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VII 该隐的战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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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木麟把瞬步运用到了极限，朽木银铃战斗力低下，所能做的只有将头深深地埋入朽木麟的怀中。
“再撑一会儿！”朽木真野咬牙道，“静灵庭的救援应该很快就会过来！”他这么说着，心下一沉。死神来了，他们会不会暴露？如果暴露了……他的眼神在朽木麟和朽木银铃身上转了一圈，在朽木银铃留在外面的后脑勺上顿了一下，视线终是停留在朽木麟的侧脸上。如果暴露了……就……
真理突然加速窜过他身边，急急地快速地说：“加速，追上了！”
朽木真野心一紧，也顾不上心中那些弯弯绕绕，脚下瞬步再一次强制性地突破了极限。
这种超负荷超到一定程度的瞬步顶多只能再坚持十分钟，不然一定会对身体造成无法愈合的永久性伤害。
这一点，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得很。而作为唯一一个包袱的朽木银铃咬了咬唇，拽紧了朽木麟的衣服，在心中默默地唾弃自己。
人家真理都可以自己跑了呢……他这样想。
真理这么多年的考验，她察言观色的本领已经上升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不用看表情看眼睛，甚至看一个人身体肌肉的紧绷程度和状态、小动作、心跳速度呼吸速度等生命活动就能把他的心理活动猜个七七八八，这何止是非人类，简直就是老妖怪。
对此，她也只得叹息。
当初的少女到现在的妖，终究物是人非。
朽木银铃严肃地发誓一定要变强，变得很强很强。
……这样也好。真理想。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一抿唇，左脚用力一蹬，身体顿时窜出四米远，堪堪躲过亚丘卡斯扫过来的尾尖。一旁的朽木真野就没这么幸运，他的右臂和背部被一起划出一条深深的口子。
匆匆地给自己扔了一个治疗鬼道，朽木真野不得不强迫自己筋疲力尽的身体奋力奔跑。不能在这里战斗，绝对不能，一旦灵压被捕捉到……他咬牙，情急之中被治疗的伤口只是勉强止住了血，现在被风一吹，伤口又裂开来。朽木真野已经顾不上这个了，他的灵力全部用在了瞬步上。
亚丘卡斯闻到了血的味道，更为兴奋，乃至于亢奋地发出一声嘶吼，本就粗长的尾巴竟然又伸长了几米，它抬尾一扫。
三个人敏捷地向前一扑，尾巴夹杂着厉风从头顶擦过，削掉了真理几缕长发。朽木银铃冷不丁地被扑倒在地，尽管有朽木麟护着，也依然疼得紧，却愣是一声不吭。
【矮油，有骨气。】系统君出来酱油。【真理，你打算怎么办？】
【凉拌。】真理一边‘狼狈’地躲着亚丘卡斯，一边凉凉地回答，一看就知道还留有余地。所幸亚丘卡斯的注意力全在朽木银铃身上，她受到的也只是波及。话说系统最近越来越喜欢问怎么办了。【朽木真野一定会出手的。】
【不是怕被发现吗？】
【命都没了，还管暴不暴露吗？】真理反问。【按照这七十八区距离静灵庭的距离，最多二十分钟，瞬步再差的死神也该到了，要是来个席官，十分钟也够，但凡是瞬步一般的死神，这么久了也不可能没到，然而连救援死神的影子都没看着。】她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更何况这是只亚丘卡斯。】怎么可能只有席官的级别的死神？
系统表示很疑惑：【……所以呢？】
【笨蛋小系，】真理对于系统的智商从来没有抱有过期望。【这也是霞大路家的人在阻挠啊……他们知道朽木家的遗孤在七十八区，所以要逼他们把自己放在他们眼前！】
【要是救援死神里有朽木家往日的好友怎么办？】系统决定不耻下问。
