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戒同人：论合法婚姻的悲剧》邹87

27、第二十三章 妖术（下）

　　“切莫打草惊蛇！”
　　他按住绿林公主的左手臂，并未发觉这个动作有何不当。“我们尚不知他的来意。”格洛芬德尔接着说，“再等等。”
　　这一刻，他能判断那位海盗并不是来抓绿林公主的。他十分机警，意识到两个精灵的观察——他喝酒的频率变快了。他身旁坐着一个小孩，人类的小孩，被黑色斗篷裹得严严实实，闷热的天气让他大汗淋漓，瑟瑟发抖。
　　两个精灵轻而易举就发现了绑在小男孩手上的绳索。
　　这倒让格洛芬德尔舒了一口气，至少不必去担心大绿林公主的安危。或者东方人策划着的阴谋 让他们没有时间去料理跟嘉兰弥尔的恩怨。海盗将剩下的半杯麦芽酒全部灌进了胃里，嘴里塞满淌着汁液的牛肉，粗野鄙俗得好像十几天没进过食。
　　嚼完牛肉后，他挺着大肚子站了起来。
　　绿林的公主更加坐不住了。不过金花领主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我有不好的预感。”
　　“我同样有不好的预感。但是公主殿下，我必须劝您小心行事。我们尚不明确敌人的数量和意图。而且我并不认为西方人类会在此刻记起最后联盟的誓言以及瑟兰督伊王和您的善意。”
　　“别把我当傻子，或者娇生惯养足不出户的人类闺秀好吗？我是一个木精灵，我们木精灵拥有足够的勇气面临敌人的威胁。”
　　“我并不是在质疑木精灵的勇气。”格洛芬德尔解释道，“我只是……”他停顿了一会。他几乎立刻就要说出来他真正的担忧。不过为了不让流言蜚语添油加醋，他还是决定掩盖自己真正的意图。“相信我，嘉兰弥尔，我那不祥的预感只关于你。”
　　他看到她笑了，一个愉快的笑容荡漾在她的嘴角。他尚不明白他的话为何娱乐了她。
　　“尊贵的诺多老爷，我们木精灵也不是被吓大的。”她的笑意更浓了，“现在就说出预言，要不就闭嘴。格洛芬德尔阁下，我并非有意冒犯，我想你可能听过关于我的流言，我想告诉你的是，它们大多数都是真的。如果你不能说服我，就得按照我的意志行事。”
　　怎么说的？大绿林公主坚毅的傲骨传承于远古的辛达贵族，她刚愎自负的祖父便是一个明证——宁死也不屈服诺多精灵意志将他引上了末路。
　　如果足够明智，就该知道，一个不好的预言绝不该轻易揭示。
　　他从未揭示那个预言，直到他意识到自己便是那个预言的根源。

　　大绿林的金发公主自然也不是莽撞的傻子，她自然明白格洛芬德尔个担忧。小心翼翼总没有坏处。而且他试图挑战她或者说某种想要保护她的意图当真娱乐了她。
　　别忘了，大绿林的金发公主虽然早过了成年的岁数，她可是在瑟兰督伊王的保护圈中长大的，从未经历血泪，总是保持着天真与乐观。
　　就这样，嘉兰弥尔跟格洛芬德尔重新骑上马，朝海盗追去。
　　伊露维塔的首生子在很多方面都强于次生子。由于维拉们的偏爱，精灵中的杰出者甚至能挑战堕落的魔苟斯。精灵们便是这样骄傲与自豪，甚至不屑与人类交往，躲在深山老林里消磨时光。到了第三纪，长期的和平造就了这种隔阂。精灵们美好又神秘，终于在其他种族口中留下了坏名声——切莫向一个精灵求助，他们只会含糊其辞地说我并不清楚。
　　嘉兰弥尔认为海盗与高塔上的痕迹脱不了干系。
　　而且，那么巧合的是，在跟踪的第二天，他们意识到海盗是想去奥斯吉利亚斯。海盗显得十分急切，马不停蹄。他脾气很坏，动不动就鞭打身下的马匹，在格洛芬德尔看来他简直就快累死那匹老马啦。精灵们隔得并不太远，他们假装成一对主仆前行，经过几个人类村庄时，他总是笑着无言以对，不过他早从嘉兰弥尔说话的语气中看出来她将他介绍给人类时并没有表明他的身份。如果格洛芬德尔能听得懂通用语，他便不用如此费力的察言观色。
