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通向皇后之路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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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朱瞻基进来，孙贵妃顿时哭的梨花带雨，呜呜咽咽的好不伤心。朱祁镇整个人哆嗦一下，忽然一下子哇的一声哭起来。朱瞻基进来就看见自己得；老婆儿子哭的伤心，仿佛自己死了似地。皇帝扫视殿内的人，所有的人都心肝哆嗦一下，跪下来山呼万岁。皇帝上前把老婆儿子给拉起来，也不叫伺候的人起来，只是阴沉着脸说：“你们这些奴婢是怎么侍奉贵妃和太子的？”
言下之意就是奴婢们不好，要拉出去打板子。孙贵妃抽噎着说：“奴婢们尽心伺候，是——”孙贵妃说着又哭起来，皇帝又问太子，朱祁镇死死地抓着父亲的手，也哭的讲不出来话。这个时候方嬷嬷推一下万贞儿，她猛的机灵一下上前道：“是皇后娘娘对着太子殿下说了好些糊涂话。太子殿下年纪小就当真了。贵妃娘娘听见了委屈的没法说了。”说着万贞儿先看看正在拿着绢子擦眼泪的孙贵妃。
“回禀圣人，那些话奴婢不敢说！”万贞儿故意是吞吞吐吐的，等着皇帝发话。“你只管说。皇后到底对着太子说了什么了！”皇帝果然是上钩了，一拍桌子一副天塌下来我给顶着的神气。万贞儿把事情的经过说了，朱瞻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其实朱祁镇是不是孙贵妃生的，皇帝心里清楚。当初孙贵妃把宫人的儿子抱过来当成自己的儿子，其实是经过朱祁镇允许的。
朱瞻基贵为九五之尊 ，后宫嫔御不少，天下的珍惜药材和杏林高手都在身边伺候着。奈何是子嗣不盛，曾经太医院的太医们都对着皇帝隐晦的表示过，在儿女份上，皇上的子女缘浅，不是人力能强求的。自己这些年只朱祁镇一个儿子，若是留下那个宫人，太子的身份低微 ，给藩王们又是个借口。自己经历过叔父谋反的糟心事，朱瞻基不想叫儿子还经历一次。自己若是有什么不测，那一天龙驭上宾，太子年幼藩王作乱怎么办呢？
孙贵妃正好合适做太子的生母，皇帝哼一声安慰孙贵妃：“皇后是糊涂了，爱妃何须和她计较。”
孙贵妃在一边抽抽噎噎的道：“这样的话真是其心可诛，皇后是在离间我们母子的感情。她是正宫皇后，便没有亲生的儿子做储君又如何？以后她也是母后皇太后，哪里能这样亟不可待？可怜太子还是个孩子，皇上没见着，太子回来脸色难看，身边的保姆和臣妾都给吓坏了。孩子吓得话也不会说了。”说着孙贵妃拉着朱祁镇，凄然的道：“儿啊，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不是你的母亲么？”说着孙贵妃说起来自己如何含辛茹苦的把朱祁镇给养大的。孙贵妃话唠能力全开，从朱祁镇出生的时候讲起，一件一件的讲起来，说了半个时辰才说道朱祁镇小童鞋一周岁的时候。
万贞儿和一干宫人听着都是满头黑线，按着孙贵妃这个痛说革命家史的范儿，没准到明天才刚说到朱祁镇五岁的时候呢！皇帝听着孙贵妃的哀哀讲述，想着孙贵妃对着儿子是没的说，比亲生的还要上心。他也忍不住感叹一声，温言劝道：“贵妃慈母心怀，天下人皆知的。好了，太子也是年纪小不懂事。你明白了吧 ，那些话都是假的，你不能再叫你母亲伤心了。”
朱祁镇这个时候慢慢的镇定下来，他忽然一下子抱着孙贵妃大哭起来，皇帝看着抱头痛哭的母子两个也是有些心酸。皇帝安慰孙贵妃不提，朱祁镇小包子被特别允许留在翊坤宫过夜，安慰一下他脆弱的小心肝。皇帝在翊坤宫，孙贵妃也不好做得太过了，孙贵妃哭了一会慢慢的停下来，丫头们捧着梳妆的东西伺候着孙贵妃洗脸，重新涂匀脂粉。孙贵妃的衣裳也有些皱了，孙贵妃和皇帝告退，进去换衣裳。
等着孙贵妃进了里面，她看着万贞儿说：“你倒是个忠心的，皇后莫非是早就算计好了，一直等着机会说那些话？还有皇后给太子的酸梅汤，太子没有喝么？”
