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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足球与女孩儿 ...

  •   来到学校的第二天,学校校长、军训总教官,和高考全省排名最靠前的家伙分别上台讲话。讲话的内容,无非是“金风送爽、丹桂飘香”之类的东西。熬过两个小时,终于在上午10点,主持人宣布这个恼人的典礼如期结束。四个人相约一起回到寝室,坐了会儿之后去食堂。
      中午12点,正是食堂人最多的时候,四个人排了好长的队,才打好了饭菜,而找座位的时候,早已经没有一张空下来的桌子可以同时剩下四个座位了。于是,晓峰主动要求自己坐到邻桌,其他三人坐一桌。四人落座之后,动筷开始了大学里的第一顿中饭。吃到一半,晓峰身旁的人起身走了,晓峰刚准备挪一挪餐盘,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一些,只听到有个女声:“诶,刘雨霏,这儿空了,你坐这儿,我去旁边吧。”晓峰一抬头,那个声音刚好过去,等他继续埋头吃饭的时候,迎来的却是另外一个轻柔、舒顺得多的声音:“这儿有人吗?”
      “没有,”其实,听到这个轻柔的声音之后,晓峰就想探寻她的来源,终于在这个“刘雨霏”放下餐盘坐下之后,晓峰停下手头的筷子,转头去看。这一看,真的让晓峰心襟荡漾,这是真的漂亮啊,如果晓峰那时候读过《洛神赋》,那他一定会这样来形容刘雨霏的“淑美”: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眯,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虽然她没有宓妃的旷世奇服,但是她穿着的淡黄色T恤加浅蓝色牛仔短裤,显出了她那修长的美腿和粉臂上鲜嫩的皮肤,再加上她那百转千回、余音绕梁的说话声,完全让晓峰呆住了。
      晓峰完完全全地沉浸在那里,不能自拔,亏刘雨霏看了看自己靠近晓峰一边的衣袖,然后带着浅笑的一句“怎么了?”才打破了僵局。晓峰刚开口说“啊,没……”他手上的一根筷子就不由自主地掉到了地上。晓峰低下身子去捡那根筷子,不小心把另外一根筷子又掉到了地上。当他好不容易把两只筷子都捡起来的时候,瞟了一眼发现,那个“刘雨霏”居然淡淡地笑了。
      这时候,晓峰看见邻桌的三个室友都看着他,而自己又不好意思再转过头去看一旁的刘雨霏,只好把头埋地很低、装作吃饭的样子,生怕被人看出他那由于长期在阳光下剧烈运动而晒黑的脸上不易察觉到的羞红。晓峰一瞥邻桌三个室友的餐盘,都差不多空了,这才知道他们三个看着自己,不是因为那个刘雨霏,而是因为在等自己。这下,晓峰抬起头,转向室友那边,说:“走吧。”
      “你吃好了?”羽哥看着晓峰餐盘里还剩一半的饭菜,诧异地问。
      “嗯,吃好了。走吧。”说着,他拿起餐盘,就第一个站了起来,室友们虽然莫名其妙,但也都跟着站了起来。站起来之后,晓峰赶紧走去剩菜台,头也不敢回。
      好不容易回到寝室,一路上室友们在聊什么,晓峰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只是热着脑袋一路赶到了寝室,这一路,可真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下午开始军训站队列,可如果下雨的话就免了。事情偏偏这么凑巧,当晓峰他们聊完午天,准备出去迎接自己教官的时候,天空中开始飘落雨滴,随之而来的,就是细密的雨丝。室友们没有见过这样的雨,觉得这样细密的雨丝不可思议,可久居江南的晓峰,却知道,这是夏秋之间的江南常见的绵绵细雨。不过,既然下雨了,这军训,就有取消的可能。
      于是,寝室里四个人,除了有水还在寝室楼门口徘徊观望外,其他三个人妥妥地就回了寝室。过了五分钟,有水也有些不舍地回到了寝室。
      大家在寝室里无所事事地坐了五分钟,有人敲门。离门最近的羽哥去开了。门外,是个老师模样的人,30岁左右,戴着眼镜、书生气十足。没等寝室里的人说话,门外的人就开口道:“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我姓张,叫张凡。今天下午下雨,军训取消了。”
      这时候,四个人整齐的姿势往窗外一看,雨比刚才还更大了,军训是肯定训不成咯!可门外的人通知完,并没有走去下一个寝室,而是问道:“你们谁愿意帮我去通知一下其他同学的?”
