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章四十七.前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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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仍在进行，斯莱特林站起身来，和邓不利多一同走向了校长的办公桌，似乎是要看一些材料。魂器的情况，哈利已经从两人方才的对话听了个大概，目前已经被清除的魂器是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和那本黑皮日记本。其余仍在收集，但不排除被莱茵特提前抢夺的可能。不过关于千年前的那些恩怨纠葛，以及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身上所发生的一切（特别是为什么他们竟然会出现在千年之后），哈利还是觉得很有些云里雾里，又压不住自己强烈的好奇。
他望了一下坐在身边的格莱尔，金发少年正轻轻扯着腿上的分院帽，时不时安抚几句，平息帽子有些暴躁的嘟嘟囔囔。他的神情很柔和，漂亮的蓝眼睛里闪着微光，带着面颊上些微的红润，让人能轻易地将他和一切美好的事物联系起来。
这是格兰芬多，哈利心想，这样美好的人是格兰芬多；光线照进房间里，融化在少年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显得温暖极了，这让哈利不禁打心底里觉得满足和自豪。
他一瞬间将眼前的少年和回忆里的那个张扬而洒脱的格莱尔联系到一起，在那个废弃的盥洗室里对方说的那句话依旧清晰可闻，原来格兰芬多确实一直与他同在，保护他，给予他勇气和力量，让他能更毫无顾忌地去做自己该做的每一件事情。
“那个…格莱尔——啊，抱歉…格兰芬多先生？”
“嗯？”
格莱尔发出一个疑惑的音节，转向了哈利，紧接着几乎是立刻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不需要这么拘谨，哈利。你可以直接叫我戈德里克；或者你习惯的，叫格莱尔也可以。”
“好的，格莱尔。”哈利从善如流地应了一声，对他而言还是叫格莱尔更为习惯，格兰芬多人独有的不拘小节总能让谈话变得轻松愉快：“嗯…”他谨慎地斟酌言词：“我能问你一些问题吗？”
格莱尔眨了眨眼，显然这句话在他的预料之中：“当然可以，哈利。”
其实一瞬间哈利有很多问题涌到嘴边，不过仔细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先从密室问起：“格莱尔，那个莱茵特究竟是谁？我注意到他也姓斯莱特林，他究竟和斯莱特林先生有什么关系？”
“莱茵特是他的弟弟。”注意到哈利惊诧的神色，格莱尔又补充了一句：“同父异母的。”
哈利低呼一声：“弟弟？！那他为什么会这么——恨斯莱特林先生？”
“因为他的母亲与外族勾结，所以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就被斯莱特林家族囚禁。”格莱尔叹了口气：“所以，他恨斯莱特林，特别是作为下一任继承人的萨拉查；从他叛逃出斯莱特林家族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在不断地寻找复仇的机会。”
哈利点了点头，想到了黑发青年在见到萨拉查时的扭曲神色和对方毫不掩饰的厌恶，也叹了口气，或许他这种恶劣的个性也和年少时的经历不无关系：“但…他为什么会来到千年后？还有你们——”
他顿了顿，想着合适的言词：“对不起，我的意思是，毕竟按常理来说，千年前的人是不可能还活着的…为什么你和斯莱特林先生会——？”
格莱尔扯起一个勉强的笑容，似乎不是很愿意提起这个话题，但他还是叹了口气：“那是因为——”
