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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突然而现的麻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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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Dominic和Elvin各自趁着春假出去背包旅行后,Spencer家里就变得异常安静。夜晚有时会走下楼到冰箱里拿水喝的観月只听得到秒针走动的声音。其实如果是只有観月和Dominic两个人的时候,这样的安静也已经是常有的状态了。Dominic在房间里也是寂静得像具死尸一样无声无息,而観月由于床上木板裂痕的原因,在翻身时多少还会带有些动静。
今天却因Kira的到来而稍稍的有些不同。
“就是说,Matt那家伙最近都一直没有再来过这儿了?”Kira接过観月递给她的啤酒。
“最后一次来……好像是Spencer夫人打电话给他。说是给我的信用卡密码有些问题,所以让他取些现金给我和Dominic用。”観月回忆着。
“那家伙……该不会跑到哪个海滩上和成堆成堆放春假的女孩儿鬼混在一起吧。”Kira无论Matthew在不在都能随时开起他的玩笑。“不过,他那个年龄也应该超过了吧。”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Matthew到底有多大了。”听完Kira的话,観月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你来猜猜看呢。”Kira反问道。
“二十……岁?”観月其实很反感猜测别人年龄这档子事。
“二十二。”Kira没有对観月的答案作任何讨论,直接告诉了観月正确的答案。
“我就不让你猜我的年龄了。”Kira笑着对観月说。“要是猜大了还让我不开心。”
“我二十九岁了呢。”Kira看了看観月。“不知道和你心里那个答案有多接近。”
“Eddy是二十六岁。”Kira顺便把Spencer家里的第二个儿子Edward也提到了一下。
“那个Eddy。他,有回来过吗?”観月总是忘记还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回来过一次。”Kira说道。“那一次也就个把小时吧。”
“连晚饭都没来及得和他一起吃他就走了。”Kira笑了笑。“很奇怪吧。”
“的确……有些奇怪。”観月附和着说道。
“他和Dominic都是有些古怪的家伙。”Kira喝着啤酒。“正如你所见的,我和Matt的关系比较好一点。”
“Matthew……他还好吧。”観月回应着Kira的话。“并不算古怪。”
“那家伙就是冲动了点。”Kira对観月笑了笑。“尤其是下半身。”
“我觉得他是个很有意思的人。”観月也对Kira笑了笑。“就和你一样。”
“我啊……并没有那家伙随时随地就能冲动的本事。”Kira把身体靠在椅子上,选择了一个让自己比较舒服的姿势。“只是像所有无聊又本分的成年人那样过活每一天。”
観月一直以为Kira把Matthew的生活方式当作玩笑来看待。Matthew的私生活也好,半调子的工作也好。原来却并不是这样。Kira事实上是有些羡慕Matthew这种一眼望不到前途却自由自在的生活。
“其实你也是个冲动的家伙。”Kira把话题转移到了観月身上。“不然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天之内就决定来到这样一个陌生的国家来当Aupair呢。”
“反正也没有太多不一样。”観月笑了笑。“这里也好。日本也好。”
“哪里对你来讲都是一样的么?”Kira把喝光的啤酒放到了桌子上。“你和Eddy那家伙还真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古怪呢。”
“他是因为想见识见识跟这里的不一样才离开。”Kira说完这句话后看向観月。“而你,是觉得到哪儿都是一样的才来到这里。”
“那Kira又是因为什么选择一直留在这里的呢。”観月问了Kira一个问题。
“是因为没有可供我离开的选择,以前。”Kira用的是过去时态。
“以前?”観月重复道。
“没错。”Kira笑了笑。“不过现在这样的选择出现了。”
“什么选择?”観月好奇的问道。“你……也要离开?离开美国吗?”
“倒不是那么大的选择了。”Kira笑的更厉害,更正着観月的猜测。“只是离开这儿。去LA。”
“离开就不再回来了么。”観月继续问道。
“偶尔有假期的时候还是会回来的啊。”Kira摆弄着已经被自己喝空的啤酒玻璃瓶。
“今天过来,就是想告诉这件事么。”観月站起身走向冰箱处,背对着Kira问道。“还要再喝一瓶么?”
“不。今天过来的时候,其实还没有决定。”Kira先回应道観月的第一个说法。
“好的。再拿一瓶给我吧。”Kira微笑着说,然后目光跟着観月看了过去。“几天没见,你已经对整个屋子很熟悉了嘛。”
“那刚刚讲的,不算是决定吗?”観月边说着话边从冰箱里取出另一瓶相同牌子的啤酒。
“嗯。就是刚刚决定的。”Kira看着拿完啤酒走向自己的観月。
“是因为我说了些什么吗?”観月把手上的啤酒递给Kira。
“好像也倒不是。”Kira停顿着回想了一下,回想着観月刚刚和自己说过的话。
“就是,也想做出些改变什么的。”打开啤酒瓶盖后Kira喝了一口啤酒。“虽然比起Eddy和Matt,我的改变来的有些晚了。”
“妈妈她很宠我。虽然她也很宠Matt。”Kira咽下啤酒后说道。“不过其实还是有些区别的。”
“因为,我毕竟是女孩。”Kira笑了笑。“妈妈不会真的让我像Matt或是Eddy那样的无法无天。”
“我大概是这家里唯一念完大学的孩子了。”Kira继续说道,“Eddy念了一年就跑去了墨西哥。Matt压根没想念大学。”
“我和父亲的关系以前很好。”Kira用的是‘父亲’,不是‘爸爸’。这让観月有些不解。
“我的书念的不错。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让他为我骄傲。想他更加的关注到我。”Kira的眼神张望着窗外観月叫不出名字的树。“当然了,他并没有。”
“我并没有因此恨过他。”Kira继续说道。“如果不是Dommy的母亲出现,我从来不知道对他会用到‘恨’这个字眼。”
“背叛这种东西,真是糟糕透了。”Kira用手缕了缕她金色的长发。“妈妈的苦衷,抱歉我真的无法理解。”
“但我本人是对Dommy没有任何偏见的。”Kira看了一眼観月。“说实话,我还是挺喜欢他沉默寡言的这种个性。”
“像Matt这种一天到晚停不下嘴的家伙,我只能和他做朋友。”Kira笑着说道。“就算我不是他的姐姐也一样。”
“所以,Kira你才没有找男朋友吗?”観月插嘴问道。“是因为没有遇到像Dominic这样很少喜欢讲话的男人?”
