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样的幸福》转身时候

49、交谈

　　彭格列总部陷阱重重，在纲吉还是十代目的时候他就经常踩中防止敌人入侵的陷阱，所以当他没有碰见一个陷阱一路安全地到达沢田零生的办公室门口时他自己都感觉诧异。

　　今天是怎么了？撞狗屎运了吗？纲吉仰头一边走一边摸摸下巴，本来还有些紧张的心情被他这一想法冲到不知多远，嗯，在打架之前放松心情是有必要的，无压力地为自己的行为找理由。

　　纲吉这样想着想着推门走进办公室，好吧自从他踏进这座建筑他就逐渐放下戒心，这里一瓦一木都见证过他从一个什么都要做不好的废材到独当一面的黑手党教父的成长，潜意识里他认定在这里他很安全，这是他家，怎么会有危险呢。

　　抱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欢乐情绪，纲吉很友好的举手，面带微笑地向沢田零生挥手打招呼，看着对方略带诧异的表情，纲吉觉得他的超知觉绝壁失灵了！

　　他不是应该先下手为强直接进入死气状态，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后脑勺黑线不要钱地滑落，纲吉掏出自己的武器，戴上，但他没有战斗的准备，他现在一点斗志都没有还打什么啊。

　　“抱歉，我走错门了。”纲吉不好意思地道歉，鞠躬，然后，关门，转身，动作流畅，却被沢田零生一句听不出语气的话叫住，他不解地眨眨眼。

　　“沢田纲吉。”沢田零生放下手中的笔，对于那个不请自来又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离开的某人说。

　　其实沢田零生幻想过很多种他与纲吉见面的情景，但从来猜不到现在这样的情况，平静的见面，友好的打招呼，他以为他们两的关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或许是纲吉的表现太出乎沢田零生的意料，他没有在第一时间按下桌边的警报器而是邀请纲吉陪他喝一杯，“陪我喝一杯怎么样？”

　　纲吉不知道自己脑袋不清楚产生这么奇葩的幻想，还是沢田零生哪根筋撘错这么冷静地邀请他。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既然猜不透对方想要做什么，何不走一步看一步，纲吉察觉不到恶意，他心安理得地接过沢田零生递给他的酒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顺便将杯子举起来让沢田零生为他添酒。

　　摇摇头沢田零生还是帮纲吉满上，他忽然有种和这个会威胁到他拥有的一切的男人好好谈一谈的欲望，坐在纲吉身边，一手执杯，一手握酒瓶，沢田零生重重地向后一靠，似乎是要发泄掉这几天的烦躁，他看着天花板上那个华丽的吊灯，沉默。

　　这两个人，一个是的彭格列首领，一个是反彭格列联盟的首领，于情于理坐在一起也没有共同的话题可讲。

　　“我一直很想问你一个问题，”沢田零生侧头打破两人之间的无言。

　　抿一口红酒，纲吉耸耸肩，这酒的味道还不错嘛，他说，“问吧，等下我也要问你问题。”

　　沢田零生提议，“不如我们一人问对方一个问题。”

　　“好啊，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纲吉立马点头，他有很多事情还没有弄明白，这次还真是个好机会。

　　“那么我先问？”

　　“可以，我不介意。”

　　“你当年为什么要放弃继承人的资格？”这是困扰了沢田零生十年的问题，在继承开始的前一天晚上，Reborn告诉他，他的弟弟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在那个世界他才是彭格列十代目，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纲吉和他一样拥有继承彭格列的资格，甚至要比他继承的可能性要高。

　　沢田零生一直不解为什么Reborn要把这样事告诉他，他就不怕自己伤害纲吉吗？沢田零生清楚他和Reborn的关系顶多是合作关系，但Reborn对纲吉的态度不得不让他惧怕。

　　纲吉受伤Reborn会担忧，沢田零生很少在Reborn脸上看到除去运筹在握以外的表情，他以为只有那个叫做风的彩虹之子才有能力让Reborn变色，没想到他那个废材弟弟也可以。

　　沢田零生承认自己的心眼不大，有段时间他固执地认为自己成为彭格列十代目是因为纲吉怜悯他，他认为十代目这个职位是被施舍的。自尊心强的他当然不会接受，他拼了命地去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好的首领，只可惜他唯一以为可以开诚布公的合作伙伴为了爱情申请长假远离了他，从那以后沢田零生不再信任任何人，除了五十一空岚。

　　如果他不知道纲吉有继承权，他也不知道纲吉是穿越的，现在的彭格列还会是这样吗？沢田零生不敢去想象，他怕这虽然不真实，却眼睛可以看见，思维可以感到的现状变成一场空白。

