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古剑】叶沉香 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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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沉香
作为厉鬼﹕人生若只如初见
杜泽南是被一阵豪迈的笑声吵醒的。
不，或可以这样说，他这个梦的开始是这样豪迈的笑声。
“哈哈，这可是叶家这些年来头等喜事，我叶问闲的泼辣女儿居然也有嫁出去的一天。”
“爹~这样讲是什么意思嘛？好像女儿很凶似的~”杜泽南迷茫的听到自己如此含羞带涩的说道，他睁大眼也只看见眼前一张中年男人的脸。
杜泽南想动一动且发现自己似乎是身不由己，他看得到听得到，却无法掌控。
人在梦境中经常出现这样的场面，你受到危险或看到什么感兴趣的东西却无法逃离，无法接触，只能无力的看着。
杜泽南此时的情况就是如此，现在他就好像是是寄宿在梦境中某一个人身体的某一个未知角落的看客。
所幸这只是一个梦。
一个梦罢了。
这是杜泽南第一个如此清晰的认识到这是一个梦，也是杜泽南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受到梦里的一切。明白自己的处境，杜泽南就不在挣扎反倒看戏一样的等待接下来的剧情。
“沉香只是性子直爽了些，晋磊便是喜爱她这点，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本不必如寻常闺秀般矫揉造作。”顺着这个身体也就是大概和二郎神外甥有一样名字的姑娘的眼睛，杜泽南看到一个黑衣的男人如此说。
嘛，既然如此说为何情绪为达眼底？
神女有意襄王无心的戏码还是蛮有意思的啊。
那个男人长得文质彬彬，可是却一副冷若冰霜严肃至极的神情，哪怕是在此谈论自己对他所谓钦慕女子的感情眉头也是微攒的。
杜泽南疑惑的想着他的怪异，对接下来的剧情却更加期待。
这家人似乎在进行一场谈婚论嫁的戏码，严肃的父亲，温婉的娘亲，羞涩而小有娇蛮的女儿，一个正经可靠的男人。
“小侄一定会好好照顾沉香，此生绝不负她。”
杜泽南听到那个男人如此保证的时候不禁撇了撇嘴，一个不爱自己未婚妻的男人这样的保证必定是有所图谋。
“老夫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脾气是冲了点，可终究不是男人，以后这自闲山庄的家业还得交到你的手上！”
很好，这个就是原因吗？
只有女儿没有儿子的财主招来心怀不轨的女婿的戏码。
稀松平常了都。
“小侄定然不负所托！”
图谋别人家的家业的小白脸也真好意思。
杜泽南不屑的冷笑却也只是冷笑，他只是一个看客，如对电视剧里人物种种评价一样评价这些事情，并对接下来的戏码无比期待。
杜泽南只是一个看客。
红烛红绸喜庆日，盼得郎君是良人。
一个月后叶沉香和晋磊成亲了。
杜泽南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认为是小白脸的晋磊童鞋居然是武林盟主。武林盟主，听听就觉得霸气的名号居然是这样一个看上却连他高都没有的人所拥有的。
真心不爽。
尤其杜泽南觉得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的时候。
可是……
这家人明显很喜欢晋磊，叶沉香尤甚。
叶沉香才18就嫁给了晋磊，从一个娇蛮大小姐学者做一个温婉贤惠的妇人。
可是晋磊不爱她，从没有爱她。
杜泽南看着这个千金大小姐为自己的晋郎缝衣将自己如葱般玉指弄得千疮百孔，看着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为自己的晋郎洗手作羹汤，看着这个娇蛮任性的千金大小姐对自己的晋郎温婉可人……
可是为什么这个男人不感动呢？
他依旧对叶沉香那样温柔，只对叶沉香那样温柔。可是这个名为温柔的面具明显不是他的本来面目。
杜泽南觉得自己很憋屈，就好像被迫看那些屎里有毒的电视剧，明明不想继续看下去却无法转换频道。
这样的晋磊让杜泽南有看新笑傲江湖的感觉，东方不败各种好为什么令狐冲感觉不到呢？
为什么晋磊感觉不到叶沉香的爱呢？
杜泽南抑郁。
等等……
东方不败各种好为什么令狐冲感觉不到呢？
因为有任盈盈。
叶沉香各种好，为什么晋磊感觉不到叶沉香的爱呢？
因为有一个任盈盈一样的人住在晋磊心里。
杜泽南觉得自己真相了，可是他无法告诉叶沉香。他只是住在叶沉香身体某个角落的看客，而这一切只是他杜泽南自己的一段梦境罢了。
一个人能对自己的梦境怎么样呢？
或许晋磊会慢慢喜欢叶沉香的，他们是夫妻，他们有时间。毕竟没有人可以在自己的妻子爱着自己的时候拒绝这样的爱意。
