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
众人商定了计划，由公孙策和展昭连夜赶往义阳，一是救治杨林，二是查看现场，寻找庞统的下落。
“有莫子言在。”赵祯道，“他是庞统的老部下了，你们到了那边，他自会全力配合。”
展昭和公孙策点头。
“义阳方面我已经传令全面封锁了消息。”赵祯道，“你们这次前去，还要想个妥当的名目才好。”
庞统手上还拿着虎符，赵祯也是怕消息传出后，引来有心人的算计，一来动摇军心，二来会威胁到庞统的安危。
展昭想了想，笑眯眯道：“要不就说天降祥瑞，特派开封府前去查证？”
众人：“噗——！”
哇靠，那挖出来的可是棺材啊！
赵祯嘴角抽了两抽，扪心自问：非要把一口鬼棺说成是祥瑞，朕莫非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么？
“猫。”白玉堂好心地张了张嘴，为他答疑解惑。
赵祯愣了一秒，咬了咬牙，祥瑞就祥瑞吧！
时辰也不早了，众人便起身告退，打算尽早回去收拾一下，毕竟连夜赶路总要有所准备。
赵祯从后面叫住了白玉堂。
展昭停下脚步，担忧地看了他一眼。
白玉堂摇摇头，示意他，无碍。
赵祯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两人，心说，朕又不是老虎。
白玉堂走到赵祯面前，赵祯拿了道手札递过去，小声道：“这上面用过印了，拿着它可以调动义阳方面的兵马。”
白玉堂打量着他，却并不伸手。
赵祯干笑两声，低声道：“等你们大婚的时候，朕送你们点好东西。”说着，还意味深长地瞥了展昭两眼。
白玉堂挑眉，有多好？
赵祯神秘一笑，绝对超乎你想象。
白玉堂接过手札，塞到怀里——成交！
赵德芳的府邸跟皇宫毗邻，就隔了一条街，八王爷一路叉着手，施施然然地走回家去了，身后只跟着一个年轻的黑衣男子给他打着伞。
听这人吐息绵长，竟是个内家高手。展昭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
那男子直觉极为灵敏，扭头冲展昭笑了笑。
展昭也回应着抱了个拳。
庞太师一个人忧心忡忡的闷头往前走，公孙策正要过去安慰两句，忽然眼前一黑，就听庞吉身边传来个声音道：“回去让公孙先生给你把把脉，别回头再憋出病来。”
庞太师正沉浸在思绪中，一抬头就看见俩大白眼珠子，吓得“妈呀”一声，差点一屁股跪到地上。
“哎哎哎！”包拯赶紧扶了他一把：“不过年不过节的，行什么大礼啊！”
庞太师啐了他一口，怒道：“缺德吧你！”
两人边走边掐架，庞太师似乎又恢复了往常的老样子。
公孙策冲包拯一挑大拇指——高！
包拯“嘿嘿”一笑，一口大白牙在夜里显得特别耀眼。
白玉堂拿了手札，冲展昭一摆手，示意：走了！
两人并肩，紧走几步追上众人。
从御书房出来，一路过了长廊，众人这才发现淅淅沥沥的小雨还在下着，似乎没有停的意思。
反正离宫门口也没几步了，众人就顺着墙沿溜边儿过去了。
一出宫门，就见轿夫们已经恭候多时了，有人拿过两把伞，说是小侯爷给送来的。
展昭道了谢，递了一把给前边的公孙策，自己跟白玉堂共用另外一把。
庞吉和包拯都上了轿子，一行人冒着雨往回走。
走着走着，展昭伸手一探，从白玉堂怀里掏出手札看了一眼，又塞了回去。
白玉堂没什么反应，低着头看路上的积水，走神。
“想什么呢？”展昭拱了他一下。
白玉堂表情困惑：“总觉得忘了点什么。”
“是哦！”被他这么一说，展昭也有同样的感觉。
两人一个望天，一个看地，绞尽脑汁想啊想——忘了什么呢？
前边，公孙策突然一拍大腿：“云瑞呢？你俩把他独自一人搁开封府了？”
展昭跟白玉堂相视一眼，恍然大悟。