　　握住自己颤抖的手臂，沢田零生花了很大的力气控制自己不露出异样的表情，他一动不动地看着纲吉的侧脸，连酒杯中酒洒在地毯上也没有注意。

　　“嗯……因为我想要离开这里吧，带着他们一起离开。”纲吉想到自己的幼稚决定不由的露出一个笑容，明明他的要求都很任性，可他们总是无理由的答应，自己其实一直很幸福呢。

　　“……”

　　就只是……这样的原因，握住酒杯的手一紧，沢田零生苦笑，眼前浮现五十一空岚的面容，他也有能让自己幸福的人，只是没有好好珍惜罢……

　　那么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疑神疑鬼的呢。

　　记忆中的自己总是躲在角落中，听着别人的对话，对话中的他被贬得一文不值，然后长大后他可以一边笑着和对方谈生意同时一边派人去暗杀他，在父亲的教导下他从很小开始的对别人的印象只剩一种辨别方式，可以利用的，没有利用价值。

　　纲吉脸上的笑容仿佛可以刺伤他，沢田零生闭眼，“现在该你了。”

　　纲吉没让沢田零生等多久，“奈奈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每次感到沮丧的时候想到妈妈的笑脸都会有种被鼓励的感觉，很小的时候，”纲吉想了想，把时间再明确一点，“大概是爸爸走后……妈妈偶尔会露出一种难过的表情，然后我就发誓，要让妈妈永远都开心”

　　似乎是想到什么，他轻笑，“那时我呀，觉得如果一辈子看着妈妈的笑脸就可以了，虽然现在……嗯……还是差不多的，”他现在的愿望不仅仅是想让奈奈妈妈永远开心，还有的是希望他周围的所有人都幸福，很天真，也很真实。

　　“我知道零生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许在你曾经的世界有曾经的父母，那些我不感兴趣，但我只想问，你对妈妈的感情到底是怎样的？”

　　是啦，纲吉对于沢田零生很多的做法都执反对意见，明明已经成为黑手党教父却要把自己拉上更加黑暗也更加危险的地位，如果哪一天，沢田零生真正死去，有人会欢呼，可是妈妈一定会伤心……

　　纲吉得知沢田零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时第一个想法就是，妈妈知道了会难过吧，那个温柔善良的女性总是把自己的担忧掩藏的很好，表现在外表的永远是开心和快乐，其实妈妈才是真正的大空。

　　“沢田奈奈……妈妈……”视线不由自主地向办公桌上那个背对着他们的照片架看去，沢田零生的脸上闪过一丝恍惚。

　　上一世的母亲是什么样子他完全记不起来，听到妈妈这一个词，眼前总能自动浮现奈奈的容貌。

　　温暖的，耀眼的，令人心动的……妈妈……

　　“我爱她，只是这样。”

　　沢田零生是不信任别人，但他知道沢田奈奈是绝对不会伤害他，他也永远不可能伤害的人，他爱着这个女性，不是爱情的爱，是亲情上的爱。

　　“奈奈妈妈果然是世界上魅力最大的女性啊！”纲吉感慨道，他一开始还以为妈妈在沢田零生心中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幸好，他们的心情是一样的，这样他对沢田零生下手的负担会少些吧。

　　“也许吧，似乎在我印象中，没有人比得上妈妈，是她给予我第一道光明的……说这些干嘛，”沢田零生摇头自嘲地停止这个话题，“下一个问题，一开始放弃，现在为什么要回来？”

　　“为什么？我以为你知道的。”反问。

　　“让你失望了，我的确不知道。”

　　纲吉没有接他的话，站起身走到窗边，透过玻璃向外看，外面还是很混乱，人员走动，他想起以前也经常从这个角度看大家的工作，每一次批改公文累到累了，探头出去都可以看见他家那群家伙。

　　武喜欢在那里练剑，隼人偶尔会去侧边那个房间弹弹钢琴，了平拳击训练的房间也可以看到，蓝波总会在那棵树底下偷懒……

　　所以他够自私，不是吗？为了享受和以前一样的生活，他回来了。

　　“要毁灭还是要繁盛都随你彭格列十世，一世对我说的话我忘不了。”他是这样回到沢田零生的。

　　“哼，真是无聊的理由。”压下心中不满，沢田零生故作不以为是的说。

　　“无聊是无聊点，但好歹是事实嘛，你又为什么要将彭格列变成现在的样子。”

　　“彭格列应该更加强大，九代目所说得那些政策只会让它走向衰亡，”既然是黑暗何不更加黑暗一些，身处地狱却向往光明，这种矛盾由他的解决，他会证明在他手中彭格列将更加强大。

　　沢田零生沉声，“我不允许，彭格列走向灭亡！”

　　不允许？真好笑！纲吉脸色彻底沉下。
　　“看来我们没有共同语言了啊”额头燃起死气之炎，软绵绵的毛线手套转化，橙色眼眸一片冷冽。

　　“我们从来没有共同语言。”权杖抵住纲吉背部，沢田零生进入死气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