只是杜泽南猜到了开始却没有猜到结局，就好像杜泽南猜到晋磊对叶沉香有所图谋却没有想到图谋如此残忍而巨大。
晋磊在叶沉香出去上香时伙同江湖上的门派血洗叶家。
原来血洗叶家才是晋磊的图谋，而不是杜泽南以为的图谋叶家家产。
叶沉香上香路上晕倒后放弃上香归来，却不想看到了自己家被自己所爱的男人血洗的事实，她咬住嘴角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握着百胜刀一身是血的黑衣男人。
“晋郎，你疯了吗？！竟然和那些人一起杀死娘？杀死小常、力叔他们？！”
除了疯了，叶沉香无法为晋磊的行为作出解释，也真真的希望晋磊是疯了，才可以合理解释眼前的一切。
“叶家人该杀！”晋磊残忍的吐露出这样咬牙切齿的恨意，似乎已经真的疯魔，“我要让叶家也尝到家破人亡的滋味！”
叶沉香几乎跪倒，头晕目眩只希望自己听到的都是晋磊骗她。
他说自己的父亲灭了他养父的满门，他说要灭叶家满门，他说他们不是家人是仇人。
她没有听到自己父亲的求情，也没有看到自己的晋郎的疯狂，只是呐呐的问他，“……那……晋郎与我……与我恩爱几年，难道全是假的？！”
“你在我心中，不过是个复仇的棋子，何来恩爱？”
叶沉香被晋磊的话打击的几乎疯狂。
全是假的？
全是假的！？
不过棋子！……不过他复仇的棋子？
好怨，好恨！好不甘心！
如果她不曾比武招亲，不曾爱上这个男人，叶家是不是就不会遭此劫难？！
好怨，好恨！……可是叶沉香更恨自己，大概也只是恨自己。
然后就见晋磊将百胜刀毫不犹豫的刺进叶沉香的胸口，他从头到尾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眼底有点点疯狂，这是叶沉香第一次见到晋磊如此表情也是最后一次，“……晋郎……我……我……那么……那么喜欢你……你太狠心……我……就……就算……做鬼都……。”
作鬼都不放过。
杜泽南在心底替叶沉香补全。
可是似乎不是如此。
叶沉香的灵魂飘出身体，她看着晋磊杀死自己的父亲，看着他烧掉自闲山庄，看着晋磊和同伙毫不留念的离开，看着晋磊跪于贺文君墓前诉说的点点滴滴，看着他说要娶贺文君，看着他自杀。
青玉司南佩，一魂一魄永相随。
叶沉香看见贺文君在晋磊青玉司南玉佩里的一魂一魄，看到他们的生死相随，终于知道自己身为棋子的悲哀。
“晋郎，我以为我做鬼都可以陪着你的……”
可是他有了贺文君。
“晋磊，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如果无法爱，就用恨记住他。
叶沉香这样想，便这样做了。
杜泽南没有想到明明死的时候不曾怨恨晋磊的叶沉香会如此决绝的选择成为厉鬼。
简直是为爱成魔。
而叶沉香周身的轻灵之气在她决定要死也不放过晋磊的时候，化为了赤色火一样的焚烧着什么。杜泽南不知道在梦里他也会如此的痛苦，因为这赤色的雾气如浓硫酸一般正在无情的腐蚀着他……不，或许更准确的也可以这样说，这赤色的雾气是腐蚀者叶沉香。
杜泽南觉得自己近乎要融化了，疼痛疯狂怨恨……
杜泽南几乎要猜测这是否真的是梦境，真的只是梦境？
可是杜泽南很固执，他坚定的相信这不是梦境，即使在如此刻入骨髓的疼痛下也坚持自己是在做梦——否则他又该如何解释他看到的东西如蒙太奇般跳跃而非顺时的连贯？
像看电视一样，杜泽南没有完全的看到叶沉香的一切，比如她和晋磊童鞋的不和谐他一点也没有看到，他所看到的也只是某些片章罢了，所以杜泽南坚信这是梦境。
——哪怕他现在有痛入骨髓的触感。
在杜泽南如此的坚信下，叶沉香完成了普通鬼魂到厉鬼的转变。
这是一场惨不忍睹的变态发育。叶沉香已经不是那个清秀可人的佳人了，她是厉鬼，有着一副一眼看上去就诠释了什么是厉鬼的模样。
然而晚了。
叶沉香决定死也不放过晋磊，所以化为了厉鬼，可晋磊却已经死了。晋磊一死灵魂就毫不留念的飘去了地府连近在眼前的叶沉香都没有看到。
厉鬼，死时怨气太重、无法转生，便会化做厉鬼，在阴司路等着自己的仇人下来，才转生，或直接进行复仇……
晋磊已经去了地府，叶沉香即便现在马不停蹄的赶去也断无可能在阴司路等着自己的仇人，更何况叶沉香进不了地府，更不要提直接进行复仇，晋磊已经死了。
杜泽南叹息一声，不由为叶沉香叫屈。
叶沉香恨晋磊——与其说是恨不如说是执念吧——可晋磊去了地府，叶沉香以枉死的厉鬼之身其实是无法到达地府的，所以叶沉香无法转世了。
杜泽南为叶沉香可惜，可叶沉香却不。
这个女子终究是愿意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的。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古剑】叶沉香 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