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风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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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夏觉得，她就是个挡箭牌。
满级前，帮会的人叫凌昱去巡山，凌昱说不去要带徒弟，满级了，帮会人的叫凌昱JJC，凌昱说不去要带徒弟，满级后，不管谁叫凌昱干什么，只要凌昱不想去，凌昱都会说：不去，要带徒弟。
现在被妹子追不胜其烦，他再次说，我是来找徒弟的。
只是，凌昱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注意到，原来帮会里那个不认识的马甲是问夏，她呆了这么久，也需要个台阶下，既然被当作挡箭牌总要捞回点本。
顺着凌昱回了他们自己的频道，问夏准备说句走了就溜，无奈凌昱特别诚恳地让她等等，这么淡定的声音作出求人拜托的语气，实在是……让人心软。
“你不打本吗？”问夏问了句。
“不打。”
说来，被拒绝就恨，问夏觉得那比死缠烂打还丢人，于是调整心情平静地问，“嗯，还有事吗。”
问他怎么了，凌昱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只是问，“徒儿为什么不上线。”
原来徒儿两个字也会变得刺耳。
问夏定定心神，说，“不想上。”
“为什么。”
“游戏不想玩还有为什么吗。”问夏没控制住，语气挺不好。
估计是觉得她回话已经难得，凌昱继续低声下气，“你师妹都在找你呢，上线玩玩吧。”
“她刚才和纯阳师父去打副本了，估计忙着呢，该不找我了吧。”问夏说的大实话，刚才谷幽幽确实说去打本了。
“……”凌昱估计继续琢磨着还有什么理由。
问夏却很平静，刚才她看见那个软萌妹子，虽然不好受却忽然清醒了，什么要A了再情缘没意义，死了情缘连师徒都做不成，师徒长存什么的，都是不够喜欢。就连她，如果非常非常想要一起，估计做的就不止是A掉游戏忘掉一切了。
也可能，是她没勇气吧，觉得凌昱一点都不喜欢她。
说是A游戏的原因，他们有长达一个月的时间，没在游戏里见面，鲜少谈到游戏里的事情，反而没陌生下来，而凌昱所说的，是工作调动后可能不能上游戏而已，为什么当初仅仅是师徒都可以坚持，后来情缘了就不行？
问夏看明白了，不够喜欢就是不够喜欢。
只是，凌昱怎么想，她不知道，或许是徒弟因为这个A了让他愧疚，或者他有点舍不得，总之，他们这样继续当师徒，她不觉得有什么意思。
可凌昱在这方面显然不是这么想的，据说本都不打了，就这么和问夏呆着。
这几天问夏最经常做的，似乎就是和人挂着YY或者通着语音，然后一句话都不说，像是对峙一样。渐渐熟练的问夏，把麦闭了，把频道音量调低，高高兴兴地看网页去。
说是高高兴兴，她还是忍不住听频道里的一点点细微声响，最后索性不累着自己把音量开大了，很久很久，凌昱才问了一句。
“在吗？”
“在。”
“我明天就不能上线，不知道会持续多久。”
问夏心里一咯噔，自我催眠，他就算上线她也看不见，半晌才“嗯”了一声，之后凌昱也没说话，退出了频道。
一个人呆在那地方很久很久，直到糖泡泡过来才回神。
“美人，他们在放真橙呢。”糖泡泡说，“大家都说是送别礼。”
“嗯。”问夏已经不想有反应了。
“要不要一起去别的区？”
“不了，”问夏想了想，第一次说了特别坚定又像是玩笑的话，“剑三不好玩，再也不玩了。”
……
后来，问夏看了看贴吧连续签到的天数，才发现她已经A了这么久了。
期间，凌昱没有和她联系，游戏据说是真的不上了，偶尔手机挂下YY，不出一小时定然下线，糖泡泡有意无意地透露凌昱的近况，却忘了问夏其实是看得见帮会群的，知道凌昱偶尔会出来冒个泡。