太不靠谱了！公孙策扶额，心说，果然都不是当父母的料儿啊！
半个时辰前，开封府。
白云瑞被一个大响雷给劈醒了，揉揉眼睛，四下里没看见展昭和白玉堂，便叫道：“舅舅？舅妈！”
叫了几声，没有回应。
白云瑞往床上一躺，然后又咕噜一下爬了起来，跑到门前，冲着院子里大叫：“公孙先生！”
院子里静悄悄的。
白云瑞就差鼓掌了，哦也，居然没人在家！
顺着门廊，白云瑞蹑手蹑脚地溜进了展昭的屋里……
庞煜到了开封府，直奔后院。
公孙策他们住的是开封府的北院，跟包拯的西跨院隔着一堵墙。
一路上。庞煜除了碰到几个相熟的衙役，整个后院没什么人声，在雨幕的笼罩下显得静谧非常。
庞煜显然不太习惯这般安静的开封府，他打着伞，在院中踯躅了一下。
白云瑞本想着家中无人，天赐良机，没想到刚摸进门就有人回来了！一听见脚步声，吓得小家伙魂都飞了，慌不择路，“咣当”一声撞在了衣柜上，心想着完了，这下完蛋了！
短短几秒，白云瑞甚至脑补了一下，自己作为小细作的“悲惨”下场。
庞煜显然也听见了动静，他试探着喊了一嗓子：“展叔叔？”
无人应答。
白云瑞眼泪汪汪地蹲在桌子底下揉脑袋，偷偷松了口气——原来不是舅舅啊……不过……这人谁啊，怎么不通报一声就跑进来了！吓死个人啊！
白云瑞不认识庞煜，倒也不怪他，谁让他到开封府的那会，庞煜正被庞太师在家关紧闭呢！
所以，他不知道，小侯爷进开封府就跟回家一样顺溜。
庞煜警觉地看了看周围，房门紧闭，显然主人都已外出，没有人在家。
难道是小偷吗？
庞煜又觉得不太可能。
这里是开封府哎，又不是什么普通人家，而且还不长眼地跑到展叔叔房里，这小偷是外地来的吧？！开封府的人可是都知道的，白五爷也住那屋里……
庞煜正胡乱琢磨着呢，就听身后有人叫了一声“小侯爷”，回身一看，原来是开封府的丫鬟小玉。
“侯爷，你怎么站在这儿啊？”小玉一手端着点心，一手打着伞，施施然然地往这边走。
“等会！”庞煜赶紧跑过去拦住她，皱眉道，“这院里好像有小偷！”
“小偷？”小玉也吓了一跳，“不会吧！小白还在睡觉呢！”说着，把点心往庞煜怀里一塞，也顾不上打伞了，撒丫子就往里跑。
庞煜也追了过去，边跑边想，小白是谁啊？
白云瑞早就听见两人说话了，见小玉这般焦急，也不好意思再藏下去，赶紧从展昭屋里推门出来，诺诺地叫道：“姨姨，我在这呢！”
小玉一见他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只见他眼圈和鼻头都红红的，脑门上还中了个打包，心疼道：“这是怎么弄的啊？”
“打雷，怕怕……”白云瑞奶声奶气道。
“不怕，不怕。”小玉抱着他哄了又哄，自动脑补了事情的经过，然后就忽略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展昭房里这件事情……
白云瑞往小玉怀里钻了钻，心里偷乐，简直要为自己的机智点180个赞。忽然，觉得有一道视线，仿佛把自己都看穿了。
白云瑞眨眨眼，哦？也是个小孩子？
对啊，只有小孩子才会对小孩子撒娇神马的100%免疫……
庞煜顺着门缝往里扫了几眼，无人。
看来，刚才的“小偷”就是这个奶团子似地小娃娃了。
小玉摸了摸白云瑞冰凉的小手（其实是吓的），以为他冻着了，笑道：“乖乖去屋里，姨姨给你端姜糖水去。”说完，又招呼庞煜，“小侯爷，你也一起。”
“好啊！”庞煜嘴里应着，眼睛却看着白云瑞，笑得很甜。
小玉去拿姜汤了，屋里剩下两个小娃娃。
庞煜叉着手，眯眼作高深状：“你刚才做的事情我都看见了。”
“哥哥，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哦!”白云瑞歪头作天真状，别想诈我!
