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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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公司大厦走出来，正好迎面撞见那一百九十公分的男助理提着一盒便当急匆匆的赶过来，朝我友好的笑了笑。
我迟疑着问，“这外卖……”
男助理很了然，“帮言先生买的。他早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
晕倒。要不要把总经理当得这么苦逼啊。
忽然想起私生子事件还没有定论，我拍了拍男助理的肩膀笑眯眯道，“我帮你拿上去。”
在青大附中养成了一个很好的学习习惯，今日事今日毕，绝不把今天的疑虑带到明天。
我把外卖往微波炉里热了热，又私自给他冲了一杯果汁。作为一个轻度低血糖患者，我的营养果汁是代替早饭的创世奇品，清晨喝一杯，不头晕不眼花还唇齿鲜甜，余味无穷。
“真难得。”言纪的笑淡淡的，大概是累了，眼皮也开始偷懒。他垂下眼眸拆饭盒，“你今天有点心不在焉。”
“你说我开会时吗？”
“嗯。”
“哦。我在想私生子的事。”我很坦白。
言纪握着饭勺的手停了一下，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继续埋头填肚皮，“什么私生子。”
倒是一脸的无辜相。我暗自窃喜并乘胜追击，“就是私生子……你没有吧……”
也不知道言纪是真不懂我的意思还是假装不懂。他慢慢放下勺子，慢悠悠擦完嘴，还是无辜一张脸，“晚晚，你想说什么？”
我吸了口气。
“就是你跟赵永永当年应该有防范措施所以不会有半路杀出个私生子这种事情发生吧。”
“咳咳咳咳……咳咳……”言纪被呛到了。
关键时刻，竟然给我出这招。我真是多此一举泡什么营养果汁献殷勤哪。只好攥着拳头又接来一杯清水，轻声慢语的伺候着，“喝慢点吧言纪。”
吃好喝好，好谈正事啊。
一杯清水下肚后，言纪一本正经的看着我。时间漫长，十来秒的时间我觉得难过的很。然后，他深深的叹了口气。
情况不妙。我的心有一点下沉的感觉，也顺着他的架势低头深深叹了口气。要么。就心照不宣吧。
我打算抬腿走人，脑袋忽然一阵被压迫的浅浅疼痛。抬头，一根手指戳在我的额头，手指的主人说，“你这个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什么哪。”
“想正常人会想的问题啊。”
“正常人个个都像你这么希望自己的男朋友有个私生子？”
“那是因为你完全具备了有私生子的条件啊。”
言纪笑了。他词穷的时候，很少笑得这么漂亮的。我狐疑的望着他，只觉得他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浓烈，一边笑着，还一边一小步一小步的朝我面前凑过来。“晚晚。私生子我是没有，可我早就具备了有一个合情合理又合法的亲生子的条件，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把他落实了？”
好拗口的句子，我看着言纪越逼越近的脸，简直是在分散我就快瓦解的注意力。“你不要打……”
“岔”字没有说出来。
果汁味浓烈的鲜甜的吻。还是我最熟悉的味道。因为熟悉，所以一点也不讨厌。
身体不自觉的热起来。有一种山雨欲来天昏地暗的感觉，言纪不是吻吻就算，却是吻上去就没放手的意思。还好我山雨欲来的情势中夹带了一丝清醒，助我抓住一缕残存的理智。晚上十点。总经理办公室。一男一女。_______。这若是一个思维发散的填空题，此处可以填的词语有：偷情。小三。二奶。潜规则。私生子也就呼之欲出了。
我有三观有节操有下限，以上词语，似乎都不那么光彩。
我果断制止了这场正在发生的精神犯罪，有些站不稳的拨拉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其实衣服并没有凌乱，反而我的动作赋予了它难言的暧昧，哎。我到底都在干什么。
果然，被我推在半米外的言纪正眼神暧昧的望着我。丢人了。
哎。这下才叫落荒而逃。
赵永永所下的套已经完全没有杀伤力，我洗完澡蹲在沙发上看《甄嬛传》。华妃一头撞死在墙上的场面每个宫廷剧里都会有，也就说明了无论是哪个皇帝的后宫，都有这样一个敢爱敢恨的热血女子。傻傻的皇帝可能到死都不会知道，这才是那个最爱他的人。
我有些伤感的回到房间，发现手机里有个未接电话。某款智能机有个很贴心的好处，那就是电话虽然漏接了，你仍然能明明白白的知道电话响了几声。
只响一声的陌生号码可以直接无视，那是想勾引你拨回去的骗子。
响了很多声的陌生号码，那是推销房子化妆品银行信用卡等等等等。
而我手机上显示的是，卓奕。一个未接来电。响铃两声。
我曾经跟卓奕开过玩笑，我的手机都是被他活生生逼死的。一天没人接，他就能打一天。后来手机说老子不干了，老子这就一头撞死。于是这四年里我的手机就一个个的前仆后继，死法出奇的一致。
今天的卓奕。是不小心碰错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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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私生子的疑团被解开，我跟赵永永也就没了什么矛盾。她爱在言纪家住多久就住多久，反正以她的个性，赶也是赶不走的。