开始会为了凌昱偶然的几句话，问夏翻群的聊天记录，后来她厌了，把YY卸载了，但还是和糖泡泡谷幽幽联系着，用□□微信手机短信，反正，哪怕三人□□语音很卡，谁也没提起过“为什么不去YY”。
还好他们是女的，在游戏之外能聊的实在太多，甚至谁看上了条裙子都一起讨论讨论，偶尔说起游戏的春节活动，什么砸罐子的，都是说脸黑什么的。
三十多天来，问夏自从A了游戏她就开始天天刷贴吧，去做兼职也刷，来回路上刷，同学聚会刷，就连岳苍来这里旅游，也继续刷。
那个人黑了好多次大战，这个人黑了玄晶大扇子大笛子，有芝麻绿豆大的事情，有阵营互喷到全区全服都知的大事，问夏最喜欢看的还是那些故事，没有818没有小三，相遇相识相知，然后分开，普普通通，大多因为现实，也或许因为不喜欢了淡了，回忆起那些美好还是不错的。
她和凌昱少了好多过程，却自我感觉悲壮得游戏天都塌了一样。
岳苍也没怎么玩剑三了，据说是遇到了宏狗代打拦分？反正是特别影响他的事情，因为问夏家所在的城市是旅游城市，就和妹妹来玩了几天。问夏作为本地人当然招待招待，从那个小妹妹适当地乱跑，问夏就看出了点端倪，终于有一天，岳苍表白。
其实室友就小心和问夏试探过，岳苍条件还不错就这么成了多好。只是大家都忙，问夏忙完了还忙着宅，累得很，和岳苍都没见过几次面，估计岳苍自己也觉得，没怎么联系表白跟闹着玩儿似的，后来他们一起小组作业联系多了，岳苍开始热络起来，经常短信甚至来旅游……
那时他们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好不容易爬上山顶，两人看着岳苍高中刚毕业的妹妹，趴着栏杆看下面叠叠层雾，倒真像一家人似的。
那么美的地方，那么诚心的告白，时隔一个月，问夏却忽然想起游戏里凌昱双骑带着她乱跑的样子，觉得这里很像无量山顶杀红衣教教众的地方。
一时间她看着与回忆里游戏重叠的如墨山河，说不上话来。
正巧那个识趣的妹妹回来了，人实在太多，她不打扰他们的同时也怕走丢，估计看见自己哥哥的脸色颇为担忧，那天晚上拉着问夏一起吃饭，然后怂恿岳苍送问夏回家。
其实这个城市，问夏从小在这里长大，肯定比岳苍熟悉。说是送，倒不如说问夏再次带着岳苍逛了逛，岳苍很有耐心，没说什么。
等到洗澡临睡躺在床上，看岳苍的道谢顺便晚安的短信，问夏心里隐隐有了答案，在翻找联系人的时候，却不期然看见了“师父”两字。
据说凌昱工作地都换了，手机号或许也换了，这么久没联系，问夏除了刚开始的难受后来倒平静了，今天忽然想起来，乍然袭来的难受却让人措手不及。
问夏默念了那个手机号很久很久，打了下，对方正在通话，里面系统女声不断重复着“您好，请不要挂机，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她愣了几秒，准备挂掉，就听一句“喂”传来。
问夏沉默两秒，师父这两个字如鲠在喉，最后还是轻轻按了挂断。
一个月了，忽然联系算什么。
不过两分钟，对方又打了过来，问夏没怎么犹豫地接了。
奇怪的是，两个人又不说话，问夏都怀疑其实是他按错了键不小心拨过来的，正要主动说句，就听对方说了句，“小问夏。”
“嗯，小凌子。”问夏不知咋的这么对应地说。
也幸好她这么说，两人笑了笑没这么尴尬了，聊了聊近况，问夏快回学校了，凌昱的工作慢慢稳定了，可还会不会游戏，谁都没问。
最后，看时间慢慢过去，他们的寒暄也迅速结束，已经沉默了十几秒，不该浪费话费了，问夏说了一句，“我去睡了。”
“嗯。”凌昱嗯的干脆，忽道，“小问夏。”
“怎么了。”问夏听到短信来的提示音，猜是岳苍，心不在焉起来。
蓦然，那四个字将她惊醒。
“我很想你。”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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