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攻狼受》镜喵

7、代主还债

　　“脱衣服，滚到床上去！”酒莫离嫌恶的抽出手指甩了甩，用掉在水里的帕子又使劲擦了。
　　十一垂眸，转身，站在床边脱衣。
　　那具蜜色的身体上有着远比酒莫离还要多的疤痕。
　　战场上拼杀出来的人，没有身上没疤的。一场大战下来身上没伤的将军，不是胆小如鼠躲在大军后面的，就是幸运到极致的。酒莫离两者都不是，他的功勋是实打实自己拼下来的。
　　可十一的伤疤比酒莫离还多，十一背后的疤比身前的还多。不全是刀剑无眼，还有很多是有眼有意的，刑伤，以及肩胛上一块火焰形的烙痕，火焰之下还有“十一”两个字。火焰烙痕代表着十一的身份，镇南王府的死士，“十一”是他在死士中的排序，没有名字，只是一个可以随时报废的数字。虽然，在成为真正的死士之前，连排序都没有。
　　酒莫离皱紧眉头，盯着十一的身体，盯着火焰和“十一”，不动。奴仆尚且有名字，镇南王府的死士却比奴仆还不如，不过是个消耗的物品，当然，是只属于澹台炯的物品。酒莫离本就带着泄愤意味的兴致彻底没了，突然一点也不想动。
　　“酒爷？”十一驯顺的在床上躺下，略微提了音调，望向仍在浴桶中的酒莫离。
　　酒莫离抱臂，沉默了一阵，忽然问：“澹台炯，要过你多少次？”为什么这么问，酒莫离也不太明白，是为了澹台炯，还是为了十一。
　　十一漆黑的眼眸闪了闪，默然。他不知道酒莫离这么问的意思，是嫌他身体脏，还是因为关注他的主人，明确之后好在他身上泄恨。十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酒莫离咧嘴嘲弄：“怎么，数不过来了？”
　　“酒爷要，就来拿。十一如今是酒爷的，任凭酒爷使用。主人已经过世，酒爷何必再纠结？”十一不再看酒莫离，只平静的说。
　　“不为澹台炯，我要你干什么？”酒莫离冷笑，跨出浴桶，两步来到床前俯视十一，“你现在躺在这里，不就是为了让我收留澹台炯的孩子么？我对你可没兴趣，我想要的是澹台炯！难道你忘了，我要你，是把你当做澹台炯的替身，让你替澹台炯做我的……”话未说完，酒莫离的声音就被一只手钳在了喉咙里。
　　十一出手又快又狠，让酒莫离根本措手不及，虎钳一般掌握了酒莫离的命。他的声音沉而冷，却已经带上了杀气：“酒爷，十一任凭你处置，可是酒爷，不得侮辱主人。主人清誉尊贵，酒爷自重。”
　　“清誉？”酒莫离仿佛听了什么笑话，一把抓住十一钳制他的手腕，恶狠狠掰着，就像在跟十一比究竟是十一先捏断他的脖子，还是他先折断十一的手腕，“澹台炯有那种东西么？他耍弄人心可有一套，这种人还论什么清誉？”
　　十一陡然松手，手腕一翻一转，挣开酒莫离的手，却抬起手肘向上磕在酒莫离麻筋上。同时空着的右手穿过酒莫离身前反手一拍打在酒莫离左肩一推，就势身体翻上，正把酒莫离压在身下：“主人所为全是国家百姓。”
　　酒莫离转眼就和十一过了十几招，话却半点未停，满满的狞戾：“他大公无私，我就合该被他利用？他可真是了不起！就算死了还有忠狗替他卖命卖身替他维护所谓的‘清誉’！”
　　酒莫离是沙场惯将，力大沉猛，立马横枪所向披靡。然而一对一的近身肉搏，却是死士的长项，十一却比酒莫离略胜一筹。两人只在床上拆招搏击，酒莫离终究被十一压制在身下点了穴。
　　两个赤果的男人都是气喘吁吁，十一的汗水从额头滴落，掉在酒莫离的胸口。蜜色和青白的肢体纠缠，蜜色略显劲瘦，青白更形刚硕，却是同样的强悍，绷起的肌肉紧实密致，藏着力量。
　　十一看着身下酒莫离挣红的眼，低敛眉睫，声音沉凝：“酒爷，主人，有主人的苦衷。请酒爷不要再肆意轻辱主人。十一一身，此后都是酒爷的，酒爷想怎样都行。酒爷怒也好恨也好，十一全部承受。酒爷，逝者已矣，酒爷何必再纠结？”
　　“逝者已矣？说得轻巧！”酒莫离不屑嗤笑，挑眉讥嘲，“澹台炯欠我的怎么还？”
　　“我还！”十一坚定得让两人同时一怔。
　　酒莫离皱眉：“你？”
　　十一别开眼，低低的声音有些哑：“我知道我不配。可我只有这一身一命，酒爷，将就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