庞煜：“→_→哼哼~”
白云瑞：“=w= 嘿嘿~”
众人在朱雀大街分道扬镳，庞吉往太师府去，剩下的都回开封府。
包拯进了门，就吩咐衙役给三人准备马匹，顺便去趟后厨，给大家张罗晚饭去了。
公孙策直奔他的小药房，拿着一堆瓶瓶罐罐挑来挑去。
展、白二人则跑去看白云瑞，一进门，就看见两个小家伙坐在桌子两边对峙。
“舅舅！”“展叔叔！”两个小孩见着救星了，都撅着嘴跑过来。
展昭和白玉堂怕他俩摔了，伸手往上一托，正好，一人抱一个。
“舅舅。”白云瑞决定先发制人，“我刚才醒了，怎么没看见你啊？”
“出去了一下。”白云堂实话实说。
展昭拽他袖子，撒谎会不会啊？小心跟你胡搅蛮缠哦！
白云瑞接着道：“那你为什么不叫醒我啊！”
白玉堂想了一下：“叫了，你没醒。”
白云瑞不相信，自己睡觉蛮轻的，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展昭赶紧举手：“我可以作证。”
白云瑞见两人都这么说，虽然心中有所怀疑，但也无法再说什么。
白玉堂松了口气。
庞煜趴在展昭耳边问：“这是白叔的侄子？”
展昭小声道：“认的。”
庞煜会意地点点头，刚才听白云瑞称呼白玉堂“舅舅”时，真是把他吓了一跳。不过，仔细一看，这两人长得还真是挺像的。
时至戌时，雨已经停了，厨房大娘知道众人都没吃晚饭呢，赶紧做了吃食，丫鬟小玉跑过来招呼大家吃饭。
包拯见展昭独自前来，向他身后望了望道：“白少侠和公孙先生呢？”
“先生再准备药物，说不吃了。白玉堂回白府嘱咐一声，顺便拿些东西，白云瑞也跟着一起去了。”展昭说完便招呼庞煜一起吃饭。
包拯吓了一跳，没注意展昭身后还有人。
庞煜从后面闪出来，很礼貌的叫人：“包伯伯。”
包拯点点头，下意识的往门口望了一眼，没想到正看见庞太师急匆匆地往这边走，边走还边叫：“煜儿！煜儿！”
“爹！”庞煜惊喜地跑过去扶住他，问道“你怎么来了？”
庞太师摇头不语。
他回府之后，没见着庞煜，吓得老头出了一身冷汗……这时候，大儿子生死未卜，小儿子可别再出事啊……幸得庞福及时禀告，这不，一听说庞煜是来了开封府，庞吉就赶紧坐着轿子追了过来。
包拯知道老庞这是心病，倒了杯凉茶递过去：“来来来，喝两口，压压惊！”
庞吉喝了一口，觉着不是味儿，嫌弃道：“不是酒啊？”
包拯让他给气笑了，一把夺过杯子：“太师，小心借酒销愁愁更愁！”
展昭也安慰道：“您别太担心了，一定不会有事的。”
庞吉叹气。
庞煜一直没吭声。
有时候，人的直觉是非常敏锐的，尤其是在这件事关乎自身的时候。
餐桌上看似轻松，实则压抑的气氛，大人们闪避的神色，话里有话的对话，已经之前的皇宫门口的所见……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一个线索。
庞煜看向自家老爹，问道：“我大哥是不是出事了？”
庞太师张了张嘴没出声，他不是不回答，而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主要是他没想到，庞煜这么快就有所察觉。
庞煜又看展昭：“如果你们是去找我大哥的，我也一起去。”
展昭不敢轻易许诺，看看庞吉，又看看包拯，您两位给拿个主意吧？
“让孩子去吧！”包拯见庞吉不吭声，劝道，“有展护卫和白少侠在你还担心什么？再说，你不能去，让煜儿去看看，回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好让他写信给你，省得你惦记。”
“是啊，爹。” 庞煜拉着庞吉的袖子，“您要是不让我去，我会食不下咽，寝不安席的。”
“去吧，去吧！”庞吉无奈，摆摆手——没一个省心的孩子。
亥时，众人已准备妥当。
展昭牵着红枣，身后跟着庞煜、公孙策、包拯、庞吉等人，出了开封府。
一出门，就见白玉堂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宝马，身后停着一辆精巧的马车，白福坐在车辕上笑眯眯地冲众人摆手。
这马车显然是为公孙策和庞煜准备的。
白云瑞从里面探出头来，笑着招呼他俩：“快上车啊！”
庞吉从庞福手中接过一个小包袱转手递给庞煜，嘱咐道：“出门在外要听话，爹等你回家。”
庞煜长这么大还没离开过开封，一想到好多天都看不见家人，心里突然有点难过，抽抽鼻子，抱了庞吉一把，小声道：“爹，我会想你的。”言罢，飞快的上了马车。
车里，白云瑞用手刮脸——这么大了还哭鼻子，羞羞哦！
庞煜擦擦脸，“哼”了一声，要你管！
“我离开的这些日子，府上的事情，俱已交代了给小张。”公孙策对包拯拱手道，“此去不知何日能归，还请大人多多保重！”
包拯郑重地还礼道：“路上小心，早日回来。”
“公孙先生。”庞吉道，“我儿就拜托给你了。”
“放心吧，太师。”公孙策点头，“我一定会把两位公子平安的带回来的。”
见众人寒暄完毕，展昭一带缰绳，拱手道：“大人，我们这就出发了！”
“路上珍重！”包拯和庞吉同时道，说完两人互看一眼，异口同声：“不要学我说话！”
车里，庞煜和白瑞云笑成一团。
就这样，五人连夜告别了汴京，快马加鞭，一路向南而去。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