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青玉坛（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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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在boss亲自煮的梅花粥是好东西，几碗下肚，神清气爽，想到自己昨天的历练以及昨晚苦练的剑术，叶千恒对今天充满希望。
嗯，他一定能在天黑前赶回来的！
“如果遇到鹿活草，多采一些放在身上。”欧阳boss好意提醒。
是和昨天差不多远的地方，只要不再遇到孤直公一类的变态，叶千恒都很有自信，自己能够全胜对方。
比如…眼前团趴树下睡觉的毛绒绒的家伙，硕大的尾巴团在一起，叫什么来着？
叶千恒只记得自己玩游戏的时候在灵雾山涧时遇到过，不怎么厉害就是了。
“火系初级！”
咦？没有反应？
叶千恒再试了一次，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难道是法诀错了？不可能啊……明明昨天也是这样的。
思索间，梁渠已经被吵醒了，怒视着叶千恒，硕大的尾巴扫过来，带着凛冽的风势。
叶千恒一个躲闪不及，小腿处一阵疼痛，低头一看，竟然出血了。
灵光一闪，叶千恒猛然想到boss今天早上亲自煮的梅花粥。
卧槽果然boss的东西不能乱吃！！！
匆忙间，叶千恒只能用剑抵抗。昨天的剑法练习了很多遍，每一招每一式都十分深刻，一开始虽然落了下风，但梁渠也占不到便宜，身上平添许多伤痕。
梁渠龇牙看着他，目光十分凶狠。
“来啊，以为我怕你了？”叶千恒亦不示弱。
梁渠傲娇地一扬头，转身，叶千恒以为这厮还要来什么厉害的招式，哪知下一刻，就只留一个肥硕的背影。
梁渠奉行的准则永远是——打不过就跑。
叶千恒：“……”
果然，这里的妖怪都是一个属性的！
叶千恒坐在地上，检查自己小腿上的伤势，顺便拿剑柄将鹿活草剁碎了敷上，他也是昨天才知道，鹿活草可外敷可内用，乃居家必备之良药！
伤口很快结痂，不怎么疼了，叶千恒站起来，继续上路。
叶千恒今天的运气挺好，本来担心在出口处会再次遇到孤直公，却只看见一棵已经化作劈柴的柏树，看看那到底的身姿，多么地死不瞑目！
而太阳还没有完全下山，叶千恒已经开始思考，今天晚上欧阳boss准备的是什么好吃的呢？虽然boss的东西不能乱吃，但要死也是明天不是？
叶千恒美滋滋回去，果然在小厨房看到了那抹明媚的杏黄色身影，阿鸾在一旁打下手，一见到他，惊喜道：“二哥，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叶千恒心情大好，抱着阿鸾就吧唧一口亲上去，当然，他不敢对欧阳少恭这么做。欧阳boss一脸嫌弃地看着他：“先去洗澡。”
“得令！”
叶千恒转身，突然回头问道：“boss，昨天泡澡的那个药，还有吗？”
“boss？”欧阳少恭重复道。
“大哥！”
这么久了，叶千恒始终不习惯，但改起口来，也毫不迟疑。
欧阳少恭这才道：“已经准备好了，放在浴桶旁边。”
洗去一身疲惫，美食也已经上桌，凤穿牡丹，麒麟鲈鱼，诗礼银杏，牡丹银耳汤。叶千恒食指大动，顿觉一切辛苦都值了。
填满肚子以后，果然，继续练剑。
依旧是重复十遍，叶千恒比昨天好了很多，至少没有累得站不起来。
欧阳少恭微微蹙眉，道：“再练习五遍。”
叶千恒：“……”
这次…果断没有坚持到五遍，仅仅是第三遍，叶千恒就站不起来了。
目的达到，欧阳少恭打横抱起自家二弟，扒光，扔浴桶里，放水，一气呵成。
被水浇醒的某人，先是茫然不是眼下是何情景，随即面色一红，迅速没入水里。
欧阳少恭终觉今日生活圆满。
如此过了几个月，无论是仙术，还是剑术，叶千恒都远胜昔日，他甚至从剑术里领悟出了新的技能，杀伤力巨大。
某天傍晚回来时，不幸再次遇到了孤直公二号。二号孤直用树枝卷着一号孤直的残肢，声音悲怆。
“老朽已经好久没有遇到人类了，哦哈哈……”