　　很快，在第三天的晨光中，他们来到了森林边缘。手里的地图显示前往南方王国的壁垒必须穿越这座名叫伊西利安的森林。迷雾山脉以东的地区显然对格洛芬德尔十分陌生。第一纪年的贝尔兰早就沉入大海，而在此之前他很少离开诺多至高王的势力范围，最远的一次远足便是前往辛达王国多瑞亚斯。他只见过一次矮人，重生之前从未翻越过迷雾山脉。
　　这是他最远的一次出行。他原本就打算游历崭新的中洲世界。不过，大绿林傲慢的公主绝不是计划的一部分。
　　伊西利安森林横跨安度因大河，十分壮美。却也是南方王国距离黑魁首魔多老巢最近的森林。好在黑暗大敌尚无踪迹，他的走卒们面对强大的努曼诺尔人不敢轻举妄动。人类在森林边缘建立起村庄，接着越来越多的人爱上了河边的生活，村庄变成了闹市，而围绕着闹市，人类又建立起了防御工程。
　　他看着地图，用辛达语念出了星辰堡垒的名字。
　　此时的奥斯吉利亚斯已经走向繁荣的顶端。岗多英名的国王开疆扩土，四海贸易，让这座跨越大河的城市实至名归。星辰堡垒啊！格洛芬德尔抬头望着豁然出现在眼前的庞然大物。他不得不赞美努曼努尔人惊人的创造力。
　　维拉对努曼诺尔人的爱并不亚于精灵。因为格洛芬德尔立刻看出了星辰堡垒的建筑风格如此倾向于维林诺。完全不同于中洲任何建筑，不管是精灵的城市还是矮人的地下堡垒。对弧形和扇形的过分利用不难让他联想到星星夫人位于曼威山顶的宫殿。它甚至更为广阔！横跨于大河两岸，极度的对称度让诺多的工匠都得拍手称快。而那连接两岸的石桥正是诺多精灵的杰作。
　　高耸的瞭望台上插着咧咧作响的由七星白树组成的王旗打断了格洛芬德尔将星辰堡垒当作维林诺产物的幻想。
　　它的确雄伟，但要比起曼威山来，那就不值一提了。星辰堡垒并没有辜负它美丽的名字，但缺乏维林诺的光辉，它显得暗淡又冰冷。
　　他们到达时，天已经黑了。海盗伪装成渔民混进了城内。显而易见，如论如何伪装，两个金发精灵都不能将自己装成人类。
　　他们身材过于修长，金发过于闪亮，他们的脸庞过于白皙俊美，表情过于冷淡无畏。所有的交流全部交给大绿林公主。她善于此道，毕竟她有过跟岗多国王交流的经历。
　　他并不会通用语，如果有机会他肯定会学会这种奇怪的语言。凭借着极好的记忆，一年后，诺多的格洛芬德尔阁下才知道了当时嘉兰弥尔公主跟守城的岗多军士聊着什么。
　　“我们主仆是从大绿林来的木精灵！”她大喊道，“精灵并无恶意。请打开城门，我们赶了两天的路，实在太累了。”
　　他看着她真的露出一副倦容，甚至让自己散着微弱星光的头发黯淡下去。
　　“只是岗多王城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精灵啦！”守城军士回答道，“除了一百多年前瑟兰督伊王的使者驾临过星光城堡。”
　　“我们正是瑟兰督伊王的子民！如果你还记得瑟兰督伊王统治下的森林王国跟贵国有过不错的交情。”
　　“不，精灵老爷，瑟兰督伊王是派属下来要钱的，先王对此十分震怒！很抱歉，远道而来的精灵老爷，奥斯吉利亚斯今晚宵禁，任何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我们并非闲杂人等。我们是木精灵！”大绿林公主立刻变得恼怒，她将自己的腰刀抽出来，高高举起，再次大声喊道，“如果岗多的奇延迪尔王知道他的将士如此对待他邀请的贵宾，肯定失望至极！”
　　于是城门打开了。

