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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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时间结界中，芯孤缓缓张开了双眼。
——似乎是这样的……
因为，在那两个人的年前，芯孤并没有任何反应。
只是，再芯孤“张眼”的一瞬间，那黑袍人冷笑了一声。而那蓝袍人没有动静，只是静静的看着昏迷中的芯孤，看不清脸，但可以肯定的是：脸上肯定没有表情。
芯孤睁开了眼（在她看来）
她揉了揉疲惫地双眼。
她的记忆只停留在利卫旦把玛门扯到暗处的时候。只记得自己像是闻到了一种馨香，就像曼珠沙华的馨香，带着神秘的清爽气味。其中不可避免地暗杂这令人昏昏欲睡的馨香。
但是这次，大脑出奇地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就在自己快要昏厥时，大脑意识也没有一丝的抗拒。
怎么回事？失灵了？
……不对劲。
意识不可能没有反抗的，不可能。
难道……这香气可以让大脑意识“放”它过去，随意侵占自己的脑海？
她用力甩了甩头，脑子好乱。剪不断，理还乱啊。
她抬头，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美丽的地方：
不同与地狱的永远暗淡无光，这里阳光明媚，慈爱地照耀万物。——这里，有太阳！——和煦的阳光下，花草个个精神抖擞，花儿娇颜欲滴，花蕊毫无顾忌的舒张着，随微风飘荡。但这飘荡是绝对不同于那在黑夜下摇摆的曼珠沙华的。曼珠沙华是血红的，花蕊是刺眼的亮黄色，有似柠檬黄。但如此漂亮，阳光的颜色，在黑暗与血红的簇拥下只是更彰显其恐怖、压抑。而这鲜花时迥然不同的：她们在和煦温暖的阳光下闪着光明，粉红的花朵之更显妩媚动人。着“妩媚”也不是曼珠沙华的妩媚，前者温婉动人，后者残影如血。也当然少不了蝴蝶，她们在花儿间跳舞，旋转，翅膀轻扇，飘然动人。小草们是嫩绿的，婀娜其枝。大树的枝干劲抜，有力。枝叶并不鲜嫩了，是翠绿的，无时无刻透着沧桑，威严，又不失慈祥。树林阴瑿，鸣声上下。确是有娇小的鸟儿在林子中婉转歌唱。其声悠扬，让人瞬间忘记了自己是谁，自己，曾经是谁。溪流微漾，在日光下曜曜生光，水直视无碍，清流见底，可以看清在其中玩耍的鱼儿。碧空如洗，偶有几纱薄云，如水，如墨。飘忽不定，俶而远逝。整个山水花卷给人清新的感觉。不似水墨画的轻烟淡水，却是一幅美若仙境的画卷。
芯孤看得发呆了。的确，太美了。是生机勃勃的美。是沁人心脾的美。
她不禁走向花团中去，长长的粉绿的发，灵动的湛蓝色双眸，十分完美地融入这山水画。
她蹲下身去，白皙的，吹弹可破的小手轻抚花蕊，脸上浮现了一抹笑意，嘴角上扬，双眼微眯，完完全全一个坠入人间的天使。当然，不计她的耳朵的话。
突然，一只小鸟跑进芯孤的视线，温婉地用小脑袋轻轻蹭这芯孤的手。显然，它十分享受芯孤的皮肤触感。
芯孤也笑了，世界瞬间安静，太阳被白云遮住了脸，白云也变的叆叇，并且发红。花儿与小草都低下了后，小溪水潺潺的流声骤然消失了，蝴蝶停下来，像是凝望着她，那只蹭芯孤的小云雀了羞红了脸。
芯孤享受着这一切：青草，红花，绿树，溪流，蓝天，白云，小鸟，蝴蝶。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想要的。
突然，那只小鸟尖叫一声，芯孤便是感到了恐怖的压抑。和她遇见那个人的时候，一模一样。
周围的一切扭曲了，她像是被卷入了一个漩涡。
她慌忙闭上眼睛。
脑袋了传来头痛欲裂的感觉。
——大脑意识仍然没有反应。
她感到身体被扭曲，被撕扯进了另一个空间——因为这个地方相比之前的山青水秀，简直就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一个到处都是岩浆在喷发，偶有几块岩石还倔强地立在岩浆里，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便会被滚烫的岩浆吞噬。
和深渊区、奈瑟斯一个样。