“都是那个败类干的好事。”
斯莱特林的声音冷冷传了过来，打断了两人的交谈，而邓不利多站在他的身边，也正一脸凝重地望向这边，不知将两人的谈话听进去多少。被那双毫无感情的红眼睛一扫，哈利下意识坐直了身子，甚至想要站起来，但斯莱特林制止了他的动作。
“我和邓不利多去一趟密室，你们先暂时留在这里。”
他走了过来，倾身吻了一下少年的嘴角，沉声道：“戈迪，我很快就回来。”
邓不利多捋胡子的手猛地向下一扯，哈利手里的茶杯掉了下来，发出一声清脆的啪嚓声；所有画像一瞬间死寂，倒吸凉气声猛地迸发，此起彼伏。一团混乱中哈利愣愣地望着地上的茶杯，感觉自己就要像女人一样发出一声尖叫了，这时分院帽幸灾乐祸的抱怨声从一片乱七八糟的嘈杂中传了过来：“萨拉查，你绝对是故意的！”
萨拉查不易察觉地勾起唇角，红眼睛里的愉悦恰好被格莱尔清楚地看见；好笑地耸耸肩，他浅浅回应了一下自己的爱人，听着几位女性校长又爆发出的惊叫声，顿时一阵乐不可支。
……
他们两一脸愉悦了，倒是可怜了一帮围观的人…哈利的茶水都淌在了袍子上，滴滴答答滴在房间里漂亮的金红色地毯上，茶杯歪在他脚边，要不是有地毯在早就被打碎了。但哈利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卧槽！谁来告诉他这他妈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邓不利多很明显晃了一下，即使老人再怎么强大，沉稳，心志坚定，这也并不代表他能做到像格兰芬多那样表面极其淡定地接受这个爆炸性的消息，那扯胡子的动作简直让哈利不忍心继续看下去。但斯莱特林并没有给他多少震惊的时间，回头示意一下后就走出了校长室。老校长闭了闭眼，终于揉了一下自己的额角，朝格莱尔微欠身：“请您稍等，我们很快就回来。”
格莱尔笑着挥挥手，示意对方没有关系，然后饶有兴致地看着老人有点虚浮地走了出去，点了点下唇，心想他和萨尔的关系真的这么…如狼似虎？
他偏头看了一下身边已经完全麻木了的哈利，顿时一脸同情…哦，他究竟要不要告诉哈利他沾满茶叶的黑袍子看起来就像…嗯，那什么呢？
分院帽躺在少年腿上，这时又开口了，语气掩不住一阵幸灾乐祸：“哦，戈德里克，他只是太惊讶了。毕竟——你知道，现在的历史书都把你和萨拉查描述成不死不休的死对头。”
“嗯。”
这倒是，魔法史课上他可没少听过这一论调；千年前的历史流传到现在，毕竟还是和现实有一定区别，何况——想到这里格莱尔不禁按了按额角，他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和萨拉查发生过争执。他离开霍格沃茨的时候是，那天也是，每一次激烈的争吵都刻骨铭心，回想起来似乎连心都要被撕裂。
他有自己的信仰和坚持，萨拉查又何尝不是，说不定很早之前他们就应该彻底决裂了……只是爱情真是个奇妙的东西，把他们紧紧联系在一起，让他们能拥抱，能亲吻，能在对方的身体上留下自己的烙印，能体会到彼此相互珍惜的心意，所以矛盾也显得不是那么尖锐。
但矛盾不尖锐，并不代表它不存在，而这总会被有心人所利用，即使是他，也会有无能为力的时候。想到这里，格莱尔又叹了一口气，方才被爱人带起来的轻快情绪又消失无踪。抬手给了哈利一个清理一新，拍了拍黑发男孩的肩膀：“哈利。”
哈利猛地一震，伸手就抓过格莱尔腿上的分院帽，不敢置信地往两边一扯：“格莱尔，你——哦，告诉我，我是在做梦对吧，你…我…斯莱特林先生……你们——”
帽子吃痛，发出一声尖叫，要是它有牙齿说不定要狠狠咬哈利一口了。格莱尔一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解救了哈利手里被蹂躏得乱七八糟的分院帽，又重新为他倒上一杯红茶：“是的，哈利，萨尔是我的爱人。”
画像们的抽气声又开始了，只不过这次持续的时间短了一点，哦，哈利默默地想着，不知道这帮以淡定素称的校长们会不会晕过去。