　　格洛芬德尔第一次身处人类的城市中，这让他大开眼见。如果他有足够的时间翻阅埃尔隆德大师的图书馆的话，他大可不必表现得如此下里巴人。并非西方人类的建筑能力超越了西方精灵，让他看到了以前从未目睹过的壮丽。非得要找一个合理的解释，格洛芬德尔很乐意将所见所感化为赞美之言，毕竟这宽阔的花岗岩石道与矗立在大道入口的石雕隐隐约约透出诺多美学的趋势。
　　努曼诺尔第一位国王正是埃尔隆德大师的双胞胎哥哥，这点他还是知道的。精灵的血统早就融入了人类的王室。
　　“如果奇延迪尔王不那么小气，我也不必大老远的从大绿林跑来。”
　　金发公主对刚铎国王表示出不满。自然地，格洛芬德尔并不知情，就目前而言他也不想知情。
　　跟丢了。此刻两个金发精灵骑着马站在城市中央广场的十字路上。格洛芬德尔立即意识到海盗已经不在他的目视范围之内，只因在城门前的片刻耽误。
　　“我们应该分开找。”宵禁的大道上十分安静，金发公主的嗓音听起来很清澈，“他应该还没走远。”
　　“不，格洛芬德尔阁下，”金发公主立刻看出了他的担忧，“您不必担心我，如果的确需要帮助，南方王国的骑士目睹我手中的兵器后便会伸出援助之手。我们以绿色胸针为暗号，如果在天亮之前仍旧一无所获，我们便在此处汇合。”
　　微笑着给了一个我说了算的表情，便朝着左边飞驰而去。

　　宵禁的晚上，戒备森严。倘若他仍旧带着斗篷，将自身藏在黑暗之中，早就被人类的骑士当做奸细关押起来了。刚铎的军士对精灵绝不会冒犯，远古的盟约似乎还在发生着当有的约束力。精灵绝非邪恶之物，或许是人类的共识。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似曾相似的暗香，马蹄登在岩石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中空的云层遮挡了星光，城中居民橱窗却星星点点的烛光为远道而来的客人照亮了前路。
　　相比主道上的宽阔笔直，从上而下的石阶显得狭窄，路旁还留着白天集市的摊位，拥挤了些。格洛芬德尔阁下并不知晓，走过这道缓坡，他便来到了星光城堡最大的集市，这里可没有宵禁，从码头直接驶入的商船不分昼夜络绎不绝。
　　集市四面矗立着高塔，塔顶上，一颗闪闪发光的宝石吮吸着昏暗的星光发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一切。
　　人类向来珍惜岁月，必死的命运让他们觉得每分每秒都是恩赐。格洛芬德尔对眼前这样的景象——和平时期的人类总是披星戴月地创造财富，他曾见识过图奥对锻造技艺的狂热，也就不足为奇了。入了夜，集市依旧热火朝天，大声的叫卖或者讨价还价的低语充斥着他的纸片耳朵，一如的次生子依旧那么爱热闹。
　　他下马，牵着坐骑穿越人群。岗多的商人见惯不怪，他穿过拥挤的人群十分从容。就在集市右边的海鱼贩售店前，他看到了一枚镶有白色宝石的冬青叶状绿色胸针——他见过的，近一个月来，嘉兰弥尔总是戴着它。
　　他拾起这枚矮人制造的胸针，不知道该是感概杜内丹人路不拾遗还是该责怪瑟兰督伊小肚鸡肠。他宁可让自己的宝贝女儿佩戴矮人锻造的首饰也不购买诺多精灵的物产。
　　抬头便看见一家供远方商人专门设立的旅社，名字刻在大门上，是通用语，格洛芬德尔并不认识。
　　但这并不妨碍他大步跨入，随即一股浓烈的酒香伴着烟草味席卷了鼻翼周围所有的气息。旅社大厅是酒吧、餐厅以及还有一块供旅客唱歌跳舞的舞台。高高矮矮的桌椅摆放得不算工整。中洲世界有许多奇怪的种族，他们身高各异长相和习俗更是天差地别。随着人类的崛起，岗多的星辰堡垒更像是整个中洲的中心，人类、矮人、精灵还有一两个身高比矮人还矮，长着跟精灵一样的尖耳朵，一双脚丫又大又厚，唱着欢快的歌谣，喝着麦芽酒，嘻嘻哈哈互相打闹的家伙。