而她在这个世界没有任何感觉，就算是岩浆喷到了她的脸上，也宛如碰到的是空气。或者说是，什么感觉都没有。
芯孤有些疑惑——之前都能真实地感受到花草的触感，阳光的和煦而这个世界，带给她的，只有惊心动魄的视觉感受。
她看见，洞穴的伸处，有一个人，身上缠着密密麻麻的锁链，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只能从那个人窈窕的身姿来判断，这个人是个女人。
这个女人的身段确实非常完美，前凸后翘，脸也被锁链包裹，但仍可以通过锁链的曲折判断出，她的脸也依然完美。她的头发是和她一样的粉绿色，只是要断很多，只达到了她纤细的腰肢。
芯孤疑惑的走进这个人，隐约看出这个人伤痕累累，她有点动容。这个女人激发了她的恻隐之心。
她的小手扶上锁链。
她知道，凭她的力量，是不可能救这个人的，但她还是忍不住扶上了锁链，轻轻摩挲着，想借此减轻她的痛苦。
突然！
锁链哗啦啦地打开了！
巨大的声响不得不7让芯孤使劲捂紧了耳朵！
破空的声音响彻天际。
随着锁链被解开，那个人的真是面目便显现在芯孤眼前。
诡异的是，她身上的若有伤口在一瞬间，痊愈了，
芯孤才真正看清楚这个人的容貌。
一样完美的脸，只是比芯孤显得更加成熟，小巧的鼻尖，完美的下巴，同样完美的眼瞳。只是，她的眼瞳是血红色的，像极了曼珠沙华。还有不同的是，她额前的发不是芯孤那样十分整齐地梳在一起，她眼睛之上的发簇拥到了眉心，其余额头两边的发便置于耳后，顶上有两撮发垂至下落于脸颊，遮住了她额头两边发的一些轨迹。发至胸前，其余的长发全部抛至脑后。这一点但是像极了芯孤。她赤身裸体，光洁如玉的身子，只有些许发丝遮住胸脯前的禁区。这具完美得让人难以置信的身体，配上与她的脸蛋，使得她更加迷人。可能是锁链的缘故，现在的她与芯孤的头发一样长了，垂至地面。
她发现：除了耳朵与眼睛，还有额前的发，这个人简直就是自己的翻版！
她芯孤正想开口问她是谁，没想到被她抢了先。
“你是谁？”
芯孤路线不得：
“我还想问你呢！你是谁，为什么长得与我如此相似？”
那女子突然轻浮一笑，像极了玛门的招牌笑容：轻挑，不屑。
“先……回答我的问题。”
那女子用不可质疑的语气说道。
芯孤突然感到很无力。是压力的效果。
意识……又没有反抗？
她只好回答：
“芯孤。”
那女子还是轻浮一笑。
“全名？身份？”
芯孤呆了。最近老是听利卫旦叫自己“小芯孤”，连自己的全名都忘了。
她不想说，但是迫于压力，无奈地说：
“芯孤．道格拉斯．奈延格尔．厄兰格。身份……不知道。”
那女子听见她说到他的全名的时候，身子微微动了动。而她听到芯孤说不清楚她的她自己的身份时，她好像也丝毫不感到吃惊。
“啧……厄兰格……”
她轻轻摩挲这下巴，突然邪魅地一笑：
“哈哈哈？厄兰格？哈哈哈！”
芯孤被她突如其来的仰天大笑给雷住了。随即她又抚上芯孤的小脸，呢喃着说：
“小厄兰格，失忆了是吧？遭人暗算了是吧？”她的脸突然凑前来，手扭动得更厉害了。邪魅的眼瞳微眯，笑着说：
“想知道自己怎么失忆的吗？想知道你是怎么被他们背叛的吗？想知道以前的你是什么样子的吗？想知道，你一直在乎恩那个人，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做了什么吗？”
她望仰天大笑，表情十分疯狂，身后血红的毒藤直冲天际，毒藤上还开着罂粟花。嗜血妖花。
芯孤连忙用小手捂住自己的脸。
她又凑前来，修长的手指摩挲这芯孤精致的小脸蛋，低语：
“想要获得力量吗？想要报仇吗？想要把背叛你的人统统杀掉吗！”
一语毕了，芯孤突然恐惧地摇：
“不！我不要！我要和大家在一起，和利卫旦，和……唉？！”
她最后忍不住惊呼：她想到的人，除了利卫旦，还有看似轻浮的玛门，竟然还有……
那个她醒来后第一次与她说话，告诉她她的名字，最后又消失的人。被利卫旦称为“Boss”被玛门称为“老大”的人。
那个，堕天使。
为什么……在这最危险的时刻，想到了他？！
“想知道一切的开始，一切的经过吗？”
她仍疯狂地吼叫。
“……不！不要！我不要知道！！”
但是由不得她选择'一些记忆碎片飘进她的脑海，霸道地占据她的脑海。
她的眼前闪过一些真实而有像是做梦的情景。
一个女孩颓废地坐在地上，双手掩面，她身前，照着面无表情的一个人。