      近水楼台的羽哥,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老师,我去吧。”
      冷不丁,晓峰出于好心,也说道:“我也去吧,反正我现在也没事儿。”
      于是,班主任把一份名单和寝室号给了羽哥,并且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在他得到羽哥的回答之后,就撑起他那把印着学校名字的大伞走了出去。
      “嗨,这班主任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学生,这些事情还让学生自己去做,太不负责任了。”茗哥等班主任走远了,愤愤地说了一句。他本想得到有水的回应,可他一转脸,却看见有水又拿出他的一本英汉小词典背了起来。结果,茗哥自讨了没趣,干脆又躺上了床。
      晓峰和羽哥通知完了本寝室楼里的男生,发现名单上赫然还列着一个寝室,不在这幢寝室楼,两个人心里都是暗自咒骂了一顿班主任。不过,做事也得有始有终,两个人也顾不上天上落下的丝丝细雨,跑去那个寝室把班主任的通知传达到了。回来的路上,两个人各自买了把伞。

      到了寝室,上身湿透的羽哥,从抽屉里拿出两副火车上消遣用的扑克牌,把晓峰和自己的两张桌子拼在一起,摆开了阵势就准备开仗。躺在床上的茗哥,虽然假装在玩手机,可眼睛却已经转向了这边。随着羽哥的一阵攻势奏效,茗哥乖乖地下了床,坐到了桌前。这下只剩有水了。有水还在专心地背着他的英汉小词典,却禁不住羽哥上前去,用威严的语调说:“有水,一起打牌吧。”有水先是一愣,继而准备推辞地说:“哦,不,不,算了吧,我不会打。”羽哥也不容分说,把有水手上的英汉小词典给合上,放在床上,然后说:“有水,别看了,难得今天军训都不用去,来打牌吧,来吧。啊?”有水也只有无奈地接受了。
      于是,四个人坐成一圈,因为有水和晓峰不会玩八十分,大家商量之后,打起了“斗地主”来。最初的两局,有水不太会,可两局过后,有水就融入了这个圈子,也能打出好牌来了。大家玩了整整两个钟头,直到被茗哥女朋友的一个电话打断。
      羽哥和晓峰几乎同时望向窗外,雨已经小多了,现在真的可以称得上是绵绵细雨。两个室友,又同时看向挨着的对方床铺,看到对方床边摆放着的一双足球鞋和一只足球。这时,羽哥和晓峰又几乎同时从嘴里吐出了“踢球”两个字,然后,相视一笑,引来有水的不解和茗哥的侧目。
      说着,羽哥和晓峰就行动了起来,穿上运动短裤、换上足球鞋、拿上自己的足球,出了寝室楼。

      学校的操场,刚刚换上人工草皮才一年,所以下雨对它的影响很小,只是个别地方有些积水。如晓峰所料,整个操场空空荡荡,只有他和羽哥两个人。两个人放下拿来的一瓶矿泉水,就传起了球来。羽哥的停球和传球动作比较花哨,而晓峰的动作则大多实用、标准为主,当然也兼带着一些花哨的动作。
      两个人踢着踢着,只听到洪钟般的一声“哥们儿,一块儿踢吧”。两人停下脚下的球,转头看去,那身量,虽然不是非常高,但1米8的个头,起码有个170斤,而且除了肚子那儿,看不出别的地方有多少肥肉。晓峰下意识地嘟囔了句“我操,维埃里啊”,然后,用略带高音、分贝不输“维埃里”的声音喊道:“来啊。”于是,加进来一个人,三个人可以变化着来选择传球的人,也显出了这个“维埃里”技术上的粗糙——每次停球,晓峰和羽哥只要一步就可以把球停在等待传球的位置,而“维埃里”却要调整两下才能调整到位。
      三人踢着一小会儿,又有三个人陆续加了进来。可六个人传球人太多,另外三个人干脆自己找来另外一只球踢,可踢着踢着却感觉他们的那只球不行,没气。于是,六个人凑在一起,经晓峰提议,干脆搭了两个门,玩起三打三来。先来的“维埃里”自然和晓峰、羽哥一队,成了这个三人小组中的站桩式中锋。小场地上,羽哥的过人很飘逸,三两下就能过掉一个上抢过凶的对方球员。晓峰在后面堵门,基本上只是接一下“维埃里”的回传球,再转给羽哥。
      一个多小时的三打三,在天渐渐黑下来的时刻结束了。雨基本上停了,可大家却都浑身淋透。六个人之间,相互认识了,聊了会儿天,才各自回寝室去。第一次相遇的时候,这六个人是这么地融洽,殊不知,以后学校的赛场上,却有怎样的恩怨纠葛。
      回去的路上,晓峰和羽哥聊着刚刚认识的这几个人,“我觉得‘维埃里’踢大场应该蛮强的,有身体,而且门前的嗅觉比较灵敏。”
      “是吧?我倒不觉得,我感觉‘维埃里’只能是在小禁区里活动,但他的技术又不行,我感觉他不怎么行的。”
      “好吧。诶,咱们学校有什么足球联赛之类的吗?”
