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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回忆录17鸟入林,我何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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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4月24日星期日
转眼一周又过去了,下周就五一了,听说只放三天假,看来我是不能回家了。这一星期课程还不算太紧,要是能回家应该多好啊。
昨晚梦到家里着火了,火不是很大,可是我和妹妹拿水去浇可是怎么也弄不灭。醒来一说,她们劝我说这是好事,火烧旺运。我怎么会做这个梦,也许是想家了吧。我真的很想回家,想回去看看。还有,马上要高考了,不知道王瀚准备得怎么样了。
1994年5月1日星期日
今天是五一,真的是劳动节。早上起来想去东京城,可是起晚了,没赶上校车。我和三姐决定走着去,好在路上遇到一个三轮,便打车去了。
闲逛了一会,觉得很没意思,每人买了一双运动鞋,然后就回来了。下午在班级看了会书,也没学多少,五点半了,我和多尼亚还有三姐,缠着拉曼要他请我们吃手拉面,他不肯去,我们说那请他去,他还是不去。我们软硬兼施了半天,他就是不肯去。
其实我们三个只是想请他去,而冷落爱德而已,今天大姐不在,去亲戚家了。二德一个人一定很孤单,我们落井下石,把他的好友二哥约走,把他一个人留在班级,以报被拒绝之仇。
无耐二哥怎么也不肯,实在逼急了,他跑回寝室去了。我们三个出去吃了面条,就去跳舞去了,直到九点多,疯够了才回班级。
一进屋,满屋浓烟,三姐连忙去开了窗。我问二哥抽了多少,他说差一根一盒。爱德好象也抽了,他从来不抽烟的,估计今天心情不好。不知道是在想他那娇滴滴的娘子,还是因为我们这几个姐姐故意冷落他心中难过。
1994年5月4日星期三
昨天晚上大姐一夜没回来。我们昨天晚上走时就剩下她和爱德在班级了。真没想到他们发展的速度会这么快。大姐上学期就经常夜不归寝,是和她体育系老乡在一起。我们对此有点看法,觉得这人人品不怎么样,不知道自重。现在想想他竟然不放大姐回来,他也不怎么样嘛!我对他的看法完全变了,现在我觉得他们俩个蛮相配的,真是天生的一对儿。
我们伊丽大姐晚上经常不回来,我们以前给她留了门,结果经常是一夜没挂门,醒来有点后怕,我们这里荒郊野外的,不太安全。
有一天晚上她又没回来,我们插了门,结果半夜她又回来了,敲了半天,我们应该很多人都醒了,谁也没动,都不去给她开。连她的好友四姐也没去,估计她是上铺不愿意动,也许她也怪她总回来这么晚。后来还是小八下地去给她开了门。
我越来越觉得爱德这人不怎么样,真庆幸他没看上我,要不岂不让他害了?大姐现在白天和他总旷课,晚上天天凌晨才回来,现在甚至干脆不回来了。我不再悲哀了,不漂亮自有不漂亮的好处--至少我现在可以安心学习了。
雨还在下,但是我已经走过了心灵的雨季,我已经看到了明朗的天空,甩甩头,我将潇洒地生活。闲着无聊,抄两首诗。
想你在冬季
思想之外,
是一片,
漆黑而冰冷的记忆.
风摇曳着,
枯萎的往事,
只有火一样的祝福.
想你在冬季,
风带着心语,
飘然而去.
我的回答,
只留下思念的泪滴,
排出苍白的诗句.
晚归
夕阳里滑出的翅膀,
带着归意,
从我眼前飞过,
没入林中.
晚风飒飒,
象故人絮语,
催我也归去.
独立初秋晚色里,
仰望归鸿,
不知究属何意.
鸟入林,
而我何去?
