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第16章 洞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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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云娜？”
吉尔伽美什挑眉：“你来得可真快啊。”切，来这么快干嘛。“不过，我是不会把军狐让给你的。”
“那不重要。”少女皱眉，“太乱来了，吉尔。一个人一声不吭跑进内围……好了，别继续往前了，里面有个厉害的家伙。”她说着，松了口气，仿佛见到吉尔伽美什让她心情不错。“走吧，去别的地方狩猎军狐。”
金发少年站在原地，犹豫地撇了撇嘴。
“安啦。”少女噗笑一声，“不和你抢。”她揶揄地看了吉尔伽美什一眼，“但即便这样，你也赢不了我的。”
……这语气真特么该死的欠扁。
吉尔伽美什额头的青筋忍不住就一蹦一蹦地了。
“狄云娜。”他开口道。“本王怎么不知道，你何时变得如此软弱了？”
少女面色不变。
吉尔伽美什转过身：“别开玩笑了，还有什么本王对付不了的东西么？”他抬高了下巴。“你如果害怕，就躲到本王身后去好了！”
“呵。”少女眯眼。“也许以后的你的确能与‘它’匹敌，但现在，跟我乖乖回去。”
她越是这么说吉尔伽美什就越是要往前走，他就是要跟她对着干！
——这也是对实力的自信，无论是他还是她。
少女看着吉尔伽美什努力用漠然掩饰倔强的眼神，无奈地笑了笑：“乖嘛，吉尔。”
吉尔伽美什冷哼一声。
“……好吧。”对视良久，少女扶额，松了口。“不过呢，不许离开我两米之外，知道吗？”
谁管这个。吉尔伽美什犹豫了一下，往她身边靠了靠。嗯，到时候走不走看他心情了。
少女撇撇嘴，她轻巧的脚步声跟在吉尔伽美什身后，后者不知为何地按了按太阳穴。
在吉尔伽美什看不见的地方，一个黑色的脑袋歪了歪，疑惑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咦？”
少女似是毫无所觉，仍笑看吉尔伽美什兀自转身疾走的身影。
真理在另一个地方，悄然笑开。
【啊拉啊拉，我可爱的小吉尔果然走进去了~~】真理仿佛看到什么令人忍俊不禁的画面一般，捂住右脸，指缝中露出一只漆黑得可怕、浓得化不开的眼睛。
【呃，真理你打算怎么办？】
真理笑着，从未笑得如此灿烂的她笑得花枝乱颤：【怎么办？凉拌啊。】她轻松地说着，放下了捂着脸的右手。她漆黑如墨的右眸诡异地扭曲起来，眸中原本明亮而分明的瞳孔仿佛涣散起来一般，眼白渐渐模糊。
系统心下了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真理正在逐渐走上一条它所不能理解的道路，不了解人类情爱的它同样不能理解感情上的悲欢离合，就如同它无法理解真理如此执着的原因和目的一般。
尽管能够模仿人类的语气，甚至还能投影出一个形象，哪怕自称为‘他’，系统也终究只是‘它’罢了。
换而言之，这也是真理对它如此放心的原因。毕竟，只是‘它’。
真理深吸一口气。她庞大的精神力不再纠缠，瞬间笼罩了脑海中未知对方的力量，狠狠地刺进对方最本源的灵核。
“嗷呜——！！！”
一声浑浊的哀嚎猛然从森林深处升起，震耳欲聋的吼声惊飞无数飞鸟，霎时间，森林中众多走兽飞蛇纷纷受惊躲避。昆虫停止奏鸣，一片寂静得只剩风吹拂树叶的飒飒声响。真理平静地站着，任由这声吼声掀起的无形声波刮过自己的耳畔。
这声吼叫凄厉尖细，似是狐鸣，又似是狼嚎。
吉尔伽美什一惊，下意识地抬手挡住看不见的声波，心中暗悸：这是……军狐？
似狐似狼的叫声，可不就是军狐的声音吗？可是，军狐虽强大，但不是密西西比森林的主宰。密西西比森林的主宰同时也掌管着整条密西西比河。这种声势浩大的鸣叫声，已经是对整个密西西比森林主宰的挑战……这只军狐究竟是在做什么？傻了吗！？
“瞧吧。”少女笑。意味不明。
吉尔伽美什冷冷地斜了她一眼：“狄云娜，你——”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话在嘴中暧昧地转了个圈，悄悄地消逝在吉尔伽美什唇边。他放下手臂，冲着鸣叫声的方向看去——有一种来自血缘的冲动告诉他：前进！
刚刚还阻止他向深处靠近的本能，现在却怂恿他走向最危险的地方……吉尔伽美什冷笑。当他吉尔伽美什好欺负么？本能也好，血缘也罢，都是他吉尔伽美什的东西！！
无论如何，谁都别想掌控他！！
“包括你！——”吉尔伽美什突然冷声喃喃，声音平稳而狠烈。
——宁桑女神！
