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舞，任悠扬》芊芊梓沫

20、荒唐

　　“红儿！你这丫头说什么呢？什么二房不二房的？我干嘛要给陈书墨做二房？陈书墨那个人我从一开始就瞧他不顺眼，让他做我姐夫我都觉得恶心，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不会不知道我的心思啊。你竟然说要我给他做二房？我看是你要给他做二房吧？”
　　秦曼现在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公鸡……呃……母鸡。
　　虽然任悠扬是很讨厌没错，但如果把任悠扬和陈书墨放在一起比较，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如果这个世界上的男人全都死光了，只剩下陈书墨和任悠扬，那她应该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任悠扬。至于陈书墨……那就请赐予她一把刀，让她结果了他吧，

　　“怎么可能？”红儿连忙摇头，“我才不要给他做二房呢。我宁可自己终身不嫁，哪怕是去做尼姑，我都不愿意给他做二房。我只是这么形容而已，我只是觉得小姐您不愿意嫁给其他男人，又不愿意和任悠扬私定终身，到时候老爷万一真的一起之下把您许配给大姑爷做二房，那你的一辈子可就全毁了。”
　　秦曼双手紧握成全，愤愤地说道：“不可能！我秦曼哪里不好了？我就不信我找不到一个适合我，而且我也喜欢的男人。”
　　“红儿也相信这不可能，但万一那个人一时半会儿不出现呢？小姐你认为你还能再拖到什么时候？”红儿撇嘴，“小姐您也别怨我总说些不好听的、煞风景的话，但这是事实，我想你自己也是很清楚的。小姐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以前也就算了，现在老爷那么急着要把你嫁出去，老爷那种人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下定决心要做的事，谁能改变啊？”

　　秦曼无语了。
　　不可否认，红儿的话说得虽然很难听，但也确实是事实。
　　她爹……既然她爹已经下定决心要把她嫁出去，那她应该就真的躲不过去了。就算能躲，也只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没什么实质性的意义。
　　不过这也不代表她就非得嫁给任悠扬不可。
　　她之前和任飞扬还有过约定，先前她还犹豫这件事的靠谱程度，现在她真的觉得这个提议比起其他，那还真是非常靠谱。

　　她决定要尽快和任飞扬商量一下这件事的具体操作事宜，越早越好、越快越好。

　　“小姐啊……您难不成忘了大姑爷当初可是向你提的亲。如果不是因为当时老爷还不想那么早把你嫁出去，再者大小姐比你年纪稍大一些，也尚未婚配，那现在要嫁给陈书墨的肯定是你，不是大小姐。所以二小姐你一定要有危机感，我愈发觉得大姑爷那人深不可测，可怕得很，万一稍有不慎被他算计了，你可就真的万劫不复，难以回头了。”
　　红儿这说的都是真心话，她也是真的很为秦曼的未来担忧。
　　好歹她也跟了秦曼那么多年，怎么能忍心亲眼看着秦曼踏入火坑呢？

　　其实这确实是一个原因，但还有另一个原因听上去就没有如此大义凛然、关心备至。
　　毕竟她是秦曼的贴身丫头，而且还跟了她那么多年，不管秦曼嫁到哪一家，她都要以陪嫁的身份一同跟过去。倘若秦曼嫁的是个好人家，那她的日子也比较好过。万一秦曼真的一不小心嫁了一个不是人的人，那她的未来岂不是也跟着一起毁了？

　　秦曼突然站了起来，很严肃地看着红儿：“你放心，你刚才设想的那些很荒唐的事绝对不会发生。”
　　红儿被吓了一跳，差点就直接坐到地上去。
　　红儿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边压惊，一边无法理解地抱怨道：“小姐啊，你发什么疯呢？突然这么一副发自肺腑的激昂模样，你是有了主意还是怎么的？”
　　“谁发疯呢？你才发疯呢！”秦曼朝着红儿翻了个白眼，“我是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红儿眼睛一亮：“真的吗？小姐你可别安慰我，我现在还是很禁得起打击的，我禁不起的是大起大落。你可不要现在才刚说事情有了转圜的余地，再过两天陈家就直接八抬大轿把你和大小姐一起抬走。说实话啊，我一点都不想去陈家。本来我和大小姐就极其合不来，更别说我一直就没有好感的大姑爷。如果最后的结局真是这样，那我可能真的就对不起小姐你了，我还是收拾收拾包袱出去嫁人算了。”

