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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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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思在小楼闭门3日,无论是谁的拜贴都拒不接见,在享受了3天的悠闲时光后,顾思终于开门迎客。这日,顾思特地换了一件庄重的黑衣,邀请3日来递过拜贴的人到小楼饮宴。这3日来吃了闭门羹的人都接到了顾思发出的邀请贴,虽然还是对顾思之前闭门不见而心有不满,但到底是没有人拂了云影山庄的脸面,纷纷应邀前来,只是来的时间都有些迟了。顾思也不恼,摆了一张椅子坐在正门口,面带微笑地摆弄手里的折扇,一直坐到人都来齐了,顾思才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走进正厅。手中折扇打了个旋轻飘飘落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方才还喧闹不堪的厅中顿时寂静无声。顾思举起一杯酒,开口道:“在下顾思,腆为云影山庄庄主,前几日舟车劳顿故而闭门休养,以致怠慢各位,请各位见谅,这里一杯薄酒敬诸位,全当是在下向各位赔个罪!”说罢,举杯一饮而尽,并向众人亮了亮杯底,以示滴酒未剩。在场的哪个不是混迹江湖多年的老狐狸,当下纷纷开口,这个说顾思年少有为,那个说顾思颇有乃父之风…场面顿时热络了起来…一整晚都在互相寒暄中过去,席间,顾思被以各种理由敬酒,顾思来者不拒,统统喝下,酒尽羹冷之后,众人纷纷告辞而去,
顾思送至门外,这一场宴席,可谓宾主尽欢。待到回了房间,顾思低骂了一句“老狐狸”,脚步微微踉跄,脸上不禁显出几分醉意,芜青立刻现身,右手虚扶了他一下以免他摔倒。顾思借着芜青的手走到床边,由暗香侍候着换了衣服喝了解酒汤,随后暗香疏影退出了房间,只剩芜青一人在旁侍候。芜青小心地扶顾思躺好,盖上锦被,看着少年不自觉地蹙眉,心知他是第一次喝醉而导致的头痛,双手不由得抚在顾思头部微微按压,缓解醉酒带来的不适。顾思半阖着眼,眉头不再紧皱,似是舒服了不少。按压片刻后,感觉少年的呼吸变得缓慢而
有规律,知晓他是睡着了,眼中不经意划过一抹心疼,为少年掖好锦被,身形一闪,回到房梁之上继续做那见不得光的影卫。床上的顾思似是不经意间翻身背对床外,无人看到的脸上,双眼清醒地睁着,不见半分醉态。顾思想着刚才看到的芜青的眼神,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旋即又闭上双眼,任自己沉入睡梦中。芜青…最好是不要对我有那种心思…顾思的脸肖似母亲,极为妍丽,平日里顾思用衣服打扮将脸上的柔和遮去了大半,但这张脸还是很让顾思困扰,是以顾思最讨厌有人因他的脸而将他当作女子心存爱慕。而芜青无意间的真情流露,被顾思理解为了对他那张脸的迷恋,并险些动了杀意。芜青还不知道,因为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一个眼神,他已经在鬼门关外走了一圈。因为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出,他对顾思究竟抱有怎样的心思。
第二天早早起床的顾思完全没有露出宿醉后的不适。洗漱完毕,简单的用了碗桂花莲子羹,顾思重新回到床上盘坐。顾思的心法境界早已摸到了最后的门槛,只不知为何总是不得其门而入,功力境界停滞已有两月,此次出行的另一目的,就是寻找突破的契机。