但哈利毕竟还是哈利，上辈子好歹也活了十九年，还在战争里爬摸滚打了那么长时间，阅历和心理年龄都摆在那里，而格兰芬多的特质又给了他足够强大的反应神经和坚韧的承受力；所以他勉强合上了自己的下巴，把所有震惊都拾掇在心里，调整了一下僵硬的面部表情——他还有好多问题要问格莱尔。而对方很明显也注意到了他的神色变化，微笑了一下：“让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哈利。”
哈利点了一下头，凝神倾听，分院帽也在金发少年的手里正了正身子。
“关于我们为什么会来到千年后，这确实和莱茵特有莫大的关系。”格莱尔苦笑了一下：“莱茵特叛逃以后，就一直深陷黑魔法的泥潭，最后连灵魂都出卖给了别人——就是我之前提到的老凯文。他控制着最庞大的黑魔法议会，邪恶，危险，而莱茵特是他的手下。虽然我很想相信莱茵特是被控制的，但——实际上他很明显以此为乐，只要是一切能报复斯莱特林的行为都让他心满意足。”
说到这里他闭了闭眼，蓝眼睛里掩不住疲惫的神色：“霍格沃茨建立以后，威胁到了议会的利益，很明显，莱茵特根本不可能放弃这个能报复我们的机会。那时教廷也在不停进行围剿巫师的行动，而萨拉查在麻瓜界的身份是斯莱特林公爵，所以他参与了这项计划，以便更好地保护那些被抓走的巫师。有一次莱茵特就趁萨拉查去教廷参加会议时，发动了针对霍格沃茨的袭击，用一个女孩的灵魂献祭抓走了赫尔加，再用她的生命要挟，对我下了诅咒。”
“诅咒！”哈利惊呼一声，只觉一阵怒火直冲脑门：“哦，该死，他竟然用赫奇帕奇威胁你！”
“是的。”格莱尔叹了口气：“我不可能为了自己放弃赫尔加和霍格沃茨，所以我接受了那个诅咒。”
哈利倒吸一口气，一瞬间联想到了很多不好的东西，下意识地抚了一下自己的额角：“那究竟是什么样的诅咒？”他急切地询问：“他究竟想做什么？”
“那是你所能想象的最邪恶的东西，哈利。它会折磨你的心智和身体，让你渐渐变得虚弱，能轻易被人操纵，最后在极度的痛苦中自我毁灭。他的目的很简单，只是为了报复萨拉查，报复斯莱特林，报复所有人，而我不过是他宏伟计划的其中一环。”
“中了诅咒之后，我去寻求阿努兰奇——也就是精灵王的帮助，但也只能暂时压抑住诅咒的侵蚀。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在消失，神智变得一点点恍惚，甚至越来越暴躁不安，渴望鲜血和死亡。而这时针对霍格沃茨和我们四个人的袭击接踵而来，根本没有丝毫喘息的余地，那真是我所经历过的最糟糕的的日子，而萨拉查所想的解决方案又和我大相庭径，我们甚至为此爆发了激烈的争吵——”格莱尔又叹了口气：“最终萨拉查离开了霍格沃茨，而一轮接一轮的袭击突然偃旗息鼓，这短暂的平静甚至让我以为我所坚持的一切是完全错误的，解决问题的方式必须血腥强硬……但这不过只是表象而已，就在萨拉查离开几个月后，黑暗议会和教廷勾结，打开了连接黑暗世界的渠道，对霍格沃茨发动了总攻。黑暗渠道一旦被完全打开，后果不堪设想，不只是霍格沃茨，连整个巫师界都要被血洗。这逼迫我不得不做出最后的抉择。要么霍格沃茨被毁灭，要么让萨拉查杀了我。
“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哈利不敢置信地大吼起来：“既然通道被打开，想办法关闭不就可以了吗？斯莱特林先生是你的爱人！他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让他杀了你？！”
“这就是那个诅咒的力量了。”格莱尔轻笑一声，蓝眸子里有着看不懂的情绪：“我就是那条连接黑暗世界的渠道，而多亏了那个诅咒，只有萨拉查才能杀了我。”
哈利一瞬间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章四十七.前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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