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消灭章鱼战（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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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暗，从远处看，屹立在凄清的市内山顶上豪华宏大洋馆远坂府像一个黑黢黢的巨兽。雕塑般定定地坐在书房沙发上的时臣突然浑身一颤，他起身走到窗前去开窗户。窗子一推开，清泠泠的月光就射进来了，好像它是早就在窗前守候着的。夜是清凉，寂静，明亮的，正对着窗子前面，有一排久未剪顶而肆意生长的的树，一边是黑暗的，一边是明亮的银色。
在树下是某种多汁的，潮湿的，枝叶繁茂的植物丛，一种泛着潮意的浓郁发酵味传入时臣的鼻腔，偶尔还有某个病患压抑至极的喑哑咳嗽声回荡在空寂的远坂府邸中。
自从在白衣caster那里了解到圣杯真相后的远坂时臣就老实地呆在被十几二十重的以侦察和防卫为目的的结界包围保护的府邸中，白天精心地调理着自己小女儿和某个背离魔道的叛徒被虫子毁坏的躯体。晚上则在书房里静静地沉思，一会儿想着自己未来的出路，一会儿研究着哪种魔术可以更好地治疗自己的女儿。
自从签订了那份束缚誓约，时臣明智地选择了一直安分地呆在府邸，若非这次空气里魔力波动过大，他甚至会忘记自己还处于圣杯战争中。
在距离黑暗的树更远的地方，是被突然升腾的一片诡异浓雾掩饰的未远川，除此之外以人类的视野已经无法再看清更多了，但是能肯定的是一直被遵守的某个规则被打破了。
并不被其他参与者知晓不打算争夺圣杯的远坂时臣在没有servant陪伴的情况出门是十分危险的。但被魔术协会授予管理者职务的远坂时臣自认为有义务维持魔术必须隐蔽使用这个大原则，而在未远川中央施展的庞大咒术，毫无疑问违反了这个原则。
清楚地明白自己做了一个怎样的决定的时臣回到红木书桌前，从抽屉里的檀木盒中拿出被精心护理的魔术礼装——杖头镶嵌着巨大红宝石的文明杖，持着一种魔术师特有的觉悟准备前往未远川。
嘭地一声轰鸣如惊雷在耳边炸开，这嘶鸣声还给时臣全身的魔术回路带来了极大的负担，眩晕感让时臣几乎倒在地上。
轰鸣声在城堡外连绵不绝，随之而来的魔力冲击意味着府邸外庭院的结界已遭到攻击。虽然结界不是那么容易摧毁的东西，但术式已被破坏了。
“怎么回事……正面突破”
靠着强韧的意志力勉力支撑着身躯的时臣握紧了手中的文明杖，在原地静立了片刻。小樱和间桐雁夜还这里，绝不能在这里战斗！回复清明的蔚蓝双眼像一片汪洋大海暗潮涌动。抱着这样想法的时臣主动迈向大门之外的庭院。
庭院的结界已经支离破碎，被超自然力量卷起的沙土肆意飞扬成蓬蓬黄雾，一个身姿绰约的人影在其中若隐若现。
她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地向远坂府邸逼近，穿破笼罩的沙雾，黑色的发顶上一只蝶形发卡在黑夜中金芒一闪而过，像一只正在翕动着翅膀的金色凤尾蝶。
某家名字与装潢完全不合的夜店里出现了一个无法用任何科学知识解释的奇妙现象，准确说，每个即将走到坐在吧台旁的两人一米内的任何人都会莫名其妙地折开。最后，以这两人为中心，方圆一米以内的范围呈现一种真空状态。
“提供王气？……这一点实在太简单了。”叶璟苦笑着解释，“只要我呆在你的身边，我就会得到王气。”
叶璟攥起拳，没等吉尔伽美什回应便又自行反驳：“不，不是得到……而是——掠夺！无论拥有者许可与否，我的存在就会自行掠夺身边的王气。”
“不要和我说你是因为这个愚蠢的理由而离开我去找rider那个杂牌王。”吉尔伽美什听话的重点好像永远和叶璟分道扬镳，那双仿若燃烧着不若凡人的瞳孔杀意澎湃仿若实质。
完全无视那凛然的杀气，叶璟温柔地微笑着解释：“若我没有料错，王气的缺损对你肯定有某种程度的伤害。”
“人类是一种无比柔弱的生物。”吉尔伽美什血一样鲜红的瞳孔盯着叶璟，以一种嗤之以鼻说不清是轻蔑还是更深沉的自嘲口吻述着，“所以他们才会群居，才会祈求王的领导，他们用信仰，执着，憧憬的目光追逐着王者，以此寄托自己的归属，给自己一种虚幻的安全感。多么无聊多么可悲！但这却是大多数人类的软弱，聚集在一起也成了足以改变历史走向的巨大力量了。”
曾经一统这整块大地的最初之王最后以绝对的语气定义：“这种力量也就是你所谓王气的根源。”