那声音，渗人得很。
叶千恒想到自己第一天的苦逼经历——饿着肚子被欧阳少恭训了一晚上，就火大得很。登时一声大喝：“贱树，我杀了你！！！”
一通打斗。
树枝与尘土起飞，鲜血共残枝一色。
战况无比激烈。
叶千恒最终，在自损八百的情况下，将孤直公二号砍成了劈柴，让他和他的好基友，从此相随，永远相伴。
叶千恒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善事，满意地……晕了过去。
欧阳少恭从暗处走出来，目光里有几分赞赏之意。像以前无数次一样抱起他，回青玉坛。
当然，当天的晚餐，是没有了的。
叶千恒从此和孤直公，结下了深仇大恨。
终于，叶千恒迎来了自己盼望已久的一天。
欧阳少恭道：“你可以出师了。”
如果不是身份不对，叶千恒几乎要感激得跪下去：“多谢恩师！”
放小的一条生路……
现在，叶千恒唯一想做的，就是好好睡一觉，睡他个三天三夜不死不休，什么剑法什么历练通通见鬼去吧！
欧阳少恭很仁慈地放了他三天假，任由叶千恒在床上躺成十八般姿势，没有打扰他，甚至很好心地把饭菜送到他房间。不过，叶千恒没有注意到的是，阿鸾看向他的眼神，越来越悲悯。
背着叶千恒，阿鸾不放心地问：“大哥，真的没事吗？”
“如果不这样，永远也无法激发出他内在的潜力。”
“但我总觉得，不应该欺骗二哥的。”阿鸾的声音越来越低，因为愧疚，他甚至都不敢和叶千恒说话了。
“阿鸾，你放心。”
欧阳少恭的话总是带着安抚力，阿鸾点了点头，看着自己脚尖，算了，事后再和二哥道歉吧！
每年的夏季，阿鸾都要去不周山一次，为钟鼓弹琴。
以往都是阿鸾一个人去的，今年，欧阳少恭却让叶千恒陪着他。如果他喜欢，甚至可以在山下多逗留一段时间。
叶千恒当然答应。
苦练了这么久，现在不应该是主角快意恩仇的时间吗？
在不周山，叶千恒听闻了一个和他同样苦逼的家伙——襄垣，不同的是，襄垣貌似比他更悲惨，不周山众龙如今每天的八卦就是钟鼓大人又会将那个人类折磨成什么样。
啧啧，真惨啊，听说昨天差点被源火烤熟了，最后还是钟鼓大人亲自引东海水灭的火。
这个还不算什么，上次钟鼓大人甚至把阎罗找来了，听说当时这个人类已经被折磨死了，只是阎罗又亲自将他的魂魄送回来了。
就是就是，寂明台的龙血草，这三年时间就少了一大半啊!
……
叶千恒森森地觉得，欧阳少恭简直周身散发着仁慈的光芒的圣母白莲花一朵！
可惜了，他没能亲自见到故事的主角，襄垣——据说，又被钟鼓搞晕过去了，现在正拿龙血草的汁液泡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
阿鸾为钟鼓弹琴，一曲长达一天一夜，这个时候，不周山不会有其他的声音，只有琴声，笼罩着整个不周山。
阿鸾的琴艺，即便是和太子长琴比起来，也是不相上下。否则的话，在这么多人里面，钟鼓不会单单只看重他。
琴声带着安抚的力量，像是能够吸引人去回味生命中最美好最值得回忆的事情，钟鼓只能在这个时候，看到自己久远记忆里的父亲。
而叶千恒，也想到了现代，母亲，自己养的多肉，还有室友毛毛。
那都是他再也回不去的时光。
回忆变化，却浮现了那个身着杏黄衣衫的男子，他的身上总是有叶千恒熟悉的淡淡的药香味儿，那个味道，让他在这个不熟悉的世界里觉得安心。
叶千恒知道，每天晚上抱着他回去的人，都是欧阳少恭。最开始尚不察觉，后来也发现了，每次历练时，欧阳少恭都会偷偷跟在他身后。
他想起了雾气里欧阳少恭的脸，带着淡淡的笑意，想起了他修长的手指，映衬着精致的瓶子，却丝毫不逊色。
琴声停下的时候，回忆也断了，他终于明白，钟鼓为什么那么喜欢听阿鸾弹琴。不同于欧阳少恭琴声里蕴含的萧瑟，阿鸾的琴声，带来的是美好和纯净的回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青玉坛（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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