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救赎》陌之然

6、第六章

　　熟悉的空气并没有让石原的情绪稳定下来，他的司机早已在出口等候，递过去行李。司机看到石原脸上是一种不加演示的怒气，识趣对莫安只字不提。
　　刚刚上车，电话打进来是May的人找到了莫安，并通知了石原。开往的方向是发现莫安的地方，南巷子街口。这里是老城区，晚上很少有人经过这里，有几个人围着莫安，安静却突兀，谁都不说话，只是安静的守着，直到把这个孩子交给那个人。
　　一下刺眼的灯光让情绪恢复正常的莫安又像失了魂一般，从车里下来的石原对他们点头并示意他们离开。
　　莫安抵着墙，眼里未干的泪水像一汪海洋，冲刷着视线里那个模糊的人影。
　　石原看着他这副样子，更加来气“站不稳就跪着。”脱了外套，石原捏紧了拳头，又松开，给他一个机会，一个机会，就这一次，再相信他，去相信。
　　“为什么要走？”这个声音好不真实，无奈的像一个失败者，又有点懊恼和气愤，莫安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石原，心一下的疼起来。这样的人，也会有沮丧嘛？
　　莫安没有说话，也不准备回答。“恩？”这个提高了八度的声音把莫安的思绪拽了回来，这个是熟悉的石原式的戏谑，如此快的转变，让莫安怀疑刚刚那一瞬间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实存在的，那个好象在认输的石原来……
　　“既然不喜欢这种开放式的问法，那给你个选择。一个是和我回去，过你该过的日子，当然我保证不会舒服，甚至我也可以给你保证是生不如死。再一个，给你一个风光的葬礼，我只给你三个数的时间选择。”
　　莫安听了，并没觉得怎样，这才是石原，如果就这么放过自己，反倒不像他了。
　　“1。”
　　……
　　“2。”
　　……
　　“3。”
　　石原从后腰拿出手枪，对着莫安的心脏。
　　“我跟你回去，哥。”
　　“砰。”莫安应声跪倒在地上。
　　这枪只打了莫安小腿外侧，并无大碍。
　　石原走过去用手揉了下莫安的头发“这个惩罚就当你没按时回答的惩罚，爬着跟上来。”说完就大步上车了，而莫安，艰难的跟在了后面。
　　屈辱吗？这只是生不如死的开始，前面的路不可能有阳光明媚的风景，那是一个浴血而生的地狱。莫安明白，石原也明白。
　　拿过手机，13个未接，都是May，想来莫安和他处着好，May又心善，无非是些劝说之类，便没有回过电话去。

　　回到宅子里，不知道已经几点，莫安把那份恐惧深深压在了心中，跟在石原后面，此刻所有的人因为在待命还没睡觉，这意味着所有的人注视着莫安，狼狈而可怜，即使他还小。
　　在院子里，石原停下来，望着卑微的他。
　　“你就在这里吧，跪着等我醒。”刚准备转身，石原忽然想起件事吩咐旁边的人拿个垫子给莫安。
　　莫安，仰起头，似乎憋着的气找到了发泄口，冷冷的说“我不需要。”
　　这个赌气的话没有得到回应，望着他骄傲的背影，自己的这份卑微是他给的，但是却不敢不要，真是可笑。
　　有一个人拿着鞭子站在他身后，可以想到是面无表情，他跪不稳的时候就啪的一下，疼的整个人浑身一个激灵，疼便可以激发潜能，再跪上一时半会，如果再坚持不住就再一鞭子，一次次循环……
　　直到不知道被打了多少下，身体已经再也提不起劲了，莫安软软的倒了下去。
　　执鞭的人，也不忍下手再打醒。

　　一杯茶倒了许久还没有喝，端在手里，临窗而站，望着那个昏迷的小孩，嘴角再也不能勉强的牵起弧度。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
　　刘叔，垂首而立的站在石原的身旁，他也把一切看在眼里。
　　“您自有决断，但是，他还是个孩子。”
　　……
　　“下去传个话，就说执行的是命令。”
　　这句话让刘叔愣了一下，刚刚那一刹那的心软在到石原的神色中寻找已经荡然无存。
　　刘叔站着没动，依旧垂首站在那里，一秒，两秒，三秒……这种微妙的气氛不再可以用刘叔这个人解释清楚，以往忠诚并且对石原的话深信并认真执行的他，第一次，无声的反抗。
　　石原看了看这个跟在他身边的长者，手里的茶杯被松开的手扔在了地板上，石原蹲了下来捡起一片，一旁的刘叔也赶忙准备蹲下，却硬生生被一个随意抬起的手制止了,他艰难的站在那里，坎坷无奈而惶恐的看着。象牙白的碎片还带着茶的清香，断口刺进了石原的手心。
　　“可以去了吗？”声音还是命令的口气，虽然是抬头仰看着刘叔，但却依旧是肆虐的眼神。耳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拔掉碎片，用绢擦了擦血，再站起来依旧是一座高傲的神像。

作者有话说

　　已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