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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修) ...

  •   水落殇冷冷的扫过靠在蓝天翼身上的女孩,弯弯的眉眼,红扑扑的脸颊,相对于蓝天翼颀长的身材,显得分外柔弱,小鸟依人。无波的目光最后定格在蓝天翼略带试探的神色。

      她分明看到他眼中的挑衅,不以为意的看了他一眼,扬起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容,水落殇淡淡的开口:“蓝天,这个女孩不错啊,怎么?决定了?”

      “你……”被叫做蓝天的男生似乎是无奈又略带绝望的推开身边的女孩,冲到她的身边,狠狠抓住她的手腕,“为什么?为什么你一点也不在乎我对别的女孩好?难道,我在你心里,真的什么都不是吗?”他的语气由一开始的质问转变为无奈的黯然,眼神也没有了一开始明亮的挑衅,而是呈现一种很深沉的无奈和疼痛。

      她轻轻的低下头,长发顺着面颊落下,遮住了她所有的表情,周围的气压一下子变得低沉。突然她抬起头,眼中满是清冷,任由他在手腕上留下红痕,嘴角那抹没有温度的笑容始终不变,带着让人心寒的漠然:“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你说……”他仿佛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你说……当我开始试探你的时候,就是我想得到更多的时候……也就是……”分手的时候。蓝天翼咬着下唇,那五个字仿佛哽在喉中,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没错!我说过,若你真的爱上谁,我不会干涉,你完全可以去爱她!我……会离开的。”她替他说出了无法开口的话。

      随后不顾他的无措,转身离开,任由他呆立在身后,神伤。

      她一直都知道,知道蓝天喜欢她,也知道蓝天在等她,等自己爱上他。可是她……不敢啊,不敢真的放开自己去爱他,既然这样,那就让他去爱别人吧,爱一个真正值得爱的人。

      “不!”他似乎是在瞬间清醒,匆匆跑过来,从背后紧紧搂住水落殇, “落儿,别离开我,求你,别离开!好不好?”

      “呼……”水落殇吐出一口气,轻轻拉开他紧紧环住她腰的手, “蓝天,别这样……做朋友不是更好吗?”

      对于他,水落殇终究还是不能完全冷漠的,她做不到以对待那些所谓的亲人的方式对待他,毕竟他曾是她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也是唯一一个愿意关心她,在乎她的人。

      水落殇转过身,轻轻拨开他额前的刘海,看着他略微黯然的眸子,无奈的开口:“蓝天,我们曾经是那么好的朋友,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一定只和你做朋友的!”

      “不,落儿,我不要只做朋友,我不要!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他的眼泪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落下,丝毫不复平日里开朗阳光的形象。

      水落殇的心突然疼了,即使不爱他,他们十几年的感情也不可能一笔勾销啊,她意识到她并没有像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不在意他……

      轻轻擦去他的泪,水落殇吻了吻他的额头。

      “蓝天,你真的很好,我不值得……不值得你这样毫无保留的付出感情……你明明知道,我是个没有心的人啊,我不可能回应你的感情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似是自言自语般,水落殇喃喃道。

      “落儿?……对不起,对不起,我不逼你了,你别哭啊。”蓝天翼的表情显的吃惊而心疼。

      哭?

      水落殇的手不自觉的抚上脸颊,湿湿的,原来自己哭了……原来自己还会哭?

      寒光,鲜血晃过水落殇的脑海,她的脸色白了白,一直以为十几年前眼泪已经流尽了呢?她自嘲的笑了笑。

      “落儿,我以后不会再逼你喜欢我了,可是……可不可以让我继续喜欢你,就这样陪着你,像以前一样,好不好?”他的声音带着满满的温暖。

      水落殇眯起眼,凝视眼前的男生,他总是给她带来满满的感动,可是她却因为害怕自己受伤,始终不愿意接受他的感情,自私的用伤害他来保护自己……是啊,自己一直都很自私呢,从小就是,为了保护自己,不择手段。
      对不起啊,蓝天,对不起!

      “翼,对不起!”水落殇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因为那里有太多太多深刻到她无法承受的感情。

      “落儿,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所以别说对不起了。”他伸手轻抚她的脸颊,轻柔的仿佛怕一不小心就会碰碎了般。

      “恩!”水落殇再次低下头逃避他眼中的悲伤。

      看到她闪烁的眼神,蓝天翼的心被深深的刺痛了。
      [落儿,到底要到什么时候你才会正视我的感情呢?]

      “好啦!”蓝天翼忽略心中强烈的刺痛伸手揉乱了她的长发,“不要不开心啦!我等下还有课,先走了!放学等我!”

      水落殇出神的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

      阳光从远处投射在他的身上,温暖的,狠狠的诱惑着她,让她情不自禁的想伸出手去抓住那份温暖。

      可是,可以吗?

      不能啊,水落殇,你不能!

      颓然的放下不自觉伸出的手,水落殇紧紧咬住自己的唇,不能碰他,绝对不可以!

