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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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纲吉”奇怪的笑了，并没有回答白兰的询问，而是以惊人的速度躲避着不断向自己袭击而来的薄雾，白兰见此对他没有任何作用，不由加快了攻击他的速度。他相信，即使“纲吉”是什么也好，作为一个人类的□□，他也会很快陷入疲惫，最后被自己杀死。
“砰——！”就当“纲吉”也觉得力不从心的时候，突然大门被什么人踢开了，看到来人他才如释重负道：“你再来晚点，就看不到我了。”入江正一下意识回头一看，来人居然他也认识，是LEO！他虽然内心安定了点：纲吉有救了，但是，但还带着少许的忐忑，白兰那么强，LEO能打败他吗？
“你以为用这副身体，就能打败我吗？”白兰觉得自己遭受了愚弄，居然六道骸道现在还是不肯用真身来和自己战斗，这不是在嘲讽吗？想到这里，他便立马像离弦之箭一般，并没有对纲吉再痛下狠手，而是将敌对的矛头对准了六道骸。白兰宛如一头凶猛的野兽，“啪！”的一声蹬地越起，向六道骸急扑而去。而入江正一则是趁此机会赶紧将已经摇摇欲坠的纲吉扶起，并且关心地问：“你没有事吧。”“我想，他应该没事。”“纲吉”摇摇头道：“我走了，照顾好他。”等入江反应过来的时候，纲吉却像是陷入沉睡般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这该怎么办？”他看着正在展开殊死搏斗的白兰和六道骸，不由忧心忡忡道：“我该怎么做？”
纲吉只觉得整个人都在爆炸着，他的世界观在不断地摧毁后重建，他所认知，明白的现实，一切都是虚伪。
“谢谢，你是好人。”年幼的他对真正的凶手却开口说了这句话。但是那个人却对他很好，哪怕自己将鼻涕眼泪蹭到他的衣服上，但他依旧肯陪伴他玩耍，回答他的任何一个古怪的问题，陪他看无聊的动画，他甚至感觉到有些时候那个人明显在愤怒地恨不得杀了他，但却在最后还是对他以笑容面对。
“但我还是很怕，一闭眼就可以梦到那个人。”因为连日都会做噩梦，他总是会被惊醒，当纲吉和那个人抱怨的时候，他却抱住了自己，轻声地告诉自己：“不用怕，有我在，没有人能碰你。”这是谁都没有跟他说过的话，就连自己的父母也因为工作繁忙而不能随时照看自己，但是那个人却是唯一给他拥抱的人。那时候的他告诉自己：骸最好了。也告诉别人：“骸最好了啊，我好喜欢他，他好厉害。”
“哪有，我最喜欢你了，可是你不能偷……哇……”他曾经对那个人说出口了最喜欢你，不仅仅是因为他这么多天的照顾，更是因为他会给任何自己喜欢的东西，哪怕是和他身份格格不入的玩偶，他都愿意浪费精神帮自己偷过来。 “因为我也喜欢你。”当那个人回答他的时候，他没有说出口那一刹那涌出的欣喜和开心。除了父母，没有一个人会喜欢如此废柴的自己，第一次有个人告诉自己：我喜欢你，他只觉得仿佛吃了蜂蜜般甜蜜。
“可是我感觉骸被库洛姆姐姐欺负了，那我以后就不要理她了，我讨厌欺负你的人。”他曾经认真对那个人说，想要好好保护，不想让他受到任何伤害，因为他是世界上自己最喜欢的人，即使是对自己好的人也不能欺负他。他曾经对自己立下誓言：谁都不可以欺负骸，我要保护他。虽然现在看来多半是一种可笑的谎话，但他却仿佛觉得很满足，因为即使是这么弱小的自己，也可以保护什么，也可以得到别人的依靠。
“骸……我可以跟你睡吗？”当他实在承受不住噩梦的侵袭而渴求那个人帮助的时候，他并没有嘲笑自己的怯懦，而是再次将安全给他自己，并且告诉自己：“无论如何，请记得我喜欢你。无论我对你做了什么，不要离开我。”或许那个人早就看到了这么一天，自己会想起来这一切，那个人似乎早就料到自己会以怎么样的面目对待他，会以怎么样的感情来折磨他，那个人似乎早就准备好了这天，才会对年幼的自己不断重复着这句话：无论做了什么。
——只是这一切，他和那个人在一起的一切，他全都忘记了。
于是他选择了自杀，来无言地抵抗那个人对他的靠近。因为他记忆里，那个人是折磨自己的罪魁祸首。他在自己的世界，早就判了死刑，甚至连无期徒刑的机会都没有。
他没有意料到，那个人会肯为自己换个身体。
“我是来送见面礼的，我做了派，要不要吃？”这是他和那个人，不，是M初次见面，他却害怕地如同老鼠般来回躲避着任何靠近自己的人类。即使这个样子，他继续还是追了上来：“可以问下你的名字吗？”之后他和那个人的故事就一发不可收。他贪恋着那个人给他的一切，但是他内心却清楚，这是如同玻璃般的感情，轻易便会在下秒破碎。但当他真的敞开心扉，是因为M告诉自己：“你难道没有发现吗？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你。”那一刻他是极为开心地，不同于儿时的高兴，这种快乐却是从心中溢出的，满满的。那段时间，是他有生以来过得最幸福的时光。
但是——幸福结束地太快了，他甚至还没有多享受这种日子，就被迫结束了。
他遇到了人生中第三个存在——LEO。只是LEO也不过是那个人用来靠近自己的身份罢了。只是LEO却发挥冷眼以待和置之不理到极点，甚至有些时候纲吉对他是怨念的。可认真想想，LEO却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伤害自己。因为LEO是那个人，所以纲吉似乎完全明白了，为什么LEO会即使表面上再怎么苛刻自己，但背地里却在偷偷地保护自己。
