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粉红奶牛

17、蓝莓之夜

　　晚餐之后，程芷欣提议去走走，两个人喝了两瓶白葡萄酒，不禁觉得全身都热，去江边吹吹风，也是不错的选择。萧浩不动声色，只是建议说去东钱湖如何。程芷欣当下觉得自己的确有点傻了，毕竟这边外滩人多，碰到几个熟人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而萧浩虽说不是什么名人，毕竟也是有婚约的人。想到这里，程芷欣的心里，默默的划过一丝感伤与自责。
　　“走吧。”萧浩过来牵住了自己的手，“我让老王来开车了。”
　　程芷欣知道自己的心事瞒不过他，于是微笑着让彼此的手心交叠，有些话不需要说出来，有些人也不可能随时能见面。脑海突然闪过苏志森的脸，突然觉得他变得很陌生，就像他们之间的地理距离，那么那么的遥远。
　　面对老王，程芷欣有些心虚，于是刻意与萧浩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话题上也尽量谈一些与工作搭调的小事，以此来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倒是萧浩，好像无所顾忌，握着她的手，摆弄着她的指甲，好像是一件玩具般，乐此不疲。这一路下来，程芷欣可以说是无比紧张，总算到了类似度假村的地方，老王随同Q7消失，这才松了口气。
　　见萧浩轻轻在笑，程芷欣终于憋不住了，没好气的说，“你也不避讳下，还要笑。”
　　“看你紧张的样子，真的很可爱。”萧浩搂过程芷欣的腰，往湖边方向走。
　　“看来你是惯犯，老王都习惯了。”
　　“惯犯谈不上，每天都得上演一场倒是真的。”
　　程芷欣掐了下萧浩的腰，怕他报复，在他出乎意料的“哎呀”声后，赶紧逃走。萧浩追上来，从后面抱着程芷欣，在她耳边说，“小心我打击报复。”
　　东钱湖的夜景确实漂亮，尽管以往也经常来这边游玩，但深夜的景色倒是第一次见到。幽静广阔的湖面配上天上的皓月繁星，不禁让人心旷神怡。微风吹来，酒劲过后让人感觉微凉，但萧浩的怀抱却是最温暖的归宿。走在湖边，偶尔有几位夜骑者经过，其中一位还回头跟他们打招呼，看得出萧浩心情不错，也大方的回应，挥挥手臂。因为夜深，不敢走得太远，走了半小时，两人折回去了。
　　萧浩温柔得将程芷欣的右手放入自己的左边口袋，“冻坏了吧。”她摇摇头，脸上一直挂着笑意。一路走来，萧浩告诉她最近工作其实不是很顺利，过完年会变得很忙，需要处理很多事情。又说了说他们家的情况，他父亲是他们上一辈的老大，有三个弟弟一个妹妹。下一辈也就出了自己这样一个做事业的，还算拔尖。
　　程芷欣一直都觉得，他是一个事业型的男人，于是也就更加确定，他的婚姻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即使他再爱自己，即使自己再需要他，他也不可能为了爱情而放弃强强联手的婚姻。其实这些都完全可以理解，所以她也不愿意再作深想。但有那么一下子，程芷欣终于听到了自己心灵深处最真实的声音，她可以为了他，放弃一切。因为她的假设里，根本没有自身的犹豫，也就是说，如果他愿意放弃，她是完全会奔着这样的结果去的。
　　回到度假村将近十点，萧浩带着她去了里面的茶吧。度假村里有个茶园，在茶园中造了几间玻璃房，就像一个个的小包厢。尽管是冬夜的夜晚，但人在这样的环境里，也是感觉与自然融为一体。
　　说实话，喜欢的人就这样坐在对面，透过昏暗的灯光，若有若无的打量他，看他深不可测的眼睛，他挺立的鼻子，他性感的嘴唇，程芷欣终于明白自己原来也是色女一枚。想起刚才的KISS，脸色不禁微微泛红。此刻的萧浩到底在说什么几乎都没注意。突然想起一句台词：我疯狂地想着你，即使你就在我面前。
　　“你再看下去，我可不能保证对你干什么哦。”萧浩窃笑着，那种调皮又可爱的样子，想是他小时候一定是可爱极了吧。
　　“我很花痴吧，就是觉得看不够。”
　　“那你看吧，不过看多了会生厌的。”
　　“才不会。”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把平时不敢说的话，那么肉麻的真心话都给说出来了，兴许也就恋爱中的人，才能感受到彼此的内心互动，旁观者估计得被这样的对话给吐死，完全是两个毫无智商可言的傻瓜嘛。可惜当事人还甜得要死，享受着心跳的感觉。
　　萧浩可不是柳下惠，甜言蜜语后自然男人得采取主动了，当下已经起身坐在程芷欣的旁边，拥她入怀，轻轻说，“晚上住这里吧。”
　　他的话让她为难，一来她或许真的还没准备好，二来如果现在回去也不现实，老王鬼影都不见了。犹豫之后，还是老实跟他说了自己的想法，“可我还没准备好。”
　　萧浩的表情如何程芷欣没看到，只是声音迟缓了一下，“我不会强迫你的。不过现在这么晚了，回去确实也不方便。你相信我吗？”