　　格洛芬德尔发誓，一回伊姆拉崔他就必须要学习第三纪的通用语！因为当他还在反应自己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小家伙时，正在唱歌的小伙子便朝他尖叫起来。随即他吸引了大厅里所有生灵的目光，一时间鸦雀无声。好在，人类尚有自持力或者对精灵同样漠不关心，下一秒就失去了兴趣，继续专注自己的事情。
　　“您可真能引起轰动。”一句辛达语终于救他于水火了。说话的正是前不久的旅伴，大绿林的金发公主从窗前的阴暗处走来，并不像他一样散着金发，她依旧带着斗篷，将自己的光芒严严实实地藏起来。
　　“我初来咋到，我所了解的世界全然天翻地覆。”
　　“的确如此，就算将伊姆拉崔和大绿林的精灵全部加起来也不及远古时期岗多林的人【精】数。我父亲的军士数量还不及金花家族。欢迎来到属于人类的第三纪，诺多的贵族老爷。”
　　看着大绿林公主绿油油的眼睛，格洛芬德尔知道他不该跟一个小孩子斗嘴。他便听从她的建议，戴好斗篷，隐藏光芒。
　　“你是怎么找到他的？”言归正传，格洛芬德尔自然不会愚蠢到认为大绿林的瑰宝是来休息的。
　　“您还真不了解人类，”对方回答道，“海盗跟我们一样第一次来岗多国都，几乎迷失道路。我的运气极好，只转过两个街道便发现了他的踪迹。我甚至觉得被俘的杜内丹小孩仿佛知道我们在跟踪他，我总觉得海盗住在这家旅社里像是刻意安排。”
　　“您有所不知，”金发公主继续解释道，“六百多年前，岗多国王便是在这里同战车暴民签订的停战协议。虽然岗多大胜却胜得惨重，损失将近一万名军士。这可是最后联盟之战后，岗多最大的一次战役，就连国王都险些遇难，好在维拉们保佑，岗多人没有辱没努曼诺尔的荣耀。那时岗多国都远不及现在的规模，这里的集市以前是市政厅。后来南方王国越来越富裕，国都越来越大，各路商人络绎不绝。国王便将王宫建在最里面的山脚下。”
　　“或许我们可以问问正在唱歌的家伙。”格洛芬德尔指了指趴在吧台上的两个小个子，“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但能看得出来他们都是善良的种族。”
　　“是的是的！格洛芬德尔老爷，那是半身人。实际上他们也不是人类，他们自称霍比特人。以前是大绿林的邻居，现在迁徙到南部，成了岗多的邻居。这群快乐的种族可喜欢精灵啦！您大可在他们面前展示西方精灵的魅力。”
　　格洛芬德尔笑了起来，他的嗓音如音乐般动听，远胜霍比特人的歌声。“你在消遣我！”
　　“可不是嘛，格洛芬德尔老爷，您越来越有趣了。”始作俑者毫无悔改之意，“我比您早一步到达此地。早已经打听好了，诺多老爷，请跟随我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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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变周更，周更变月更了。。囧。。换工作忙成狗。
虽然自己都觉得越来越鸡肋，但我还是要将它写完。
本章将金花给写弱了。。深深的反省中。。金花不是小嘉兰的陪衬，绝对不是，金花下章要反攻。
如果允许，请让岗多第四位航海之王酱油一盘。
自从第二部分开始，就越写越散，主线越来越流水账。我总是想这如何将节奏提起来。作为同人文，金花越来越弱，尼玛我这是怎么了？？！
第二部言情为主。所以要将小嘉兰的转变写得合理，故节奏如此了。不过下一个小章节【白色宝石】就开始第二部分渐入高潮了。。安罗斯国王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