——与那天那个人一模一样，只是头发短了，利落地短发，颈间还有些许长发。
“呜……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
她的语气由软弱到了强硬。
“啊——你害死了他，你害死了他”！还有紫苏、白苏……都被你害死了！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啊！！”
然后，她的眼眸，骤然变红。
他身后有与她一样的毒藤迸出，上面开着相同的花——嗜血妖花，罂粟。
之间那男子手腕一转，手心法阵生光，然后，一把寒色妖刀，闪显出来。那是一把日本刀，刀上襄着八块大小、形状、光泽不一地红色晶体。芯孤认识，应该是血晶。
用灵魂……凝成的血晶！
他手握妖刀，敏捷地躲过毒藤，手腕几翻，毒藤掉落，罂粟凋零。身形一闪，便是来到了那个女孩年前。
他用刀，架这她的脖子。
女孩抬起头，用复杂的神色凝望这他。
芯孤在她抬头的一瞬发现——那个女孩长得与自己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差异！脸型，眼瞳，发丝，除了尖耳……一模一样！芯孤发现她的圆圆的人类耳朵。
视线渐渐模糊，结局已不清楚，她还隐约看到，那个女孩留下的泪，滴在冰冷的刀尖上，却换不开一丝同情……
又一个残破的记忆侵占她的眼——
一个女孩，落魄地走在荒凉的石林中，她也与芯孤一模一样，只是眼瞳为血红，但是发型还是与她相同。
“瞬华……你去了哪里，你去了哪里……你去了哪里啊！告诉我！瞬华！”
她痛苦地仰天长啸，神情异常失落，还有痛苦。
“呜……瞬华……”
那个女孩匍匐在地，双手捶地，眼泪汩汩流出。
“你没有消失，没有，对不对？”
她挤出一个笑容，但是无比凄惨。
“你在哪里？我早去找你，听见没有啊！我要去找你！”
雷声划过天际，闪电轰鸣。大雨滂沱。
她狼狈不堪，还是痛苦地嘶吼着：
“华……瞬华……不要走……不要……”后面的话语湮灭在雷声中。
芯孤惊恐地望着她。
那个女孩，是我吗？
“主人，布置好了，行动？”
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恭恭敬敬地张面前的红袍女子上报。
那女子没有过多的感情波动。
“嗯……出发！”
她玉手一挥，霸气地说出“出发”两字。她的红袍碎她的动作飘舞，显示出她窈窕的身姿。
中间的一些画面飞闪而过，出现在芯孤眼前的，是另外一个镜头。
她孤傲地凌空而立，身后毒藤飞舞。
“今天……让我们，做个了解吧！”
毒藤与寒冰猛烈碰撞在一起，哪一方都没有退的意思。
像是火与冰的交织，炫目，余波又恐怖。
“你……去死吧！”
她娇呵一声，身后的毒藤更加疯狂地飞舞，毒藤上的罂粟盛开，极其艳丽。
然后，大片的冰盾聚集而来，阻挡毒藤的前进
他们的战斗越来越快，越来越炫目，已看不清楚出击过程。
芯孤怔怔地看着这场激斗。
这是我吗？
芯孤猛然摇头。
“不，我不要看！我不要知道！”
场景破碎，最后一段残破的记忆随之而来。
利卫旦，抱着那个女孩，或者说，自己。
她衣衫没有芯孤想的那样残破不堪，而是整整齐齐，整洁的白裙子。虽然眼眸已闭上，但是芯孤能感受到，她的眼睛有红光闪耀。
面对悬崖，他神情恍惚，俊美的脸庞上有一丝悲伤。
他喃喃自语：
“小亚，你真的……消失了么？”
他露出无尽痛苦之色，眼中已有泪光闪现。他可能出于崩溃的前顷。
但是，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安慰他。回答他的，只有悬崖孤雁的鸣叫。
凄凉，孤苦。
视线又渐渐模糊……
芯孤回到“现实”，那女子狂妄地看着她：
“看到了么？都看到了么？想要复仇么？接受我的力量吧！”
她们被毒藤缠绕在一起，芯孤没有挣扎。
不等芯孤选择，那女子的手扶住芯孤的脸，眼睛直直地盯着她，通过眼睛，芯孤看到了狂妄背后的凄凉，痛苦。
任她怎么做。
看了那么多痛苦的画面，她已有些麻木。
芯孤感到一大阵暖流流进体内，好舒服，好……烫……
她双手下垂，而那女子，也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