　　不知为什么听到萧浩这样说，心里竟划过一丝内疚，当下点点头说，“我当然相信你。”
　　萧浩放开程芷欣，牵了她的手，还故意逗她说，“走吧，先去房间，你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
　　“只是因为你好不好，其他人才没这个待遇呢。”
　　在度假村前台办手续的时候，觉得前台小姐一定把她当成种女人了吧。不过程芷欣知道，自己不在乎这些，何况自己对萧浩的感情本身也是没有结果，跟那种女人的确也没什么区别。只要笃定他值得，一切就有意义。
　　进房间的时候，两个人都显得有点尴尬，萧浩特意拉开窗帘，外面倒是一片若隐若现的灯光。
　　“要不我先去洗澡，你看看电视？”
　　程芷欣点点头。听到浴室传来的水声，心里还是充满了忐忑。萧浩真的可以做到君子之言吗？等下两个人睡一张床吗？如果真的睡一张，那他怎么熬得过去啊。一个正常男人也会有欲望，何况是自己喜欢的人。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决定有多可笑，再晚也不应该住在这里，这不是诱导人犯罪或者说折磨人吗？程芷欣拍拍自己的脑袋，这时手机响了，显示是苏志森。照例的问候，但平时通话时间一般都维持在15分钟左右，但考虑到萧浩随时都会出来，她真的不想在他面前跟苏志森通电话，更不想在他面前撒谎，于是找了个借口早早挂了电话，但内疚感不禁弥漫开来。其实这就是现实，只能面对不是吗？
　　萧浩出来的时候只裹了一条浴巾，他居然这样大咧咧的还对着自己笑，程芷欣赶紧去柜子里拿了浴袍递给他，“快穿上吧，我也去洗一下。“
　　随后给自己也拿了一件，走进了洗浴间。但这话怎么说怎么感觉暧昧，哎，程芷欣，这是你长这么大，做的最愚蠢的决定。
　　洗完澡出来，因为临时性出来没带换洗的衣服，只能小心翼翼把贴身的衣服再穿上，然后外面套上睡袍，把自己整理得整整齐齐，头发也都吹干了才出来。
　　可是萧浩这家伙居然拿着遥控器坐在床上就睡着了。程芷欣不禁笑起来，他睡着的样子完全就像个孩子一样，平时也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的。轻轻走到他身边，从他的手中拿过遥控，扶着他的头颈，轻轻在他耳边说，“萧浩，睡下去，不要坐着睡觉。”
　　可能他平时睡眠不好，这么轻的声音他都一下子惊醒了，一看是她，转而微笑地握着她的手，“你总算好了，快睡觉吧，放心，我什么都不干，安心睡觉。”
　　这样的气氛真的小尴尬，暧昧，小尴尬，暧昧。程芷欣走到床的另一边，先钻进了被窝。平时都没有穿棉毛裤的习惯，于是只能先钻被窝再拖浴袍。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脸一定跟猴子屁股差不多，火烫火烫的感觉。也没办法估计萧浩是不是在大量自己，赶紧以最快的速度整个身体钻到被窝里，然后侧向一边背对着萧浩。幸亏这个床够大，肌肤之亲的可能性一点没有，平时自己的睡相也不错，几乎一个晚上下来也不会挪什么位置。
　　“晚安。”程芷欣轻轻地对萧浩说。
　　“芷欣。”萧浩突然挪动了身体，靠过来，手放在她的腰上，示意她转过来。程芷欣没有拒绝，乖乖地转过身，才发现他帅气的脸居然离她那么近，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
　　“芷欣，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的心情，但一想到你我各自的婚约，我怕我这样做对你太不公平。”说话的时候萧浩一直紧紧地抱着她，让她感受他那颗为她狂乱跳动的心脏。而程芷欣何尝不是一样的心情，相见恨晚。她也伸出自己的手臂，环绕在萧浩的身上。他就像是得到了暗示般，低头吻住了她的唇。但这次，萧浩真的没有再进一步，只是轻轻抱着她，让她在自己的胸口里，感受着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扑通”的，程芷欣轻轻的说，“我喜欢这样听着你的心跳声，它那么有力，让我觉得很安心。我还喜欢闻你身上的味道，让我觉得很舒服。我还喜欢你的怀抱……”
　　“再说下去，我真的不敢保证我要做什么了哦。”萧浩重重地舒了口气，“不过我会等到你愿意为止。”
　　为一个人忍住欲望，那才叫爱。那么此刻，萧浩给的，程芷欣已经完完全全感受到了爱。他一定很辛苦，那么辛苦的努力工作，会不会感觉很孤单。那么从此以后，有一个女人，他爱的女人，会尽量陪伴着，即使身在远方，心也会伴随着，即使有一天连心都不能光明正大地伴随他，希望曾经的回忆能一直伴随着他，告诉他，我一直都在。

作者有话说

　　喜欢花你会摘下它，爱花你就会为它浇水。喜欢一个人就想着得到她，爱一个人，你会为她忍住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