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外挂金闪闪》暮色苍茫

3、02——被调（和谐）教的少女

　　“汝为何人？”男子一袭白袍，独立于黑暗之中，茫茫黑夜，无星无月，无光亦无影。整个黑漆漆的世界中，只有一个光。

　　刚刚被传送的简言一霎那就看愣了。

　　微微眯起的黑眸平静无波，硬朗的脸部线条，浅浅的剑眉皱起……呃，等等，皱起？

　　男子不耐烦地抿了抿唇：“说，名字。”

　　“简言！”她下意识地回答。好强的气势……

　　“简言？”男子重复着念了几遍，冰冷的视线上下扫了她几圈，看得简言浑身不自在，才慢悠悠地开口：“神选者？”

　　简言瞪大眼。不是吧，神选者这个身份随便一个人都能知道吗！？那她还混什么！？

　　“不必惊讶，我接触了天道，自然知道一点事情。只是不太熟练，第一眼没认出来。”男子看穿简言心中所想，淡然道。“我需要你的帮助。”

　　……这种诡异的天上掉馅饼的感觉是肿么回事！？

　　“这里是你的第一个世界吧。”男子肯定地说，“每个神选者的第一个世界大多是这样。”

　　请原谅她的愚昧，简言没听懂。

　　难道说每一个神选者都像她一样第一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就点穿了她的身份么……原本不应该费九牛二虎之力来博取信任什么的吗！？

　　“被迫害妄想症。”男子评价道。简言总觉得他在鄙视她……“我必须建立世界。但我并不熟悉世界的构造和规则。”

　　“所以……？”简言弱弱地问。明明她在学校里是个气场还挺强的妹子，为什么现在越来越有种退化了的赶脚……不，一定是因为她遇到的人都太有气场！

　　“所以，你帮我建立世界。我按照你的描述来创造，天道会把功德分给你一半。”男子说。他淡定地忽视了简言亮晶晶的眼神。“功德是天道的报酬，作为我的报答，我会教你灵魂之力。”

　　简言挑了挑自己不懂的专业术语：“灵魂之力？”功德她懂，灵魂之力她大概上也懂，不过不是很明白，有个专业人士在这，不问白不问。

　　“所有的力量本源都是灵魂之力。只是力量的使用方式不同，有不同的名字。归根究底都是灵魂之力。查卡拉、巫力、灵力、念……都是灵魂之力。但在体内运行方式不同，所以会有不同的效果。”认定简言一定会答应的男子开始给简言上第一课，“第一个世界专门用来学习灵魂之力。也有一小部分人运气不好或者太笨，学不会也有可能。”

　　简言竖起耳朵听，发挥在高三课堂上的速记本领，背下关键词，即使只听了一遍，她也能记下来。“好，我帮你！”简言斩钉截铁地说。不仅为了功德和学习，也因为她没有别的路可以走。现在她太弱太弱。

　　男子毫不意外地抬手一指，一团盈盈光点在他指间汇聚，直直地在简言未反应过来之前，射（和谐）入她体内！

　　“唔！”简言闷哼一声，随着那束光进入她体内，从锁骨中心开始，火一般灼烧的痛苦在体内蔓延。“啊呜……啊啊啊啊啊！！！”

　　男子抬眼望入简言瞳孔猛缩的眼中。黑白分明，眼球突出……很痛？

　　她无力地跪倒在地，瑟缩着身体。汗如雨下，再没有力气大叫。校服湿淋淋地贴在身上。除了冷汗，还有从身体内流出来的别的什么。

　　男子始终冷冷地站在那，冷冷地看着简言咬住唇，冷冷地不发一言，冷冷地等待简言挣扎完毕。

　　开发灵魂之力，某种程度上来说撕开灵魂，没有痛楚怎么可能？连这点小痛都承担不了，如何在日后艰难的道路上走下去？

　　简言死死地抱住手臂，想大叫，想拼命地叫出来，声带摩擦着，很痛。并不尖锐的指甲抓着手臂上的嫩肉，竟硬生生地扯下肉丝。她想让全身充满痛楚，仿佛这样就可以不再忍受灵魂上的灼烧。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晕过去？

　　不能晕啊，晕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简言挺了过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撑过来的。

　　“醒了？”男子依旧一袭白袍，站在那儿，仿佛从来都没有变过。“既然醒了，就开始学习吧。”

　　简言从地上爬起来，只觉浑身上下焕然一新，倍感轻松。仔细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身上的校服被换成了简单的白色连衣裙，没有多余的装饰，纯粹的……经过裁剪的布。

　　看到衣服被换，她也没什么反应。这些都是她必须经历的事情，而且只是换件衣服，根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我会教你灵魂之力的运用，招式自行解决。”男子平淡地说，他的语气向来没有什么起伏。“在练习好招式之后，便开始创世。如果想，学好了灵魂之力，可以试着做一点小东西。”

　　简言是个普通人，不是天才，也没经历过社会黑暗，顶多只是家庭不太幸福。

　　“先前的痛苦……？”

　　但她不笨，相反，她非常聪明。只是需要时间来适应这颠覆她世界观的一切。

　　“恭喜，你的灵魂之力很强。”男子随意地说，没有一丝波动的眼底看不出任何感情。

　　恭喜吗……这是她听到的第二个恭喜了吧。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我会努力的。”简言坚定地说。