　　“红儿，我真是受不了你！”秦曼快崩溃了，“我话都还没说完，你着急什么？而且是我要嫁，又不是让你嫁，就算真的要抱怨、真的要哭，那也应该是小姐我先抱怨、小姐我先哭吧？你省省吧，要是我爹真的把我逼着嫁给我不满意的人，那就只有两个结果。一个是我逃婚，二就是我自我了断去，反正我都不会妥协的。”
　　“……”
　　红儿一愣。
　　要是小姐真为了这事连命都不要了，那……那是不是也不太好？
　　这代价未免太大了，结果好像很悲痛啊。

　　“好了好了，不说那些有的没的。”秦曼坐了下来，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胸口上下起伏着。
　　她真是被红儿这一根筋的脑子气得不轻。
　　她真是不知道自己怎么能忍受红儿这么多年，她这么多年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她觉得自己真是挺不容易的，有一个一点都不机灵的丫头，对她来说真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啧，其实也说不上负担，反正……唉，一言难尽啊。

　　“小姐啊，你能不能别吊我胃口了？你是不是真的已经有主意了？好歹我是你的贴身丫鬟，如果你真的有什么应对策略，那你就告诉我啊，我实在不想再这么胡思乱想、担惊受怕下去了。我年纪还小，可如果时常为这些事操心，那一定会提前进入衰老期，嫁不出去了怎么办？”
　　“你放心吧，如果你嫁不出去，我一定会给你介绍个差不多的、你满意的人，怎么样？”秦曼想了想，“就是今天来的那个男的，你不是对他很满意吗？你要是愿意的话，那我就把你们俩撮合成一对。你看，我是不是诚意十足了？”

　　红儿一下子跳了起来。
　　真的是跳了起来，完全不是形容。
　　“真的吗？真的吗？”
　　红儿激动得脸都红了，那种女儿家的娇羞伴随着异样的兴奋，秦曼觉得一眼朝着红儿看去，红儿的身边尽是粉红色的泡泡，秦曼整个人都傻眼了。
　　“这些都是次要的，你难道一点都不关心我到底想了什么办法么？你到底是真的关系我，还是关心你的未来啊？”秦曼很无力地说道。
　　红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个……这个吧……都有，嘿嘿。”
　　“……”
　　肯定还是后者比较多吧。

　　“我打算成亲了。”
　　“啊？”
　　红儿张大嘴瞪着秦曼，确定秦曼真的不是在开玩笑，整个人的惊讶程度顿时又翻了一番。
　　“小姐，你疯了吧？我虽然确实不希望你的婚事被逼迫，但是也不至于这样啊。这……之前也没听你说什么，现在突然就……就说要成亲了？那你是打算和谁成亲啊？总不能随便从街上抓来一个，不管是什么人就成亲吧？”
　　“你还真说对了一半。这个人确实是我在大街上遇到的，但也算不上是捡到，就……反正也很莫名其妙。总之呢，这个人是任悠扬的亲弟弟，但是他比任悠扬正常很多，至少没有莫名其妙地来骚扰我。而且他似乎也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反正不论如何，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他会帮我处理掉我爹这边的事。至于怎么处理，那应该没什么意外吧，就是假成亲喽。”

　　“假……假成亲？”红儿低着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她觉得现在的情况有些乱。“不对，小姐你刚才说什么？你刚才说那个人是任悠扬的弟弟？亲弟弟吗？那怎么行啊？任悠扬不是喜欢你吗？不然他也不会来这边提亲啊。难道是他们兄弟俩的角色互换了？难道变成任悠扬和你假成亲了？”
　　“才不会呢。他们两个互换？如果他们两个真的互换，那这个想法就不作数了。虽然我也觉得假成亲是一个不错的决定，但如果对方真的变成了任悠扬，我宁可去街边随随便便找个乞丐也不会找他。”
　　红儿脸部肌肉先是微僵，然后一抖：“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诚心觉得小姐你还是去找任悠扬吧，乞丐什么的确实太过分了。而且不管是任悠扬还是任飞扬，他们都是一家人，没有官家身份，没有商家背景，老爷肯定都不会同意，更别说是个乞丐。”
　　“再拖一阵子吧。”秦曼轻叹一声，很郁闷地往窗外看去，“那个女人再过几个也与就要生了，等那时候爹一定会把自己的所有精力……至少是大部分精力都放在新的弟弟或妹妹身上，那个时候啊……”她就自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