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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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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风波过去之后,餐桌上的气氛一直很融洽,大家也都聊的很开心,西墙只埋头吃饭,乖乖把肚子填满再说。桌子上的菜很丰盛,配菜也很有特点,荤素搭配的相当好,那份菊花炖猪蹄西墙吃的很熟悉,和程勇做过的味道有点不一样,但是大差不差。
大家吃饱喝足之后,又坐着闲聊了一会,大多数是程竹涵在说,旁边的人插一两句,到最后程竹涵也说得没劲了,就散了。
回家的路上,西墙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余涣和程勇之间的怪异。西墙的问题很快得到了解答,看着手机上“金乌龟”的电话,西墙把车停到路的一边。
“小蔷,到哪了?”程勇似乎更喜欢这样称呼她
“刚过了水桥,怎么了?”
“等我一会。”程勇说完,电话就断了。
水桥是一座旱桥,底下的河道就干涸,只有在夏季雨水多的时候,才有桥的功能。十月底,站在水桥边的堤坝上,一阵阵风吹过来,彻骨的凉意。
“不冷么?”程勇把大衣披到西墙身上,这个男人的动作轻微,让西墙感到一丝莫名的熟稔。
“怎么了?”西墙把大衣的前襟拉了一下,程勇的大衣穿在自己身上像是道袍。
“涣涣是我的表弟,我母亲是他姑妈。”程勇的话着实让西墙吃了一惊,虽然觉得他们两人之间有不寻常的关系,但是却不曾想到这。
“哦?然后呢?”想起那天和余涣的对话,终于知道为什么他对程勇的事一清二楚。
“然后?没有然后啊!”程勇被西墙问笑了
“哦,你让我在这等你就只是说这句话!”西墙心中恼火
程勇一听,是真的乐了。“小蔷想听什么啊,我说就是。”
“说说小冰吧!”西墙不是八卦,是真的想听听的说法。
程勇的表情没有变化,还是笑着,说:“涣涣没对你说起?”
“说了如何,不说又如何?他又不是你!”
“既然小蔷想知道,我说就是了。”
从认识程勇以来,他的情绪和声音都是一个样,总是淡淡地样子,但是就是这样淡然,却也会让人感到压迫和紧张,就连说到夏微雪,也是那样淡,就像是不曾认识的一个人。
西墙听了半天,基本上都跟余涣说的差不多,只不过在说到和小雪的分手的因时,程勇的说法是:有缘无分。缘分一说,寓意甚广,却是很好的说法,走不到一起,那就是缘尽罢。
“那她为何拜托你照顾小冰?就因为有一段有缘无分的感情?”
西墙口气像是一只刺猬,程勇心口传来一丝疼痛,竟然不是因为又把伤口翻开,而是因为西墙的眼神,那种眼神中带着对小雪姐妹的不屑,带着对自己的保护欲,像是刺猬张开浑身的刺来对外人,又像是老鹰护着幼雏。感激么?不是,是真的疼痛,这个自己看见第一眼就想终身为伴的女子,应该是由自己来守护的啊!程勇很想把西墙拥住怀里,可是又怕吓走她。程勇苦笑,原来这才是爱情!
“小雪爸妈都有疾患,丈夫又不争气,因为照顾小冰已经借了外债,现在又怀有身孕。我接到她电话的时候,刚好碰巧小冰从疗养院出走,她也是没办法才找的我。”程勇不是解释,说的是事实。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小冰的病好了?”
“她现在因为妊高症已经住进医院,小冰因为情绪恢复平稳,给她办理了暂时出院,医生说她也需要接触一下外部的环境。”
“你累么?”西墙抬起头望着程勇
程勇对上西墙的眼睛,那双可以倒影自己身影的眼睛,清澈如水,明亮入珠。他终是忍不住,把西墙抱进怀里,怀里的人儿挣扎,他在她耳边说:“一下,一下就好,让我靠一会。”西墙不再动,任这男子靠在自己肩头,男子的呼吸沉稳,一吸一呼间却染满了疲惫。
“谢谢!”程勇松开自己的手,西墙女儿家的肩膀却让自己心安不少。
“算了,就当是我见义勇为了.”西墙虽然是保守的女子,但是性格里带了一丝洒脱。
“那阁下之恩更是无以为报,要不...”程勇眼睛一转,“我以身相许如何?”
“以身相许就免了,不过你可是欠了我一个人情,这样吧,来日我想好了,再看看要你如何还吧!”西墙的嘴角一抹促狭的笑容
已近冬季的风吹得西墙的身体一抖,虽然外披了程勇的大衣,但是还是觉得手脚冰凉,又说了这会子话,更加的冻得不行,两只手来回的搓着,都红了也没见热乎。“我要回家了。”西墙的手脚一到了冬日就会冰凉,老人说手凉的孩子没人疼。
“嗯,走吧!要我送你吗?”程勇明知道回遭到拒绝,还是问了一句,曾几何起,自己变的婆婆妈妈了?
“那么麻烦干嘛!我又不会迷路,我走了。”西墙把大衣往下脱。
“穿着吧!改日我去取就是了。”程勇帮她把大衣的领口又合上
“你穿的也单!”西墙心想自己还真是没心没肺的,人家给就穿了,也不问问人家冷不冷。
“我不冷,因为你在。”程勇话很是深情,听的西墙的心口突突跳。
因为有你,那时你在。
昔年,西墙问:“你苦吗?”
顾航答:“不苦,因为有你。”
西墙又问:“长路漫漫,寂寞如何?”
顾航答:“路虽长,心中有你。”
西墙说:“高山浚河,险中有险,可曾有惧?”
顾航答:“不惧,前方有你。”
那时,那个人说过。只不过那年那月的话早就淹没在岁月长河,他的前方已经不是自己了,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