      “好像是有的,到时候我问问告诉你吧。不过就算有也肯定是学院和学院之间的比赛,到时候咱们肯定是一队的。我去,晓峰哥,这大学里第一次踢球,你就让我见识了你铲球的破坏力,我以后踢球肯定每次都跟你一队。”
      “哈哈,刚才那‘维埃里’太逗了,见我铲了几次球就来了句‘珍惜生命,远离峰哥’,忒有意思了。”
      说笑之间,两个人来到寝室。出了一身汗,又淋了雨,今天必须得去洗个澡。拿好东西,晓峰随口说道:“羽哥,澡堂开到啥时候啊?”
      “开到晚上8点吧,放心,肯定来得及。”
      “嗯,走吧,洗澡去。”
      “走。诶,晓峰,别忘了带一卡通啊。”
      “一卡通?哦,就是吃饭时候刷的那个,”晓峰到裤子口袋里去摸,奇怪没有;又找了找衣服口袋,也没有;最后,搜遍书包,还是没有。这回晓峰急了,不知道自己的一卡通丢到了哪里。羽哥等得有些着急,于是和晓峰说:“晓峰,要不你问茗哥借一下先用吧,回来再找?”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晓峰借用了茗哥的卡,去洗了自己在大学澡堂里洗的第一个澡。

      刚一回到寝室,晓峰看到自己手机在响,赶紧拿起来,可惜对方已经挂了。晓峰解锁一看,乖乖,算上这个,一共有9个未接来电,而且还都是同一个号码。可这个号码,晓峰从来都没有见过,只是晓峰从这个电话号码开头的六位知道,对方多半是同一所大学里的人。晓峰平时没有给陌生号码回拨的习惯,也就随他去了。
      晓峰把卡还给了茗哥,一想到这个时候又已经过了饭点,就想起中午有人发到寝室的外卖单,想想,要不试试看叫外卖吧,尝试一下新鲜的东西也好,高中时候,看着每天中午有好几个人在校门口用手把钱送出去再把那份饭菜收回来,还真是好奇,这外卖和食堂里的东西区别在哪儿。行,那就叫吧。晓峰拨了电话,就开始去把脏衣服、脏裤子用洗衣液泡上——来学校之前,晓峰妈妈嘱咐过晓峰,天气热的日子,澡一定要天天洗;换下来的衣服,必须换下来就洗掉,如果嫌麻烦不想打肥皂,那就用洗衣液浸在那里,浸一段时间以后再搓洗,用水冲干净。对于晓峰来说,打肥皂的步骤,既然可以这样把它省掉,何乐而不为呢。
      可晓峰浸它们,也就是浸了半分钟,就开始搓洗;搓洗却也是马马虎虎,意思意思就完事了;冲水总算是最认真的一步,晓峰把衣裤放在脸盆里,把脸盆放满水,然后晃两下,拎起衣裤、倒掉水,再来一遍,如是者四五次,就算是出水完成了。
      晓峰兴冲冲地拿着拧干了的衣裤、脸盆回到寝室,庆贺自己的第一次洗衣裤的丰功伟绩。突然,手机响了,外卖还是蛮快的嘛,叫了还没15分钟就送过来了。晓峰拿起电话:“喂,是外卖吗?”
      电话那头先是顿了一下,过了几秒钟才缓过来:“不是,请问你是程晓峰吗?”
