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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七十五章 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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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果然管用,宇文化及立刻停止了这熬人的酷刑,刚想开口,宇文成都咬牙切齿的声音便传了出来:“楚云瑶,你敢!”
楚云瑶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她当然舍不得离开宇文成都,天晓得她有多爱眼前这个男人。可是不离开又要怎样呢?眼看着他被活活打死吗?这无疑比杀了她还要难受。他不能让宇文成都死,如果离开可以让他恢复以往平静的生活,那自己就离开吧。
楚云瑶双手紧紧的抓住宇文成都的衣襟,哭喊道:“成都,我不能看着你被活活打死啊,让我走吧。你只要记住,无论我走到哪,我的心我的人永远都是你宇文成都的。”
宇文成都将搂住楚云瑶的手紧了紧,声音阴沉的可怕:“想走可以,除非我死了。”
楚云瑶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半天说出一句:“你这又是何苦。”便紧紧的搂住他嚎啕大哭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宇文化及面对如此固执倔强的儿子,突然间感觉自己真的老了,眼前的儿子不再是当年那几下棍棒便可以唬得住的小孩子了,难道自己还真能将他打死不成?恍惚间一种无力感将他重重包围,手一松,鞭子落在地上,深深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两个人,疲惫的摇了摇头,转身走出了书房。
屋中只剩下地当中旁若无人般抱头痛哭的两个人,哭罢多时,宇文成都才后知后觉父亲已经离开了房间,他赶紧将楚云瑶拉了起来:“丫头,父亲好像已经走了。”他略为沉思一下说:“看来这件事,父亲选择了默认。”
楚云瑶泪眼婆娑的四下看看,弱弱的问:“可能吗?不会是去找狼牙棒了吧?”
宇文成都勉强苦笑了一下:“不会,我了解父亲,他若绝意不肯认,那就不可能轻易放过我们。看现在的情形,父亲大概是无奈之下已经默许了。我毕竟是他的亲生骨肉,你以为父亲会真的打死我吗?”抬起手轻轻抚上楚云瑶满脸泪痕的小脸儿,温柔的说道:“云瑶,我们赢了。”说完再次将眼前的人拥进怀中。
楚云瑶扶着伤痕累累的宇文成都回到住处,院中的仆人都吓坏了,走紧侍候着主子回到房中。楚云瑶见秋红不在院内,不由得有些担心。宇文成都坐在床沿轻声说:“忘记告诉你了,我让文华将秋红救出后直接带回家中了,在相府太危险了。她跟了我十几年,给她找个好归宿,也算是尽了主仆之情吧。”
楚云瑶放心的同时,不免又生出些伤感来。若大个相国府,只有秋红和自己最贴心,现在因为自己的原因,连秋红都不能留下来。想到这,楚云瑶无奈的叹了口气。
宇文成都知道她的想法,轻言安慰道:“文华此人文韬武略样样经通,且为人正直,从不流连于花街柳巷之中,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你应该为秋红高兴才是。”
楚云瑶白了他一眼:“是是是,将军的部下当然人品武功顶呱呱了。不过我劝将军大人现在乖乖的趴到床上,让奴婢给您处理一下伤口可好?”
宇文成都无奈的一笑,听话的将外衣脱下府趴到床上。当后背的伤真真切切的展现在眼前时,楚云瑶便再无心思和他调侃了。只见整个后背纵横交错着大大小小的血痕,有些反复被抽打的地方已经皮开肉绽,让人不忍观看。
楚云瑶吸了吸鼻子,忍住眼中的泪水,拿过外伤药,麻利的处理伤口。
楚云瑶非常庆幸当初和那老军医颇为认真的学习过外伤的处理。这将军大人在外光鲜亮丽,可谁会想到他会三天两头就弄了一身的伤回来呢。看来想做这天宝将军的女人,不只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要时不时的客串一下中医郎。
宇文成都趴在床上,受伤包扎这种事对他来说从小到大就像吃饭睡觉一样平常。每次都是闭上眼睛咬紧牙关,从不让自己在上药的时候发出痛哼。可是,自从有了楚云瑶,敷药的过程似乎都变得比以前享受了,她动作轻柔不失麻利,时不时还会对着伤口小心的吹着凉气,使伤口火烧般的灼热瞬间缓解。想到这,即使后背的痛感依旧肆虐,他的脸上却溢出一丝幸福的微笑。
楚云瑶一边吧嗒吧嗒的掉眼泪,一边扯过锦被帮宇文成都轻轻的盖上。回头一看,那家伙竟闭着眼睛一脸享受的模样。不由得用手指戳戳他的头:“喂,你那是什么诡异的表情啊?”
宇文成都心里小小的幸福被丫头发现了,有些不好意思,一挑眉说道:“姑娘敷药的技术越来越高明了,成都甚感欣慰。”
楚云瑶被他气得哭笑不得,咬牙说了一句:“还不是拜将军所赐!”
将药放回柜中,回头正见宇文成都支起上身想要起来,赶紧上前扶住他:“将军大人,您这又是要哪样啊?只剩下半条命了,您就省着点折腾吧。”楚云瑶嘴上不饶人,可心里却是疼的紧。
宇文成都借着她的力起身靠在床头,后背与靠枕接触的一刹那,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平复了一下呼吸,轻声说道:“我还不想睡,云瑶,给我弹首曲子吧。”
楚云瑶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微愣了一下,轻声回道:“将军有令,奴婢尊命就是。”说完将被子给他向上拉了拉,掖好被角,回身从墙上将那张古琴摘下放到案上,轻触琴弦,轻柔温婉的曲子便飘扬出来。
一曲终了,楚云瑶抬起头,看着神游天际的宇文成都不满的嘟起嘴巴:“喂,你让人家弹曲儿给你听,你倒会走神儿。”
她这一埋怨,宇文成都才回了神儿,淡淡一笑说道:“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想起了母亲,所以,有点儿出神了。”
楚云瑶好奇的走过去,坐在床边眨巴着大眼睛问道:“你母亲以前经常弹这张琴吗?”
宇文成都点点头:“我小时候,父亲因为疲于官场上的争斗,很少有时间陪母亲和我,母亲就经常一个人在房中弹琴。那时我虽还小,不识音律,却仍旧能从那飘扬的琴声中听出一丝悲凉的感觉。后来,父亲在当时的朝庭之中不得志,整个宇文家族也遭到排挤,被贬外放。在父亲赴任的途中,母亲身染恶疾撒手人寰。从那时起,我就下定决心,要让自己变得强大不可战胜,以保护我的亲人以及整个宇文家族不再受人欺凌。”
楚云瑶握住他的手,轻声说道:“你成功了,你没有辜负家族对你的期望。”
宇文成都却摇了摇头,眼睛望向窗外:“虽然如此,但却有太多的迫不得已,让现实与我当时的意愿相去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