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13章 恩哼 ...
-
吉尔伽美什身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一边痛苦地享受着真理为他量身定制的训练计划，一边甜蜜地感受着这种与众不同的‘自由’——抑或是别的什么东西——带来的，诡异的感觉。
他一边喘息，却一边欣慰着。对于他所选择的‘友人’亦或是‘王师’抱有满意的态度，对于真理的恶作剧选择性地选择了无视。
对于王而言，这些小事都不足入眼。但是……
也不能让她太放肆。
真理一点一点地，摸清了吉尔伽美什的底线。
然后她就悟了：吉尔伽美什此人，底线极低，也极高。
重点只在于你的地位，以及你在他眼中的……姿态。
顺着他的人人家不在乎，偏偏要逆着他，压着他，以一种不可反抗的强大姿态出现在他眼前，才会让他心甘情愿承认你的力量。说白了，这货……有点M。
【但不可否认，吉尔伽美什也是个S。】真理坐在宁桑女神为她安排的房间中，指腹轻轻摩挲着金杯上缠绕的花纹，华丽的葡萄藤和盛开的蔷薇花，被精细地或深或浅地排列在杯身。她轻抿一口杯中香醇的美酒，含在口中品味了一会儿，吐出一口悠悠的叹息。
她最近爱上了这种丝绸般顺滑的液体在口腔中缓缓洗刷的感觉，清澈而浓烈，宛如波涛一般冲刷着大脑神经，甜美中带着令人沉醉的苦涩。她在这大海般的感受中保持着清醒，立在那唯一一块的礁石上。
吉尔伽美什也曾与她对饮，酒精度不高的果酒，数桶下肚也让他有些昏，对摇晃着酒杯对他笑得醉人的真理无力地抛了下被子，再把被子攒在手里。“你还真是能喝。”他眯眼，语气说不出是什么意味。真理饮尽杯中酒，笑眯眯地把最后一杯给吉尔伽美什灌下去，成功地灌醉了他。
她看着月光透过窗纱，看着吉尔伽美什柔和的面容，熟睡的容颜，散在脸颊边的金发，身上有些凌乱的衣领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膛。
一瞬间，就想起了那日，利威尔朦胧着双眼，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脖颈间的样子。她至今仍记得利威尔的唇亲吻着她的触感。
再然后，想起了俊美的骑士，在改变他命运的那一夜，与他的伙伴豪放地大笑，一仰头，灌下一杯又一杯烈酒，昏暗的灯光照射他滚动的喉结。以及，他最后与昔日的主君握手时，那原本璀璨的金眸中暗淡的死寂。
想起金眸，真理又朦朦胧胧地想到了飞坦，还有他比利威尔还要矮的身高。
【唔，我这也算水（和谐）性（和谐）杨（和谐）花吧？】真理浅笑。
天萍星星眼：【其实我萌这种设定……】NP什么的……
【……】系统沉默了一下，然后肯定地说：【绝不可能。】
【为什么？】天萍疑惑。【主人如此具有人格魅力，NP开后宫无压力！】
【不是这方面的原因。】系统纠正道。【是别的。】
【那你说嘛。】
【真理缺个‘零件’……】
天萍撇嘴：【怎么可能我家主人明明这么高贵冷艳高端洋气上档次狂霸酷炫吊炸天……】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是形容人的吗！！系统默默闭嘴了。天萍你还没有看清真理的本质吗……
真理笑而不语。
天萍迟早会知道，这不是有没有条件的问题，也不是真理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她真理是否真的会……爱的问题。
这样想，真理觉得自己矫情了。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还能怎么样？
她笑着放下了酒杯。
“嗯，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她笑眯眯地自言自语，站起来。“去看看小吉尔有没有认真跑圈好了……”
吉尔伽美什自然是还在跑了。
金发飞扬。
当然啦，只是单纯地跑，这位爷肯定没这么乖地一直坚持跑下去，重点就在于他脖子上带着的那颗红宝石。宁桑女神友情提供载体，由真理镌刻魔纹。具有极·其强·大的地·心·引·力。说白了，就是会把人……往下拖。
沉甸甸的重量压在脖子上。
【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吉尔伽美什会这么乖不可思议……】天萍捂脸。
真理默默吐槽：所以他没有看上去这么乖啊。
看上去吉尔伽美什是很乖地完成她所布下的一切训练没错，实际上他也在她身上摸回来不少好处，光是她脑子里先进的知识就被吉尔伽美什撬去了不少，不排除真理的放水。以至于现在这个时代的发展是越来越混乱了。
【这样真的没关系吗？】系统压下心中隐隐约约的不安，喃喃道。这样干涉原本的命运……真理，你真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真理淡然：【无事。】她在做什么，她……自是清楚。
想必吉尔伽美什，多少也知道些许吧。
她想着。王师攻略路线已经进行到了第四环。
吉尔伽美什的胃被她征服后，就彻底在她身上套上了一圈‘厨娘’的光环。
