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被逮到的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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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对生活的看法都不同，有些人就认为这个充满了如此之多愉快的世界，一定是有什么人在编写，编写这个世界的剧本，一定有这样的一个人在充满兴味地创造了这篇出场人物多达六十亿的长篇小说，而这个人，恐怕就可以称之为神了吧。
若从这样的角度观察，生活中无处不是暗藏的伏笔，每一件事情的发生都遵循着开端，发展，高|潮，结尾。
此时此刻，位于银河系地球日本冬木市图书馆的原时钟塔学生韦伯·维尔维特面对着眼前对峙的一大一小又一次感到了世界森森的恶意。
啊啊！明明刚才这两人还因为自己对于游戏的轻蔑而狼狈为奸地一致向外讨伐自己，转眼又一副两看相厌你很无理取闹的互嘲又是闹哪般？
虽然韦伯的修养让他不至于说出什么失礼的话，但他现在的心情无疑可以用中国一句无比经典的话来形容：我去年买了个表。这是一个拙劣的故事，生生地砍掉了开端与过程，直接进入高|潮。韦伯想若非现在处于人群攒动的图书馆，两人已经动手了。
韦伯将指腹使劲地压在自己的即将爆出青筋的太阳穴，拼命压抑自己无端的抑郁与怒火，回忆两人争吵的原因。
……
……
想不出来，韦伯将之前两个人说的每句话都细细回忆，揉碎扳开地咀嚼着每句话的深意，可是他实在无法理解是哪一句话触动了那个虽然变小了但看起来脾气很好的caster，总不会是像rider口中常念的网游里骑士自带嘲讽光环这个原因吧。
想到这里，韦伯苦笑地自嘲：他肯定是被rider这个游戏狂傻大个传染了，竟然能够联想到这个。
“我说……你们不是要回去玩游戏吗？而且，Rider，你这样会让别人误会的。”
要知道这里毕竟是公共场合，虽说这两人并没有动手，但两人之间的氛围让人一看便觉得难以接近，况且rider这个大个子对着缩水了的caster，怎么看都会让人误会他欺负小孩子吧。韦伯听着周围微妙的目光和碎语，无奈地叹口气后决定息事宁人。
“呐，哥哥说的倒也不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叶璟收起了周身战意，声音脆如玉碎：“是我一时激动了，毕竟那可是我亲手……所以听到别人这么评价，我可不高兴呢！”
韦伯凝视着眼前清秀的少年，他的眉头微皱，话语中透露着对刚才的表现的细微懊悔，不过尾句语调一转，带着浓浓的鼻音，与其说是抱怨倒更像撒娇，让人觉得他刚刚挑衅的行为不过是小孩子一时心性顽皮罢了。而Rider本来也只是因为caster主动针对才作出回应，听了这些后自然地爽朗一笑，表示毫不在意，刚刚有些尴尬的气氛在这笑容中也不知不觉的消散了。
明净如洗的天空渐渐染上薄薄的红晕，云霞艳丽地如姑娘抹在唇上的胭脂，冬木市的黄昏来的如此之快，街道很快就被蒙蒙的暮色掩盖，只有两旁的路灯仍尽职地散发出一团团温暖的橘色淡光。
韦伯三人静静地行走在街道上，叶璟很有自知之明地与两人保持了一个安全距离，别看rider一副我很粗野狂放的彪形大汉形象，此时他走在中间，以一种可攻可守的姿态隔开了两人，滴水不漏，显然他虽然同意与caster一同游戏，但却并没有因为caster变小而放弃戒心。
突然，叶璟停住了脚步，低头认真凝视着让他不得不止步的罪魁祸首——一条横在胸前的手臂，白色长袖紧贴着流线型的肌肉，袖口末端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那串无比眼熟的足以闪瞎钛金眼的24k纯金手环让叶璟心下了然来者是谁。现在，那双指骨分明的修长手掌正紧贴着叶璟的胸膛，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手掌在极细微地摩挲着，掌下的心脏稳定有力地怦怦跳动着。
在这只手臂横过来的同时，叶璟感到右肩一沉，毛茸茸的触感在脸颊轻轻骚动着，而亦后背贴上了一个坚厚温暖的胸膛，右耳垂被湿润炽热的柔软口腔包裹，低沉略带喑哑的磁性声音伴着火热的吐息钻入耳内：“玩够了吗？”
Rider在叶璟停住脚步时便察觉到了，转过身，瞳孔一缩，穿着白色衬衣的俊美的金发青年姿态亲密神情坦然地搂着叶璟，两人拥抱的姿态意外的和谐，仿佛千年之前便一如既往。然而让他暗自心惊的是完全没有察觉到任何archer接近的气息：这本应该是assassin才具有的能力……又是什么那家伙宝库里奇奇怪怪的道具吗？Rider将这件事在心中又暗自记下一笔。
韦伯是在rider转身后才感觉到气氛有变，他微侧头随意打量了一眼，然后就是这随便的一瞥让他顺利地震惊到把脖子扭了。
“啊！痛，痛……痛。”韦伯的眼泪都快飙出来了，身娇体弱的魔术师现在不知道自己应该是表示脖子扭到很痛苦还是表示对眼前这对狗男男闪瞎钛金眼的行为震惊，以至于他的表情维持在一个似抽非抽的奇葩状态。
“哎，你呀，圣杯战期间对任何敌人的出现都应该有心理准备吧。”rider有些无奈地苦笑着，伸出蒲扇似的大手在韦伯的脖颈后以不符合外表的轻柔动作慢慢按摩，韦伯的表情在这种安慰似的抚摸下渐渐平静。但rider的双眼却是一刻不松懈地盯着看似慵懒的吉尔伽美什。