只是……只是……
他很痛苦，他一生中遭遇了四次那个人，第一个是伤害自己的元凶，第二个是照顾自己的家人，第三个是和自己相恋的爱人，第四个是训练自己的师长，但是这四个人居然是同一个人，那么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那个人呢？他又能怎么选择呢？
“我……到底怎么办？”他无力地蹲在记忆的回廊里，看着他和任何一个人之间的相处，他只觉得无力去选择。
“你还在犹豫吗？”突然眼前出现了曾经帮助过自己的孩子，纲吉愣住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以为这孩子不会出现了，但没有想到却在这里再次相遇。“你还没有想到最后的道路吗？”孩子似乎并不惊讶于他的犹豫不决，事实上任何一个人都会在此时此刻踌躇不定吧。一边是伤害自己的人，一边是保护自己爱护自己的人，但这两种选择却合为了一起，
“我该怎么做？”他在脑海里徘徊不定，他不知道将来的路该怎么走，也不知道自己又可以前往何方，他甚至找不到任何可以走出迷宫的出口。
“问问你的心，回去吧，回去吧。”孩子并没有直接给他答案，而是催促他离开：“询问你自己，到底什么是对你最重要的？”
纲吉像是被这句话提醒般，猛地醒过来。他所希望的，无非是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一个人，可以喜欢自己，不在乎自己的过去，也不在乎自己的无能，但真的这个人站在自己的面前，他却会开始摇摆不定起来，自己真的匹配上这个人吗？说到底无非是自卑和畏缩的心理在打击着自己，让自己不断后退一步，后退一步，直至无路可退。
可是，如果否定这个人，就会将自己漫长的岁月里一并否定了。他的痛苦，他的欢乐，他的追求，他的依靠，似乎一切都伴随着那个人被否定而被否定了。
自己真的忍心这么做吗？
“纲吉，你没事吧。”再次醒来，依旧是入江正一焦虑的脸庞，纲吉不由来回揉着因为被注入大量信息而痛苦不已的大脑。却没有想到正好余光中看到了那个人，再一次和噩梦中的人相见，他下意识开始紧张和恐惧起来，但这个恐惧却很快消失彻底，即使那个人对自己做了什么，他花了漫长时间来弥补这一切，纲吉不得不说内心是感动的。但同时又开始新一轮的挣扎。他不由下意识地问他：“你到底是谁？”但是这个询问却没有想到引起了那个人的痛苦，纲吉第一次在他的脸庞上切实看到了那种悲哀的表情。他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不管是小时候相遇的六道骸也好，还是相恋的M也罢，又或者是成为师父的LEO，他总是意气风发，仿佛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但自己或许是他人生中一个变数吧，纲吉有些苦涩地想。
“很抱歉……”六道骸却在挣扎了许久后，缓缓开口：“对于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对不起……”或许他正在用尽这一辈子的力气来向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告别着：“你……就当做是……一个梦……我不会出现在你的人生里了……再也……不会……”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这句话却让纲吉心惊肉跳起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要抛弃自己了吗？或者是再次让自己孤独一个人，他下意识想要说什么挽回的话语，却什么都说出口。“泽田纲吉，你似乎忘记了一个血猎应该做的事情。”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纲吉听到了什么熟悉的人说话声音，他下意识回头，却发现Reborn站在门口举着枪对着六道骸道：“你以为我没有发现吗？两只小老鼠。”
“哼。”六道骸似乎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情来和血猎战斗，只是继续保持往前走的姿势。
“不过，现在的情况似乎比我想象中的好了太多，一个被封印，一个元气大伤。”Reborn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持枪对着六道骸道：“而现在的你，根本抵挡不了我的攻击。将会被蝼蚁杀死的感觉，怎么样？大名鼎鼎的六道骸先生。”“我再怎么虚弱，也不会死在你的手里。”六道骸虽然有些心情低落，但他身为血族最后的骄傲和自尊。“可是，我却知道呢，有个你一定无法躲开的人。”Reborn话音一转：“纲吉，见证历史的时刻到了，拿起你的武器，杀死眼前的血族。”
“！”纲吉只觉得五雷轰顶。
他该怎么办？
——杀死六道骸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三十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