1994年5月12日星期四
一晃又好久没写日记了。其实这些天也不是很忙,因为这周是劳动周,不上课。虽然天天有活干,但天天早早就结束了,也不是很累。
精读老师说周一开学要测验,想想真愁人,明天还要去郊游,我去不去呢?本来不想去的,可是我得支持三姐工作呀。她是班长,又是我的好朋友。估计明天去的人不会太多,正好,我不喜欢人多呢。
今晚上同学们几乎都去看录相了,只剩下我和两个老八----薇拉,还有阿列克了。我们各自看书,谁也没说话。前天我给王瀚写的信应该收到了吧,他好久也没来信,不知道真是忙还是不想写。也许他对我感到厌倦了?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早晚会这样。
1994年5月13日星期五
早上四点半就起来了,我们今天要去郊游。谁知道外面竟然下起了小雨。有人开始打退堂鼓了。我说这点雨不算什么,我去。别人不支持三姐,我得支持呀。小Q也很赞成我的说法。阿列克说只要有人去他就去。看来是去已经成定局了,我们正要出发,雨就停了,老天真照顾我们呀。
我们先去游了“新长城”,这里是锐泊湖地区新增的景点。我们去照了几张相,又在那里进行了野餐.然后步行去了“苇沟子”,在江边停着一只游艇,我们上去过了把瘾。最可恨的是我们想在游艇上照点相,可是关键时刻没胶卷了。结果在这美丽的江畔,一张也相也没留下。
回来时坐了一辆拉货的三轮,可委屈几位小姐们了。回到家时头上身上全是灰,天又热,一个个样子很狼狈。
今天我们一共去了12个人,玩得很高兴。爱德小两口也去了,不过还好,他俩并没有当我们面缠绵,没太煞风景,不太影响我们的情绪。再说,我对他已经不在意了,他愿意和谁好和谁好去吧,我才不会吃醋呢。这是我们来师院后第一次郊游,大家还是挺开心的。
1994年5月21日星期六
今天下午体育达标,真倒眉,我八百米没过去,下周还行再来一次补测。不过下周还要开运动会,也许要等到大下周了。
上星期可欣和江勇来我师院看我了,我们在校园里照了张相,今晚我给她们写了信,直接给寄去。然后又给王瀚写了一封,鼓励他抓紧这最后一个多月,做最后的冲刺。明天一起去邮好了。
今天情绪不太好,多尼亚硬拉我和她去跳舞,硬撑着跳了几曲,实在没心思跳.
1994年5月29日星期日
今天是我的生日,不过昨天就已经过完了。昨天我们班有三个过生日的,小九,安德烈和谢廖沙。班级开了个派对,把我的生日也提前来一起过了,我们四个寿星一起吹灭了蜡烛,然后切蛋糕。大家吃蛋糕时,趁我们不注意,把奶油抹到我们脸上,吓得我们东躲西藏,最后我和小九逃了出去,才幸免遇难。那两位可惨了,被涂成了大花脸。然后我们四个蒙头摸舞伴来跳第一曲,舞会开始了。
1994年5月30日星期一
今天收到了王瀚寄来的生日贺卡,真气人,晚来一天倒也罢了,居然给我寄了张“鼠”的明信片,连我属什么都忘记了,岂有此理!我以为他忘记了我的生日了呢,还不如忘了呢,惹我生气,居然不知道我属什么。当然,也许是没有买到牛的明信片,那就别买生肖的了,随便买一张别的明信片好了,真是的,害我不悦。
1994年6月4日星期六
1号2号开运动会了,昨天放假,我和同桌,三姐徒步去了东京城,我们穿的可是高跟鞋,走了一个半小时,脚痛死了,到了东京城,第一件事就是买了双平底鞋换上。然后逛了一圈,坐车回来的,可走不动了,以后再也不走着去了,要累死了。
今天我又去江边了,三姐和同桌没去,说是累了,再说还要学习。女生就我和老七丽娅去了,男生去了四个-------阿列克,拉曼,安德烈和谢廖沙。
昨天晚上刚下过雨,路特别泥泞,我们沿着田间小路走着,不一会儿,鞋子上就沾了好厚的泥。可怜我昨天刚买的新鞋,没走多远,白鞋就变成了黑鞋.
我和老七走在后面,拉曼和谢廖沙边走边照顾我们,前头那两个家伙走得很快,把我们落下很远.路上我们还照了几张相,起名说叫“逃荒途中”,我们的样子很狼狈,真有点象逃荒的样子呢。
到了江边,我们坐船玩了一会,还脱了鞋子下河摸河蛙.我一下子摸到一个,很高兴.后来他们说水里有蚂蝗,我不敢在下水了,坐在岸边看他们摸。
回来时候,路已经干了,比来时好走一些了,不过我的脚昨天就痛,没歇过来,今天又走这么多路,越走越痛,又落后了。
真没发现,谢廖沙平时象个小孩子,这次居然一直在后面照顾我俩,二哥更不用说了,总是以当哥的身份一直和我们在一起。
回来吃完饭又去洗衣服,晚上二哥说请我看录相,我说太累了,不去了。的确真的很累,什么也没干,现在才九点,可我却想要睡了。
1994年6月15日星期三
又好久没写了,这一时期太忙了,我们第二册学完了,下周开始学第三册精读,这几天复习,还好,可以松一口气了。
我们二十号要考口试,月底还有几科共同课科目要考,《心理学》和《社建》都已经结课了,《现代汉语》还没学完呢。
眼看一学期又要过去了,真有点不知所措地感觉。前天和老小,二哥去吃冰点,谈到分配问题,他俩说打算暑假回家看看,能不能找到接收单位。今晚同桌的老乡从家回来,他马上要毕业了,说现在俄语很不乐观,我很茫然,前途未卜。
1994年6月27日星期一
这几天心烦到了极点!