“因为真正和一个人确定关系,是件麻烦的事。”Kira继续喝着酒,解释着自己的原因。“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越是亲近,就越容易产生谎言。有了谎言,自然少不了背叛。”
“我讨厌背叛。”Kira脸上有着厌恶的表情。“那还不如我一个人。”
“如果我有很多的钱,就可以去养一个男人。”Kira笑着说。“如果我有永远年青的外表,就可以去被一个男人养。”
“只可惜。既没有钱也没有永远年青外表的我,身边有着的只是和我自己一样没有耐性又自私的男人们。”Kira大口喝着啤酒。“所以,常常我会选择一个人。”
“那会很糟糕吗?”観月听不出来Kira最后一句的意思。
“会有糟糕的时候。如果说你总是一个人的话。”Kira想了想,解释道。“就像冬天很冷的时候,希望被窝里有一个人已经躺好在被子里等着你。看到有意思的电影情节的时候,希望旁边坐着一个和你吃着一桶玉米花的人一起大笑起来。”
“类似这样的事。”Kira看着観月。“一个人的话,是没办法得到这些事的。”
“那只能把注意力放到一个人的状态下,已经得到了的事上。”観月回应道。
“没错。”Kira用着啤酒瓶对着観月的脸指了指,表示赞同。“所以我选择离开这儿。”
“你要什么时候告诉Matthew?”観月觉得这是个比较现实的问题。
“什么时候都无所谓的。”Kira耸耸肩。“他那家伙,才不会因为这种事在意。”
“就是没有为这种事在意的人,我才能决定的这么干脆。”Kira说出口后笑了笑。“是不是可悲了点?”
“没有。”観月回答道。“不为这样的事在意。并不是说不在意你。”
“相反,如果说这是你的选择。在意你的人才会更加的支持你。”観月补充道。
“你将来的女朋友会很走运。”Kira听完観月的话后说道。“有这么一个会讲好听话的男朋友。”
“将来和你在一起的男人也会很走运。”観月回应着Kira的话。“有这么一个有意思又漂亮的女朋友。”
“那就祝愿那两个走运的家伙快点出现在我们各自的生命里喽?”Kira笑着说。
“但愿吧。”観月也配合着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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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瓶啤酒喝完没多久,Kira就离开了。当我抱歉的拒绝了和她去酒吧找Matthew的提议后,她也没有过多的勉强我。开着车子便离开了。
其实一直很喜欢Kira。她为人处事的方式和讲话的幽默口吻,而且Kira的自身条件也非常优秀。如果说在日本和自己交往过的人当中有过像Kira类似的女生的话,或许一直以来我的交往生涯不会像当初那么惨淡。也不一定会直到Jeremy的介入才有了改变。
正当観月因Kira的即将离开而思考着这样那样的问题时,门外的敲门声和客厅里的电话同时响了起来。
観月犹豫了几秒之后,首先跑过去接起了电话。
“你好?”観月简单的打了声招呼。
而电话的另一端只是以沉默而有些吵杂的背景音回应给観月。
“你好?”観月心想再重复一遍就挂掉。
“是我。”
観月从短短两个词听得出来应该是Dominic的声音。
“Dominic?”観月还是想确认般的问了问。
“对。”Dominic简短的回了一句。
“怎么了吗?在日本打过来的?”観月问道。
“对。”Dominic还是和刚刚一样的口吻和答案。
“……”本来就不太擅长和人聊天的観月有些不知道接下去能说些什么。
“那边现在是几点了?”Dominic终于说了话。
“晚上快十一点了。”観月回答完又听到了门外的敲门声。
“是有人敲门的声音么。”Dominic似乎在电话的另一端也听到了。
“好像是的。”観月朝着门外的方向看去,心里有些担心会不会是Jeremy。
“那你去开门吧。”Dominic说了一句。“我挂了。”
観月还没来得及回上一句‘好的’或是‘BYE’,就听到挂下电话后传来的忙音。
‘还真是……说挂掉就挂掉了……’観月也把手中的电话挂下。
大步走向门口处,打开门。
而门外站着的人……真的是Jeremy。
意外的是,Jeremy的身上有着好多血迹。昏暗的灯下看不清楚是来自于哪处的伤口。
“你怎么了?”観月惊讶的问道。
“我么?”Jeremy的声音倒和往常没什么两样。“我没什么事。身上的血基本上都不是我的。”
“你又轰了谁的下_体了?”听到Jeremy这么一讲,観月倒是松了一口气。
“我想我可能轰掉的,是他的脑袋。”Jeremy一脸平静的看着観月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