“吉尔。”在吉尔伽美什优雅地解决面前的烤乳猪时，真理笑盈盈地撑着下巴，笑看条件反射炸毛的吉尔伽美什。“明天，一起去打猎吧。”
“打猎？”吉尔伽美什一挑眉，慢条斯理地划开烤乳猪的一条结实的大腿。“怎么，有本王陪着，狄云娜你很无聊？”无聊就别来折腾他。
【金闪闪你人设崩了……】天萍纠结。她心目中那个目中无人高傲霸气的金皮卡呢！
系统淡定：【放心，迟早得掰回来……】
天萍想象中的真理发出了一声阴测测的冷笑。她顿时打了个冷颤。
“训练得差不多了，也要给你些实战才行。”真理盘算道。“你的对手可不是我。”所以不用总把她拿来作比较，伤人心的。
吉尔伽美什每天都在突破忍耐下限，真理表示这也是王的气度嘛：“想去吗？”她问。
得来吉尔伽美什愤怒的表情：“本王要做什么，还需要你的同意吗？”
这孩子果然是最近压榨得太狠要武装反抗了么？真理利落地接下飞来的餐刀，轻巧地转了转指尖，餐刀就灵巧地转了个身，插（和谐）入烤得金黄酥脆的烤乳猪上。
“到底去不去？”
吉尔伽美什不以为然地拔（和谐）出餐刀，顺势切下一块烤肉。“怎么，你——”他想了想，抬了抬下巴，露出一种倨傲的神色：“你是在请求本王的恩赐吗？”说着，稚嫩的脸上忍不住流露出一丝得意。
……这孩子没救了。还我纯良幼闪！天萍无声地控诉。
真理突然就悟了：所以说，宁桑女神的意思，实际上是先让吉尔伽美什变成温·婉·可·人的幼闪，再调·教成霸·气·侧·漏的王闪吧……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眼吉尔伽美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距离上一次见血已经过了一段时间，真理也忍不住体内嗜血的欲（和谐）望了。第三个世界对她的要求一下子提高，这个世界虽然没有提出性格模拟词，却强行施加了一个隐藏状态……
——该隐的诅咒。
真理想到这，也只能在心中摇头低笑。
状态，强行施加于神选者身上的‘限制’。不同的状态有不同的效果，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是类似于‘言灵’的一种使用方式。越简短明了的名字束缚性和强制性就更强。因此，也有人称之为‘状态言灵’或者‘等身缚’。
后者比前者更强些。如果说状态言灵是大多数人都能够掌握的话，等身缚就要靠天资、领悟力以及个人机遇了。比起状态言灵的多变性，等身缚死板得多，有固定的发生条件，每一个音节都要咬文嚼字。比起随口说出来都有可能实现的状态言灵，等身缚要提前设计和考虑好一切因素，每一个音节都要精心设计搭配，因为存在的、目前已知的可使用的等身缚音节成千上万，组合在一起的音节团又不可计数，这些音节团和单个音节结合在一起才能构成等身缚……
就真理所知，她所使用的最熟练的音节共有三万一千九十六个，最常用的音节团共有五万六千八十个，最常用的等身缚却只能构建出二十七个……
并且，最短的等身缚的咏唱，即便是真理，也需要足足三分钟去吟唱。
三分钟，足以改变许多事情了。
所以，这等身缚绝大多数人都认为，在战斗中简直是个鸡肋中鸡肋，却在战前是作弊器中的作弊器。不可否认的，等身缚一旦成功……
怕是只有那战神破军，能漠然以对了吧……
真理脑海中，闪过一个战袍猎猎的背影。
值得一提的是，比真理更擅长等身缚的人……也不是没有。
“所以说，听懂了吗？吉尔？”真理哭笑不得地扶额。
吉尔伽美什眼神朦胧地趴在桌上，真理刚帮他醒了下酒，却坏心眼儿地让他的精神仍然有些模糊。尽管她一直称他为‘正太’，不知不觉间，他已经长大了不少。
俊美的少年慵懒地趴在桌上，白皙的手掌轻轻覆盖在桌面上，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轻叩着，发出有节奏的声响。窗外的月亮彻底升起来了，月光微凉，透过浅色窗纱，摩挲着金沙般的窗台，柔和了少年的脸部轮廓，仿佛连发丝都温柔起来。
他睁开眼，一双猩红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模糊了的凌厉。与生俱来的威压在清醒的一瞬间出现在他眼中，却只是一闪而过。
“唔。”吉尔伽美什慵懒地呻吟一声，眯起眼，懒洋洋地看着真理：“狄云娜，本王承认——”
真理倾身向前，美丽的脸庞凑近吉尔伽美什。她似乎也有些醉，往日平静无波的黑眸中泛起一丝火花。
吉尔伽美什在与她对视的一瞬间，挑了挑眉。
“嗯？”真理歪头，“怎么不说了？”
“……没什么。”吉尔伽美什笑笑。他以一种从未有过的轻佻而理所当然的姿态傲然道：“——吾友。”
明明是她俯视他，可少年眉眼中浑然天成的气势仿佛让一切逆转，仿佛他口中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理，那双猩红的眸子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自信……让人沉迷。
真理笑了。
这站在高处的笑意……
吉尔伽美什挑唇，轻哼一声。
作者有话说
第99章 第13章 恩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