班级后角成了那一对的天下,让我们这些天天泡在班级的人很为难,只好躲到共同课大教室去看书,可是大教室很乱,各系的学生都有。
晚上我和同桌回到班级,真好,他们不在,班级没人。我们可以在班级看书了,我顺便写点日记。今天早上换座,我大声说我不想换,因为换过去之后,后面就是那小俩口了,天天在后面嘀嘀咕咕的,多烦人。
可是老七丽娅对我同桌说,“不行,要换!我们还不愿意坐那呢!”是呀,谁愿意坐在他们前面呀?没办法,只好换了,心中很不高兴。小十和小九要去看电影,问我去吗,我哪里有心思看电影呀,马上就要考试了。
今天收到了丽的来信,写得特别伤感,我不由地想起了去年这个时候,高考前夕,泪水不由地涌了上来。想起去年高考前的事情,我还是忍不住感到很伤心难过。
上课了,我还止不住泪,没想到老师竟然提问我,我摇了摇头,没等她说话就坐下了,同时把笔摔在桌子上,好象她得罪了我似的。中午饭也不想吃,又怕犯了胃病,于是让小九帮我捎张饼,便躲在走廊那端的楼梯上看书。我不愿意回寝室,我怕她们会问我怎么了,我等到她们吃完饭差不多都应该回班了才回到寝室。
吃完饼,便躺在床上开始看书,三姐回来看了一眼,我问她怎么又回来了?她说,看看你。说完就走了,谁知道她说的真的假的。
1994年7月9日星期六
今天是高考的最后一天,不知道他考得怎么样,真的很替他紧张。不过,我应该给他写封信了,我们应该彻底地结束了。
这两天我在考虑怎么写呢,提起笔不知道如何开头。我很想不写了,告诉他我们放假的日期到时候当面谈谈。可是我又怕见他,见了面怎么和他说呢?
我的信一定要在高考成绩出来之前给他,不管他考不考上。别到时候万一没考上,又要说我因为他落榜才要分手的。
可是我又担心他考得不理想,这会不会对他又是一个打击?我该怎么办呢?有人说,“爱很辛苦”,可是我弄不清这是不是爱,更辛苦。我到底还爱不爱他了呢?我也不太有把握。
1994年7月10日星期日
日子一天天过得真辛苦,可是学习效率不高,要写的信只是个开头,不知道从何写起。还有十来天就放假了,这十几天可真难熬。我说不上心中是什么滋味。
我好累,有时候想反正不抓补考就是了,何必这样累呢,高分对我也没什么意义了,及格就行了嘛。可是......能不学吗?发发牢骚罢了。
1994年7月15日星期五
这几天在忙碌中过去了.我们已经考完了六科,就差精读,泛读和听力了.想想还有六天就放假了,真让人激动。
我不明白现在怎么这么懒得写日记,好多天才写一次,而且写得很勉强,只是应付性地写几笔,连记事本都算不上,也许几年后只配扔到垃圾箱,我自已都根本不想看了。
1994年7月19日星期二
昨天考了泛读,我们班除了那几个不学习的之外都八十分以上,考得不错,而二班好多人七十多分呢。看来我们只学了一年就超过了他们学习多年的,他们整天得意,认为没什么可学的,现在看来也不怎么样嘛。
1994年7月21日星期四
快回家了,心中止不住激动,昨天晚上辗转了许久才睡着。我们今天还有最后一科了,上午就能考完,明天上午综合测评,然后就放假了。这次回家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接我了?也许他还会来,也许再也不会在我面前出现了。我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觉,有点伤感?
我这次各科都比上学期有很大进步,精读八十多,我们班只有两个九十分的,我终于追上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