦耐劳的精神,所以输给他了.

　　我从小就不喜欢体育,对运动会也从来不感兴趣.可是我的两个好友都是运动场上的佼佼者.海差不多包揽了女子投掷项目的所有冠军,水月则包了多项赛跑的冠军.尤其是中长跑,在场上遥遥领先,再加上人长得漂亮,抢足了风头.一班班主任是兼我们化学课,她笑骂道,这死丫头,怎么这么能跑.我的工作就是她们俩上场时我帮着拿衣服,下场后我则在第一时间去祝贺,并递上手帕或是水杯.

　　那次只是知道了那个人是王瀚,至于长相,没太看清楚,也没记住.后来真正认识他还是关于他的“绯闻”。后来和他说起这事,他说,真不好意思,没想到你是在这种情况下认识我的.

　　那个年代,早恋是绝对被家庭和学校所不容的.所以如果哪个学生在学校“搞对象,恐怕会当作新闻一样在校内流传.我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可是宿舍里有人对这种消息感兴趣,何况还是我们同届的住宿生.可能是因为这个缘故,他经常是我们宿舍里谈论的焦点.

　　听人家说他和我们班的肖梅琳什么什么的.肖是个可爱开朗的女孩,红扑扑的苹果一样的脸儿,一说话总是先笑,梳着披肩发,留着现在女孩子都流行厚厚的,齐齐的韩式流海,呵呵,那时还是上个世纪呢,我真佩服她的先见之明.
　　她穿着比较洋气,不象我们这群“山上”的孩子.我们那里把当地镇上称作“山下”,而各各林场称为“山上”。她是个出色的女孩子,能歌善舞,文采出众,正是男孩子们喜欢“追”的类型,就是学习成绩不太好,但这这并不影响她的追求率,要是她学习好人家可能会敬而远之呢.
　　可能她们说的是真的,我曾经见过几次他们站在走廊里聊天,好象很亲密的样子.
　　我也就是这样认识他的,不过他不认识我.他中等个,宽宽的肩膀,浓眉小眼,皮肤很黑.我奇怪,漂亮的美眉怎么有这么难看的哥哥.呵呵,他听到了一定会说,也就你说我长得难看.更奇怪的是,长相不怎么样的他怎么会赢得那么多女生的青睐.

　　我那时在高一2班.他在一班.还听说高二文科班的曹涟漪正在追求他,这个应该是真的,因为曹几乎是不掩饰自己对他的感情,即使后来我们俩的关系几乎成了公开的秘密时,她还是来找过他几次.
　　她在追求他是大家都知道的。他们都是学校文学社的成员,没事总是借口开会混在一起.我们班那时也有几个是文学社的,我记得他们动不动就放学留下开会.

　　高二时我们都选了文科,成了同学.那时我早就已经认识他了,不过他还不认识我.都同学好几个月了他才能叫出我的名字.他说刚入班时,我们班有几个小女生个子都不高,也不爱说话,他都分不清谁是谁.真的是很过分,我们班总共才十来个住宿生吧,他也是住宿生,居然说不认识我.

　　也难怪,我很少呆在班级学习,即使是周末,他还以为我不是住宿生呢.住宿生嫌宿舍乱,都是在班级学习的,我却不爱去班级,反正我也不学□□是有空就躺在床上看小说。每天早上都是海帮我把洗脸水打回来,因为我起床晚.吃饭都是妹妹帮我打饭,妹妹那时在初中,功课不太紧。我也很少光顾食堂,可能偶尔有几次在水间或食堂遇上,他并没有注意我,应该怪我身旁边的两个死党抢走了他的目光。

　　他那时是我们班的班长,老师很少到班级,所以谁旷课或者迟到早退老师总要问他.我们有什么事请假也不用找老师,和他说一声就可以走了.
　　我们的学校管理得一点也不严格,有时候班主任老师好几天都不照面.他有这个特权,而且执行得很认真,要是谁旷课了他会向老师一一汇报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感到他有点“装”,也许是有一次逃课被老师知道了,所以对他怀恨在心吧。
　　过后说起我对他的看法,他很委屈说,“我装什么了呀,你们谁请假我没同意呀?只要和我打个招呼,我都在老师面前担了下来.你连招呼也没打就旷课,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我总不能骗老师说你请假了吧?再说,你分明是瞧不起我,我为什么要替你承担错误呀.”说得我哑口无言。
　　说实话,我真的没看得起他们文学社这帮家伙,自以为多清高.呵呵,其实好象自以为清高的人是我吧.

　　1991年9月5日星期四

　　中午三姐来了,吃过饭我去车站送她,回来已经上第一堂课了,干脆不去了,反正我已经告诉海给我请假了。于是回来宿舍倒头睡了一下午。晚自习来到学校,江勇告诉我,下午第三堂课老师问你了,我当时正难受,只说了句你有事去了。我笑说着,你可替我把老师得罪了。
　　勇接着说,老师又问王瀚,你请假了吗,他说没有。
　　海说上语文课时老师没问,她也就没给我请,没想到班主任后来来了。
　　哎,王瀚也真是的,不会来个随机应变,说我请了不就得了,都是住宿生，这点小事都不能通融一下？
　　放晚自习我问王瀚,“你也真行,老师问我请假没有你不会说我请了。”他说,老师是把你和王成一起问的,两个都没请,我要是说你请了也不好。我知道成经常旷课,王不想给他请也是正常。谁知他又冒出一句,“谁让你提前不告诉我一声,平时也不和我说一声,哼,都不把我当回事,轻视我,这时候想起我来了?”
　　什么话呀,我要是来得及和他说一声就来得及回来上课,还请什么假呀.再者说,谁不把他当回事了,我真的是让海告诉他一声就行了,海没替我请，以为下午班主任不会来的。我知道他在班级的地位,谁请没请假老师总是要问他的。
　　他的话越想越气人,回来路上我说,“我算了解你是什么人了,就因为我平时没有和你打招呼,就不给我请假,我不喜欢说话就是轻视你,哼,什么也别说了。”
　　他追上来解释,“不是不给你请假,谁让你......”
　　我一听就来气,不等他解释完就打断他的话,“谁轻视你,谁敢轻视你!”
　　后来巧丽说，他主要是不想给王成请,不是要针对我的。想想也是,这不能怪他,不过我可真的没有轻视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