万贞儿想想，若是说今天的一切是皇后预先设计好的，似乎有些不像。万贞儿想想道：“今天的事情奴婢看着似乎不像是有什么准备的。一来太子殿下出去玩耍，谁也不能肯定太子殿下会去哪里。若是殿下一直在娘娘的宫里，皇后就是准备了也进不来啊。再者，那个酸梅汤应该是没事的，若是有什么皇后岂不是难逃干系。依着奴婢的想法，也许是皇后见着太子殿下一个人在花园里面，临时起意。酸梅汤也许是皇后预备给顺德公主送去的。从坤宁宫到储秀宫，从御花园走也是方便的。太子殿下没有喝汤，这点奴婢敢保证。”因为那一碗汤全都撒在了万贞儿的身上了。
孙贵妃看见万贞儿身上本来是七八成新的浅色衣裳已经被染上了好几块棕色脏污，她审视着万贞儿，感慨着说：“你倒是个机灵鬼，以后可要好好地侍奉太子知道么？他有什么做的不好的，你要时常的劝劝。好孩子，你若是能长久的服侍太子，也是你的福气了。只要你服侍的好，我绝度不会叫你没了下场。”孙贵妃语重心长的拍拍万贞儿的脸，看着她的眼神简直是看媳妇的标准眼神。
万贞儿的脑子翁的一声，顿时胀大了好几圈！这个是什么意思？她怎么有种自己穿越到了红楼梦的感觉？她好像是宝玉身边第一忠心耿耿的丫头袭人，孙贵妃就是和袭人交心的王夫人！她可不稀罕什么一个月二两银子的月钱和王夫人的几件旧衣裳。她不当小老婆外兼童养媳！万贞儿赶紧对着孙贵妃跪下来道：“奴婢在娘娘身边，承蒙娘娘的恩典，不敢有什么奢想。太子殿下金枝玉叶，奴婢们不敢肖想 ，还请娘娘别拿着奴婢开心了。做奴婢的不过是忠心罢了，不敢居功。“
孙贵妃有些诧异的看看万贞儿，笑着说：“刚才还说你聪明呢，就犯傻了。谁想着一辈子做奴婢的。好了，你年纪小，自然不知道这些事情。”说着孙贵妃换上衣裳出去。
晚上皇帝留在了翊坤宫，朱祁镇被安排在孙贵妃的偏殿住下来，听着太子留在翊坤宫，万贞儿一整个晚上都惴惴不安。她很害怕孙贵妃或者那个嬷嬷叫她去伺候朱祁镇。其实朱祁镇不算是个被宠坏的超级什么二代坑爹熊孩子。但是知道历史的万贞儿总是对着朱祁镇热络不起来。
好在一直到了熄灯的时候，没有谁来派遣万贞儿去伺候太子的事，听着外面落锁的声音，万贞儿安心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孙贵妃对着镜子看着方嬷嬷给她梳头。“嬷嬷说万贞儿那个丫头如何，我冷眼看了几天那个孩子倒是个机灵的。好几次都是在她出来扭转局面的。本宫打算等着太子长大一些，叫她去伺候。嬷嬷看呢？”
“娘娘的眼光自然是好的，只是老奴觉得这个丫头聪明是有的，只是心里主意大得很。俗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她现在还小呢，若日后跟在太子身边，凭着这个丫头的姿色和聪明，哄太子听话也是有的。人家常说娶妻娶贤，贤妻美妾都要德行放在第一的。娘娘还是三思。等着再考查几年，那个丫头没别的心思也就罢了。”方嬷嬷出言提醒孙贵妃，娶了媳妇忘了娘，万贞儿看着太有主见，别是撺掇着太子和孙贵妃不一条心。
因为皇后揭穿了朱祁镇的身世，孙贵妃正在特别敏感的时候，朱祁镇简直是孙贵妃的命根子！她皱着长长地眉毛，沉思一会：“嬷嬷说的是，这件事不急，先慢慢的看着吧。”
方嬷嬷见孙贵妃改了主意，也就不再说这件事了，她转换了话题：“娘娘如今就是不想争坤宁宫那个位子也不能了。皇后到底是有个名分在，若是她还散步闲话。娘娘怎么办呢？太子殿下虽然年纪小，可是逐渐的也懂事了。皇上对着皇后是什么意思呢？”
孙贵妃冷笑一声：“我看着皇上的神色，言语之间似乎对着皇后已经不耐烦了。这件事我们身为后宫不宜多说什么。尤其是咱们宫里的人，更是不能说什么。对了，好像听着永清公主身上不舒服，叫太医给她看看。别是叫人家说我掌管宫务，怠慢了公主。嬷嬷可是知道当初汉武帝生母刘美人的故事？”
方嬷嬷心领神会，笑着道：“娘娘不愧是贤德端庄，皇上知道娘娘对着皇后的亲生女儿都是疼爱有加，还有什么不放心把整个后宫交给娘娘的。”
孙贵妃笑笑，拿着一支绒花仔细端详着：“别忘了提醒本宫，太后的寿诞要到了，太后的千秋一定要办的风风光光的。这些天你叫人好好地盯着皇后的举动，皇后说了些什么怨望的话立刻告诉本宫。皇上本来看在皇后生育了两个公主的份上不想废后。其实想想，本宫一点也不想坐在那个位子上。只是名不正言不顺，胡氏在那个位子一天，就是太子的嫡母。这样的嫡母如何能给太子一点好处？皇上也是心里动摇了。”
