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的奋斗》船歌与酒歌

3、王都（part1）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我看起来像傻瓜吗？”

　　未成年少女，哦不，少男雷克西背负着全家的指望，当然还有隔壁胖大嫂“爱的‘软’饼”，来到了不负责任的爸爸工作的城市，然后在城门口搭班车的地方遇见了传说中大城市所特有的，贵（bian）族（tai）先生对乡巴佬少年的搭讪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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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色头发的变态先生整个人看上去长长的、软软的、白白的，好像很好捏又很好吃的样子。
　　雷克西甩了甩狗啃一样的短头发，使劲地把这个可怕的想法甩到脑后，睁大了她与生俱来的近视眼，仰起头看着贵（bian）族（tai）先生，问道：“日安先生，您这是在跟我说话吗？”

　　变态先生像刚发现他左边蹲着一个人似的，掸了掸灰，并不太讲究地在雷克西旁边的马路牙上坐下。他两只戴着手套的手托着自己的头，似乎是好奇脖子脖子上怎么会有这么一件物事，一边轻哼了一声权作回答，一边左手推右手拉，将脸转来转去。

　　雷克西点点头算是回答他的问题，发现变态先生的脸被他自己转向了右边，看不见她点头的动作。忽然叮铃铃的城运马车从远处磕打磕打地驶来，打头赶车的先生戴着现在早就不流行了的软顶礼帽，穿着城运马车队的蓝灰色的旧制服，坐在车厢顶上。他拉停了两匹快活的粉红马，变戏法似的从橘红色老树根样子的大胡子里抽出一张羊皮纸卷，单手倏地一下抖开纸卷，让有字的一面糊到车站上众人的眼前。

　　作为一个刚进城、人生地不熟的老实孩子，我们的主角雷克西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消息，眯起眼睛一个字一个字默念着纸卷。忽然耳边传来变态先生软软的声音，“外乡的年轻人，您还打算乘坐马车吗？”刚看到纸卷第三行的雷克西只来得及点了一次头，就被一股大力扔上了马车第二层。她手里拽着的大包裹愉快地在她脸上蹦跶了一下，生生磕上了她圆乎乎的鼻头。

　　‘啊，分量十足~~一定是胖大婶爱的’软‘饼！我为什么没有在前两天当成礼物送给领我进城的本特先生！？他的儿子还是狗据说很需要磨牙板来着……’雷克西边捂着鼻子边想。

　　“您还好吧？”一个还算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唔……啥？吾…“她疼得眼泪止不住下滴，连话也说不囫囵。

　　“哎呀，好像还流血了呢。”好心的变态先生往雷克西脸上拍了一块手帕。手帕软乎乎的，还有好闻的新鲜桃子香味。然而她一点也不想领情，没想到这个看上去软软的变态先生居然是个随手乱丢小朋友的怪力，要不是他，根本就不会发生这种不幸的事情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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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看上去一点也不好，”——这话很没错，雷克西心想，您的发现真是太伟大了。变态先生说着，用不容挣扎的力气把雷克西拉到他身旁的座位上面，令人意外轻柔地给她擦着鼻子流下的血液。

　　头昏脑涨的雷克西不清楚下面的几分钟发生了什么，只听见耳边邻座的变态先生嗡嗡嗡嗡的声音，“……您看起来不像是玛尔格拉姆本地住民，您是来探亲吗？“

　　模模糊糊感觉到自己点了点重得快掉下来的头颅，雷克西能肯定自己还嘟哝了一些什么自己也不知道的话。当她再一次稍稍恢复理智的时候，旁边的变态先生仍然很友善地说着废话，他有节律的声音像磨坊的迂回流水不停驱使她回到温柔的永恒黑暗，或者说仿佛是课本里面“母亲的怀抱”那种从没见过的东西。于是她深深陷入了“一定是撞坏了脑子”的自我怀疑之中，同时还不由自主地回应着耳边变态先生的各种提问。