离最后的圆满只有半步之遥,却始终不能突破,饶是顾思心智成熟知晓心急不得,也不禁有些心浮气燥。调息时略有急躁,加上前一日与那些人虚与委蛇而感到的气闷,顾思竟是一步行岔,乱了内息。顾思张口吐出一小口鲜血,勉强压下浮动的气血,停止了修炼。
见得顾思面有痛苦之色,随即竟吐了血,芜青一惊,立刻跪于床边担忧的看着顾思,低低唤了声:“主人…”递上随身常备的调理内息的药物。顾思睁开阖着的眼睛,拿起芜青递上的药瓶,倒出两粒服下,感觉到胸腹间一阵清凉,缓解了些许不适。从怀里拿出一方丝帕,擦去嘴角余下的血迹。顾思轻呼出一口气,侧卧在床上。“芜青,去叫疏影过来吧。”“是,主人。”疏影擅药理,顾思此次出门并未带着庄中药堂的人,这种时候也就只能由疏影为他简单诊治了。片刻后疏影推门而入,顾思将手递给她,疏影搭脉沉吟许久,说道:“主人这是一时急躁,行功出了差错,只要用些温养静脉调理内息的药物调养几日便好,只调养期间不可妄动内息以致伤势加重。”顾思点了点头,示意疏影退下。疏影退出房间安排厨下这几日做些温补的食物,房间里只剩半躺的顾思和仍跪在床边的芜青。芜青思索了一下,扣首道“请主人允许属下助主人疗伤。”顾思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却没说什么,只坐了起来,指指床的另一侧,示意芜青上来。芜青再次叩首,这才坐上床,将内力小心的输进顾思体内帮他调理内息。这般疗伤的内力消耗巨大,过了半晌,芜青脸色苍白的收回手,重新跪倒在床下,只是气息有些不稳,隐隐透着一丝无力。顾思闭目调息片刻,呼出一口浊气,眼神微暗的看了一眼芜青低垂的双眼,道“你先下去休息吧,这几日辛苦你替我疗伤,护卫之事都交给剪雨便好。”芜青低低的应道:“是。”声音有些难掩的疲惫。顾思也不再管他,躺回原位开始闭目养神,看似平静的休息,心中却在暗暗思量芜青此举的意义和那眼神中的恋慕是为何。顾思前世是□□中人,手下也经营着不少声色场所,其中有男有女,也经常有手下或合作的人以各种名义送他几个泄欲的宠,多是各色的女子,偶尔会有几个长相清秀的男孩,顾思仅在人前做做戏,私下里却是从未碰过那些人。除非必要时会挑个干净些的女人解决一下生理需要,顾思可以说是一直过着禁欲的生活。也曾听说很多人偏爱玩弄男人,他也不过嗤之以鼻,他不曾喜欢过什么人,所以也不知道为何那么多人喜欢玩弄男人。倒是顾念还在的时候,经常会对他说些他不太懂的话,什么“哥,你就是个标准的强攻啊,快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小受,我觉得那个xx跟你很配诶…”这类的话,为了理解才十几岁的妹妹的世界,顾思也去查了一下妹妹的话的含义,查到的结果却另他更加不懂,什么男男什么攻受,让他一度担心顾念是不是被带坏了去喜欢同性了。直到后来顾念的身体越来越差,每天醒着的时间越来越少,偶尔醒来,也是不过一会就又睡了过去,他们兄妹的交流渐少,顾念也就没再跟他说这样的奇怪的话。
直到顾念离开人世,顾思只能通过怀想这些奇怪的话语想念他的妹妹,所以才把这些话记到了今天。看着芜青的眼神,顾思不禁想起了顾念的话,难不成,芜青是喜欢男人的?(顾念妹纸是腐的噗…乃觉得要不要让顾念妹纸也穿过来啊亲爱的)只是,为何芜青恋慕上的是自己?顾思还不知道,他在婴儿时期的一个笑,就让芜青死心塌地的记了一辈子,让人一见误终身的,不仅只有周郎而已。后来顾思从芜青嘴里问出,居然是小时候母亲带他到花园散步而使得以及拐到了这样一个共度一生的人,不禁笑出声来,将怀中羞窘的人压在身下,好好的身体力行的让他体会了一下一见钟情的感觉,第二日芜青忍着腰间的酸痛想起昨夜顾思一直挂着的笑,脸上不禁再度染上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