“娘娘的意思是？”方嬷嬷拿着一支金凤钗簪上孙贵妃的发髻。
“这个事情，还要请太后出面才好说话。”孙贵妃似笑非笑的对着镜子的美人点点头：“徐徐图之，不要急躁了。”
张太后是皇帝的生母，她虽然有些上年纪了，可是身体矍铄，依旧是耳聪目明，经历了从朱棣到现在的四位皇帝，身份从皇太孙到太子妃到皇后到和太后的转变 ，张太后绝对是个厉害的角色。孙贵妃每天去给太后请安，顺便说些寿宴的准备情况还有就是后宫的琐事。
“太后看看，这是寿宴的菜单。”孙贵妃接过来漪澜手上的菜单子递到太后的手上。张太后生了三那一女，现在身边只有皇帝朱瞻基一个。太后想着自己的生日儿女们不能团圆，于是有些兴趣缺缺的说：“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办事一向不错的。依着哀家说很不必这样兴师动众的，还是按着上一年的样子就是了。上年纪的人不喜欢太热闹的。”
孙贵妃笑着道：“臣妾知道太后的心思，人家寻常百姓家老太太做生日都是儿女满堂的。奈何天家规矩平常藩王们不能轻易来京城。皇上已经想着是母亲的生日，已经下旨叫越王和襄王来京城给太后祝千秋节了。臣妾计算下日期，皇上的旨意已经到了，没几天太后就能见着两位弟弟了。”孙贵妃看着太后的眼神，心里越发的为自己这个决定喝彩了。迂回战术，胡氏当初可是太后选的，现在把她搬走也要太后发话才可以。
太后一阵惊喜，因为朱棣是从自己的侄子手上把皇位给抢过来的，因此为了防止自己成为藩王们造反的榜样，他对着藩王们的权力做个更加严格的规定。没有皇帝的旨意，藩王们根本不能进京城的。自己两个小儿子自从就藩就没见过，算起来都已经是十几年了。
“皇帝何须如此，到底是祖宗的规矩要紧。”太后嘴上说着，眼神却是遮掩不住的喜悦。
孙贵妃见着太后高兴，好话和不要钱似地倒出来，太后乐个不住。等着孙贵妃给太后端上茶，笑着道：“后宫的寿礼已经齐全了，请太后过目。”说着方嬷嬷递上来礼单子。太后道：“何须如此费心，你们侍奉皇上高兴，哀家也就高兴了。”
“这是臣妾们的心意。”说着孙贵妃示意底下的人把寿礼搬上来。太后只是捡了些新奇的看看。忽然太后想起什么问道：“坤宁宫送的是什么？”
孙贵妃忙着道：“皇后娘娘的寿礼一向是坤宁宫送过来的，臣妾不经手啊。”
太后的脸色阴沉一下，孙贵妃忙着遮掩过去。
张太后的寿诞办得场面很大，万贞儿这些小宫人都跟着忙得团团转，孙贵妃打叠起来精神把太后的千秋节办的十分热闹。整个慈宁宫张灯结彩，院子里面高搭着天棚，里面供奉着福禄寿三星，寿桃寿面堆得小山似地。
明天就是正式的寿宴了，整个慈宁宫都热闹的好像是个巨大的蜂窝，不少的内侍和宫女忙着布置寿堂和装饰打扫。万贞儿也被教过帮忙，她拿着一块布正在擦洗一张椅子，忽然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进，几个眼生的内侍急匆匆的进来，他们脸色有些难看。太后身边的内侍总管迎上来，他们低声的说了些什么。此慈宁宫的总管黑着一张脸进去了。
没一会总管出来把几个人内侍叫走了。“看什么呢，赶紧干活！”万贞儿的头被敲一下，任姑姑不满的盯着她。万贞儿吐吐舌头，好奇心是很强大的！她赶紧低头干活。事实证明好奇心不只有万贞儿一个人有，一些话断断续续的传来：“皇后娘娘要寻死觅活，被身边的人拦住了！”
“皇后闹着要上表，求皇上废了她”
“太后正在生气呢……上次太后已经训斥了皇后了。”
“是为了寿礼的事情么？”
“不是，好几件事叠在一起，太后生气了。”
“万姐姐，你怎么在太后的宫里了？”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万贞儿一转身却看见雨化田正对着她笑呢。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通向皇后之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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