      电话那头,居然又是那个轻柔、舒顺的声音,那不是中午在食堂坐我边上那个姑娘嘛,她怎么,她怎么给我打电话!?晓峰心跳瞬间加快了许多,他的脑海里,甚至想到,这姑娘不会是看上我了吧,但又告诉自己,不行,我喜欢的人是滟滟,我不能喜欢别人,我应该告诉她,不好意思,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嗯。可晓峰又想,她实在是又漂亮、声音又好听,就这么放弃,岂不是可惜,何必为了滟滟,放弃这样一大片森林呢?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啊,咱们也可以多几个选择嘛。想着想着,晓峰还是决定先看看她说怎么再决定如何应对,他对着手机说:“是啊,我是程晓峰,请问你是……?”晓峰明知故问地说。
      “是这样的,你的一卡通在我这儿,你现在方便出来拿你的一卡通吗?”
      “在你那儿,不会是中午的时候弄丢的吧,见鬼了,唉。啊,那个,现在啊?这个,我在等外卖呢,能不能……能不能等一下啊?”
      “好吧。那我就在图书馆,你们班同学告诉我,你们寝室楼离图书馆很近,那你啥时候好了就打电话给我,我到图书馆门口来把卡还给你。”
      “好的好的,谢谢啊……诶,对了,你有男朋友吗?”
      “啊,没有。我在图书管里,说话不方便,那我先挂了啊。待会你来拿卡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就行。拜拜。”
      “好吧,拜拜。”

      晓峰坐在寝室,百无聊赖地等着外卖,可是,15分钟、20分钟、半个小时,外卖还是没有来,电话一直都没有响。晓峰有些着急,打了个电话过去“喂,我的外卖好了吗?”
      对面是一种明显应付的姿态:“好了好了。”
      “快点啊,都快一个小时了。”
      这个时候,一旁正在床上玩手机的羽哥,放下手机,一本正经地跟晓峰说:“你这么跟外卖的人说是没用的,你得跟他说‘快点,再不送过来我就不要了,这样才有用。’”
      晓峰起初不以为意,可等了15分钟,腹中实在饥饿难当,想到羽哥教的方法,拿起电话拨通号码,“喂,我要的一份梅菜扣肉套餐,10分钟之内不来的话我就不要了。”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赌气地坐在那儿。
      过了5分钟,晓峰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只听到电话里还夹带着呼啸的风声,“喂,你的外卖到了,下来拿一下。”这时,晓峰才体会到羽哥教的这个,是有多么的管用。
      晓峰拿了外卖,三两下就把一份梅菜扣肉套餐一扫而空。风卷残云之后,晓峰突然想到那个刘雨霏,关键是自己的一卡通还在她那儿,于是赶紧拿起手机,拨通了刚才那个电话,“喂,你好,我现在有空了,要不……你下来把卡还我?”晓峰的声音略显尴尬,因为这还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在晚上单独去见一个女生,虽然这事儿跟爱情无关,可晓峰却觉得,它总会意味着什么。其实,很多事情真是难以预料,作为当事人的晓峰和刘雨霏,就根本不会想到,这次的见面,改变了他们整个大学四年的轨迹。

      晓峰屁颠屁颠地来到图书馆门口,刘雨霏已经等在那儿了——她还是穿着中午那条牛仔短裤,淡黄色的T恤换成一件白色的T恤,但她两条漂亮的腿却让晓峰老远就认出她来了。
      “你……你好,我是程晓峰,我的饭卡?”
      “啊,一卡通啊。你就是程晓峰吗?”
      “是啊,我就是程晓峰,怎么,要看一下身份证吗?那你等一下啊。”
      “哦,不,不,不用了。这个是你的一卡通。”
      “谢谢,谢谢。诶,我这一卡通你是在哪儿捡到的啊?”
      “你中午的时候把卡掉在地上,你走了之后我看见就帮你捡了起来。后来我追出去,你已经走了。好在我室友和你们专业一个同学认识,从他那儿打听到你的电话,我才联系到你的。”
      “那……那那10个电话都是你打的吧?”
      “嗯。下午时候打听到了你的电话,就过半小时给你打一个电话,也没想到,一直到晚上8点多才打通。”
      “谢谢,谢谢啊。我不好,我不好,这我让你这样的大美女为了我一张饭卡折腾了这么久,真是过意不去。要不这样吧,明天我请你吃顿饭,白天要军训,就明天晚上,明天晚上怎么样?”