前方原本密集的森林突然动了。地底传来低沉的轰隆隆的声响，树木裸（和谐）露在外的根部抽动了几下，伴随着大地颤动的声音，高大而茂密的树木们哗啦啦地移动起来，原本长得密密麻麻的树木间竟分海般出现了一条宽敞的小路，密布着青葱的小草和稚嫩的小花。
毫无疑问，这是在邀请——或者说威胁——吉尔伽美什进去。因为吉尔伽美什背后的树林也动了起来，隐隐有把他包围在里面地架势。而他身边，那个‘狄云娜’早已不见了踪影。
吉尔伽美什眯了眯眼，吹了声悠长的口哨，马蹄踏动，枣红马应声从森林中挤出来，停在吉尔伽美什身边。他骑上马，枣红马乖巧地走上了路。
【主人……】天萍看着笑得阳光明媚的真理，小小声地说：【吉尔伽美什走向深处了……】为什么又突然不让她拦着了呢？
【啊，我知道。】真理笑。她的左眼依旧明亮清澈，右眼却扭曲起来，眸子中仿佛一潭深不见底的神泉，又像是浩瀚无际的宇宙，波波澜澜，眼白仿佛被揉碎了再撒进眼球中一般，整个眼睛黑白交错，带着股诱惑的意味，让人一眼看去就挣脱不出来，竟是说不出可怕还是美丽。
天萍缩了缩脖子：她直觉地，有点怕。
这般散发着不详之气的真理，令她陌生。
她的主人，应该是大方的、端庄的……会温柔地无奈地唤她的名字，然后浅笑着，对她说，乖。
真理似笑非笑。【走吧，让我们去看看——吉尔伽美什身上神之血的香味，是不是真的这么令人流连忘返、沉醉其中呢？】以至于，让一向精明的军狐，不惜一切也要得到……
是了，是力量啊。
刚刚被自己打败的军狐，极度地渴求着力量，来一雪前耻。
巧了，她正好也想……尝一口吉尔伽美什的血液呢~
真理抬头仰望高耸入云的树木，也不管灰马，手指弯了弯，面前的大树竟是直接化成飞灰，再不留任何痕迹。地上甚至多出了一个巨大的大坑，还能看到原先树木的根在土地中钻研留下的洞。这一片疮痍，令人胆战心惊。
天萍疑惑地、再一次发出了一个单音节：【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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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进的路出乎人意料地顺利。枣红马很快地就把吉尔伽美什载到了森林深处，一路上，风平浪静。
吉尔伽美什从来没有来过森林深处，但他知道，密西西比森林的深处，有着密西西比河的一部分。所以他没想到，他所面对的，会是一个巨大的山洞。
这个山洞很奇怪。它并没有接触地面，而是高高地镶嵌在一座小丘上。这座小丘完整地展现在吉尔伽美什眼前。按理说，这个面对吉尔伽美什的山洞他应该能看到底才对，因为小丘也只有这么宽。可事实是，这个山洞里黑沉沉，深不见底，风吹进去，发出尖利的空洞洞的声音，还能听到回音。
它就仿佛是这座小丘大张着嘴一般。这个山洞上方戏剧性地有两块较为突出的巨石，就像一双眼睛，向下俯瞰着吉尔伽美什，大张的嘴仿佛在嘲笑。
“哦？”英俊的少年玩味地挑了挑眉。嘴上却冷漠地自言自语：“挺嚣张的，就是不知道里面的缩头乌龟是不是有与之相匹配的实力呢？”
他下马。看了眼乖巧地低头的枣红马，把它留在了外面，但并没有把缰绳拴上。“留在这。”他命令道。枣红马通人性地点了点头。
吉尔伽美什一个人走进黑漆漆的山洞。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潮湿的味道，湿漉漉的，令人浑身上下不舒服。‘啪叽’一声，吉尔伽美什感到自己似乎踩中了一滩液体。他嫌恶地皱了皱眉，在确定空气中没有什么遇到明火会爆炸的东西后，打了个响指，一串火焰从他指尖冒出。
黑暗的洞穴内明亮了些许。让吉尔伽美什能看清脚下的路。
洞穴内很安静，能清晰地听到水滴落的声音。吉尔伽美什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水湿透了从洞穴上方吊下来的石柱，然后一滴一滴地落在岩石上，聚集成小小的水洼。
啧，这真的是军狐住的地方么？潮湿过头了。
“呼——”
低低的风声。
吉尔伽美什的脚步一顿。不，除了风声，还有着什么……
“呼，呼，呼——”
如同风声一般的低吟，细细密密的喘息。吉尔伽美什眯了眯眼，他出众的静态辨别能力速度而仔细地辨别着周围的环境，终于，看到了暗色中，几乎融入黑暗的影子。
看不到利齿反射出的光，但直觉它们一定在期盼而贪婪地舔抵它们的牙床。有一只微微动了一下，一只爪子迈出了小小的步伐。顿时，仿佛收到了某种指令一般，众多的‘它们’齐齐向着吉尔伽美什逼近。
高大得可以达到少年腰间的军狐，把他围满。
作者有话说
第102章 第16章 洞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