【笨笨蛋小系！】真理又加了一个‘笨’。【要是真有这种人存在，他们还会跑到第七十八区来？——就算真有，霞大路家肯定也会做好准备。】
系统觉得，他果然不懂人类之间的弯弯绕绕啊。
……明明，如果出手的话，一定会死的。以朽木真野现在灵力几乎耗空的身体——朽木麟亦是。
唔，也不是没有可能赢，如果……系统呆在真理脑海深处，学着真理平常的样子摸着下巴。……她愿意召唤斩魄刀的话。
身体实在是无法负担了，朽木麟不得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速度慢下来。
朽木真野一皱眉，索性停下了脚步，微微喘了口气。等到现在仍然见不到死神来的他也意识到了问题，还好麟一开始就往前区跑，然而一路上为了躲避虚兜兜转转，也没有前进多少，这里大概是第七十一区。
亚丘卡斯兴奋地晃着尾巴。
真理一个翻滚，亚丘卡斯巨大的脚差点从她身上碾过。
朽木真野不得已只能选择战斗。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亚丘卡斯不管灵力更强大的真理，而偏偏执着于最弱小的朽木银铃。
但是……他心里又有些犹豫，眼睛一转。朽木真理——朽木！
对比了一下眼前的情景，朽木真野尽管不情愿，仍然快速地做出了决定。
真理一眯眼，比他更快地做出了选择——她的身体不慎被亚丘卡斯扫到，击中肚子，当下便眼球一凸，‘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喷到亚丘卡斯的尾巴上。重伤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狠狠地撞在被摧毁的房屋破败的砖瓦上，手一垂，再也不动了。
系统大惊。朽木真野亦然。
眼见着亚丘卡斯已经把爪子伸向了朽木麟怀中的朽木银铃，朽木真野咬了咬牙，始解：“轻吟随风吧，青鸾——”
一股青色旋风自亚丘卡斯脚下腾起，亚丘卡斯不得不向后踉跄一步，瞪大了眼。那旋风直直地缠上了它的身体，刹那间，锋利如刀的风每一丝都冲着亚丘卡斯的身体上扫荡。
这只亚丘卡斯速度不怎么样，反而比一般的基利安的行动都要缓慢，而同时，它的防御力也高得吓人，朽木真野的风刃对它而言没有一丝效果，完全无法破坏那身黑亮的皮一丝一毫。
认为自己被冒犯的亚丘卡斯生气了。它烦躁地扭头，冲着朽木真野一张嘴。
那个动作！
朽木真野瞳孔猛地缩小，毫不犹豫地张口吟唱：“游移在世间的东西，漂移在时空中的传奇——”
……嗯？真理竖起耳朵听。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啊……
随机，暴涨的灵压扩散开来。
“冥府的弓箭，脚下践踏的花朵——名前所知之极恶！”朽木真野继续大声吟诵，他的脸色愈发苍白，仿佛这几句话已经耗尽了他所剩不多的体力，“黄昏绯色下的红脸，逃走的华服，限定中的气息隔绝——”
这是——真理的记忆被唤醒。
“杀死猎物！澄清前自身的杀意，冰冷的征途，暗黑的想定——”血液顺着嘴角流下，朽木真野吐出一口血，语速快速而清晰，亚丘卡斯感到非常不对劲，也顾不上蓄力，口中的虚闪已经发了出去。
刚好，朽木真野的吟诵只剩下最后一句。
“奔向——日的胜利！！”
亚丘卡斯终于发出了它出现以来的第一个声音——一声凄厉的、惊恐的、哀嚎的——尖叫！
青色旋风卷起亚丘卡斯的身体向上翻腾而起，直冲云端。
云朵翻卷起来，巨大的螺旋在天空形成。
亚丘卡斯挣扎着，悲鸣着，鲜血染红了旋风，染红了白云，血肉被一遍又一遍地凌迟，风把碎屑和血液分散，大面积地、暴雨一般地倾斜而下。
真理想起来这是什么了。
这是很久之前，大地之下与云端之上交战时……
——该隐的战歌！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VII 该隐的战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