      “落儿,我喜欢你刚刚那样叫我!”他突然回头扬起最灿烂的微笑……

      一瞬间水落殇觉得自己似乎被他的笑容迷惑,这样的微笑,这样暖人的微笑……有多久多久没有出现在蓝天翼的脸上了?

      原来……她带给他的,一直都是……不快乐!

      是啊,水落殇自嘲的笑笑,她本身就是个不快乐的人,在她身边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觉得快乐呢?他没有讨厌她已是幸运了。

      [翼……如果不快乐,就离开我吧!彻彻底底的离开,连朋友也不要做了!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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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落殇走在热闹的大街上,像个游魂般,毫无目的,只是随着人流走到哪便是哪……

      因为……没有家啊,她是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她的一切都不曾有人在乎过,除了蓝天翼,那个温暖如阳光的男孩子……
      想到他,水落殇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淡到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可能是在乎他的,和他一样的在乎。
      如果她发觉自己的在乎,也许,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发生了,也许,他们就可以快乐的在一起了。当然,这是后话了。

      路边走过的女孩,脸上洋溢的笑容如同秋日里最明媚的阳光,温暖了身边的人,似乎连秋阳都有些失色。

      水落殇的脸上出现了羡慕的神色。那是她从不曾有过的笑容,那样洒脱,那样快乐……

      也许再明媚的阳光也无法温暖她早已冰冷的心了吧,在十几年前的劫难发生之后。她的心所能接受的也只有这明媚过后的萧瑟,完全的萧瑟与破败的气息……

      无知无觉的晃了一大圈之后,水落殇才想起,蓝天翼让她放学等他,看了看手表,他放学已经有半个小时了吧。快速的跑到蓝天翼的学校,却没有看到本该早已等在门口的人。

      可能有什么事耽搁了吧!水落殇靠着一边的墙壁,开始静静的等他。

      学生们络绎不绝的从学校里出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天渐渐暗了下来,深秋的夜不比白昼的骄阳似火,冷的似乎有些难以忍受。水落殇这时才意识到,这似乎是她第一次等他,以前不管是什么事,总是他在等她的。那蓝天是不是也曾在这又冷又黑的坏境中等过自己呢?一定有的。而自己似乎总把那认为是理所当然。

      水落殇紧了紧外衣,耐下心继续等他。直到校工锁了校门。

      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抬头看了看没有星光的夜,一丝不安浮现在水落殇的心头。蓝天他,从不曾这样,若是有事,他一定会打电话告诉自己的,而刚才她打了好几次电话过去,他的手机一直都是关机的。

      他从不曾让她担心过。今天却……

      “我好想抱着你诉苦,却显的好无助……”手机铃声在黑夜里显得格外突兀,让沉思中的水落殇吓了一跳。她回过神,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号码,是翼……

      “翼?”几乎是带点急切的,水落殇按下接听键。

      “喂,是水落殇吗?我是蓝天翼的朋友,他在**医院! 你赶快过来吧!”

      医院?

      水落殇皱起眉,发生了什么事?

      心里涌起淡淡的不安与担心,却被她选择忽视。

      ——医院——

      水落殇站在病房前,握着门把的手有些颤抖。

      她在害怕,害怕唯一给过她温暖的人也离开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推门走进病房。

      蓝天翼就躺在病床上,安静的像个熟睡的孩子……只是苍白的脸色和身上明显的伤泄露了他昏迷的事实。

      “怎么回事?”水落殇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询问一旁看起来狼狈不堪的男孩。

      “我和翼在半路遇到以前被翼教训过的人,一言不和就打起来了……可是以前那些人根本不是翼的对手,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翼他……只有挨打的份,就好像不愿意还手一样。”

      [不愿意……不愿意还手……难道是因为我要分手吗?

      不,不会的,翼不会这么想不开的……]

      水落殇狠狠咬住嘴唇,试图压下心中的不安……试图说服自己,翼的受伤不是她造成的,与她无关!

      “你先回去吧,我来照顾他。”她用淡漠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开口。

      那个男孩似乎有些犹豫,但是最终什么都没说,走出病房,轻轻带上了门。
      等到那个男孩走了之后,她轻轻坐在蓝天翼的病床边,轻抚着他苍白的脸颊,他沉睡时的样子真像个孩子,一个倔强却温柔的孩子!

      孩子?是啊,她怎么忘记了?翼也只有17岁啊,可是为了保护她,他过早的承担了不应该承担的责任!

      她……是他的负担吧?

      轻轻握住他的手,水落殇默默的祈求……

      “翼……你快点醒来吧!你说永远不会丢下我一个人,你不可以食言,不然我会恨你一辈子,下辈子也不会再见你!”

      [翼,我知道我很自私,很残忍。
      可是我真的害怕孤孤单单一个人,那种感觉……比死还难受……
      如果连你都离开了我……那我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有活下去的勇气……也许会跟着你一起离开吧……一直跟着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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