于是我们在井水不犯河水的安稳日子里，迎来了言纪的一次短程旅途。清明小长假，言纪要回澳洲拜祭母亲。
我打电话回去说我想回去看看，我妈正在镇老年中心砌长城，就慷慨的说，“小言不在你也别回来了，我跟你爸好不容易盼了个小长假能多打几场麻将，你回来我还得伺候你。就这样，挂了啊。”
唐一朵在旁边讪讪笑着，“你就乖乖留下来陪陪我这个孤家寡人吧。”
也好。
也不知道古人是怎么算出来每个清明节都肯定会下雨，害得我跟唐一朵游历山水的全盘计划都落了空。我们俩个大眼瞪小眼的干坐在家里，望着无端省下的一笔旅游基金横竖都不顺眼。于是各自打开百度搜索了本市最好吃的餐厅，并在晚饭时间点之前达成了共识。一不做二不休，就去人均消费高达五百块的那家自助西餐厅。
于是。便有了跟赵永永的狭路相逢。
所以说，其实所有的事情追根究底起来，好的事坏的事，都是在某种机缘下产生的巧合而已。人们常常所说的注定，只是一种艺术渲染手段。就像赵永永一个小时前可能还视我为“注定”的情敌，而此刻她正和我跟唐一朵称姐道妹的说着干杯。
赵永永也是个跟华妃一样的敢爱敢恨爱憎分明的女子。
一小时前。
来这种高级餐厅基本上就是奔着挨宰来的，在座的各位应该都心知肚明，所以大家的埋头苦吃程度也都不相上下。就连我跟唐一朵这种到死都有聊不完的话题的好姐妹，这个时候也是安安静静的一边苦吃一边算计，尽力将我们被宰的额度降到最低。所以，看见有人利用这么奢侈的地方来吵架，当然都要凑上去看一看。
主角是一男两女。年轻的。
情感纠纷已经不是什么吸引力的八卦，现在的人们可能也只是去关心一下这一男两女的组合，是一男一女跟另一个女的爱恨呢，还是两个女的跟另一个男的之间的情仇。所以当故事的大纲曝光为这只是一起普通的BG恋情外加一个同样BG倾向的第三者，围观的人基本也就散了。
我跟唐一朵没撤退是因为第三者是赵永永。
唐一朵先是在我耳边轻声嘀咕了一句，“看不出赵永永这个丫头某方面是资深级别，人不可貌相啊。”
我点了点头。而我的意思是，此刻跟她对峙的那对男女，衣着打扮倒是不错的光鲜，说起话来却是极贱极贱的。确实是人不可貌相。
从他们两个对赵永永三言两语的讽刺和轻贱中，故事的框架就差不多搭成了。综合而言是个挺狗血的故事，那女的原本应该是赵永永的闺蜜之类，赵永永曾背着闺蜜跟闺蜜的男友搞暧昧，也就是那个男的。结果闺蜜火眼金睛的发现后，赵永永出了局。
或者这不算是个争吵，而是赵永永完全处于劣势的一场极不公平的批斗。自始至终，赵永永几乎是闭着嘴巴的。
我没有见过这样的赵永永，我很难形容，她目光里那一片深不见底的悲伤是来自哪里。前阵子复习过一本港台的侦探剧，专门研究别人的微表情。从赵永永微微的倾斜的身体跟脚尖的方向，我猜想她此刻一定很想逃离。
我是因为那闺蜜的一句话才忍不住出手的。闺蜜说，“不过话说回来，也多亏了这件事让大家认清了你。你看你，孤家寡人当得还愉快吧。”
唐一朵皱着眉头假设，“叶晚晚，幸好我们没有喜欢上同一个男人。你看，‘闺蜜’这两字都被她都糟蹋成什么样了。”
我说，“唐一朵，就算我们俩喜欢上同一个男人，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也糟蹋不了闺蜜这两个字的。”
唐一朵连连点头，“所以，这俩人就算不得什么闺蜜。”
什么一起长大互吐苦水形影不离，只能称得上是初级闺蜜。从精神层面上，闺蜜在涉及互相利益时也能达成共识，才是最高境界。就像我跟唐一朵那样。
我跟唐一朵很快又达成共识。我们两个同时一脸谄媚的走到赵永永跟前，无疑把她吓了一跳。我能想象那一刻她肯定无助极了，各种韩剧里的毒辣女二全部上阵，而且绝对不是幻觉。
其实我早就想好了台词，却被唐一朵抢先一步，“哎呦我的赵永永小祖宗，可算把你找到了。”唐一朵这一出是即兴的，说完这一句，这思路也很即兴的卡住了。
赵永永浑身颤了颤。
我忍着颤，只得顺着唐一朵的思路使劲的编，“赵永永你不是想逃婚吧。快别闹了，你忘了苏大少上次开着直升机满世界到处找你的事了？多丢人啊……”编完我朝着唐一朵眨眨眼，唐一朵肯定懂我，我是黔驴技穷了才会把她家苏大少的名号借来用的。
赵永永颤得更凶猛了，诚惶诚恐的望着我跟唐一朵。唐一朵望了望旁边那一对同样莫名的男女，说道，“这两位是……你朋友？那要不要请他们一起去夏威夷参加婚礼呢，这种小事永永你说一声就行了何必亲自来呢。”
唐一朵完全进入了状态，一副名门望族家的大总管一样的气势。我见唐一朵底气十足，自己也来了劲，“是啊。苏少爷说了，永永你想请谁就请谁，也不用他们出机票钱。”我用余光瞟了一眼那位男士瞬间沉下的脸，又一脸笑意的继续，“就算是这位先生是永永你的前男友，苏少爷也是丝毫不会介意的。”
我们一唱一和得这么卖力，赵永永总算懂了我们的意图。小姑娘挺上道的，知道我们牛皮吹得太大，后路还是要记得留下。
“他们俩个我不太熟。”赵永永好听的声音一本正经的下令，“不必麻烦了，唐管家。”
我们三个离去的背影很潇洒，剩下那两位不熟的朋友错愕的站在原地。赵永永很慷慨的替我们俩买了单，然后被我们骗去一家路边的小店吃麻辣烫。赵永永怕极了辣，没吃两口就眼泪哗哗，我们又只好转战啤酒摊陪她喝酒。
她干完最后一杯顺势倒下。靠在我的肩膀上哼了一声，“初恋。再见。”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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