“哟，金闪闪，又见面了啊！”
吉尔伽美什伸出猩红的舌尖流连地舔舐着少年如今稍显小巧的莹白耳垂，间或用牙尖轻轻啮噬着，血色蛇瞳紧紧盯着那已经被啃得红肿充血的耳垂，那本来如同羊脂玉坠子的小巧耳垂现在血丝缭绕，像一块艳得夺目的红翡。这一切都让那双蛇瞳里压抑着的残酷兴奋更加浓厚。
不是没有听到rider的问候，但吉尔伽美什的动作仍没有丝毫收敛，当然也没有任何搭理的想法，直到叶璟偏过脸与他面面相识，墨黑如洗的眼睛默默地盯着那双曾经包容世界的血色蛇瞳，直到里面暗流潮动的漩涡渐渐归于平静。
吉尔伽美什的左手依旧搭在叶璟的胸膛，一直闲着的右手却扣住他的右肩，稍一用力便将少年瘦小的身躯翻转过来面朝着他，然后双手一伸就将少年抱了个满怀。直到这个时候吉尔伽美什才抬起头，施施然地回了rider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容。
“虽然没想到会遇到你，rider，不过放心，我可没准备现在就杀死你。”
本来震惊于吉尔伽美什两人间亲密无间的韦伯还来不及看rider的表情，心中就猛地窜起一团火焰。他本来一直有些怔怔地呆立着，可乍听到这话，只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烧得生疼，一种声音似乎要从灵魂里振聋发聩地传出。
抬起头，他第一次肆无忌惮地怒视着这个一直让他有些畏惧的金色王者，那血色双眸中的威严第一次没有让他畏惧到退躲避在rider的背后，心胸中澎湃着热血让他忘记了一切，是了，那个声音，是在梦境里一直听到的——海浪拍打海岸的澎湃声音。
“最强的王牌”——征服王伊斯坎贝尔，这一点韦伯毋庸置疑。即使现在回想昨夜的漠漠黄沙仍觉身临其境，夹杂着滚烫砂砾的热浪刮过脸颊的触感在身体残留得如此鲜明。
眼前那片士气高昂的骑士兵队，以及傲立于阵前，雄赳赳气昂昂的帝王威容。那种强大到无可救药，凡人无法匹及的气量都让韦伯无法相信这个男人会失败。
虽然有时这位征服王的强大与不拘小节让韦伯感到一种无法匹及的无力与憋屈，但是，这是他的servant，即使是抱怨挑剔无理取闹，也只有他一人有这个资格。
察觉到自家小master的维护之心，rider欣慰地拍了拍韦伯的脑袋，他对吉尔伽美什的轻视之语倒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以一贯的豪迈笑容回应着：“我可和你不一样，只要你想开了，我一直很期待你能够加入我的大军。”
“啊！笨蛋，这时候对敌人说这种话……”韦伯听到自家从者还说着这种显然让人觉得是嘲讽的话，简直是要晕倒了，对面的那个满口杂种的金闪闪可不是什么好脾气。又不禁慌张了片刻的韦伯最终深深呼吸了一下，闭口做好战斗的心理准备。
但出乎韦伯意料，吉尔伽美什只是意味不明地轻哼了一声，挑眉斜视了两人一眼，将一直乖乖靠在他胸前的叶璟一使力抱起，转身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被抱起的瞬间，愣了一秒的叶璟条件反射地搂住吉尔伽美什脖子，眨了眨眼，朝还在对吉尔伽美什背影行注目礼的两人组露出灿烂的微笑，小手挥了挥，有些意味深长地念到：“下次，再见。”
征服王伊斯坎贝尔面色凝重地注目着两人相拥的倒影渐行渐远，心中回想起刚刚见到的场景：一向看轻天下英雄的金色王者，在注目怀中之人时流露出的片刻温情。这件事对己方是好是坏，rider不清楚，不过庆幸时间尚足，他可以与自己的小主人一起讨论，虽然个头小了点，但是还意外地值得信赖呢。
想到自家小master，rider自然地露出一个和平常似是非是的笑容，如果rider能够看到此时的自己，他一定会发现自己此刻眼中快要淌出的柔和与刚刚的archer相差无几。
一如既往地揉了揉自家master柔顺的黑色短发，rider对低着头不知道正在想什么的韦伯赞扬：“你小子，刚刚表现不错啊！”
不过rider并没有得到回复，他有些诧异地询问：“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嗯？”
韦伯正在心中暗自菲薄，直到此刻，archer的轻侮还徘徊在韦伯的胸腔里，可自己当时的反应也不过是怒视对方而已，除此之外他还要依赖rider的保护，这更让韦伯感到自己的渺小，无能与屈辱，心中最深处还有一种模糊的情感在沸腾叫嚣着。
“……我说，rider，你一定有不满吧？为什么会是像我这样一个无能的人做你的Master！如果你能与一名出色的Master搭档的话，一定会更加轻松的获得胜利。”
看着自家master混杂着羞耻，愧疚，渴望等复杂的神情，rider恍然大悟自家一贯傲娇的小主人看来又钻牛角尖了。他宽容地笑了笑，看来两人之间需要一次交心之谈了。
黄昏下有所争吵的两人身形差别渐渐模糊，其实与这片天地相比，个人不过是沧海一粟，所有的争执所有的孤独所有的矛盾所有的挣扎，在这天道中又是何等渺小，都犹如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毫无价值。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被逮到的少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