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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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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草人
浑身酸胀,戴安娜才翻身下床便被唐玉从身后一把抓住拽回到床上压在身下。他吻她,是吃人般的那种吻,又湿又粘连不清,他吻到她的脖子,停了下来,问:“疼吗?”
“没感觉了。”她回答。
天色微亮,她再一次推开他,从他怀中离开。现在的幸福,满满握在手里,她却感受不到一点儿真实感。以前是想想就满足,现在是圆满之后更加的不满足了,她自己都觉得人心不足蛇吞象,可是她和唐玉如云泥般的差别不是说改变就能改变的,她不是辛度瑞拉,现实中也没有辛度瑞拉,她是个有着不堪过去的女人。
是不是死过一次的人,重生后就都如新生婴儿般干净,幸福又会再一次降临?戴安娜现在无疑是这样怀疑的。当她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唐玉,他对她好,无条件的宠爱她,连外债都帮她还清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感情,她,诚惶诚恐,就在此时唐玉看出了她的疑惑,向她告白。
“我看了你的日记。”
戴安娜醒来后一直哭一直哭,吵着要见自己的孩子,唐玉决定先不把小孩子因为看见母亲自杀而心理受到刺激得了儿童抑郁症的事告诉她。
于是他挑了另一个话题,敏感的话题。
果然不出所料,戴安娜转过头,睁睁的望着他,之后她笑了,这个笑容让人感到悲凉无比如秋天即将枯死的树叶那般。
“我不需要同情,从来都不需要。”
“不是。”
“你为什么要救我?我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你,你干净的像面镜子,时刻提醒我自己有多肮脏。”
唐玉已经不干净了,但他不在乎,这样他就可以和她在一起了。
无所谓干净不干净,他就是要她。
“没有谁是干净的。”无所谓,有些事情不需要她知道的,唐玉一个字也不会对她说。“戴安娜,你说过不会离开我。”
“什么意思?”
戴安娜心慌了,他说他看了日记,那就说明他什么都知道了,当然也包括那一夜。可是,他记起那一夜,就代表自己曾经做过妓女的事也要在他面前暴光。
唐玉的反应是如乎戴安娜所料的,他倾身向前亲吻她的嘴唇,慢慢回味,然后伸出舌头舔舔她的嘴角,打了个旋涡儿。
“我记得你。那一夜对我来说,很重要。”他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拍他的背,语速很慢的对她说:“我总觉得认识你,甚至一厢情愿的把你当做小盟的替身留在身边。我现在记起来了,全部都记起来了。原来在我心里,你一直是你,而不是小盟。”
说不心动是骗人的,男人的真情告白是世界上最甜的蜜也是最毒的药,虽然成份有待核实,但女人总愿意先吃一口再说。
现在的戴安娜宛若新生,她对他说,不会再做傻事了,无论如何都会坚强的活着。其实从选择唐玉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未来的路依旧充满坎坷。
她不要后悔,已经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实际上摆在他们面前还有许多许多的问题,唐玉清楚的知道自己家里那一关不是那么好过的,除了紧紧咬住戴安娜的过去不放,他们还会使用更多的手段加以阻止。
当初和小盟都到了订婚的地步,最后还是分手,这中间固然有他们之间自己的问题,但来自唐玉家庭的阻力也是不可忽视的。
戴安娜推开唐玉,她要去儿童房看看小孩子,出院后唐玉就把他们母子俩接到了自己的住处,亲自照顾母子二人。
唐玉身后再次把她拽了回来,不让她离开。
“别这样,我得起来了,调皮鬼可能醒了。”
听戴安娜这么说唐玉放开了她也就不和她胡闹了,现在,他把她从医院接回来,他们住在一起,让他有种家的感觉,很温暖。
戴安娜的儿子还是不开口说话,已经二个星期了。这二个星期里,唐玉白天上班,家里留了个保姆照顾他们母子二人,他有许多事需要处理。首先,他杀了人,这件事情是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的,还有就是黄盈,她是他父母那边儿的眼线。
唐玉坐在办公室的真皮老板椅上,拿着酒杯喝着价格不凡的洋酒,看着落地玻璃窗外灯火通明的城市,而他只是坐在最高端,喝酒。
黄盈手里拿着业绩报单,和一周股市走向分析,及购物频道收视率图表向唐玉做着例行报告。
“综合前期比较,购物频道比上周低了三个百分点。”黄盈毕恭毕敬的说。
“原因?”
“飞象频道近期推出优惠活动,从前的一些老商品都参加此次活动,除了当场抵扣现金外,还有额外的赠品礼券送。”
“打价格战的确是刺激市场的最直接有效的手段,但维持不了长久状态。没有人愿意当冤大头,也没有人喜欢做亏本的买卖。”
“那?”
“先按兵不动,让他们去。我们的价格保持不变外,还要增加新的奢侈品购物版块,他们走低价,我就开高价。”唐玉微笑着摇晃手中的酒杯,淡橙色的酒□□体在杯子里来回摇动形成一个巨大的浪,这个浪好似正张大着口准备吞噬什么。
“您这样做太过冒险了。”
黄盈觉得不妥,又说了一番大道理,唐玉只是喝着手中的酒,淡淡的问道:“你知道蛇的要害吗?”
“什么?”
她愣了一下,但马上反应过来,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唐玉会说这话。
“记住,打蛇要打七寸。”
黄盈有点心虚,她觉得现在唐玉与以前相比很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一时也说不清楚,特别是这二个星期以来。不是她多心,她总觉得唐玉最近一直在盯着她,就像现在,明明是另外一位助理秘书的工作他偏偏要她来完成。
“蛇的脊椎最为脆弱,只要朝这个地方轻轻一击,它就是你的了。人也一样。”
他拉开大桌左手边的第二只抽屉,扔出了一只鼓鼓的黄色牛筋档案袋在桌上。
“这是?”
唐玉笑着把它推到黄盈面前,说:“我有没有说过,如果人被打到,骨头会很疼的?”
他走到她背后,朝着她耳朵轻呼热气,昧惑低语:“你是个聪明人。”
一阵彻骨冷意如电流穿过全身,黄盈考虑了一下,最后她拿走黄色牛筋档案袋。
“不连号?”
“不连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