理解了这话更深含义的叶璟并没有任何动摇，语速缓慢却不带犹疑：“话虽如此，有子民在就不愁王气的产生。但是吉尔，你应该认识到现在的你只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
挑衅王者的人都要以死谢罪！吉尔伽美什红色的双眸里怒火与杀气交织着，但是当燃烧着红莲之火的瞳孔又一次对上那双透着点哀伤的温柔黑眸，所有的怒火与杀气都雪消冰融般迅速化去。
如果我一直呆在你身边，会榨干你的。
这是徘徊在叶璟舌尖并未吐露的担忧之语，但吉尔伽美什能从那双惯于伪装的黑眸里看出。
数年的相处，不仅仅是叶璟对王者熟悉无比，吉尔伽美什当然也能看透那隐藏在谦谦君子外壳连本人都没有意识到的疏离冷淡的本性，但现在那双漂亮的黑色眼睛里印着全是自己的身影。
这是神之子在登上孤高王座后，再也没有体会过的可笑的温情。
意识到这一点的金色王者却感到从未有过的心满意足，这是比自己收藏的全部财宝都要更加珍贵，更加耀眼。
“一个分身而已，王师需要的话，即使是本体又何妨？如果连这都无法承担，还算什么王？”最初之王搂紧了怀中瘦小的身躯，语气是能够跌破一地眼镜的坚定温柔。
所以，王师只要注视着我，也只能注视着我。
“更何况，我倒要看看王师是怎样榨干我的。”看着瞬间暴露本性的金色王者眼中深沉欲|望，叶璟决定把心底刚刚滋生的一米米感动掐掉。
“……那个，打扰了。”
嘴角轻微抽搐的园静内心泪流满面地想：榨干什么的我绝对没听到啊！不会被灭口吧，可是再不说这两个人绝对会无视我来一发吧……
顶着吉尔伽美什不怒自威和叶璟意味深长的眼神，园静毕恭毕敬而优雅地鞠了一躬：“尊敬的两位传说中的英雄，吾名平和岛园静，祈求两位的援助……无论任何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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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厉害啊！真是太厉害了！”
雨生龙之介由于过度兴奋，也顾不上周围的视线，竟激动得大声怪叫、手舞足蹈起来。
虽说聚集在河边看热闹的不只龙之介自己，但却没有一个人在意他的奇怪举动。每个人的眼睛都牢牢盯在眼前上演的这出绝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怪异现象上。
河面上有巨大的怪兽横冲直撞，空中则有UFO与自卫队战机迸出激烈的火花。
每个人都惊讶得合不拢嘴，呆呆地注视着发生在眼前的现实。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盲信半生，后世也将其奉为至理的常识这座毫无意义的神像吱呀作响地崩坏下去。
“尽情地享受这杀戮的盛宴吧，青须老爷！”
龙之介满脸陶醉地聆听着在死亡的悲哀与绝望的炼狱里人类的哀戚与惨嚎，每一天每一天每一天，更多更多更多，再也不会无聊了吧，再也不用费时费力地杀人，这世界上就会有更多无数有趣的事情发生吧！
“真主是不存在的！真主是不存在的！”
龙之介一边摆出胜利的手势，手舞足蹈地尽情欢呼人生的胜利，一边声援着变成巨兽横冲直撞的盟友。
就在此时，龙之介突然被一只无形之手推出去很远。
他在臀部着地后，马上惊恐地环顾四周。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近到能够接触龙之介。不仅如此，周围的人们在与龙之介眼神交会时，纷纷惊叫着向后退去。简直像是河中与空中上演的怪异现象就发生在他们眼前一样。
龙之介好奇地捧着自己的腹部，感觉到温热的触感，抬起手，是一片毫无杂质的鲜红。
这是……
龙之介苍白的嘴唇露出一个天真无邪到不可思议的微笑，就是它，自己一直寻找的东西。
“先生，你没有事情吧，我已经叫了救护车。”
一个穿着运动装的金发男性从惊恐的人群中走出，弯下腰，弯腰有些担忧地询问着正怜爱地捧着鲜血迸流腹腔的龙之介。
一颗子弹呼啸着撕裂风声旋转着以所有人都无法阻挡的声势袭来，它的目标应该是坐在地上的龙之介，可这时金发男子正挡在子弹的路径前，不出意外子弹将洞穿两人。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消灭章鱼战（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