　　“恩。”男子说，“在这里，你不会感觉到累，也不需要进食。”顿了顿，又道，“叫我灵王便可。”

　　“灵王。”简言庄重地念出这第一位导师的称呼。

　　灵王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

　　不知道过了多久……没有日月星辰的变换，没有时钟滴滴答答的动静。

　　如果，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现在，她应该正坐在休息室里，看着书，偶尔抬起头看一眼墙上的石英钟，琢磨着快要吃饭了，是吃鸡蛋汤还是紫菜汤呢的问题。

　　……突然之间有点想哭。

　　她想家。尽管那个家不是很富有，不是很宽敞，不是很漂亮，甚至对她不是很好，可那毕竟是她的家，是她的归属，是她的港湾。

　　她很幸福。尽管父母更爱妹妹，更爱他们的亲生女儿，可他们会为了她而担心，会因为她生病而焦头烂额，也会为了她的进步而展开笑颜。

　　她想再一次地……再一次地……推开那扇门，微笑着说：“我回来了。爸爸妈妈。”

　　……咦，为什么会突然觉得……不对呢？

　　简言抬起手。指间飞舞莹白色的光点。当初灵王能做到的事情，她也能做到了。

　　“愣着干什么？”灵王凉凉地说，“学会用灵魂之力改造身体了？”

　　猛地回过神，简言心虚地干笑了几声。灵王对她很尽心。

　　像小说中那些‘心念一动，用力量增幅了XXXXX’或者‘将力量灌注到手臂上XXXXXX’的全都是在扯淡！

　　人体血管经脉交错复杂，构成肌肉的细胞紧密相连，想要一瞬间提高肢体力量，没有足够的时间联系和积累，根本不可能。

　　简言曾在灵王的帮助下划开皮肤，仔细观察自己的身体构造，细胞的排列组成……那种冰冷的刀刃划开皮肤，像宰猪宰羊一般轻而易举的感觉，让她一瞬间认清了自己的立场。

　　在真正的神眼里，宰了她，跟宰猪宰羊有什么区别？也许她连猪羊都不如，猪羊好歹可以吃。自称‘万物之灵’的人类究竟有多么渺小，多么狂妄？她深深地意识到……想要活下去，想要回家，只有挣扎着爬向暗无天日的前方。

　　从一个细胞核开始。将灵魂之力缓慢地注入细胞核，让它包裹着细胞核，慢慢地修改构造……然后是骨头、血管、经脉……一点一点地熟悉自己的身体，让力量充盈在身体的每一根骨头，每一根血管，每一条经脉，每一个细胞之中……

　　这是个相当浩大的工程。至少用灵王的话来说，她需要用二十四个小时才能修改一个细胞。人的细胞何止千千万万？那么……已经强化完心脏的她，在这里已经呆了多久？

　　——她不想知道。

　　她怕她知道了，就不敢再走下去。

　　现在她真的是人类吗？

　　灵王抱胸站在一边：“会因为这种事情迷茫的你，没救了。”

　　简言垂眸不语。

　　“还没有真正抛弃人类身体，拥有人类灵魂的你，仅仅因为掌握灵魂之力，强化了心脏便开始迷茫？”灵王噗笑，“自大。现在的你，有什么资格说，你不是人类？”

　　“啊……”简言轻声应道。

　　将目光局限在自己的所值范围之内，是人类最不谦虚的地方。

　　简言具现化灵魂之力，附在指甲上，熟练地在右手上顺着动脉一划。血液在她灵魂之力的控制下继续流动，血管壁被划开，她清晰地看到血液有条不絮地顺着血管流动，鲜红色的液体在她眼中倒印出深色的影子。

　　具现化灵魂之力，她练了很久。‘具现化’这个词，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她想要灵魂之力具现化，就要用自己的精神力作媒介。精神力与灵魂之力息息相关，灵魂之力可以说是精神力，精神力却不能说是灵魂之力。

　　人类分为三个部分。□□，灵魂，精神。相当于三个圈圈，大圈套小圈，小圈套更小的圈。□□盛装灵魂，灵魂包裹精神。

　　她在想着‘让灵魂之力附在左手食指指甲上’的时候，精神力便开始运转，看不见摸不着的精神力会自动在指甲上聚集，成为灵魂之力具现化的媒介。但是精神力的大小控制不好的话，多了，会浪费，少了，媒介不够，灵魂之力很有可能无法完整地具现化。

　　总的来说就是要达到灵魂之力和精神力平衡。

　　简言回想着灵王嘴里一串一串的流利的专业术语专业名词，觉得她果然还差得远。

　　灵王表示，她至少要达到可以一瞬间强化身体五分之一部位的时候，她对于灵魂之力和精神力的控制才算勉强过关。那个时候她才能勉强将自己构思的招式使用出来。

　　路漫漫其修远兮……

　　【简言加油哇！！】蛋蛋在她脑海里叫。【我也会努力帮你引导体内力量的！】

　　蛋蛋自从灵王开始教她之后就特别激动。因为他觉得简言真是太幸运了，遇上灵王这种专业人士！而且……他木有想到一个五等未发展的世界会有如此收获啊！决定了，下一次一定要努力抢到更好的光球呀呀呀！！

　　简言盯住流动的血液，一点一点地抽掉红色液体，将灵魂之力具现化成液体代替。

　　“进步得很快。”灵王赞赏道。是个相当有天分的孩子啊……怪不得会被真理盯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