      “啊?不用了,现在卡还给你了就行啦。”刘雨霏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脚,右手大拇指的指甲还在抠着左手的手指。
      “哎呀,来吧。你不来我心里觉得过意不去。今天丢了饭卡,说明我这人有血光之灾,如果不破破财,就不能把这灾消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就当是救救我,来吧。”晓峰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晚上是怎么了,中午见到这个刘雨霏还紧张得不知所措,晚上却找到这么损的招,说的这个刘雨霏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晓峰也觉得,也许是自己跟这个刘雨霏有缘吧,不然怎么两人面对面的时候,自己一点儿都不紧张呢。晓峰想起远在英国的滟滟,每次晓峰面对滟滟的时候,都会紧张得要命,甚至连话都讲不出来,可自己是真的很喜欢滟滟,喜欢得非她不娶。难道,难道对眼前的刘雨霏,自己不是喜欢而是别的什么吗?可是她又漂亮、声音好听,人也很善良呢,为什么自己面对她,就可以一点儿也不紧张了呢?
      “这……”
      “你不反对就是答应啦。那好,明天晚上6点半在三食堂门口等啊,不见不散,”见到刘雨霏没有拒绝,晓峰乘胜追击。为了确保胜利战果,他又干脆加了一句,“谁不来谁是乌龟。”
      “好……吧。”听着晓峰最后说出来的“乌龟”,刘雨霏竟然没有生气,还淡淡地笑了笑。
      回去的路上,晓峰一路吹着口哨,内容居然是小时候的儿歌《在希望的田野上》,晓峰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兴奋得连口哨的曲目都变得不可思议了。
      另一面,刘雨霏回去的路,却走了很久,她不知道,今天晚上是怎么了。明明应该拒绝那个程晓峰的邀请,不去吃那顿晚饭的,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平时面对男生的时候,甚至面对那些帅哥的时候,自己都是从从容容、信心十足,绝对不会有丝毫的紧张,也从来都没有不好意思拒绝别人的时候,可今天晚上是怎么了?刘雨霏在小说中,也读到过所谓“一见钟情”的情景,今天那个程晓峰,人也不高不帅,看上去也不算是富家公子,可自己为什么见到他,偏偏就觉得有些紧张,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去拒绝他的邀请而默许了呢?还有,为什么他刚才说“谁不来谁是乌龟”的时候,自己明明不喜欢别人说这话,可对于他,为什么自己却生气不起来呢?一直到得寝室,刘雨霏还是精神恍惚的一副模样。室友跑了过来,“嗨!雨霏!你咋了?”
      “啊,哦,没事,我没事。唉……”
      “不会是见到哪个帅哥了吧?我看你这脸上,喜滋滋的。诶哟,就你这脸蛋儿,要是你看上的帅哥,还不得乖乖地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啊,哈哈哈。”
      “哪有。诶,对了,桃子,明天早上军训什么时候开始啊?”来学校才刚一整天的时间,内敛、安静、善良的刘雨霏,倒是已经把室友们全部都用水果编过号了,还得到了其他三位室友的一致认可,都已经开始管自己叫“桃子”、“梅子”、“橙子”了,而只有刘雨霏自己却没给自己一个水果的编号,大家一时也没有想到什么合适的外号,就干脆叫她“雨霏”了。也许正因为刘雨霏偶尔的搞怪,才能让她在四年的大学生活中,和程晓峰这个足球场上的拼命三郎聊到一块儿吧。
      “哦,早上6点叫早起床,6点半集合。不过那是不下雨的情况,如果下雨了那就,不用咯。哎,暑假天天都是两三点睡中午才起,一来学校每天都得6点起床,觉都不让人睡,我对大学的美好憧憬真是全部都破灭了。”
      大学里的第二个晚上,晓峰和刘雨霏,也都在和室友们卧聊,但他们两个却开始发短信,开始聊了起来。他们的四年,就开始了。那天晚上,晓峰在收到刘雨霏发来的“晚安”之后,美美地睡去了。而刘雨霏在发完“晚安”之后,却久久不能入睡,翻来覆去,折腾到天蒙蒙亮才有了些睡意。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足球与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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